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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快穿之美人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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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顾男神清隽的脸色微有疑惑,语调温和上扬,莫名带出一股蛊惑的魅力。
  她又怪笑了几声,没有回答。
  没过多久绿翘送来了饭食,饭菜精致可口,的确比之前在夏王宫吃起来味道好多了,时代果然在进步。
  月色朦胧,星光暗淡,夜风呼啸。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可再冷又怎么冷得过她的心,又或是他的心。
  屋外老树修竹被大风刮得簌簌作响,隐约一两丝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透进来,吹得桌案上的烛火也摇曳起来,明灭不定。
  鱼玄机绝色而妖娆的脸庞也在这摇晃的火光中忽明忽暗,久坐不动,陷入沉思。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玄机真人睡了吗?我是谢茕歌。”
  是傍晚时分住进来的那个极美的姑娘,她这么晚了找来做什么?
  鱼玄机起身去开了门让她进来后又连忙把门关好,不知怎么关另一扇门的时候卡了一下,一阵风从她身边飘过去,她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坐下来替谢茕歌倒了一杯热茶,笑道:“这么晚了外面又这么冷,谢姑娘过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的确是挺冷的。”谢茕歌饮了一口热茶,强忍住笑意,方才顾西决走得迟了一步,进来时堪堪撞在门板上,那场面简直分外销·魂。
  “要紧事也谈不上,就是我有些认床,第一次睡在外面很不习惯,怎么也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玄机真人睡了没有,若是没睡就想同你说说话。”
  鱼玄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同我说些什么呢?你……住在长安城里,真的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事吗?”
  谢茕歌不说话,微笑着摇了摇头。
  “真羡慕你啊……可以无忧无虑这么自在地活着,不必为情所苦,还有美好的未来。”鱼玄机眼中有痛苦一闪而过,旋即自嘲地笑起来:“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吧,我原本叫鱼幼薇,父亲死得早,很小的时候就与我娘相依为命,她靠替勾栏洗衣为生养活我。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一位很好的老师,他温柔内敛,胸藏文墨腹隐珠玑,才华横溢。虽然他比我大很多岁,可我并不在意,相处得久了我就对他心生爱慕,我告诉过他我的心意,可是他并不在意。
  他甚至亲手把我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这个在感情上举白旗的混蛋,难道以为把我硬塞给别人我就会很快乐了吗?那个人叫李亿,与他关系甚好——于是我顺水推舟同意了,屡屡在他面前表现出我很喜欢李亿的言行,各种酸掉牙的诗词更是为李亿写了一大通,我以为他会难过的,哪怕只是一点点失落呢。
  可是没有。
  他完全不在意,朝廷上指派了一个微末官职给他,他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长安。
  他离开了长安也好,就这样离开我的世界也不错吧,可他偏偏又留意着我的处境,偶尔会给我一点关心。我其实恨他这样藕断丝连,悬着我的心。但他如果真的连那一点关心也不肯给我了,我想我也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后来那个叫李亿的男人告诉我,他其实是有妻子的,他很在意他妻子的想法——我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叫做很在意?不说很爱,那便是俱怕了。我从那时候就可以预见我的将来必定不会跟这个男人扯上太多关系,果不其然……
  没过三个月他妻子裴夫人便来了我所居住的院子,气势汹汹,横眉竖目对我一通乱骂,很难听,我听过最难听的话她都用上了。摊上这么个泼妇李亿也是够倒霉的,难怪这么惧内。她还带了丫鬟来,骂完就取了藤条来打我,我当时心如死灰没有反抗任她打,她把我打死了才好,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他会不会为我难过。
  但她没有打死我,给我留了半条命,没过几天李亿那个懦夫便手捧休书来找我了,我冷笑一声拿了休书就走,哪管他什么狗屁等他三年。然后我进了这座道观,改名为玄机。
  我知道我必然已经名扬长安,是个笑话了。那不妨让这个笑话闹得更大一点,我无所谓。
  你来时看到墙上贴的那张红纸了吗?”
  谢茕歌安静地听着,见她发问便点头回答:“很醒目,鱼玄机诗文候教。”
  “没错……诗文候教,你以为我真的在和那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才子卿相富甲巨商谈天论地讨教诗文吗?哈哈哈……男人哪有那么多耐心和你一个臭名昭彰的美艳女人整日整夜讨论诗文啊,他们个个都在这咸宜观中和我讨教房中术!哈哈哈……有没有被吓到?
  这咸宜观长安城中九成人都知道,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挂着道观名头的高级花楼罢了……你一定觉得我很下贱肮脏吧,我有时也这么觉得。我想他一定更加看不起我了,一定更加讨厌我了……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他娘的从来就没在意过我,连爱我都不敢爱,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胆小鬼,我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都给我装傻,瞧他那点出息!”鱼玄机说得忘情,口气极度鄙夷轻蔑,好似十分不屑她的老师。
  然而谢茕歌和顾西决都从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思念和痛苦的爱。
  谢茕歌顿了顿,微笑道:“你的老师叫做温飞卿(飞卿是温庭筠的字)吧?”
  鱼玄机饮了一大口已经凉透的茶水,眼神轻狂点了点头:“我猜你也会知道的。怎么样,现在还要同我这样不堪的女人说话吗?”
  “你在他心里一定还是像从前一样美好而神圣。而在我眼里,你还是我印象中的你,并没有什么变化。”谢茕歌看着她美丽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只要你继续讲,我就会一直听。”
  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净不带丝毫别样情绪的眼神了呢?
  鱼玄机有些恍惚记不清了,她轻笑一声,起身从枕下取来一个做工精巧材质贵重的红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匣面,脸上带着暌违已久的温柔笑容。
  “这里面装着什么?”谢茕歌有些好奇,看她的神情那么柔和怀念,莫非是温庭筠送给她的什么物件?
  这里面装着她全部的爱情和幻想。
  鱼玄机并不回答,只是伸手打开匣子推到谢茕歌面前去。
  里面全是放置妥帖的信封,每一个信封上都写了一行字。她恍然大悟,不需要多说任何一句修饰,只要将这些信封上记录的文字展现出来就已经足够拨动人心。
  大中八年,我十岁,作诗《卖残牡丹》,他作《题鄠杜郊居》。
  大中九年,我十一岁,我作诗《早秋》,他作《早秋山居》相和。
  大中十二年冬,我十四岁,他作《晚坐寄友人》,我作《冬夜寄温飞卿》相和。
  大中十三年秋,我十五岁,我作《感怀寄人》,他作《鄠郊别墅寄所知》相和,我再作《赠邻女》相赠。
  咸通元年秋,我十六岁,我作《寄飞卿》求助,他回我《初秋寄友人》,我作《和友人次韵》相和。
  咸通元年九月九日我在荆州等候他,忽逢大雨,我作《重阳阻雨》和《期友人阻雨不至》。
  咸通二年秋,我十七岁。要东游时,他作《送人东游》,我作《送别》相和。
  咸通二年深秋,他作《山中寄友人》,我作《和人次韵》相和,他作《寄山中人》再和。
  咸通三年春,我十八岁。我作《暮春即事》,他作《渚宫晚春寄秦地友人》相和。
  咸通九年春,我二十四岁。我作《和新及第悼亡诗二首》,他作《和友人悼亡》相和。我又作《代人悼亡》,他作《和友人伤歌姬》相和。
  满纸都是两人分隔两地的相和诗词,古往今来没有人像他们这样,就好像在用诗词远距离保持交流。
  看完只剩满腹惆怅和辛酸。
  温庭筠那样内敛自持,却还是忍不住每听到她作的一首诗就填一首和诗,即便今生不可能在一起了。
  这怎么会是不在意,不爱鱼玄机呢?明明在意得很,让他牵挂成这样,她竟然还没有察觉到。
  谢茕歌在这一刻竟然诡异地觉得孟婆女士在那个时候回忆起与月老的美好时光而潸然泪下是多么明智的举动,这样的两人竟然让她情不自禁想要帮忙。而站在一旁的顾西决也沉默了。
  相爱却不得不放手分离,总是比单方面求而不得更让人感动。
  “你……你们以后也许会在一起的,我祝福你们。”谢茕歌站起身,发现除了这句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鱼玄机收回信件盖上匣子放回枕下,笑着送她出了门,夜风很大。
  谢茕歌听到身后鱼玄机传来一声关切:“天黑风冷,路上小心。”
  “多谢,我会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倚在门框上妩媚妖娆的鱼玄机笑容美好带着凄婉,那份孤独和无奈入目皆惊。
  两人一路不发一言回了客房,但没想到刚一关上门原本沉寂的气氛就陡然开始变化。
  不是暧昧,而是激烈的争执。
  谢茕歌速度飞快躺在床榻上,而顾男神眼疾手快一把抱走了那床锦被,谁也不肯退让。
  “你一个男人跟我抢床睡,说出去丢人吗?左右没人看得到,你躺桌上怎么了?”她皱眉不能理解。
  顾男神更不能理解,他也皱着眉反问:“我没想跟你争床榻,只是这里就一床被子你让我睡桌上就罢了,不给我枕头也罢了,被子总得归我吧?人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拥有的!要么被子给你你去睡桌上怎么样?”
  谢茕歌简直不敢相信,这真的是男神吗?
  说好的温柔大度谦让风度忧伤惆怅体贴呢?
作者有话要说:  

  ☆、长相思(三)

  “就您这样的觉悟,您红线怕是断作了渣渣了吧?”谢茕歌冷笑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顾男神,突然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了。
  顾男神不乐意她老是用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眼神看他,于是抱着被子自顾自走到桌边去,将被子铺好就往上一躺,以手臂为枕姿态惬意,不甚愉悦地回答:“轮不着姑娘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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