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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巫医哑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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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这样的表情,更让扎桑又愧又怕:“那天,次仁老爷原本是走在最前面的。后来,到了达米拉山谷的时候,老爷看着雪化了……”
  梅拉听着扎桑在那不停地说着,脸色越来越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却仍撑着听着。等听到雪崩的时候,她终于坚持不住,一头倒在了地上。
  丁增曲扎慌忙过去将她扶起来,只见她的额上,被桌角砸了一个好大的包,急忙吼道:“泽西。”
  泽西慌慌张张地小跑进来,抱过坐在地上,吓得直哭的央金。
  扎西多吉看了一眼,挥手道:“你先带小姐出去。”
  丁增曲扎使劲地拍着梅拉的脸颊,好一会,梅拉才悠悠地醒过来。
  她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丁增曲扎:“这不是真的!”
  丁增曲扎低着头,不说话。
  梅拉又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扎桑:“扎桑,你说的不是真的,他是在察木多清点货物,过两天便会回来。”
  扎桑看了一眼躺在卡垫上的梅拉,她的脸白得吓人。
  扎桑低低地喊了一声:“太太!”
  扎西多吉挥了下手:“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扎桑。”
  扎桑跪在地上没起来:“大老爷,奴才该死。奴才想带着兄弟再去找次仁老爷,要是找不到,奴才便不回来了。”
  扎西多吉点了点头:“你带着他去找也可以,再带上小卓玛。不过,再迟不要超过一个月,必须得回来。”
  扎桑还想说点什么,扎西多吉已经站了起来:“你去见见你阿爸吧。你回来后还没去见他。”
  扎桑的鼻子一下就酸了,他慢慢地爬起来,腰弯得低低的,退着出了大厅,朝着外面走去。
  厅外不知何时已经偷偷地站了好几个人,扎桑瞪着眼扫了他们一遍。那几个人便悄悄地重又退下了。
  扎西多吉手里仍捻着佛珠,他看了一眼坐着的丁增曲扎,躺着的梅拉,大步朝着经堂走去。走了几步,喊道:“管家!”
  尼玛多吉低着头,走了过来。
  “去拉堆殿请上人为次仁老爷念经祈福,现在就去。明早,我便带着一家人全去拉堆殿。”
  尼玛多吉低声应道:“是,老爷!”
  ********
  拉堆殿里,立在正殿前方的巨大的大日如来,正盘腿坐在莲花上,一脸慈悲地俯瞰着脚下的众生。
  梅拉跟着扎西多吉带着家里的大小,一直到下午才赶到拉堆殿。
  她第一次没有心思去想在拉堆殿里诵经的二儿子,只是跪在佛前,虔诚地念着经。
  上人跟师傅、阿卡们念了一下午,她便也跟着跪着念到天黑。
  一直到师傅们停了去用晚饭,她也不觉得饿,仍在那跪着。
  扎西多吉看了一眼梅拉,喊道:“泽西,扶着太太起来。”
  泽西轻轻走过去,想扶着她起来,谁知道梅拉一起来便一个趔趄,差点栽在了地上。
  泽西赶紧用力抓住了她。
  梅拉挣开了她的手,一跛一跛地朝着殿外的帐篷走去——他们得在这里念七天的经,尼玛多吉早在早上便已经领着下人们搭好了帐篷。
  梅拉只吃了一点糌粑,喝了一点清茶,便没了胃口。
  佛殿里的酥油灯已经点亮了,梅拉看了一眼被照亮了的拉堆殿,站起来,又走了进去,跪着继续念经。
  日子彷佛凝滞了一般,梅拉的膝盖由最开始的酸痛变成了麻木。她的额头,因为经常地磕头,眉心上方已经青紫了好大一片,看上去很是吓人。
  但是,这些痛楚,全不及梅拉心上的痛。她一日一日地固执地跪在那里诵经,执着地磕着该磕的头,那额头结了疤,重又被重重地磕头砸开了,血糊在上面,暗红的一片。
  第一拨去寻找的人也许到了吧,梅拉心里默想着:“但愿能将活生生的次仁俊美给我带回来。只要他能回来,我愿意去大*昭*寺朝圣。”

  第五十六章 噩耗(二)

  梅拉虔诚的祈祷并没有让阿珠和扎桑给她带回来一个活生生的次仁俊美。
  扎桑带着阿弟一路急赶,到达乐瓦的时候,便碰上了返回的阿珠等。他看着阿珠那垂头丧气的样子,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珠看了看扎桑:“雪还没有化完,找不到路,也下不了山谷。”
  扎桑咬牙道:“那也得找,就算等到雪化了,我也要去找次仁老爷。”
  阿珠垂下了头,骑着马走到一侧。
  扎桑挥着鞭子在空中猛响,马便飞速地朝着山上快速地跑去。他的身后,是飞上半天的被腾起的红尘。
  上山的路越来越难走,扎桑是在遇见阿珠的第三天到达那个红坡的。山谷中的雪果然还很厚。扎桑站在红坡上,只看到那条蜿蜒在半山腰两边坡上的来路,往山谷里看,最深处被山顶往下的融化的雪水冲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却在傍晚时分便变成了从上而下的几十米的巨大的冰柱群。
  他下了马,将马上的氆氇等放在一处避风的石下,便拿着在半山路上捡的枯死的干木做成的杖,朝着山谷深处走去。扎西贡布牵着系在扎桑腰间的绳子,紧跟在后面。
  越往深处走,雪越深。扎桑踩在白日化了又在傍晚结成了薄冰的雪面上,不时咔擦一声,一脚踩进深深的雪里。
  未到山谷最深处的一半,雪已经没了腰。木杖越来越插下去。
  扎桑望着前面似浇过水一样,滑溜的冰面,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套着来时的脚印,退了回去。
  山谷下,积雪已经化了不少,依稀露出了被雪流带下去的香柏、巨石的顶部。扎桑回忆着原本的山谷的位置,叹了一口气。难怪阿珠无可奈何地返回了。要想在这个时候找到次仁老爷,希望真是渺茫。
  但是扎桑跟随着次仁俊美行走在这马道上,已经数年,也经历过很多次的生死危机。他自己能顺利地活下来,又怎么愿意次仁俊美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小卓玛跟在扎桑的身后,却是什么也干不了。没有见到赤利回来的她,比扎桑更不安。她不时朝着对面的山坡低呜着,这沉闷的低呜声,更让扎桑心里发酸。
  这一夜,扎桑和扎西贡布连帐篷都来不及搭,只是两人一狗靠在大石下,缩在氆氇里过夜。
  半夜的时候,扎桑便被冻得无法入眠了。他仰头望着天下璀璨的寒星,想着次仁老爷或许就躺在那冰冷的谷底,更无睡意。
  早上起来的时候,氆氇靠头的那侧,结了一层厚洁白的如霜般的碎冰。
  山谷里的冰雪被冻得更坚硬了,阳光撒在上面,折射出五色的光。扎桑看着那冰,紧锁的眉,拉着的脸一直就没舒展过:看样子要想通过峡谷,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放弃了最先的想法,招呼着弟弟先搭简易的帐篷。
  一直快到正午的时候,扎桑才听到了让他高兴的雪化的声音。山顶往下的雪水从最开始的无声慢慢变成了淙淙,到了中午,更是哗哗地流淌着。
  扎桑看了看黑帐篷,里面的东西全是凌乱地堆着,他顾不上这些,拿着铁铲便朝着那条小路走去。
  七月中旬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它能照到的地方,那厚雪的表面已经化得成了一滩水。扎桑铲起雪来,便轻快了许多。不多时,便铲除了一小截。
  他正在高兴或许两三天便可以将这路铲出来,身后轰地响起来。他回头一看,刚刚铲出的那条路已经被滑下来的雪重又埋住了。
  正在烧茶的扎西贡布听着那响声,惊得冲出来,高呼阿哥。
  这声音引得附近因为融化而松垮了的雪簌簌地往下落。
  扎桑连忙应了,回身去铲那滑下来的雪。
  小路这头的扎西贡布根本就看不到扎桑,他以为阿哥已经被滑下来的雪埋了,慌慌张张地挥动着铲子,不停地铲动着雪。
  经历了这有惊无险的一幕之后,扎西贡布极力阻拦扎桑去清除道路。扎桑也知道这样清除根本是不可能的了。他端着茶,吃着糌粑,更是滋味全无。
  他不时抬头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心里只恨不得那太阳再低下来些,变成一个火炉,瞬间便将这深谷的雪融化掉。
  天气似乎如了扎桑的愿,一日复一日的晴朗让山谷里的积雪越来越薄,不过是五六天之后,雪的边缘便快速地朝着山谷深处缩去,山谷下,凌乱的堆积的树干、枝桠、巨石因为水一日一日地冲刷,已经露出了一半。那雪掩埋了的动物的尸体也露出了不少。
  扎桑看着那些,心里更是焦急不已。
  然而,扎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场暴雨便来临了。半山腰朝阳处,积雪早已化完,那暴雨带着泥土,顺着那深深的凹进去的雪槽,急流而下。
  只是半天功夫,泥土便将那洗露出来的枝桠重又掩埋了。
  扎桑看着那暴雨,急得直跺脚。可是,在这暴雨面前,除了跺脚,他还能干什么呢?
  暴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被冻了一冬的土成了一锅稀泥,随着豆大的砸在地上的暴雨,冲刷而下。扎桑坐在靠着大石搭成的帐篷里,听着不时发出的泥土崩塌的声音,心里是绝望的凉意肆意地蔓延。
  雨过之后,深谷里原本洁白的雪已经被染得红不红、白不白,山谷底部的雪早被雨水冲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杂着大小乱石的泥浆。
  扎桑抬头仰望着乌云密压的山头,谁知道明天是风是日还是雨呢?
  想起临走时,太太那双期望的眼,想起次仁老爷对自己的厚待。扎桑跪在仍是湿漉漉的地上,大哭起来。
  扎西贡布没敢去扶起阿哥,只是取出被裁减成四方的,写满了经文的蓝白红绿黄绸布,一块一块依次地拴在绳子上。
  一直到傍晚,他才将栓满了经文绸布的绳子抱到阿哥面前:“阿哥,挂上去,让神保佑次仁老爷吧。”
  扎桑抖着手,将那五彩的经幡挂在了红坡上,经幡在风里飞舞着,呼呼地响着。
  *********
  梅拉一日复一日在经堂里念经,祈祷着扎桑能带着次仁俊美回来。只是一个月以后,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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