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回来的记忆-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再抹了一把汗,倒头睡下。
可是翻来覆去,竟再也睡不着。
在床上又翻了几遍身,那空调开足的房间似乎却越发闷热起来。
我索性爬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便出了门。
才6点不到,天边只微微有些亮,马路上偶尔一辆车开过,带起一阵有温度的风。
我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公司大门口。
深灰的集团大楼高高耸立,在晨光之下,更凭添几分肃穆孤清。
竟然像极了它的主人!
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直到电梯来到33楼,都还有些神思不属。
浑浑噩噩跨出电梯门,浑浑噩噩路过苏湛的办公室,丛锐的办公室,浑浑噩噩……
慢着!
我一团浆糊般的大脑突然一个激灵,激得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退到苏湛的办公室门口。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望着那扇洞开的大门和那个俯在办公桌上的人,我才确信,原来刚刚不是我的幻觉。
大老板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或者,他可能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这里……
我清醒的神经提醒着我应该按照我刚刚的节奏迅速离开这儿,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去,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我的腿并没有听从我大脑的指挥,我居然一步一步挪进了苏湛的办公室。
早上走得匆忙,我脚上只蹬着一双平日锻炼的鞋子,软底,无声。
我像一个入室窃贼般一步一步靠近了苏湛。
他双臂微曲,一侧脸垫着臂,一侧脸向外。
没有戴眼镜的脸苍白得如同一个鬼。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心紧紧蹙着,仿佛连睡着的时候也是极不开心的。
他的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过来家访的那一件T恤——这进一步做实了我的猜测。
想来,昨晚从我家离开后,他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我直觉这不寻常,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却一点也想不出。
大脑迅速把昨晚苏湛在我家的点点滴滴过了一遍,除了他问那个问题,还有那个梨,其他的,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特别异常的。
哎,想想还是算了。
老大的心思岂是我这等寻常人员可以揣测的。
我再看了一眼那张可算是痛苦的睡脸,迅速转身离去。
趁老板熟睡之际偷窥老板,被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那个沙哑的声音便响起来,我吓得浑身一震。
还来不及想出应对的话,我也不好转头过去。
想来天还未大亮,他的眼神又不太好,兴许不转身,他还不一定辨得出是我。
我颤抖着心站定,背对着他。
“晓宁,晓宁……”
他似是在叫一个人。
很哑的声音,还着说不出的萧瑟。
在这样的清晨,听得人心一揪一揪的。
我忍不住转过身去。
桌子上的那张脸一如刚才,他的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我忽然明白,他只是在梦呓。
我悄悄抬脚继续往前走。
“别离开我,晓宁……”
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却仍旧带着那份萧瑟,像是无望的呻吟。
我再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个人。
天慢慢地亮了。
有光线照在那张脸上,却一点也没染红它。
夹杂着星星点点白的头就那样耷拉在桌上,更平添几分颓然和无奈。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坐拥Z市经济“半壁江山”又如何?
身在高处呼风唤雨又如何?
此时此刻,他只是苏湛。
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寂的男人!
心底深处有什么地方狠狠痛了一下,我忽然想走回去,走到那张办公桌边,把那个头悄悄地揽入怀中,抱一抱。
只是抱一抱,无关爱情,无关其他。
只是因为,那个人看上去,是那么需要这么一个怀抱。
我不仅这样想了,还真的转身往苏湛的方向又走了两步。
可是我迅速清醒过来。
我想我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到现在还不清醒。
我是谁?
那个又是谁?
我完全是一副准备犯傻的架式!
我为自己刚刚的不理智悄悄红了脸。
然后,我再度转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晓宁,我很想你……”
在替苏湛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再次清晰地听到了他的梦呓。
即使隔着那么一段距离,我也听得清清楚楚,如同就在我耳边絮叨。
那个叫晓宁的不知是谁。
可是不论是谁能被人这样想着念着,到底也是一种幸福吧……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怅然。
关好门,抬脚的片刻,我才发现地上有个人影。
我一惊,抬起头来,正对上丛锐那双探究的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寒智力题:晓宁是谁?
第 11 章
“早……早,丛助理。”我揉起了我的鼻尖。
这样被人发现,实在是有点糗。
“早,叶心。”丛税依然用那样探究的目光看着我。
我把心一横,与其让他浮想联翩,不如来个“竹筒倒豆”。
“我早上来得早,路过苏总的办公室,发现他的门没关,我就……帮他关上门。”
说完我才发现,面前的人笑了,有些促狭的那种。
我忽然发现我上了他的套。
他并没问我在这里干嘛,我也没有义务跟他解释我的行为。
可是我自己已经全说了……
我的脸热得发烫,仓促之间,我只能说:“我,我去自己办公室改文件了。”
然后根本不敢再看丛锐,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原打算那一天就躲在自己的办公室哪儿也不去的,可是上班不到10分钟,苏湛就来了电话。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是很少的事。
一般苏湛有什么事,都会先告诉丛锐,然后由丛锐再安排我。
像这样他直接打电话来,我印象中除了丛锐不在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
我忽然间有些忐忑。
不知道是不是丛锐已经把他碰到我的事告诉他了。
如果他当面问我当时的情形,我该怎么回答啊……
天啦,想一想都让人窘得恨不得地面上立刻裂出个洞来。
我磨蹭了好几分钟,才装模作样地拿了个本子,到了他办公室。
他已经是我熟悉的那个苏湛了。
穿着浅蓝细白条子衬衣,戴深茶色眼镜。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俯案看什么东西。
“苏总……”
我小声地招呼一声。
他抬头,示意我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需要法国公司去年的那份年报,要纸质件,你去档案室调出来。”
“需要原件还是翻译件?”
我忽然发现自己真是有些“花痴”了,苏湛找我明明是为了正二八经的公事,居然能被我联想到那许多不着边际的事。
“翻译件吧。”他想想,“还是都拿给我吧。”
“好,我这就去。”
虽然是公事,但有了今天早上的那段“偷窥”经历,多在他这里呆一分钟,我就多一份窘迫,还是趁早离开比较靠谱。
“还有一件事。”
他望着我,即使隔着镜片我看不真切,但我也能感到那份目光的不同寻常。
我的背上冷汗嗖嗖直冒。
“我听加拿大公司那边的人说,你会弹钢琴?”
原来是为这个,我又一次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我没学过。只是去年顶替部门一个生病的人上去演奏了一次。可能是我对那首曲子比较熟,所幸没有出丑而已。”
“你没有学过钢琴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特别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可是我还是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
“没有。”
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我。
仿佛我的回答很让他失望一般。
他最终只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如蒙大赦。
走到门口的时候,无意间回了回头。
他坐在那里,点起了一支烟,烟雾下面是突然消沉下去的脸。
在苏湛身边,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想想我这两天的经历,除了让人莫名其妙,剩下的恐怕也只有惊魂多刻可以形容了。
可是不知道是怎么的,也许我天生生得有点贱吧。
这么几件事过去,我对苏湛反而越发地上了心。
从那天起,我就比平时到得更早了些,也许潜意识中,还想在那样的清晨去偷窥下我的“衣食父母”吧。
我说不上自己是啥心态,但似乎内心深处总有一股力量推动我每日坚持这样的无聊举动。
当然,这样的举动其实毫无意义,苏湛再没有在办公室留宿过,他有时也到得比较早,可是进去之后便关紧大门,啥也看不到。
我开始在宋娜身边流连。
宋娜是苏湛的首席秘书。
我到集团的那会儿,她刚好休产假,直到8月才回来上班。
首席就是首席。
尽管才生过孩子,回到集团的那天却早已光彩照人,那皮肤那身段,跟姑娘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多月的假人家的灵性啥的一点没被奶粉尿布给磨灭了,处理任何苏湛的事务那是游刃有余进退有度。
“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灵气就好了,娜姐。”
我半撑在她办公桌前,满眼的钦羡。
宋娜听我这么说,还真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
“让我看看,这脸上那里写着‘傻气’两个字了……”
得,我“哧”的一声笑出来。
“你多的是灵气,只是太拘谨。”宋娜说得郑重。
我不解地看着她。
“我做苏总的秘书已经快八年了。说不上绝对了解,但苏总的想法我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我看他对你还是很欣赏的。”
我的眼睛睁得更大。
“别的不敢说,至少,你是唯一一个非助理非秘书能非高管却能直接进他办公室的人。还有……”她滞了下,似是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他曾说过,你的钢琴弹得很好。跟苏总这么多年,还难得听到他这么表扬一个人。”
我的钢琴,弹得很好?
除了那次年会“赶鸭子上架”的经历,我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