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回来的记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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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轻拍着上面几小点的霉灰,一边伸手去摸外套的兜。
保不定就像上一次那样,在将要拿去干洗的衣服中摸出一大叠钱来。
当然没有摸到钱,我的指尖却触到一个小小的冰凉的圆圆的东西。
摸出来一看,是我离开加拿大时,在柜子最里端找到的那个东西。
小小的黑乎乎的像指环一样的东西。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把它放在这件外套的兜里了,更想不起,这么一个丑陋且陈旧的东西怎么会被我收到好好的。
我捏着那个东西站在原地发呆。
“心儿,心儿……”苏湛在门边叫,“我赶时间,你的衣服拿出来了吗?”
我慌忙抱着衣服跑出去,找了个袋子放好,递到他手上。
“好了好了……”
“你怎么了?”
他的听力一贯敏锐,连我都听得到刚才这句话中的慌乱,何况他。
说话间苏湛的手已经抚上我的额。
“没什么。只是,刚刚在衣服里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东西,我想不起这是什么了,就站在那边想了一会儿……”
我举起手中的小玩意在他眼前晃了下。
就是应个答,今天的天气并不好,这样的东西靠他那点视力估计根本就看不到。
可是他却准确地抓到我的手。
“你的手上是什么?”
顺着我的手指向上,他摸到了我手上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个黑乎乎的像指环一样的东西。”
“指环?”
他的眉皱起来,那个东西在他指尖摩梭了半天。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苍白下去,他的身体一点一点颤抖起来。
“湛……”
我突然有些害怕。
“的确……是个指环……”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无可抑制的颤抖,他的手也在抖,他却控制着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指环放回到我的手中。
“我得走了,小肖一定等急了……”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门去,我楞神片刻,再伸出头去望时,只看见那急剧颤抖的瘦削背影迅速地掩在电梯门后。
那一天,我攥着那个指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久未联系的RAN打了个电话。
我在常给我们送餐的那家餐厅预订了两个人的午饭,卡着那个点,去了公司。
可是,苏湛办公室的门关得紧紧的,敲了好久都没有人开。
我心念一动,到停车场调了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
今天,并没有苏湛的车的进出记录。
往前的几天,他的车一般也在不到七点就离开了车库。
我突然觉得异常的心寒。
我拎着几个大食盒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Z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楼下。
到丛锐病房的时候,他正靠着床头看一本书。
“今天怎么这么好,想起过来看我。”
我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突然失笑。
“你吃了没有,没有就将就吃点……”
他的脸上有很夸张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结果是顺便……怎么,苏湛消化不了的,你就放我这儿来了?你可别忘了,我现在除了谨遵医嘱,啥也不能乱吃。”
我陪着笑,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好多额外的信息。
我在丛锐床边坐下,看看他依旧青白的脸,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你也应该知道我最近有多忙,你倒是躲到医院逍遥来了,公司那一摊子,再加上苏湛,你想想我……”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对不起,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这破胃不争气。苏湛那边就够你忙的了吧……”话没说完,他猛地刹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不知道他指的什么,可是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我的默然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就说嘛,这么大的事,他能瞒你多久?再说,有的时候,你在,可能还能让他的意志力更坚强一些。”
我还是默然望着丛锐。
“叶心,我知道你心里过这个坎很难。可是,你要理解他。他并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当年,连纯度那么高的HAILUOYIN都能戒掉,如果不是……”他再度打住,瞄了我一眼,岔开话题,“他还好吧?我这几天伤口有反复,好久没去看他了。”
“他挺好的。”
我想我已经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
于是,我站起来,重新拎起我的食盒。
“我得过去看他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周医生的私人诊所到底在哪里?”
丛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才发现刚刚自己恐怕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叶心,你……”
“你都说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应该瞒我的。他是告诉我,他要戒掉它。可是从那以后,他就天天晚上加班了,连周末也不例外。丛锐,我想陪他一起加这个班,我想,有我在,他应该不会那么辛苦。”
“叶心,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都能从我的嘴里套话了。”他笑,“街号,周医生都在那边。”
我也笑,趁着对他做“再见”的功夫,又说了一句,“其实,我还真有好多话想从你这儿套呢,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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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秘密一个秘密地揭晓……
第 88 章
我到达周医生诊所的时候,先碰到的恰恰是周医生。
等他把我带进里面的房间时,苏湛刚刚输完今天的液,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小肖扶着他,正帮他套上一件深灰的外套。
已是5月初的天气,室外阳光正浓,苏湛穿着夹外套,居然还在发抖。
我突然迈不动脚步。
“苏总……”
小肖一眼就看到了我,刚想说话,我一挥手阻止了他。
像是心灵感应般,苏湛突然转身,眼睛看向我的方向。
他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我,可是他伸出了手,他叫“心儿……”
我走上去,拉住那只手,开口之前,泪已流了满脸。
“心儿……”
“你骗得我……好惨,苏湛,你是个坏人。”
室内其他人看见这状况,都立马避开了。
顷刻之间,偌大的房间中,便只剩下了我和他。
“心儿,心儿,你别哭……”他慌乱地伸手到我脸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有什么好?”
我想起周医生刚刚告诉我的关于强制戒断的过程中各种可怕的后遗症,心中便一阵一阵地发冷。
“你何必这么急?”
我伸手去摸那张脸,“周医生说你的吸食时间很长,可以先通过慢慢减少吸食量慢慢戒断,你这么急,难怪,难怪……”
想起他努力吞咽却往往食不下咽的那些夜晚,想起那些半夜的明明灭灭,想起他无论穿了多少都暖和不过来的四肢,我再也说不下去。
“真的没有太大问题……”他搂过我,紧紧的,“比这难得多的日子我一个人也过来了,何况,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心儿,只要你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事可以难得到我苏湛!”
“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戒掉它。我可不希望你嫁给一个‘瘾君子’……”
我的身体忽地一僵,整个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抬了头傻子般地看着他的脸。
许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刚好低下头来眯起眼睛看我。
我们的鼻尖撞到了一起。
“嫁给我,难道是让你这么震惊的一件事么?”
他好看的眸子在我眼里无限放大。
这一刻,那里居然是灵光涌动的。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这算什么?”
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心儿,会有的。
戒指,鲜花,还有,最隆重盛大的婚礼。
心儿,我保证,这些,都会有的。
可是,你愿意吗?
你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吗?
我又……”
我不会让他说出妄自菲薄的话的,所以我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他的。
春光旖旎。
接下去的一个月,我忽然变得很忙。
除了继续做好公司的那些事,回家照顾依旧被戒断后遗症折磨的他之外,还多了个自己设计戒指的活儿。
说来也真怪,我从来没有受过绘画方面的专门训练,却在第一天和苏湛去选婚戒的当口,像个艺术家一般去评论人家大师级的作品。
那一天,我们正流连在意大利某著名品牌的专柜前。
苏湛坐在一边,嘴角含笑地听我和导购小姐掰乎。
“这粉钻是我们店昨天才到的货,是今天的新款,你看这切工……”
“可是这图案太一般,这钻石配上这指环不大气……”
“要不这款,切割工艺一流,你看,这钻在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光……”
“这个太繁复了吧……”
“那这款吧,简洁大方,一直是我们的经典款……”
“好像还可以,不过,这旁边要是不配这碎钻就完美了……”
苏湛终于笑出声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刁难的人,可是那几个所谓的经典在我看来,真的都少了那么一份韵味。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苏湛解释我的想法,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他描述我看到的那几个戒指。
还好,他只是笑了笑,牵起我的手,冲导购小姐说了声“不好意思,我太太比较挑剔”,便带着我离开了。
我在“我太太”的迷醉中又逛了几家店,但都没看到让我眼前一亮的东西。
很多时候,我竟然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家里那个黑乎乎已经看不出任何样式的指环来。
“要不,你自己设计一个。”
又走出一家店时,苏湛淡淡地说。
我一楞,转头看他。
他一脸郑重,并不像是开玩笑。
“我?你真以为我无所不能啊?”
最近我对公司日常业务运作熟悉了很多,处理起事情来也开始游刃有余,他公开私下不止一次表扬我,说我具有这方面天赋,有的时候是无所不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看你评论起戒指的做工款式头头是道。说不定,你的艺术天赋还没有被发掘……”
“说是说,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你算了吧,我连画都没学过,怎么设计?”
“那你不是说你没学过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