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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娇妾-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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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眼。
    又一舞终了时,酒也过了三巡。殿中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皇后的声音自九阶之上悠悠传来。
    “陛下,今日临川是带着女儿同来的。”
    虽是离得不近,仍足以听得清楚,带笑的话语让席临川与红衣皆心弦一绷。
    “那孩子虽然才四个月,却是乖巧得紧。福儿也喜欢得很,守在旁边看了许久。”皇后笑吟吟地说着,话语稍稍一停,转而显得有点悲伤,“唉……宫里没有和福儿年纪相仿的孩子,小溪虽也比他小两岁,但就算最接近的了。”
    红衣咬一咬牙,暗说这话题抛得可真“委婉”啊。
    接下来的话,显然就不是在同皇帝说了,略提高的音量带着商量的意思,皇后说:“临川,福儿和小溪年龄相仿,本宫又是你的姨母,他们表叔侄原也该亲近点。依本宫看不如让小溪住到宫里来,一来让他们互相有个伴,二来宫里照顾得也更细致。”
    表叔侄……
    直到皇后这般把辈分点出来,红衣才意识到这俩孩子压根不同辈!更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又见席临川一直沉默着,狠一切齿,径自笑道:“皇后娘娘,小溪才四个月,正是离不开父母的时候。此时让她进宫,怕是不合适。”
    皇后那一番话后并未添一句“你觉得呢”之类的询问的话,大有强迫的意思;红衣这一句答语,说得亦是生硬,就是母亲为孩子做主的意思。
    皇后却不在意,颔首一笑,又说:“不妨碍她和父母亲近。你们平日都在长阳,你大可日日来宫里看她,这样于临川反是更容易些,上了朝后先来看她,然后在回府去料理别的事情,也无人扰他——算来和她也不过是每晚睡觉时分开,没有你想得那样会生分。”
    她这样一说,红衣一时就有点应付不来了。
    滞了一会儿,手在席临川衣袖上拽了拽,反被他一握:“别急。”
    见他二人皆不吭声,皇后满意一笑,侧首询问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嗯。”皇帝未予置评地随口应了一声,许是未觉得有什么不好,便向席临川道,“临川意下如何?”
    红衣紧张地看着他,他终于抬了眼眸,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在众人的瞩目下,向大殿中间的宽敞过道上行去。
    端正一揖,湖蓝色广袖展开、又恢复波褶,他直起身,舒了口气,闲闲道:“臣觉得不合适。”
    上面默了一会儿,皇帝问他:“为何?”
    “嗯……说不好什么‘为何’。”席临川有点为难地苦涩一笑,似是认真思量了一会儿原因,才又续说,“只是‘觉得不合适’罢了……臣是她父亲,此事还请陛下许臣做主。”
    ……哈?!
    红衣坐在席上都哑了。
    看看乳母怀里熟睡的席小溪,又看看在殿中回话的席临川,怎么看都觉得他这衣冠楚楚的样子底下还是藏着一股“痞”劲儿。
    她还觉得这事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内情呢、以为有什么要斗智斗勇的剧情呢,方才她还和皇后周旋得入戏呢!
    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又成了这么“简单粗暴”的应对方法?他那话翻译过来……那不就是“我是她爹我说了算”吗?!


☆、第177章 言明 
????每次出现类似的情况的时候,红衣都有点担心席临川预估出错、导致皇帝发飙。
    是以这回也是屏息等着。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九阶之上,奈何完全看不到皇帝的神色,只好竖起耳朵听反应。
    静了许久,皇帝说:“再议吧。”
    ……再议?
    ……还有下文?
    红衣有点懵,越听越觉得这其中有事瞒着她。这事应是席临川清楚、皇后清楚,皇帝或清楚或半是清楚……
    待得席临川回席入座,她一把抓住他,脱口便追问:“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隐情?!”
    虽是压着音,动静还是略有些大,席临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告诉她说:“现下不便解释。一会儿散席后你们先回去,我需得再见陛下一次……回家立刻跟你说清楚。”
    红衣明眸轻眨着望了他许久,终于迫着自己放下心来。稍一喟,看向在乳母怀里的席小溪,突然觉得疲惫得很。
    已出过那么多事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她不想再生任何岔子了——连与赫契的战争都再不要有,虽然知道战功于将领而言有多重要,但从私心来说,她宁可席临川不再立功,只是平平安安地活着。
    宴席散时已近半夜。
    见皇帝仍端坐在席,并无先行离开的意思,众人施罢大礼后便默契地一并向外退去。
    席临川也未离座,一握红衣的手:“放心。”
    “嗯。”红衣点点头,带着乳母、跟着陈夫人一起退出殿外。
    偌大的含章殿顷刻之间归于安静,宫人们皆安静无声,仿似并不存在一般,不说话、也不乱看。
    席临川抬了抬眼,向皇后道:“请姨母先行回长秋宫歇息。”
    “临川!”皇后轻声一喝,稍一睇皇帝的神色,又续言斥道,“越发没规矩了,你……”
    “皇后先回吧。”皇帝接了话。未看皇后也未看席临川,手中持着的酒盏缓缓晃了晃,又道,“天色晚了,朕和临川议完事,直接去宣室殿歇息便是。”
    言外之意,在这理应帝后共渡的除夕夜,皇帝并不打算去长秋宫了。
    皇后的面色蓦地一僵,怔然地看着他,似乎有些难以相信。皇帝睃了她一眼,又淡声道:“去吧,别耽搁了,临川也急着回府。”
    皇后又滞了一会儿,终是不得不依言告退。她屈膝一福,而后半个字也没有地转身离去。
    殿中灯火通明,明黄的光芒映在她红底袖金色凤纹的大氅拖尾上,华丽孤傲中有几许难掩的凄清。
    皇帝的目光一直淡看着,直至她跨出殿门才又挪回来,看向席临川,问他:“怎么回事?”
    “姨母想把臣的女儿扣在宫里。”席临川眼眸低垂,平静道,“臣不能答应。”
    “你知道朕不是在问这个。”皇帝有些不耐地微皱眉头,“她为什么想把你的女儿扣在宫里?”
    席临川静默须臾,将袖中的那本奏章取了出来,行至九阶前,一揖。
    “呈上来。”皇帝道。即有宦官快步移下,要将他手中的奏章接过。
    席临川却未松手,滞了一滞,沉然说:“陛下屏退旁人吧。”
    皇帝眸色微凌,凝视着他,道了声“都退下”。
    殿中各处的宫人们无声齐施礼的举动衬得气氛更加压抑,待得他们都退了出去,席临川稍沉了息,举步行上九阶。
    奏章呈上,封皮带着暗纹的褐色平平无奇。皇帝信手接过,扫他一眼后低头翻看。
    读了两页便又将册子合上,皇帝未说准与不准,只问他:“你妻子的意思?”
    “不,不是。”席临川平静道,“她还不知情。”
    皇帝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蓦地一笑:“你不用时时处处担心朕会迁怒她。”
    “……是。”
    “但此事,朕不能准。”皇帝又道。
    席临川微怔。
    “你 为将的时日也不短了,军中朝中威望皆不低,纵使眼下已无战事,朕也仍用得上你。”皇帝将话说得很明白,语中微一顿,又说,“你年轻有为,此时若准你辞官, 纵使人人都知是你自己的意思,也仍会觉得是朕暗中逼你在先,继而便可认为朕忌惮将领、忌惮郑家。若再有人借此加以挑拨,后患无穷。”
    “臣明白。”席临川抱拳一应,平静道,“但臣……可以让诸位大人看到一个罪名,足够免臣官职的罪名。”
    皇帝显然被他这话一惊。
    他未有动摇地静等着回音,心下微微颤着,思绪复杂得不可言述。
    那“罪名”是他托席焕从赫契寻来的。在与前世的“红衣”相遇后,他就注意到她对自己府中的事情清楚得很——连自己和如今的红衣情投意合都知道,所以想把那身体要回去。
    于是他便想得更深了一步,认为她知道的绝不仅是自己府里的事。
    在 席焕出征之前,他就已差人去赫契打探过。虽则打听到的只是些断断续续的消息,但其中仍有大事——比如,有祁川一地的赫契人说,当时曾有巫师花重金找他们帮 忙,打听大夏派去的当细作的舞姬是哪一个。然后又让他们四下散布假消息,引得赫契王廷即便知道此处有细作也始终找不对人……
    席临川这才恍悟,那时霍予祚与绿袖那么小心,为什么祁川的各个舞坊还是被赫契人明里暗里地搜查了那么多次,却又偏迟迟没能把他们拎出来。
    大概是“红衣”有意助他一臂,让他在朝中更顺,然后她回来当他的夫人才会更加舒心吧。
    然则彼时的各种细由已不重要,席临川需要的,是能拿得到台面上、足以让人震惊却又不足以站稳脚的“证据”。
    汗王事后必定彻查过那一众巫师的事的,还真就大大方方地将搜出的证据交给了席焕。那些证据恰好和他的意,既能让群臣觉得他通敌、是以有异族巫师助他,但又不妨碍这罪名听上去子虚乌有——毕竟他这“通敌”之人……既没帮赫契成事,还一次次把赫契打得落花流水。
    丢官而保命,是他所想要的。
    。
    君臣间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席临川静等着皇帝问他准备了什么罪名,皇帝却始终没有开口。
    美酒斟入盏中,皇帝欣赏着酒汁的色泽,又思量了一会儿,道:“各样罪名的轻重你清楚,朕信你能找到让朕免你官职的罪状,但你就不怕一举失算、或是局势不如你所想,把命丢了?”
    “怕。”席临川颔首承认,复抬起头,“但此时,陛下知道罪名是假的。保不住臣,也会保住臣的家人。”
    皇帝目光一滞,遂是一笑:“看来你不只是想去逍遥。”
    席临川未言。
    “是因为废太子的话?”皇帝问道,轻一哂,又说,“朕不会挑一个不明事理的儿子继位。”
    “陛下您自然不会。”席临川淡笑苦涩,静了一静,道,“但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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