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梁红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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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玉又说了一遍:“欧阳大夫,你好啊——”
欧阳云遥的双手立马攒成了拳,脸色阴沉,不复十二三岁少女的单纯明朗。“你究竟要干什么?”欧阳云遥一字一顿。
梁红玉笑笑:“不想干什么,只是、确认一下。原来自己真的没猜错。”说完,耸耸肩。
“你知道吗?自作聪明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以前,有病人自作聪明,在治疗还为结束的时候,就摘掉眼罩,想看看欧阳大夫究竟长什么样。后来啊,这些人的病倒是治好了。只不过,成了瞎子和哑巴。”欧阳云遥看着梁红玉,停箸说道。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狠心!梁红玉心里不禁一寒。右眼皮也开始不停地跳了起来,梁红玉抬左手揉了揉眉心,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接着,又俯向前去,耍无赖般地说道:“我可没在治疗的时候摘下眼罩,这不过是、恩,是我的猜测而已。云遥姑娘你是不会杀害我的,因为我自认为咱俩之间的印象还不错,不然,当初军营比试的时候,望岳山下你也就不会帮我驱赶马蜂了?”
听到这儿,欧阳云遥却不急着反驳,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没错儿,那天确实是我带着阿忱去望岳山采药,回来的路上看见马蜂群,顺手洒了一包药,不想却救了你,也算是你命大。”边说着,边用筷子敲着碗沿儿,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伴随着这背景音乐,小姑娘忽然回头一笑。一瞬间,梁红玉差点又把她真当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直到她缓缓开口:
“不过,如果你愿意去帮我杀一个人,我也可以治好你的手臂。不要钱!”
说着,转身来到后屋。梁红玉紧随其后。一进门,便看到墙上贴着一副人物像,白衣飘飘,栩栩如生。“素水!”梁红玉满脸惊愕,一不小心叫了出来。
欧阳云遥回头,一脸疑惑:“你们认识?我师兄素水?”
梁红玉点了点头,默认了。
欧阳云遥笑道:“那太好不过了,就是他!我不想死,所以,他就得死。”
这、这是什么逻辑?梁红玉想追问她跟素水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又怕知道太多了,这小魔头一包毒、药过来,自己也变成瞎子和哑巴了。
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右臂乃至小命,还是先答应她的条件吧!没准儿一辈子都找不到素水了!没准儿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乘时光机回现代社会了!到时候,这承诺履行不了也怪不得自己。
欧阳云遥拿着剪刀剪开红玉右臂的衣物,一股脓水顿时流了出来。腥臭味立即弥漫在空气中。
欧阳云遥摇头:“右臂被咬成这样你还去水里泡啊,再晚一点儿这手臂就真没了。先得消消毒。”边说着,边帮红玉检查伤口。突然间,欧阳云遥抬头,询问道:“你身上有雪里一支蒿?”
梁红玉心里咯噔一下,点头默认了。随即,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你医术这么高超,这种毒你能顺带帮我解了吗?”
云遥摇头:“这种毒我师兄都解不了,我更不用说了。”
原来,希望的背后,依旧是无尽的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了。网不好,没法日更。。只好等九月份再加油日更了。。。
anyway,如果觉得写的还行,新人打滚卖萌求收藏啦。。。
(づ ̄ 3 ̄)づ
☆、天南地北双、飞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 元元好问 《摸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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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欧阳家的时候,一切都没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梁红玉的右臂被包扎了起来,涂上了药,已然无大碍。
三人迈出门槛时,没有想象中的生离死别,阿忱没有再跟着,而是默默地跑到后院帮婆婆晒些草药。梁红玉偷偷地看了一眼钱景臻,出人意料地,景臻这次也很平静。
行了快半里路,太阳已经当空。虽然天气寒冷,但行人赶路匆匆,还是有些口渴。前面就是一条河流,欢快流过。这条河,正是当初梁红玉一跃而过偷石榴的那条,行乞的那些兄弟应该还住在河对岸。但是,行军匆匆,梁红玉没提出要过去,钱景臻也没有。因为,过去了,也只不过是再来一次离别罢了。
岳飞看路旁阔叶植物长得讨喜,就折了几片叶子,跑到河边去打水了。
钱景臻和梁红玉索性在河岸边的草地上坐下。看到岳飞的身影越来越小,梁红玉忽然开口说:“说吧,什么决定?”
钱景臻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梁红玉,继而苦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决定了?要走?”
钱景臻像一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子,低着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不停地小声说道:“对不起,红玉,我不能继续陪你了。当初,一起从军本就是不放心你;现在,看见你过得挺好的,而且,还有岳兄弟照料……”说到这儿,他鼻子一酸,不再说下去了。
一阵寒风吹来,枝头树叶飒飒作响。不一会儿,钱景臻的声音就随风而散。
梁红玉回过头来,正色道:“景臻,你本就不该来。这军营,你待着屈心,我也难受。如果我是你,肯定也不愿意为赵家人卖力。而且,我有我的路要走……”这样说着,景臻陪伴自己的一幕幕场景都浮现在眼前……手里捏着的那把枯草一不小心就捏的粉碎了。梁红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你,钱景臻,你也有你的路……”
听到这句话,钱景臻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红玉,果然没有怪他。只是,依旧有些惆怅。
梁红玉继续说道:“没关系,景臻,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
钱景臻点头。
突然,想到了什么,梁红玉突然握住景臻的手,焦急地问道:“离开军营,你打算去哪儿?不、不要去北地。”虽然不能确切记住靖康之乱的日子,冥冥之中总觉得就是在这一两年之间。想到那时金人铁蹄长驱直下,东京汴城内的巷战,如果战争中有屠城,那惨状定是堪比近代南京大屠杀,梁红玉就不寒而栗。
钱景臻见突然之间红玉脸色煞白,虽心里有所不解,还是点头问道:“不去北方,我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我打算去南方出海做生意,毕竟、赎回阿忱需要一笔钱。而且,我想重振钱家的生意……”说着,钱景臻眼神灼灼,望向远方。
梁红玉心中一动:眼前的景臻,跟初见时简直大不相同。转头想起钱景臻的话,出海?难道是走海上丝绸之路?这样想着,梁红玉嘴上就说了出来。
“什么海上丝绸之路?”钱景臻问道。
欧!又忘了!宋代开辟的海上丝绸之路是后人为之命名的!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愚蠢!梁红玉想打自己的心都有了。
见红玉不答,景臻也不逼问,而是自己解释道:“我打算去泉州,从那边出海。在海上,有司南指引,该是没问题。阿忱,他暂时应该还得留在这里……”司南?就是指南针啊?梁红玉忽然一拍大腿,历史书上说宋朝就开始运用指南针,这么看来真的是这样啊!景臻出海也好,最起码不会被金人屠杀!眼不见为净啊!如果能找回时光机,自己也不愿在这么个乱地待着……不过,阿忱留在信阳军?梁红玉在自己的脑海内迅速搜索,靖康之乱应该是金人打到开封就没往南打了,信阳应该也安全。这样想着,红玉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也好,不过,你一定得去嘱咐欧阳家的人不要再往北走了,就待在这儿吧……”
景臻笑笑。
“红玉,我走了。”说完,抬头,慢镜头一般,用手摸了摸红玉的左脸。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也只是默默凝视了几眼。转身,走了。
看着钱景臻渐行渐远的身影,梁红玉强忍着泪水,终于大声喊了出来:“景臻,你要活着回来找我!别忘了,说好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得好好混,给我留条逃生的后路……”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下,抽泣了起来。景臻,真的走了。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到钱景臻,只是觉得,在这个时空,没有电话,没有高铁,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有些人,一分开,可能就是诀别。
“他走了?”
“嗯。”梁红玉泪眼婆娑,头也不回地就回答了。一转头,看到男神左手掏出手帕给自己擦泪,右手用叶子卷着清水。唔,光顾着哭了,男神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梁红玉深感遗憾。当初穿越的时候,既然没能穿到苏轼那朝去,干嘛不索性再穿小一点儿。比如,一个小萝莉。那样的话,就可以直接扑到男神怀里擦眼泪了。哪像现在这么尴尬,竟然比男神还大两岁?
不!开!心!!
“你怎么才回来?”擦干了泪水的梁红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看你们正说着,就走远处去等了会儿。”岳飞答道。
原来他看到了!听岳飞这么一说,梁红玉心里就有些内疚了。大家都是兄弟,景臻离开,跟自己在这儿哭哭啼啼作小儿女状,竟然跟岳飞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这么想着,梁红玉抬起略带歉意的双眼,小声说道:“对、对不起。”
岳飞摇头:“你们俩,本就是先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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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孤零零地挂在天空。周围的星星,历历可数。夜,静悄悄的。
抬头望着天空,不知不觉间,韩世忠竟然走进了西院。那间房子,现在已是空空如也。快半年了,现在又是落满灰尘。角落里的那个小黑屋,窗户已经被人钉的严严实实。不可压抑地,韩世忠又想起了那个女子,那个自己永远都看不透的女子,想起了当时她委屈而凌厉的眼神。那眼睛里有什么呢?委屈?桀骜?清高?坚韧?自由?可能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