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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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贡品办理上了正轨,程大善人心满意足之际,传宗接代的心思又涌上了心头。他叫人备好礼物,准备带上程子渊一块儿亲自去提亲。结果下人回报说没见着程子渊。
这次程子渊倒不是又跑到外面去撒野,而是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苦练真气。等来福进房间转告了程大善人的意思之后,程子渊竟然以修真需要保持童子身为由拒绝了成亲的要求。这下可把程大善人气得不轻。若程子渊不成亲,那他这一脉的香烟岂不是由此断绝?
程大善人带着满腔的怒火,将程子渊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程子渊就是死不答应。到最后,程大善人气血上头,竟然昏倒了。程大善人这一昏倒不要紧,程家立刻乱得鸡飞狗跳。请郎中的有之,探望的有之,责备程子渊的更是占了多数。等郎中将程大善人抢救过来,开药安顿好之后,特意交待不能再惹老人家生气,否则后果堪忧。想要程大善人尽快好转,最好的办法,就是冲喜。
如此一来,任由程子渊多么不愿意,成亲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程子渊的父亲亲自上门给儿子提亲,王骊华的父亲也没有犹豫,直接收了聘礼,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因为要急着冲喜,纳吉之类的礼仪也顾不上了,一切从简从快出发。
“也罢,估且为程家留下香火,再续修真情缘吧。”程子渊如此想到,心里没了练习的劲头。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不可能一意孤行。
终归还是有些心烦,程子渊便带上来福去桃花林散心。在那里,他曾经偷亲了王骊华的脸颊。或许,这就注定了一段缘分?
也是在那里,程子渊被蒋海君狠狠地揍了一顿,让他一改荒唐,从此文武双修。
在桃花林静坐片刻之后,程子渊心情慢慢好了起来。虽然成亲让他延缓了修真日程,而且没了童子身可能会增加修炼的难度,但是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终于可以气气蒋海君了。
“哈哈,等我娶了王骊华,就天天带着她到蒋海君面前晃,气死他。”想到得意处,程子渊不由得大笑起来。
“哼,你想气死我?我先把你打得成不了亲!”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程子渊在桃花林缅怀过往。蒋海君何尝不是来这里借酒浇愁。当他得知王骊华下个月就要嫁入程家的时候,蒋海君的心在滴血。他喜欢王骊华,从小就喜欢。他苦练武功,也是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以便将来风光地迎娶王骊华过门。对这一切,他很憧憬,也有详细的计划。可是,那个体质远远落后于他的程家少爷,就凭着富家子弟的身份,轻易就抢走了他内定的媳妇。
蒋海君无力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所以他到桃花林来借酒浇愁。哪知道刚到林外,就听到程子渊大放阙词。程子渊当王骊华是什么?炫耀的工具么?
蒋海君越想越气,加上又喝了点酒,便再也忍不住向程子渊动起手来。只见他一招夜叉探海,径直向程子渊胯下踢了过去,存心要让他无法洞房。
程子渊正在想得心花怒放,哪料得到这等飞来横祸。回神之际,蒋海君的铁脚已经踢到了裆前。
说是迟,那是快。程子渊气运足底,双脚用力,腾地一下向上高高跃起,同时双掌重叠往下按向蒋海君的脚面。程子渊的手掌甫一和蒋海君的脚面接触,立即感到一股大力传来。于是他顺势往后倒翻出去。三个漂亮的空翻之后,程子渊安然着地。
程子渊能够逃脱这次险情,得益于蟒蛇内丹的功效。虽然内丹功效缓慢,但是至少提高了他两成的功夫。若是放在没服内丹之前,程子渊跳不了那么高,承受了蒋海君的攻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不过,挡得住并不代表战胜得了。蒋海君的功夫虽然也不怎么厉害,但是却比程子渊高明不少。
“住手!”程子渊站稳之后,立即出言讥讽道,“暗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
“你在背后算计我,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蒋海君闻言倒是停下了进攻。一来偷袭失败,想要重创程子渊已经不现实。二来踢了程子渊一脚,出了一口闷气,心思也变活络了一点。如果真把程子渊给废了,蒋家必然会跟着陪葬。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再鲁莽行事。
程子渊没有想到自己得意忘形的话被听了去,心里有些发虚。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自认理亏。兀自嘴硬道:“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我爱带谁一起逛街,你也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可恨你一个二世祖,凭什么娶那么好的老婆!”
“嘿,我就娶了怎么着?”程子渊得意地道,“你嫉妒啊?”
“哼,如果不是你二世祖的身份,你根本不可能比得过我。”蒋海君强忍要揍人的冲动,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咱们谁赢了谁娶王骊华。”
“我的身份也是我的资本,为什么要放弃?”程子渊轻蔑地笑道,“我叫你不用武功,和我比作诗你肯答应吗?”
“反正你不敢和我比试,就不是一个凭自己本事过日子的男人。”蒋海君怒道。
“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你就是嫉妒我投了个好胎。”程子渊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好事情总不可能叫你一个人占全了。我输了,就放弃这门亲事。那要是你输了,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我输了,我就离开双河镇。”
“这算什么代价,我还想着总有一天要离开这小地方呢。”
“那,我给你做奴隶总行了吧?”
“千万不要。你想做,我还不愿意收呢。”程子渊连连摇头道,“放一个对主母有心思的人在身边,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什么条件你自己说。”蒋海君气愤地道。
“这还是得看你啊。你要是能够拿得出让我心动的东西,我就和你比武。如果你什么都没有,还是赶快躲起来哭吧。”
蒋海君怒火中烧,狠了狠心从怀里掏出一张兽皮,道:“我有一张藏宝图,如果你赢了,它就是你的。”
藏宝图?
程子渊有些惊讶,蒋海君不过是一个佃户的儿子,从哪里搞来这种东西?话说他最近几年捕猎了不少野兽,不会是随便拿一张兽皮出来忽悠人的吧?
对于程子渊的怀疑,蒋海君有些气愤。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原来,蒋海君三年前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高人当时已经身受重伤,将一本秘笈和藏宝图交给蒋海君之后,就气绝归西了。蒋海君也正是依靠秘笈练武,才能屡屡胜过程子渊。
“如果是世外高人,就不会那么容易归西了。”
程子渊摇头嘲笑道。但是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相信蒋海君所说的话。毕竟程家请的武师,在双河镇也算是顶级高手了。可是武师手把手教了程子渊半年,而蒋海君却是对照秘笈摸索着练功。从领悟功法的效率上来讲,蒋海君是绝对比不上有师傅指点的程子渊。偏偏每次程子渊都不是蒋海君的对手。这就说明,秘笈是真实存在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高人说过,如果找到了宝藏,可以让人脱胎换骨,长生不老。”
蒋海君急忙解释道,同时心里也有心发虚,深怕程子渊不信。因为对于高人的话,他自己首先就有些不相信。什么东西能够让人长生不老?仙药么?但是程子渊偏偏却信了。因为他听堂兄讲过修真界的异闻趣事,其中就有让人延长寿命的灵药。这就是所谓的见识不同,认知世界就会有差异了。
“好,我就跟你比一场。不过先声明,我是要用武器的。”程子渊说完,掏出了程子游送给他的那把蛇角短刃。
蒋海君瞅了瞅短刃。只见它黑不溜秋的,看起来不像匕首,倒更像只牛角,顶尖处似乎也不锋利,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蒋海君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刀,他又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所以,他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砍柴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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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八稚子传说-比武
蒋海君最擅长的武器并不是刀,而是弓箭。他平时打猎,就是先一箭射到猎物的要害。如果猎物生命力顽强,他再冲上去用砍柴刀将猎物杀死。但是现在弓箭没有带在身上,而且这是他提出的比武,如果用弓箭打远程,那也显得太无耻了点。加上以前次次打败程子渊所带来的自信,让他相信即使用刀,也可以再次羞辱程子渊。
程子渊刚才躲过了偷袭,现在也是自信满满。只见他两脚前后微分,左手握拳置于腰后,右手持短刃于胸前,神色严肃地盯着蒋海君。迎面吹来的清风,扬起他的衣袂和发梢,令他看上去竟然有点潇洒的意味。
而蒋海君背对着风,满头乱发被风吹得飞舞起来。穿着兽皮衣的他,手握一把血迹斑斑的砍柴刀,显露出一股狂野的霸气。
喝!
蒋海君先声夺人,率先发难。他纵身跳到程子渊前方用力向下劈砍。只见一抹雪亮的刀光,径直扑向程子渊的面门。程子渊见来势凶猛,并不硬接,而是闪身后退两步。反正他以前也没打赢过蒋海君,后退并不让他感到丢人。
见程子渊被气势压迫得后退,蒋海君士气更加高涨。他得势不让人,砍柴刀如风吹雪花般卷了过去。凌厉的刀光在空中闪烁,碍事的桃枝桃花纷纷被从桃树上剥离。
程子渊见蒋海君来势凶猛,不得不继续退后,并不断借地形来躲避寒冷的刀光。追杀之间,满林的桃树算是倒了大霉。枝折花散,原本的美景顿时碎了一地。
二人在桃林内打得激烈,林外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邓德永和雷鱼是最先到场的。他们来此之前,先去了蒋家找蒋海君。蒋父告诉他们蒋海君出了门,二人就一路寻了过来。看到程蒋二人打斗正酣,不禁又激动又头疼。激动的是可以偷学两招武艺,头疼则是因为从小到大看他们打架太多次数,已经看得心累了。
在邓德永和雷鱼之后接着到达的,是出来游玩的王骊华。她已经知道了即将嫁给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