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时-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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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海岛奋力泅渡而去。
邵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咂嘴到:“我操,真不要命了,这浪头不是找死?”金博三人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浪翻卷而至,游在最前边的一个人避无可避,被巨浪迎头砸了下去,水波散开,那人就此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被冲去了哪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股狠劲儿,礁石上还攀着七八个男女,估计他们水性一般,实在不敢此刻下水。两个中年男人也没动,水已经淹到了腰部,邵山几人所在的礁石也就剩下他坐着的巴掌大干燥地面,其余三人腿脚都浸在水里,凉意直冲头顶。
“说干就干,金博,跟小方学游泳去。”邵山估摸着潮水应该不会彻底没过礁石,不过现在这情况和淹没也没啥区别,昨晚好不容易点个火堆烘干了衣服,这要是再给浸透,今晚他们保不齐就得冻死。学游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眼下赶鸭子上架,金博能掌握几分全看他悟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指望他游得多快,只要别沉得太快就行。
两人脱了外衣让邵山抱在怀里,自个儿顶着刺骨寒冷跳进了水里,未免发生意外,两人没有走太远,礁石已经被淹了大半,循着脚底硬地下到漫过胸口位置也就差不多了。海里不同泳池,浪潮翻卷的力量巨大,方菲担心金博被冲走,只好寻到一块露出棱角的礁石抱住,靠在上边给他填鸭教学踩水大法。
金博起初还有些害羞,被海水浸湿的吊带背心紧贴在方菲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勾勒得越发立体,性感的不可方物。方菲紧张的要死,生怕一个浪头拍翻他俩,根本没心思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金博埋头进水里冰镇了一下脑袋,摒去脑中芜杂念头,开始专心练习踩水扑腾。海里学游泳其实挺玩命儿的,邵山有些放心不下,抽了自己和金博的腰带捆在一起,远远丢了过去,让他俩相互拉扯着些。
临时抱佛脚有用没有不好说,这会儿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叶轻眉也没闲着,这会儿正听从邵山的指点,摸索到礁石边探挖着什么。邵山告诉她礁石边上应该会粘着许多淡菜,他们体力消耗太多,必须得补充补充。昨夜游艇还在,他和金博心里都有底,而且那会儿半睡半醒的,一时也没想起寻摸些吃食。礁石此刻孤零零的冒着几个尖儿,留在这里的活人顾不得从长计议,只能用最冒险的方法来增加存活的可能性。
第一波泅水的人损失了大半,邵山一直盯着他们的动向,几波海浪过后,还能露出的水面的脑袋只剩下六七个,这几人真是豁出去了,远远都能看到卖力划水扑腾起的水花。他们游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距离,终点还远,起点也不近,除了玩儿命没有别的出路。邵山估摸着这几个人应该能成功上岛,至于还泡在水里的那几个,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估计就真的没机会了。
两个中年男人起先还有些跃跃欲试,但看到那个自称水性最好的男人被一浪冲没了踪影,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下水;另外几个男女更是完蛋,男的脸色发青,女的嚎啕大哭,摆明了是要等死。
叶轻眉哆哆嗦嗦攀了回来,手里捧着几个生蚝一样的贝类。她的活儿不轻松,这些淡菜黏在礁石边沿,没涨潮还能方便一些,这会儿水漫金山,她必须整个人潜进水底才能够到,索性海浪的方向是冲往礁石这一边,几次脱手被冲开,也都悬之又悬的撞上暗礁,堪堪稳住了身子。她在大连念书的时候没少吃过海产,知道这玩意儿能够补充一些蛋白质,冒险探了半天,收获颇丰。
“快来两口,馋死老子了。”邵山眉开眼笑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是个重伤在身的人,小叶顾不得春光大泄,快步攀上礁石,将一捧淡菜放进了邵山怀里。
邵山临时客串存包处和餐桌,看也不看对面中年男人祈求的目光,撬开贝壳剜出蛤肉,喜滋滋的递给了小叶。小叶不惧活物,张嘴就吞了进去,开始的表情有点难看,嚼着嚼着似乎尝出了些许鲜味,一边哆嗦一边剥壳,吃的不亦乐乎。
“忍着点。”邵山见她越吃越嗨,急忙探手捂住了剩下的,似笑非笑道:“这玩意儿不敢多吃,激出急性肠胃炎可就完了。”
“嗯。”小叶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强行忍住了继续进食的欲望。
潮水不再上涨,浪涛渐渐平息,礁石上的人无声遥望远处那些在海浪中浮沉的人影。邵山抬头望着蒙蒙天色,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下雨啊。”
第二百四十章 倒计时9
中国尊大厦总共安装了53部电梯,每秒可运行16米,跻身世界速度最快且运行距离最长的大厦电梯之一。53部电梯中,有2部是外设观光电梯,1部为检修专用梯,其余50部对大厦内工作人员开放。半年前,这座位于cbd中心的摩天高楼内每天人流不息,匆匆上下的男女就像这座大厦中的一颗螺丝钉,渺小,但又不可或缺。
每天清晨,人们踩着阳光走进这栋大厦,共同踏入一间电梯,在不同的楼层相互致意、离开;一直到城市华灯初上,早晨那些人再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这里,摁下通往底层和停车场的按键,在电梯运行的风声中呵欠连连,盼望着可以早一些回家歇息。
作为政治中心,整座城市在灾变中期才进入戒备状态,军队出现在大街小巷,电视广播每日重复播放着疫情实况,一边喂定心丸,一边打预防针,偌大的城市上空笼罩着阴云,挣扎在城市里的人们惶惶不可终日,难以在高压状态下保持镇定。
九月初,城市应急电网瘫痪,通讯彻底失效。
九月末,大批军警赶赴京津冀地区,俨然进入了战时状态。
十月初,城市内部陷入混乱,行尸未至人先疯狂,秩序彻底崩溃,政治文化中心在一夜之间沦为废都。末日论调喧嚣尘上,人们争相出逃,大肆抢夺资源,在隐隐逼近的乌云下,人们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亲手毁掉了本可赖以生存的城市。人们撕扯掉文明的外衣,将潜藏于内心的兽性与阴暗面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用实际行动演绎了一场提前到来的“末日审判”。
十月底,行尸从四面八方啸聚而来,大规模尸群呈泄洪之势逼近京津冀,摧枯拉朽般捣毁防线,心脏地带彻底失守。
十月末,疫情全面爆发,行尸席卷而至,当权派撤离渤海湾,rca内忧外患,国内残部同海外联系中断。
十一月初,陆地完全沦陷,当权派扬帆起航,rca残部困守中国尊,与当权派展开谈判。
十一月末,cbd区遭遇空袭,同日,当权派航船遭遇袭击。
十二月初,冷空气横扫全境,白昼变短,气温大幅降低,寒流如约而至。
此时,姜河等人已经困居中国尊大厦长达半月,行尸仍然未见退散,反而与日激增。留守在封锁楼层的外勤两天前来报,行尸已然兵临楼下,炸毁的楼梯间后边尸臭愈发浓重,隔着钢筋混凝土,行尸的咆哮嘶嚎声声入耳。虽然行尸无法突破混凝土封锁区,但大量行尸毫无节制涌入大厦,一旦达到承重结构临界点,大楼轰然倒塌必不可免。到那时,也不用琢磨谁防谁,大家大被同眠,共葬一室,等着百年后被挖出来当文物上交给国家吧。
当然了,那天会议之后,坐以待毙就已经被踢出了日程,以jones为首的百余人已经开始着手实施逃离计划;另一拨人员洽谈失败,拒绝了jones方提出的合作,选择了坐地观望。
值得庆幸的是,两拨人并没有因为物资短缺打起来;不幸的是,等他们打算为了物资翻脸时,物资已经没有了。
时至今日,姜河对此仍然疑惑不解,不明白rca物资储存分配究竟是如何进行的。按理说,jones是这栋大厦里目前的最高领导人,他的权限最高,就算今时权力已成一纸空谈,但人们还是自觉遵守着某些不可轻易戳破的潜规则。雇佣兵也好,技术人员也罢,他们都是rca收编已久的工作人员,之所以能够在末世中坚挺至今,一方面有赖于公司强大的资源,另一方面,“规则”同样功不可没。
这些人深知“规则”的重要性,或许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不愿再听从指挥,但他们也没有选择完全打破“规则”。双方默契共存显然是最好的结局,撕破脸破起内讧?毫无意义。所以,两方人默契地遵循着和平共处原则,在物资上谁也不多侵占,同时也不吃亏,完全与貌合神离之前一模一样。
于是,可笑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双方负责物资的人员同时发现粮草告罄,一起回报了各自领导,双方领导琢摸着不打破规则不行了,就这么消耗下去,两边都讨不到好啊。然后两边人马一合计,翻脸就翻脸吧,和平了这么久,仁至义尽,毕竟活命才是王道。再然后,双方人马啸聚物资仓库,看着仓库内最后的晚餐无语凝噎。
反正两边没打起来,各自去人领取了最后的吃喝,继续老死不相往来。
姜河、宋瑶以及八个当权派大兵哥其实算是第三拨人马,只不过先期和jones达成了合作,这才厚着脸皮混吃混喝过了半月。眼下物资告急,再耗下去估计只能先从办公桌开始吃了。还好,技术组的准备工作终于就绪,十二月初的这天清晨,jones一方人马齐聚电梯间,带着仅剩的吃喝与武器,沉默迎接终将到来的结局。
姜河原本以为当天开完会就能立马行动,万万没想到线路嫁接调试居然如此繁琐,整整花了一个礼拜才架设完毕。姜河两人去参观了备用电机组,跟想象中的高科技设备完全不是一码事,机体斑驳的编号印字和锈蚀的表面道出了它残次品的身份,整个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淘换出的玩意儿,繁杂的电缆线圈上到处都是绝缘胶布,真不知道那些技术人员是怎么把这个疑似废品给折腾起来的。
为了省电,技术人员也没敢过多调试校正,从楼控电脑上查看了距离108层最近的一架电梯,然后开闸进行操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