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手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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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的笔头可怜兮兮看人事主管:“就这里吧就这里吧……将来有合适的位置我再换过去,好不好?”
安顿好家当后就要去找网管装工作电脑,我领着他晃荡到策划部行政部员工杂居的大办公区,正看见网管拿着张砂纸在磨白墙上的污迹,此君顶着个酷似陈奕迅的发型,撅着腚干得一丝不苟。行政部严重缺乏壮丁,能干力气活的除了主管机器猫就是网管。我们站在一边等他忙完,四散的墙灰里,路过的pika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停下皱眉道:“你在干吗?”
网管头也不抬,懒洋洋丢过来一句:“捡肥皂呢。”
大获全胜的骚年转头看见我,露齿一笑:“什么事儿?这位帅哥是——?”
谢微腼腆地对他微笑,我说:“这是技术那边新来的专家,姓谢。哎,你忙完了替谢博装一下电脑,把库房里最好的主机给他弄上。”
“博士?!”网管吃了一惊,直起身上下打量,“这么年轻?厉害厉害。”
谢微握住他伸过来的满是白灰的手,露出酒窝道:“不敢不敢,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我和网管去库房搬来主机显示器音箱等等,到谢微的工位上替他安装。这位从小让保姆伺候的少爷扎着手在旁边看,倒是挺安静的不会指手画脚乱说话。整理的时候一个淳厚的男声忽然在门口响起:“你就是谢微?”
“是的。”谢微本能地一凛,转身面对来人。
公司的副总明教授端着茶杯站在那里,这位同时是中科院研究员的企业家目光沉静,洵洵儒雅,说话的声音也不疾不徐:“总裁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康院士推荐来的,生命科学领域少见的天才。”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客套虚捧的意思,给人感觉就是一句单纯的陈述。不等谢微说出谦虚的话,他已经平和地接了下去:“如果现在手里没什么事,你愿不愿意到我办公室来聊聊?”
“啊!当然!”谢微几乎是兔子一样蹦起来。我能理解他的反应,任何人在面对明教授时都会被他的气场所摄。作为直男,我不太习惯把一个到了大叔年纪的同性称为男神,可是除了这个词,再无更适合明教授气质的形容。
“小D,你忙完了吗?”
明教授和谢微刚刚离开,pika就抱着一卷彩印纸在办公室外探头:“装完电脑的话,能不能帮我去天台贴一张宣传?”
电脑已经装完了,网管却摆弄着手里的一根网线,一副我很忙的样子:“没有,你去找我们主管帮你吧,我这儿抽不开身。”
pika脸上一红,伸了伸舌头,笑道:“哦,那谢谢你了!”
她谢的是什么,我们都懂。
我去把装电脑剩下的包装纸之类丢到垃圾桶,路过前厅时看到机器猫搬着梯子走过。天台的宣传牌很高,这个矮小的男生需要踩着什么东西才能把宣传海报贴上去。而pika跟在他身后,像是某种小动物跟着主人。她脸颊微红,嘴角勾起,眼睛里盛满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特此说明:本文提到的科学理论,都属于不负责任的扯淡~我们的宗旨是:为剧情服务!哦也~
☆、第 5 章
午餐时间我带着谢微去公司大厦底层的食堂,单位的午餐相当丰盛,主食有米饭面条包子水饺,菜的品种繁多,RP好的话还能赶上水果沙拉之类,并且统一提供餐具,免除了带饭盒上班吃完还得洗的麻烦。美中不足的就是装菜的小盘容积实在有限,对于男性来说每天12元的餐补很难吃饱。
算了,人生已经很美好,就不要纠结那一点点的缺憾了。
刚刚入职什么都没有的谢微刷的是我的饭卡,离开窗口后他端着餐盘径直走到一处角落坐下,那张四人小桌边只坐了pika一个人,正右手拿着筷子左手刷微博。
也不怕刷着刷着把手机送到嘴里去。
通常公司同部门的同事会比较有默契地坐在一桌,但pika所在的策划部只有三个人,她们部门经理显然更喜欢跟同龄的领导大叔们一起玩,而美工小胖子常年和网管基情四溢。Pika作为一个妹子,自然不会有兴趣跟他们在饭桌上讨论什么异物插入之类的话题。
其实谢微还是懂得基本的社交技巧的,比如他坐下之前先露出一个谨慎而礼貌的询问眼神,等到对方回以笑容,才放下餐盘入座,然后把小盘里装的水果沙拉放到桌子中央,示意共享。
我立刻老实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苹果味儿不错,又脆又甜。
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交,饭桌上的话题也就是“今天天气不错你最近忙不忙老板又有变态的倾向了”之类,再就是最近的新闻热点。谢微属于不太关注时事的人,所以有点插不进话,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托付一下:“那个,我最近要去上海出差,这几天你把饭卡借给小谢刷一下吧,让他给你现金。”
这样你俩每天还能一起吃饭,都不至于太无聊。
“好啊。”pika长得不算柔和,私底下却相当好说话。谢微赶快咽下嘴里的食物说谢谢,然后转脸看我:“你要去上海?”
我听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那句话。委实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见她。
“去给合作方送产品,不一定有时间。”而且我并不想在pika这个不知情的非熟人面前提起自己的隐私,还好能维持住一张漫不经心的微笑面孔,“所以这几天拜托你照顾小谢了。虽然他比你大。——你比她大,是吧?”
谢微点头:“嗯,我们同年,差了几个月,她是射手我是双子。”
我一口汤差点呛在喉咙里——连星座都出来了,少年你敢有两句符合科学工作者身份的台词么?
pika却有些惊异地挑起眉:“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射手?”
“很久以前说过的。”谢微用纸巾抹了下嘴,一脸的认真,“小时候一起玩,大家交换过生日,你不记得了?李泉六月生的,刘伊90年12月,整整比你小一岁,严博……”
“……你记性真好。”pika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占据了半张脸。
“还好了。也许你自己不会察觉,但无意间的细节会印象很深很深。”
谢微这句话让我恍惚了一瞬,总觉得里边藏着什么更深更细微的东西。
但坐在他眼前的女孩子却心不在焉,她放下手里的餐具,有点出神地望着某个方向,那里机器猫正跟外事主管用英文说笑着路过,我忽然发现这个人也不是全无萌点,他的声音低沉微哑,语调却温软至极,每一个停顿每一处转折都是柔的,没半分棱角。
去上海的火车就在当晚,我买的不是高铁而是卧铺,这样有足够时间在路上好好整理脑子里的一些事情。
提示音响起,手机屏幕上好几条群消息在闪动,过去的六年里,我加了罗文欣所在的每一个企鹅群,包括我从来不看的美剧、幻想小说,甚至女孩子的美容护肤减肥群。为了避免长期潜水被清理,我会定时做一些没营养没意义的发言表示这个号在活着在看着,但罗文欣发言的时候从来不接话,在很多群里她并不知道我也在,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现在闪烁的是个读书群,某个小萝莉发泄说领导真傻逼开会开到现在。罗文欣很快回复了一句:“……加班到现在,还不知道晚饭吃什么。”
已经将近十点了,我突然想起其实我也没吃晚饭,但是不饿,只觉得胸口那个地方有点发空。
一个不爱你的人会给你这种感觉:离TA越近,越觉得这个世界都很空。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并不会对我第二天的工作状态有什么影响,周六我很快办完了要交接的工作,还吃到了闻名已久的红宝石蛋糕。返程还需要几天,而这个也许可以算中国最繁华的都市,却让我提不起什么游玩的兴趣。
拿着火车上买的地图,随便选了一条街转悠到天黑,一抬头就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大厦——也许谢微说得对,潜意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居然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她的公司楼下。
大厦还是记忆里的样子,那一年我刚毕业,对人生没有任何规划,也没想过要在哪里发展在哪里安家,知道她在上海,就提起行李箱跟了过来。第一份工作是某点中文网的编辑,不分白天黑夜地跟作者周旋,签约上架催更结算……最后逼我离职的不是工作的繁重,而是因为工作繁重,常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
无法忍受的我下决心忘了她,回北京复习考研,分数很危险,被调剂到了那个很冷并且在一般人看来没什么用处的专业。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不知是谁跟她说了这件事,罗文欣在电话里说:“祝贺你。”
这三个字击溃了我,或者说,她久违的声线和温柔击溃了我用尽气力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和伪装,我在电话里没出息地哽咽,我说文欣我想你,我想离开北京,我想到上海去……
可是有些话只能说说而已,比如我爱你……比如我想你……比如我要到你身边去。
眼前的大厦灯火通明,灯光在夜色里是很美很温暖的浅黄色,但我清楚这些看似美丽而温暖的窗口,没有哪一处能够收留我的这颗心。
罗文欣在忘了哪个群里说过她周六要加班,我抬手看看表,已经将近九点了,犹豫一下举起手机,对着通讯录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还是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喂?”谢微接的倒是很快,但是信号极差,死啦死啦的电流像是要把耳膜磨破,干休所的手机信号糟糕到令人发指,可能因为老头老太太们不怎么用手机。
“你猜我在哪里?”
那边没有立刻回答,过了片刻谢微的声音清楚了一些:“在罗文欣家?”
这小王八蛋:“喂,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谢微的语气听起来很委屈,“老同学了千里迢迢见一面,带回家坐坐很奇怪吗?为什么要这样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