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宝-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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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别雪不肯当他的引路人,海公子与田十支支吾吾,不想他参与他们谋划的事情之中,无非是怕多一个人抢夺资源罢了。
祁象在心里腹诽,可能有几分偏颇,不过也有可能是事实。不管怎么说,他买到了需要的东西,哪怕质量比较次,也打算将就了。
买齐了东西,祁象直接返回庄园。之后,他开始忙碌,调配丹砂。
买回来的丹砂,不能直接使用,或者说这样的丹砂,不符合他的要求。
祁象觉得幸运的是,现在的交通发达,物资丰富,特别是中药材集散地,再稀缺珍贵的药材也有储备,能够一次性采购完成。
不像北宋年间,一些珍贵的药材,连苏州那样的大城市大药铺之中,也不敢说有存货,还需要水月散人自己到深山老林之中摘采,十分费时费力。
从这方面来说,现代社会也称得上是修行的天堂。
但是有利自然有弊,工业太发达了,污染却十分的严重,导致环境恶劣,使得药草的药性大不如前,又影响了修行的进度。
反正祁象在处理买回来的药材的时候,再对比水月散人的传承,不难得出结论。眼下的这些药材,比起千年以前北宋年间的药材,确实缺少了几分灵性。
“凑和吧。”
祁象无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按部就班,把这些药材剁碎,杵成粉末状。
一个多小时之后,一份份药材就变成了一堆堆粉末。
不仅是药材的粉末,祁象还取来几颗完整的太湖玄珠,还有一小块八宝功德泥。把这两件珍贵的宝贝,直接捣碎研磨成粉,再与不同分量的药粉混合在一起,然后均匀搅拌。
在搅拌的过程之中,再不断的添加丹砂。
不久之后,祁象才算是把丹砂调配好了,再装进那个在太湖湖底洞室得到的罐子之中,然后注入大半瓶烈酒,等到烈酒渗透了丹砂,就直接封存起来。
罐子在阴凉无光的环境之中,足足封存了七天时间。
祁象掐算好了时间,七天一过,立马把罐子拿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一瞬间,一股淡淡的红雾,立刻在罐中飘逸而出,就好像一朵红云,轻轻的在空中摇曳,半响才算是彻底散去。
“成了……”
祁象也有几分惊喜,迫不及待低头观望,只见罐子之中的丹砂混合物,此时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团殷红鲜亮的泥油。
“品质还算不错。”
打量片刻,祁象轻轻的点头,然后拿起一个小汤匙,再在罐子舀起少许泥油放在一个小碟子之中。他往小碟子添加几滴清水,又慢慢的均匀研磨起来。
祁象运用柔力,慢慢的研磨。转眼之间,泥油逐渐化开,成为了又浓又稠密,类似膏脂之类的颜料汁。
与此同时,祁象放下小汤匙,立刻提起一支新毛笔,以柔软的笔锋渗入小碟子中,白色的毫锋立刻变成了鲜红色,显得格外的饱满润泽。
红色的颜料汁如墨,祁象蘸笔之后,就在桌面上一张黄色的纸条上仔细勾勒。笔尖游转之间,逐渐出现一条条或笔直,或弯曲的红线……
毫无疑问,祁象是在画符。
因为水月散人,他是个符修,以符入道的修真者。
第82章画符,一笔之差!
大道三千,旁门八百。
符修在古代的修行界之中,常被一些自觉正统的修真者贬斥,觉得那是旁门小众类别,不是真正的大道法门。
然而符箓一脉,能在丹鼎派声势日益浩大的情况下,依旧在修行界占有一席之地,也说明符修并不是一无是处。
恰好相反,由于丹鼎大道入门难,不像符修这样见效快,在急功近利思想的影响下,以符入道就成了一些人的选择。
毕竟符箓起源很早,历史十分的悠长。早在先秦之前,就有符箓流传于世。当时的巫觋通过符箓召神劾鬼、镇魔降妖。
到了东汉末年,太平道兴起,以符水治病救人,很快凝聚民心,然后掀开了浩浩荡荡的黄巾军起义,导致了东汉的灭亡。
不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符箓一脉在很长一段时间,就成为了统治者眼中的眼中钉,重点打压的对象。久而久之,符箓派就慢慢式微了,成不了主流。
不是在民间潜伏发展,就是并于各大流派之中,成为了一种辅助修行的法门。
久而久之,类似水月散人这样,完全以符箓为主,入道修行的人,就变得十分的稀少。没有前人的参考借鉴,一切只有依靠自己的摸索研究,这或许也是水月散人最终止步瓶颈,突破不了的主要原因吧。
祁象觉得,水月散人真是天才,天资横溢,盖绝当世。他只凭借一个神异的文字,经过自己的推导,然后逐渐衍化成为一个个妙用无穷的符箓。
现在祁象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就是在勾勒其中一个很简单实用的符纹。
祁象提笔,动作有几分生疏。但是笔尖一动,就仿佛经过千锤百炼似的,动作变得十分的驾轻就熟,没有丝毫的阻滞。
均匀纤细的线条,好像行云流水,十分的流畅美观。
祁象很专心,很专注的勾勒。
鲜红的符纹,也随之逐渐显现在黄色的纸面上。
符纹看似简单,又十分的复杂。
在祁象专心致志绘制之时,四周的环境悄然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空气之中,隐隐约约流动一丝丝,一缕缕躁动不安的痕迹。
忽然之间,窗外起风了,庄园之中的花草树木,好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也开始轻轻的颤抖,枝摇叶动。
过去了一会儿,一片片绿油油的叶子之中,突然逸出来一丝淡淡的白气。
白气如丝,比头发还要纤细,肉眼难以捕捉看到。
然而,诺大的庄园,花草树木的数量不少,叶子肯定是数以万计。一叶一气,不断积累、叠加,就是很可观的数字了。
此时此刻,如果有外人造访庄园,就会看到一个诡异的场景。
在青天白日,烈阳高悬的时刻,庄园的花草树木忽然笼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这些雾气如烟似云,飘浮不定,变幻无常。
雾似云,云起而风来。
就在这时,风势骤然一变,由淡淡的轻风,一下子就化为狂风。风起云涌,铺天盖地,风云变幻,浩浩荡荡,滔滔不绝。
狂风席卷,转眼在客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旋,刮得门窗砰砰作响。
祁象身在涡旋中心,额头渗出了一抹白毛冷汗。他不仅感觉到身体压力山大,手上的毛笔更是重如千钧,快拿不稳了。
尽管他一早就知道,符箓之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没有想到,他还是小看了画符的艰难,搞得现在骑虎难下。
在祁象的理解之中,符箓的本质其实就是通过特定的符纹,在纸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磁场,以诱导天地元气的业力变化,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但是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难。
比如说现在,祁象绘画符纹的步骤是正确了,也即将在纸上形成灵场,不过他却低估了天地元气变化产生的压力。
压力如山,迫得他连腰杆都挺不直了。笔似千钧,让他握不住,提不起,挪不动。
纸上红亮的符纹,隐约有光华流动,似烟似云的雾气,更是不断的注入其间。在雾气的滋润下,符纹仿佛变得鲜活起来,生机盎然。
但是符箓却没成,就差最后一笔。
只要把最后一笔补完,灵力的磁场,就彻底封注在纸上,形成一道灵符。
对此,祁象也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他已经尽力了,咬紧牙关,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手臂青筋迸现,血管一点一点虬结,掌心更是火辣辣的,几乎要磨去一层皮。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手中的笔管,就如同一棵参天大树,而他就是那不自量力的蚂蚁,无论他怎么提拉按拿,都撼动不了大树分毫。
就好像下载一个文件,进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但是最后的一点,却死活过不去,卡死在那里了,十分的悲剧,很是**。
祁象的心情,就是这样,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这样干耗着,眼巴巴的看着好不容易聚拢来的天地元气,再一点一点散化消失殆尽……
半个小时之后,祁象感觉全身一松,巨大的压力消失了。他却高兴不起来,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然后报复似的,手中毛笔狠狠一按,才算是把纸上的符纹补上最后一笔。
符纹成型,一道虚光闪耀,就好像水波似的盈盈浮动,跃然纸上。但是在下一秒钟,就听见扑哧一声,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
不仅如此,在火光闪烁的时候,祁象手中的毛笔,更是直接寸裂折断,粉碎成渣。
祁象也早有预料,早早就松开了手,没受到什么伤害。
“哎,考虑不周啊……”
祁象也没有收拾狼藉的桌面,而是第一时间检讨自己。他经过一番反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心太急!
急功近利,觉得得到了水月散人的传承,就可以一帆风顺。
没有想到,理论与实际,还是有区别的。
祁象沉思默想,反思己过,再检讨画符的得失。片刻之后,他突然想起来了,画符不仅丹砂是关键,笔和纸也不能差。
“笔……”
祁象才想起来,水月散人选择在太湖隐居的原因。
因为太湖边上,不仅有苏州这样繁华的大城市,方便采购各种物资。更重要的是湖州,在古代就属于天下盛名的制笔之乡。
湖州湖笔,与徽墨、端砚、宣纸并称,那是古人心目中,最标准的文房四宝配件。
当年水月散人画符专用的笔,就是托湖州的一位制笔大师专门定制的。可惜的是,祁象在湖底洞室之中,却没有发现那杆笔的踪影。
不知道那笔是坏了,还是被冲到了太湖底,遗失了。
“算了,重新做一根吧。”
祁象想了想,决定到南浔走一趟。
主要是南浔的善琏,就是湖笔的发源地。相传秦代大将军蒙恬,曾经在善琏居住过一段时间,改良了毛笔工艺,采兔羊之毫,纳颖于管,才有了湖笔名传后世的盛况。
当然,对于这个传说,祁象表示很扯淡。
毕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