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宇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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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高人可有赐教?”开觉了的铁火虽然一身杀气,却还是恭恭敬敬地朝“绿豆”射出的方向施了一礼。
铁火的意思便是问,出手之人是否对这几个水修有什么想法,是要死?要活?还是无所谓?
第○○五回 山林野孩
过了一会儿,林中竟没有回音,铁火又是一抱拳,道:“那在下就自行处置了。”
又等了一等,林中依然无人说话,铁火便弯腰拾了一根二指粗细一尺来长的树枝。
秋会士等人心中立刻涌出了一个字——“死”,更是后悔没有按百户的指令行事,若只是远远地跟着保持追踪,料这铁火也不敢在魔物横行的豫莽山造次,他们还可保持体内真力充沛,实在不济随时可招出飞行法器逃命。
“英雄饶……”还没等胖老二说完,只见铁火已将树枝掷出。
树枝却没有刺向被缠住的三人,只是吓得胖老二话没说完,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突然听到远处一声哀号。听声音应该是老四的方向,但是相比他作法的地方更远,想是看到这般光景他便拔腿开溜了。
三人心中不免咒骂这个不仗义的老四死有余辜,却觉身上一轻,原来那些藤蔓早已吸光了水球中的积存,疯长之势顿减,死命地缠着三人只为他们身上的水气,铁火便周身火气大盛,燎开了那些藤蔓。
三人脚一落地,黑老三一股脑地吃下好些药丸,恢复了些许真气,但因为这些真气都是外气,大部分不能被其吸收,直涨得他眼凸脑扁,七窍渗血。然而这些他全不在乎,强催真力双手又凝出一根冰锥,却是没有掷出,而是任由那冰锥在手中变大伸长,锥尖直顶向铁火。
铁火这次并不避让,伸出右手小拇指,直抵那冰锥的尖芒。黑老三一看铁火竟用血肉之躯不避这冰锥的锋芒直冲而来,脸上轻蔑地一笑,心想这厮好生狂妄,于是将全部真力灌注在冰锥的尖端,双腿一前一后成弓步,定要戳烂那铁火的小拇指连带着一起废了他的臂膀。
他哪里知道开了觉的铁火有多恐怖,只见这冰尖对那肉指先是刺穿了皮肉,然后又刺进指骨,可第一节指骨只是被刺了一个小坑又利马恢复,反是将冰锥的尖芒压碎了去。接着很快,铁火小指的皮肉也愈合了,而冰锥的尖端却失了锋芒。
不等黑老三从惊诧中恢复,铁火发力急冲一步,一根小指已然破开了整个三丈多长的冰锥,牢牢地钉入了黑老三胸腹相接处的巨阙穴。
铁火手臂向上一翻,小拇指猛地一提,从黑老三的胸口犁了出来。左手却拿出一块不知何时接得的碎冰,擦拭了下右手的血迹,然后又交到右手掌中捏碎,融化,冲掉那些血污,而黑老三已经被犁成了一朵巨大的血花。
趁黑老三与铁火交手之际,秋会士忙抽取水玉中的寒气想要施法相助,可还没施到一半,黑老三就交代了。胖老二则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傻傻地看着,脑中早已空白一片,看到老三惨死想也不想,扭头就要跑,可刚一转身又想起老四的被杀,旋即又停了迈开的步子,苦着脸转头看向铁火。
胖老二以他生平最迅速的动作跪了下来,哀求道:“英雄饶……”可这次还是没能将那个“命”字说完,已然身首异处没了命。
铁火走到冰锥的碎处,一面把沾了血迹的铁靴在其中蹴了蹴,一面看着秋会士。
秋会士已是满头大汗,终将水行真气凝聚,结成了一面坚冰盾,游护在身前。
看到此处铁火笑了笑,然后吐出一口浊气,收了觉。这浊气便是刚才铁火积蓄的暴敛之气,以及所有细胞进入战斗状态后无暇分解和排出的废气。
“你走吧,帮我捎句话给你们管事,就说鲁城纵火案和曲营投毒案均乃我铁火一人所为,我就在这豫莽山独自清修了,要拿我随时可来。”铁火今日杀了国舅陆邱,定然是死罪,以后只能远走高飞,他知道有几个朝堂忠良正因为这两宗案子被关押在天牢,都是陆进的眼中钉,故而有此一言。
秋会士听到此话呆了一下,但并未有所动作,而是愈加地提防。
“砰!”铁火从藤蔓中捻起一粒草籽,随意一弹,便打在秋会士的冰盾上,冰盾应声而碎。
秋会士当下不言,祭出一样法器又身子一提踩了上去,然后飞快地逃了去。
原来,秋会士担心铁火之前所言是诓骗于他,趁他转身逃命之际再施击杀,反而更加防备。又见铁火这么轻易就破了他的坚冰盾,虽然颜面无光,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杀自己就如探囊取物,所以相信了铁火确实是让自己带话回去。
见秋会士遁去,铁火又朝刚才黑影出现的方向拱手道:“在下大觉宗弟子铁火,恳请高人相见,受在下拜谢。”
半晌,林中还是没有回音,铁火当下单膝磕地,双手抱拳就是一拜,道:“如若高人不愿相见,那就在暗处受下铁火这一拜吧,日后有用得铁火之处只管差人开口,就说这豫莽山一事铁火便知。”
其实,刚才铁火已经开觉,就是没有那些个藤蔓种子,那几人也必是惨败,且这些滕蔓种子一搅,反到阻了一下铁火泄怒的畅快。但既然人家出手相助,这便是有这一番恩德,铁火自然要感恩戴德。可话语中说到了“暗处”,所谓明人不做暗事,这也是激那林中人现身。
不多时,铁火听见拜处悉索作响,似是走出一人。铁火怕眼光招惹到来人,并没有抬头,只是奇怪此人走路为何如此嘈杂,并不似什么高人,脚步落地的震感却又弱于正常人许多。
觉者由静入境,感悟天地,故而感觉十分灵敏,所以铁火察觉得出这来者行走于地面的震感要比常人轻出许多,应该是颇有道行,却又奇怪起那凌乱的步伐,难道是来者故意隐藏实力?
可这样的隐藏又有点过于做作,不似高人所为。想到此处,铁火心里更加疑惑。接着,他更被来者的话音所震惊。
“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
铁火猛然抬头,没错,看身形确实是一个少年!若不是这少年奇怪的话语中透出童声,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林中出手相助的居然是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野孩子!
那野孩头发蓬长,身上用藤条树叶遮体,光着脚,虽然野气十足,浑身上下却不见半点泥污,甚至那脚趾盖也修剪得十分整齐,藏不住污垢,此时正用一双无邪的黑眸子望着铁火。
铁火没想到这豫莽山中魔物横行,竟突然钻出来这么一个野孩子,还很干净,还会说人话,而且听起来似乎还很高深,此时还正看着自己,一时摸不着头脑。
第○○六回 按剑拔刀
“义士快快请起。”
直到少年上来搀扶,铁火才醒转过来,这“义士”说的便是他。
铁火马上起身,一面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面下意识地抹弄起腮帮的胡茬,眉头凝成了疙瘩,却终是不解。
“你刚才说…说什么?”铁火困惑之极,说起话来竟有几分口吃了。
“我说‘义士快快请起’啊。”少年似乎也为铁火的迟钝疑惑起来,不过他还是吐字清晰地又说了一遍。
“哦,‘义士’,哦不对,我问的是这句之前的那句。”
少年想了一下道:“这样啊,我之前说的是‘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
“对,就是这句,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铁火再次听了这句话似乎还是不甚明白,一边看着少年一边又思索起来。
“所以按剑……”铁火一面重复地碎念着,一面上下打量那少年,似在搜寻什么。
少年被他看了一会突然明白了似的,马上把手按向腰部的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管,一尺多长,上面还开着一排小孔。
少年按住那竹管似乎也觉不妥,又猛然抽到胸前,道:“就是拔刀相助的意思!”
发觉拔出的却是个竹管,少年又觉不妥,略带窘意地道:“就是路上碰见欺负人的事儿,就挺身而出,帮助被欺负的那个,刀啊剑啊,这都是比喻。”
听到这里,铁火有点不快,自己竟成了被“欺负的”,一时不语。
见铁火不说话,那少年以为对方还是不明,又补充道:“我刚才就是用这个笛子啊,把那些沙洲血蔓的籽儿……”
铁火幡然醒悟,再这样说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糊涂,只好拱手打断道:“这位小真人,刚才有言‘师曰’,想必是有师父的了?”
在这豫莽山中竟能遇到一个小少年,不但用十来颗奇怪草籽就制住了那几个水修士,还能说出一大堆铁火不懂的言语,估计他的师父一定是世外高人,隐居于此。
问起这孩童的师父,也许能让他想起师父的管束,收敛一下被打开的话匣子。
“‘小真人’?我可没修真。”少年先是摇头否认了这个称呼,然后又继续说道:“你若问‘师父’,这个‘师曰’可不是指我师父,我也没师父,这是指一位禅师,你理解为师父也行,不过是上古典籍中的一位禅师。”
“上古典籍?!”铁火吃惊地叹了句。
如果问修真者什么最有价值,他们会说能够安然修真的太平之世,如果继续问在这太平之世修真什么最有价值,他们必会回答“上古典籍!”
看到铁火的惊叹,少年似乎自知语失,突然转了话题:“我没有师父的,是父亲把我拉扯大的。”
“哦?可否为我引见?”铁火知道这上古典籍向来是修真者们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自己除了吃惊自然是不会打这小孩的主意,也顺着话锋说下去以避嫌疑。
“引见谁?”
“你父亲啊。”
“两年前死了。”少年说到父亲死去,并不悲伤,只是皱了皱眉头,拧了拧嘴角,显出几分惆怅。
“那你母亲呢?”好像问得别人丧去父母之一,总是要再问问另一个。
“也死了,爹说我一生下来娘就死了。”那少年无奈地答道,又眉头微蹙地看了铁火一眼,好像在问“你能讲点别的吗?”
“请恕在下失礼!”铁火又抱拳鞠了一躬,却不知再说什么,只好就这么鞠着。
“不敢当,什么‘在下’‘在下’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大贵人!”
铁火缓缓收了礼,疑惑地看着这小孩,是怎么也想不出如何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