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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

问镜-第1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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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余慈似笑非笑的脸色,怀琛脸上是有些发红的。只他自己知道,他吐出这些话来有多难!
    不过这般表态过后,余慈微妙的态度,也让他进一步明确了刚刚的想法。
    这位渊虚天君也是别有所求?
    一念未绝,余慈便道:
    “心铃洗神,既不是你做来,何必多言。”
    余慈没给怀琛任何脸面,也不待怀琛做出反应,他身外气机显化,有弓弦崩崩之音,震动虚空,慑人魂魄。
    怀琛虽然心神受创,不在状态,可眼力还是有的。
    余慈如此调运气机,已成控弦之势,蓄力待发,同时凭感应搜索源头,一旦锁定目标,随时可以发出反击。
    怀琛所立之处,其实也是心铃魔音传继的关键节点,可余慈丝毫不受所惑,已将其中法理看了个透,轻轻巧巧“放过”了,又顺着更加隐晦的气机牵系,一路东指。
    怀琛脸皮抽动一下,没有做出反应。
    一方面是力不从心;另一方面,他就不信了,远在十余万里之外的宗门总坛秘阵发力,他渊虚天君就能发现,并干涉到。
    就算是干涉到,以一人之力对撼一宗之力,想想那后果,就让人期待!
    但他这个“小小的期待”,并没有实现。
    他没有等来余慈与宗门秘阵的对抗,而是等来了让他交接撤离的命令。
    这是一个非常及时、准确的命令,怀琛明白,他留在这里,只能是无限增加出丑的机率,心里虽不甘愿,却也不好违背。
    而此时,他的老搭档,也已经现身。
    海面上忽地薄雾,百里海面,迷迷蒙蒙,遮挡住了两边的视线,甚至连气机感应都给隔绝。
    等一阵风吹来,将雾气吹得稀薄一些,陈乔然、移星真君等人就发现,“咒鬼”怀琛,连带着两个六欲天魔级别的魔门东支嫡传,竟然是不见了。
    停在他原来位置的,是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看不太真切。
    倒不是来人故弄玄虚,而是一贯如此。
    “‘雾鬼’翟蒙。”
    陈乔然只觉得牙根疼,一日连见“四鬼”之二,确实是运气……厄运!
    由此可见,魔门东支对今日之事的态度。
    正琢磨的时候,海面上铃音消歇,余韵渐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风声、涛声骤然间显然清晰起来,余慈手心中摇曳的“光焰”就此停止了晃动,还原为一个规整的光珠。
    余慈点头:“话事的来了。”
    他说得也不为错。
    虽然“四鬼”并称于世,可毫无疑问,内部还是有排名的。
    鬼铃子身为宗主,当之无愧排在第一位;其下就是“雾鬼”翟蒙,是主持宗门外事的首脑;再下才轮到“阴鬼”和“咒鬼”。
    按照在宗门内的排序,现在的“雾鬼”翟蒙也能排在第三位,仅在鬼铃子和耆老主祭之下,是真正主持宗门事务,能够话事的高层。
    可这位“高层”,对余慈的态度,却是亲近得很,当头第一句就是:
    “天君莫怪。不知天君在此,刚刚多有得罪,怀琛性子急,在此我先替他道个歉。”
    便在金幢、灵辰诸宗修士愕然注视下,“雾鬼”翟蒙以平静温和的语调,和余慈交流:
    “昨日宗主与天君隔空沟通,诚意相邀,到宫中做客,焉有今日又得罪的道理?实不知天君身在坊市,是搜集什么材料么?东支还有几分家业,乐意效劳。”
    “雾鬼”翟蒙,是出了名的心计深沉,算人无数,可这份热切,未免也太过了。
    他的理由还挺充分:“听我家雀儿讲,当年在东华虚空,若不是天君,她怕是难以全身而退。翟家就这一只血脉,蒙天君照应,我一家上下,铭感五内。”
    是了,翟蒙乃是翟雀儿的亲伯父,而刚刚死掉的东昌子,则是他的亲传弟子……
    赵相山补充了相关信息,余慈微怔,便觉得海上的气氛愈发地诡异起来。
    这个氛围,是余慈最需要的。
    花花轿子众人抬,不如此,余慈如何能超然于外,获得主导权,影响拦海山周边局势走向?
    “雾鬼”确实比“咒鬼”的脑子转得快,他分明已经明白,余慈的真实目的。
    当然,余慈更直接的目的,已经在心铃魔音终止后达到了。
    余慈轻吹口气,光珠散为漫天萤火,随即散去,玄上返照内明咒也就此收回。
    和他“打过交道”的鬼铃子,或许是周边最知道他虚实的一个,有足够的时间权衡,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翟蒙到此,大半也是来贯彻鬼铃子的意志。
    不过,听到了东昌子与翟蒙的关系,余慈可不认为,对面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算了。
    翟蒙的情绪和意念流向,他依稀能够感觉到一点,同样是蓄势不发,绵里藏针。
    所以,余慈给他机会。
    “翟先生客气,鬼铃子宗主客气,此事贵宗准备如何解决呢?”
    “对天君,我们是尊重的。有天君在,对俱净坊、洗玉盟各宗,我们秋毫无犯,天君亦可来去自如,无须滞留于此,信得过我东支便是。”
    翟蒙说得掷地有声,可随即就是一个转折:
    “然而,宗门弟子不能白死,我的徒儿不能白死。自今日起,一日找不出凶手,洗玉盟修士,便不用出海了。自我所立之处,南北划线,南至奇石滩,北至北海、东海交界冰线,有逾半步者,便是害我弟子之同党,莫说翟某言之不预!
    “翟某丧徒如丧亲,如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望请天君见谅。”
    说着,翟蒙向他躬身行礼,礼数做得周全。
    余慈笑了笑:“好说,好说。”
    翟蒙不再多言,又对他点点头,随即形影俱消。
    这个时候,陈乔然忽然有些醒悟过来,察觉出味道不对了。
    魔门东支和渊虚天君这么“你情我愿”,把他们这些宗门置于何地?
    更重要的是,金幢教的位置在哪儿?
    渊虚天君的图谋,似乎不浅哪!
    他有些担忧,毕竟,金幢教北上,表面上是侵占地盘,其实肩负着极其隐秘诡谲的任务。
    如果纯以金幢教的利益来看:金幢教大举北上,打压灵辰宗,强占俱净坊份额,虽然大半已经得手,但立足未稳,迎头就碰上魔门东支这么声势浩大地问罪,外不能抵御却敌,内不能团结一心,眼看就是个四分五裂的局面。
    那时候,灵辰宗且不论,本来保持中立的三希堂、百炼门跳了脚,背后的洗玉盟也不能坐视,作为打破平衡的“外来恶客”,金幢教理所当然地就要承受巨大的压力,都可能给抛出去做牺牲品。
    故而,照理说金幢教这边有着平息事态的迫切需求。
    可事情又不是这么简单。
    陈乔然若单纯只是金幢教的祖堂经师,此时大可冷眼旁观。
    渊虚天君想要主导权,就让他拿去,只要能填平了魔门东支的怨气就好,他们大可在后面闷声发大财。
    可是,为了既定的目标,这个主导权万万不能丢掉。他们本来在与灵辰宗的交锋中,占尽上风,进退自如,在周边区域的布置,都已经安排下去,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哪想到先是魔门东支,后又是渊虚天君,将拦海山地界的局面,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怎么办?
    陈乔然心如油煎,可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有人出头,自然最好。
    移星真君心神放松,一放松灵机便来:“今日之事,若无渊虚天君,势必无法收拾,灵辰宗上下感激不尽。灵辰宗愿推举天君,全权处理东昌子一事,以还我宗门清白。”
    不等陈乔然回神,移星真君紧接着就对百炼门许奎道:“许大师,最近拦海山局势糜烂,正是缺了一个主心骨,也缺了一个裁判。恰好渊虚天君到此,又是急公好义、行事正派,我愿将近日矿场、坊市份额之事,一并交付天君评断,你觉得怎样?”
    又扭头看三希堂的护堂真人:“孙真人?”
    与他话音同往的,是余慈似笑非笑的视线。
    无论是许奎也好,孙真人也罢,本来就是中立的姿态,如何会因此和余慈对上?很快都点头应允。
    至于金幢教那边,没有人会对“过江强龙”有好感,自然视而不见。
    陈乔然暗地里咬牙切齿。
    这移星真君,真是破罐子破摔,什么异想天开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本来已经临近敲定的事项,就此横生变数。
    他有心要反驳,余慈目光投过来,心头一激,莫名就哑了。
    只听余慈道:“为坊市两万多无辜之人,我与魔门东支交涉,没有问题。至于你们几家的事务,我想不插手。然而……
    他像是学“雾鬼”翟蒙,话锋一转:“如今事态复杂,魔门东支有借题发挥的意思,正要我们共御外侮。
    “况且如今魔门东支封海,俱净坊虽无人身伤害之虞,却有存亡之危,轮不到计较那些私家利益。所以,某些人的某些小算盘都给我收起来。什么矿场、份额,暂且压后。事后有什么问题,我亲去问盟里如何决议,这样如何?”
    余慈说得光明正大,处处以大局为重,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陈乔然听得心里直沉下去,脸上又不能露出声色,
    和移星真君对视一眼,看他眼中跳跃的光彩,当即别过脸去,面无表情答道:
    “听凭天君吩咐。”
    表了态,陈乔然紧接又道:“东支魔头嚣张,封住外海,等于是断我等生路,以天君之意,该如何应对?”
    话中不免有审视之意,终究还是带出了情绪。
    余慈说得轻描淡写:
    “此事已非你们几个宗门、商家与他们的矛盾,而是洗玉盟与魔门的摩擦。自然要遵循旧例,由盟中定夺。我在此地镇着,量鬼铃子以下,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此时便给盟中传讯,让他们议个章程,是战是和,再定夺不迟。”
    余慈所言,出奇地老成持重,一点儿也没有横空架梁后的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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