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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问镜-第1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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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前为止,洗玉湖上至少有五六处,出现了修士顿悟的情形,虽说大部分都是悟出个小法术,突破个小关口什么的,但这场面,已经堪比某些大能开坛**之时。
    可以想象,等湖上这批人回去,从喧嚣中沉淀下来,将今日所得整理清楚,所得的益处,还要远超此时。
    只这一项,这成千上万人以后称呼余慈时,叫一声“余师”,也毫无问题。
    便在一干人等重新消化这突来的变化时,楚原湘又侧过身子,与边上的杨朱说话,低声笑语:
    “不管渊虚天君究竟想干什么,某家真是服了他!”
    杨朱依旧是以微笑回应,随即把视线抬起,透过上方的水晶顶,看天空重又呈现的日轮,有些出神。
    在辛乙将话题引到符修专属层面之后,楚原湘、杨朱等人,已经自觉地抽离出来,只看热闹便好。
    便是辛乙指斥四方,扫得众人灰头土脸时,他们也可以不出面。毕竟辛乙之言合于大义,且可以说是出于某种善意,在纠正某些人的错谬之处。
    至于能达到什么效果,某些人听不听得进去,是另一回事儿。
    可这时候,他们却不能视若无睹了。
    当这一只三足金乌融入大日,向水天之间尽情挥洒光芒之时,其所带来的恢宏意境,是面向所有人,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障碍。
    即便是门外汉,他们也能看出来,此间意境,已远在符法所能划定的层次之上。
    也正说明,这煌煌异象,余慈不是用灵符的结构法度堆上去的,而是真正以高就下,胸中先有了那博大气象,才用符法的手段诠释出来。
    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气象,述玄楼内外,又能有几人真正说得明白?
    那并非是过于艰涩,而是其所展现的内容,似乎已经跨过了某条界限,以至于很多人,根本无法揣摩,乃至于想象……
    这是眼界的问题……
    杨朱摇摇头,玉尺击打掌心,发出一声脆响:
    让一个修道不足一甲子的后辈,在眼光境界上超越?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能正视这个现实。
    而且,最为不堪的是,此间真正具备“认清差距”能力的,似乎也不是太多。
    一干人等的微妙想法,自然无法影响到对弈中的余慈和广微真人。那两位依旧自顾自地落子、应手,甚至对天空中的异象,也视而不见。
    在广微真人应手之后,余慈仍然是毫不迟疑,落下了第四十一手。
    按照这一脉符法神通的走势,应该是第三符了。
    也在此刻,水天之间,有奇音流转,悠远如钟,清盈如铃,沁人心脾。
    述玄楼内外虚空,仿佛与此缥缈清音混化,倏然扩展,直趋天外。
    倏闻此音,不管众修士是怀揣着什么心思,也是心头微动,有几个甚至是出了神。
    不过他们大都是很快醒觉,低声议论;
    “这是流金火铃?”
    “照道经上的描述,不应该是‘流火万里,鬼无迯形’吗?怎么这么平淡?”
    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暴烈强横的威煞,在上清宗诸灵符中是出了名的。
    一旦展开,如大日神光,无远弗届;又如天火飞降,万里尽成焦土。
    可如今的情况,其深层变化分明已化入阳光之中,混同日轮,普照大千,其威煞含而不发,纯以“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本身,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
    “或是已经有了神通的雏形?四十一窍,按辛天君所言,其中不知暗渡了几手,其中或许已经藏了神通之力,绝不会到七十六窍时,才完全发挥出来。”
    “有理!这一脉符法神通,不正是‘帝钟’吗?”
    在天垣本命金符内蕴的“五器四神”九项符法神通里,“帝钟”属“五器”之一,本身是请神驱邪之用,而若单纯施以音律……可这韵律,难道就是寻常摇摇铃铛?
    “不通,解释不通!”
    在众修士的困惑中,此时的洗玉湖上,较最开始的疯癫狂乱,已经安静太多了。
    前面的“演示”,刷落了一大批修为、悟性不够的修士,但不论高手低手、聪慧愚痴,或多或少,都有所得,境界拔得太高,也使得这一批人认清了现实,不再强行跟着,开始参悟。
    剩下的人物,修为心境都有可取之处,也不会有失态之举。
    故而,奇妙的清音入耳,几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已经沉思琢磨、参悟入定的修士,状态更沉;
    清醒的人,则似有飘然出尘之想。
    遥观湖上修士的反应,辛乙又摸起下巴,喃喃自语:
    “莫不就是消息中所言的道韵么?虽未尽得其妙,至少有那么一点儿味道,或是留了力?不过,也是足够大方了。问题是……”
    他环视一周,看到众修士都盯他看,忽尔有点儿尴尬的意思:
    “好像,我看走眼了?”

第八十九章 天地为炉 造化为工(上)
    不管是楼内楼外,各方头面人物,都是无奈。
    他们发现,辛乙的想法,已经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否则怎会听来只觉得更加糊涂?
    这时候,不免就要出来个捧哏的:“敢问天君,这走眼……是何意啊?”
    辛乙却没有立刻回应:“嗯,让我梳理梳理。”
    他就在那儿想,可有人憋不住,又问:
    “这传下来的,可真是道韵么?”
    辛乙莫名其妙:“你们前几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还来问我?”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果然,对那日的情形,辛天君当有一份不寻常的关注。
    世上修士,但凡是层次到了,又有哪个能忽略掉呢?
    要说“真文道韵”,当日万古云霄发动之时,他们之中,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亲眼观睹,亲耳所闻。可那是在“万古云霄”的大架构之下,谁也不会认为……或者说不会希望,余慈有随意调动此等无上神通的能耐。
    人们不进入余慈的心内虚空,自然也就不会明白,万古云霄是如何与云楼树、承启天密切结合的。
    但经辛乙这么一“提醒”,止不住思路就往上面靠。
    不得不说,余慈在“润物无声”上,做得实在太过出色,如果心有疑虑,很难察觉,但若细心品味,在和暖日光之下,耳闻缥缈清音,吐纳数回,述玄楼内外都开始觉得,心口有氤氲暖意,似存非存,似续非续。
    若再细细感应,便有一道纯阳之气,不炼而自生,神魂相接,便如同浸泡在温水中,好生受用。
    一时间,楼内楼外尽都沉默下去。
    之前的符法演示,对湖上那些修士来说,是一份机缘,他们还能调侃、不屑,可到了现在,谁敢说这份机缘不是自己的?
    眼看渐入佳境,耳畔却是“砰”地一声,难得的气氛就此打破。
    “原来如此!”
    辛乙重重击案,大笑出声,全不管自己是否打扰了别人:“怪不得呢,从一开始,渊虚天君就没把心思放在符法上……从头到尾,就是在太阳上做功夫。”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中骂娘,可辛乙的话又太勾人,蓝学桢不自觉便问:
    “以天君之意,那位究竟是如何做法?”
    辛乙拿手往天上一指:“法度随之、气象过之。”
    他随后解释,如果余慈只是一路演示出‘帝钟’神通,也就那样了。天垣本命金符的‘五器四神’虽然奇妙,本身也只算得小神通,在上清宗根本心法的主导下,合理架构,才有大神通的威能,如此便有上限。
    可如今,余慈仅仅是借符法神通的壳,去表达他对大日气象的“看法”。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他减去了这一脉符法中,过于霸道直接的部分,代之而起的,是普照无私的纯厚之意。
    通过特殊的手段,太阳可以燃起燎原大火,但这哪里比得上当空悬照,普照大千,生灵之所必须之妙?
    失了“燎原”之火,也就是少杀几个人;
    而丢了这阳光暖意,万物生长还有何可恃?
    道、术之别,便在于此了。
    “所以说,渊虚天君真正的手法,不是说演示什么帝钟神通,而是借用这一路符法,重新诠释他眼中的大日——上人论道,不外如此。哈,我这回当真是不虚此行!”
    蓝学桢本来听得还算明白,可当某个词儿跳出来,他和满楼的修士便又糊涂了。
    “诠释?”
    辛乙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道:
    “是他想让太阳怎么照……就怎么照呗!
    满座修士,尽皆哑然。
    能听懂的,自然是更深层的体会;而听不懂的,却也不妨碍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去理解和把握。
    故而不管是谁,又不免以别样的眼神,遥望经由太乙烟都星火符、太阳九芒十乌符、以至于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重新“诠释”的日轮。
    辛乙的话音,楼内楼外都听得见,面对如此评论与评价,只要是听懂的,想保持寻常颜色,也是艰难。
    比如敖休,此时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他究竟想干什么?”
    张天吉阴沉着脸,不说话。
    敖洋倒是非常冷静:“就算他把这一局玩出花儿来,也只是一胜而已,这一局过后,他们那边却是要先出人了,选题也是我们掌握,胜面极大,而且,我们还有火狱真君和乔休真君……”
    说到这里,敖洋扭头对张天吉道:“真君,是否让广微真人暂避锋芒?”
    他的意思是,广微真人现在败势已显,看起来又没有特别强烈的争胜之念,不如随便下几手,认输算了。
    不要让余慈借这一局棋,再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顺势将己方的士气提至巅峰。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如果下一局是那位士如真君出场,借此大势,恐怕真有可能超水平发挥,到时就算张天吉或乔休上阵,也不敢说必胜。
    再输掉第二局,剩下三局里稍微有个什么意外,他们就只能在此彪炳史册的大事件中,充作背。景了。
    张天吉神情微动,显然是动心了,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广微真人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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