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浪子-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劈开。莽和尚松了左手,让豹死在地上,连赞:“好剑!好剑!”
沐莹对莽和尚行礼:“谢大师父相救!”
莽和尚掉头欲走:“我自打我的豹,谢什么?真罗嗦。”
沐莹愣了,不知说什么好。
芬和尚挥手道:“你已经罗嗦过了,为什么还不走?”
沐莹望着莽和尚,嗫嚅着道,“大师父接去之剑,乃小生防身之器,深山猛兽颇多,请大师还我!”
莽和尚斜着大眼睛看着沐莹,“你这小子忒小气,本僧救了你的命,连一口剑也舍不得……”
沐莹看出这和尚莽不讲理,干着急,无可奈何,只得哀求道:“此剑乃小生替一个姑娘代管之物,此时防身又离不开它,请大师父慈悲还给小生为盼!”
莽和尚瞪起眼:“我这剑又不是拿自你手,你对我罗嗦什么?你讨剑,去向豹子讨!”
沐莹知道此剑难讨,但此剑又是先父遗物,不能不讨,拉住他的衣服连连施礼道:“大师父慈悲,大师父慈悲!此剑是小生的性命,大师父若不还小生此剑,小生就绝不放大师走!”说着跪在地上。
莽和尚挣了挣身子,未挣脱沐莹的手,大怒道:“你这后生好没道理,本僧此剑是豹子赠的,你为何老缠着我要?真是岂有此理!”
沐莹也急了,仍拉着和尚衣服不放。莽和尚一晃身,“咔嗤”一声衣服断了,边摆弄着宝剑,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沐莹喊叫着追去:“大师父!还我剑!大师父!”
沐莹正在迫莽和尚,忽然武先生从斜刺里走来。沐莹一见武先生急喊:“伯父,这位大师父抢了我的宝剑……”
武先生听了,大急,立即去追莽和尚。可是那莽和尚轻功也很了得。他几个飞纵,就与武先生拉开了距离。当然武先生全力施为,会很快赶上莽和尚,他要兼顾既无轻功、又无内力的沐莹,所以不敢快追。
莽和尚见人追来纵跳如飞,一直向北跑进一个大寺院。武先生看见莽和尚跑进那个寺院便急忙追去。二人跑到寺院跟前,武先生犹豫了一下就去敲门。可是敲了许久,里边毫无动静,武先生怕莽和尚从后门逃走,飞身纵入院里,给沐莹开了山门,领沐莹直奔大殿。
大殿里只有十八罗汉塑像,空寂无人。二人穿过大殿到了一个宽敞的大院。这个大院的主房是五间正房。房前有数株挺拔的梧桐,如盖的树冠下有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个清老僧,睡得正酣。
二人走近老僧。老僧打了个呵欠道:“二位施主越墙而入,到敝寺有何见教?无事赶快走,别搅我清睡。”
武先生拱手道:“大师,我们无奈擅闯山门,打搅了大师清修,请原谅!”
那老僧一阵冷笑。
武先生一愣,问道:“大师,笑什么?”
老僧道:“我想起‘身同茧缚,事笑鱼忙’这句话,见你们这样匆匆奔走,空留腿脚,是以发笑。”
武先生进寺,不见莽和尚的影子,只见这高傲和尚,语含讽刺,态度揶揄,气愤道:“你无非是笑我们俗,我看你们僧人,也强不了多少。”
老僧不说话,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念道:“绿杨芳草春风岸,高卧横眠得自由……”
沐莹恨恨道:“哼!什么‘高卧横眠得自由’,口里标着清高,行事却无比卑污。”
没见老僧身子动,已立在沐莹身前,一伸手抓住了沐莹的肩部:“说!凭什么说我们卑污!”
沐莹不惧,挺然对老僧:“你们不卑污,为何指使人抢我的剑?”
老僧道:“请你把话说明白,老衲何时指使谁抢了你的宝剑?!”
冰莹道:“什么时候、指使谁抢,你心里清楚,何用我说?”
老僧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老衲平生无贪无欲,不伎不求,何曾指使人抢过你的宝剑?”
武先生道:“方才贵寺的一个大师父,抢了我贤侄的龙文宝剑,跑进这个寺院,我们跟踪追来,不见他人影。不是大师指使的吗?”
老僧道:“我有一师弟,行事有点颠枉,是个不懂事务的浑人。他一生对一切都漠然视之,就是酷爱剑器,也许是他所为,非老衲指使也。”
武先生冷笑:“大师倒推了个干净,没你的默许,令师弟怎敢胡为?”
老僧不生气,赔笑道:“老施主……”正要说“听我说”,那莽和尚冒冒失失走进来。他洗了身上溅的豹子血,手里拿着那口龙文宝剑,递给老僧:“师兄,悟性给你物色来一件好剑!”
老僧接剑看了扔剑于地,对莽和尚:“悟性!这剑哪里来的?”
悟性嘟囔道,“这是宝剑,你不喜欢,我喜欢,扔什么?”
老僧怒道:“宝剑武人所爱,我怎么能不喜欢,我问你怎么来的?”
悟性又拿剑在手道:“从天上掉下来的呀!这剑从天上掉下来,我就接住了,就这么回事。”
老僧一指大殿道:“悟性,师父圆寂前在大殿上留的诫语是什么?你给我背来!”
悟性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大殿明柱上那八个字吗,挺蹩口的背那个干什么?”说着欲走。
老僧道:“悟性,你不听师兄的话吗?快背给我听!”
悟性道:“背就背,不就是‘财母狗得,祸母狗免’这八个字吗?什么公狗、母狗乱七八糟的!”
武先生和沐莹都不禁笑了,他们方才匆忙走过大殿,未及看明柱上有什么字,但他们知道这八个字一定是“财毋苟得,祸毋苟免”。
老僧对悟性道:“你整天不读书,不念经,到深山乱闯。看,连师父的诫语都读错了。这是‘财毋苟得,祸毋苟免’。‘毋’是不要的意思,不和母亲的‘母’是同一个字。”
悟性生气道:“那就是说,财不要狗得,宝剑可以卖钱,是财……你是骂我是狗……!”
老僧:“你又理解错了,这个‘苟’字,是‘随便’的意思,这‘个’字也不与‘狗’是同一个字。”
悟性想了想道:“这还差不多。”
老僧道:“‘财毋苟得’就是财和物都不可随便要人家的。你这宝剑是怎么得来的?”
悟性道:“这剑插在一只豹子的颈上,是那个豹子将它甩向天空的。它的主人应该是豹子了,我还给谁呀?你不要我要,我不还给这臭小子……”说着转过身,举大步走去。
老僧喊道:“悟性,你站住!”可是悟性不回头,径自走向大殿。
武先生又急又怒,一拉沐莹道:“走,我们去夺剑!”
老僧道:“且慢!”武先生和沐莹停住。老僧下石床,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奉劝二位一句话。老衲知道两位失了宝剑,一定惋惜,可是,你们失,我师弟得这也是天意。佛语有云:”云在青天水在瓶,清风白云任自然‘,我师弟是个浑人,望二位施主看开一点。“
武先生比沐莹还珍惜这口宝剑。沐莹原来还不知道父亲有这口宝剑,他准备将来把他还给碧莲。听武先生说宝剑是他家的,才真正把宝剑当成自己的私物加以珍惜,而武先生不但知道这口剑是沐家的,而且知道这口宝剑对使沐家剑的重要。听了老僧的话大怒道:“大师好高明的理论!只是在我们面前说,显得太拙了,你和你师弟串通一气,你们不任自然,劝别人任自然,我们不会入你的圈套,这宝剑我们一定要讨!”
老僧仍不生气,微笑着道:“二位施主误解了老衲,但老衲不想解释。只是,我师弟是大明功臣胡大海的后裔,是我师父的外甥。胡家被杀,我师父救出了师弟,怜念他是功臣遗孤,偏加怜爱、诫训不严,师父圆寂前,将他托孤给我。我知道师弟愚顽、疏懒,也不好管教。但我师弟生性鲁莽,武功却好。你们找他讨剑,免不了动武,倘有死伤,岂不罪过。”
武先生道:“依大师的意思呢?是要我们放弃宝剑空手而回吗?”
老僧和颜道:“老衲知道二位施主是疑老衲想染指这把宝剑。”
武先生道:“你叫我们怎么不疑呢?除非你把宝剑从你师弟那里要来,还我们。”
老僧平静道:“我师弟鲁莽、任性,老衲去讨,他也不会善给的。恐怕立即去讨,讨不回。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四大皆空,绝无意要此宝剑。”
武先生道:“若是四大皆空的师父,就不会出抢人财物的弟子,这些话不必讲吧!”
老僧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有谓‘心是菩提树,身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有尘埃’。绝不觊觎你们那把宝剑。二位施主信则信,不信则已。只是老衲不允许你们追我师弟……”
武先生道:“你让我们听你空话,那是枉费心机,不奉陪了!”说罢带沐莹就走。
那老僧身子一动,就到了武先生面前:“老衲一定要阻止这场流血……”
武先生道:“你哪里是阻止这场流血,你这要阻止我们讨这宝剑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吗?”
老僧道:“阻止得了,阻止不了,这时尚难说。不过老衲言出必行,非阻止不可。”
武先生拉了沐莹就向外闯,老僧伸臂把他们拦住。
武先生从老僧的身法,看出老僧身手不凡,运力使出龙威掌,只听掌风呼呼,刮得老僧偏衫扬起。老僧看着武先生的掌到,甫出一掌相接,二掌相交,“嘭”的一声,二人各退两三步站定。
武先生觉得掌心发热,抬手识掌,见掌心发红,不禁惊讶:“风雷掌!”
老僧也举臂看手:“好厉害的龙威神功,震得老衲手好疼!”他搓了搓道:“以老衲看,施主武功已到巅极,何必非借助那口宝剑呢?”
武先生道:“宝剑本是我贤侄祖传之物,当然不能随便丢失,至于说我沉迷宝剑嘛,也未始不可。与敌对战,谁不愿意使得心应手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