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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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师兄,我去的时候,季师叔正跟卓师叔在房里说着话,我就在门口等了一下。”小七在麻脸玄衣弟子身后弓身回道。
“他们说什么说这么久啊?”
“师兄,我刚来,也听不大懂,听他们聊什么大后天的进谷弟子人选,说到什么本来估计一个叫做李岱泉的弟子应该正好在第十名以外,进不了谷,可是很可惜洛玉山前几天受了很重的伤,这个想进前十名的位置恐怕有点悬,估计打不过李岱泉什么的,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我又不能放下壶就走,所以就多待了会。”
只见那石上的麻脸弟子面色微变,呼吸明显粗了些。
“哦,这样啊,怪不得洛玉山昨夜违反神木林的规矩,半夜跑进来修练,原来是受伤了,哼,仗着有身修为,就不把神木林的规矩放在眼里了,他那棵灵树被他这样折腾的话,眼看就活不过两天了!”花昇前面这几句说得还有些生涩,可是后面这几句确是有感而发,他憨憨的话语说来不由得人不信。
那麻脸弟子听到这里,双目一睁,转过身来,面上带着明显勉强堆出来的笑容对小七说道:“这位小师弟,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
“哎,师兄,不好意思,我们聊天打扰你修练了,我浇完了,这就走。”小七一副惶恐的样子。
“哦,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你昨天在季师叔那里还听到了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啊?你看,我这里有锭银子,你拿去买点茶点吃吃。”这个麻脸弟子显然就是李岱泉,他一边笑着一边从腰里掏出锭银子,塞往小七手里。
小七假装吃了一惊,满脸不好意思地推辞道:“呃,怎么好意思平白无故地拿师兄的银子呢,不行不行。”
“拿着!师兄叫你拿着就拿着!”李岱泉压低声音坚持道:“你给我说说昨天还听到什么了,师兄我很感兴趣。”
“哦,呵呵,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小七一脸贪色,赶紧将银子收起来,凑近李岱泉身边,低声说道:“季师叔后来还说,今年进不了谷就算了嘛,不就三年么,卓师叔说哪有这么容易,他刚刚挑选完今年的弟子回来,今年这些弟子的资质都出奇的好,竟然还有个是先天八脉俱通的,另有几个是通了七脉的,今年李岱泉进不了谷的话,三年后肯定是想都别想了!只是万一他这次打败了洛玉山进了谷,恐怕等他出谷后,洛玉山的修为就再也没机会超过李岱泉了,真是可惜,后面的,我就记不大清了。”
李岱泉听完,面色阴晴不定,怔怔不语,今年新进观弟子的资质,他确是有所耳闻,一个外务堂弟子也没道理骗他,只是平日里洛玉山向来凭修为牢牢压着他们一头,现在究竟要不要跟他挑明作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小七转身对花昇说道:“师兄,咱们真的拿那个洛玉山没办法么?”
“唉,有什么办法,咱们虽然占着理,却又赶不走他!”花昇愤恨不平地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跟他理论!”李岱泉一跺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对花昇说道。
花昇闻言大喜,急忙抱拳谢道:“师兄你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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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炼器坊
这李岱泉本是楚州大族之后,父亲做着大唐最为富庶之州灵州的牧守,长兄又是朝中户部侍郎,可谓家势显赫,只是他虽然从小勉强进了奉天殿,这么多年修练下来,却进境缓慢,跟他同期入观的弟子,大多早已入谷,今年这已是他第三次面临门派考察了。
这两天李岱泉心中一直在盘算,有多少同门修为会比自己高,算来算去,自己都不能稳居前十,心里已是非常忐忑不安,因为这次考察后如果不能入谷,父亲就要派人来接他回去了,就这样回去,以后在族中如何能挺起胸膛做人?
小七早已将他这些焦虑探查清楚,此时李岱泉听小七这么一说,见师叔们私下的评价果然与自己的盘算不谋而合,不由得李岱泉狠下心来,带着小七与花昇就向洛玉山走去。
李岱泉走到洛玉山身前一看,果然见他面色苍白,而身后的灵树明显委顿不堪!
冷冷一笑后,李岱泉对石上闭目盘坐的洛玉山叫道:“洛师弟!”
洛玉山闻声睁眼,见李岱泉立在跟前,面色阴鸷,目光闪烁,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堆起些许笑容应了一声:“李师兄,什么事?”
“嘿嘿,我说洛师弟,做人可不能这样啊。”李岱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请教李师兄,不知玉山犯了什么过错?”洛玉山闻言脸上笑容顿收,却正看见李岱泉身后跟着的小七与花昇,心中微微一沉,说话语气不由冷了几分。
“谁不知道洛师弟的修为已经远超咱们这干同门了?为了这次门里的考察,洛师弟也没必要没日没夜地折腾自己的灵树吧?你让师兄弟们怎么看?你让看管神木林的外务堂师弟们怎么办?”李岱泉自觉自己占着理,话说得是光明正大、振振有词。
“呃……”洛玉山闻言呼吸一滞,一股羞恼之气直冲脑门,平日里这些同门不是畏于自己修为就是畏于自己家的权势,无不对自己敬畏有加,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言语上公开羞辱,顿时有了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他强压怒火,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缝,一脸阴郁地回道:“李师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日没夜地来这里修练了?”
“我看见的!你是昨夜四更不到些的时候来的!”跟在李岱泉身后的小七忽然走出来说道。
这时,旁边已经有几个玄衣弟子听见争执后,围过来瞧热闹了。
“听见了没有?洛师弟,人家外务堂的师弟可没必要骗人吧?而且大家看看他身后的灵树,叶子都快黄了!”李岱泉指着灵树对众人说道。
人群中有几个弟子昨天正好也看见了洛玉山跟花昇的争执,再看看灵树,脸上不禁都露出鄙夷之色,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他一向是靠这种伎俩修练的!怪不得进境远比咱们快,啧啧,真是……”
“我说嘛,一个刚进观三年的弟子,怎么会就这么强悍了,嘿,不知道他背地里还藏着多少龌蹉手段……”
“我看他整天跟师傅腻在一起,是不是……嘿嘿……”
“玄天观谷外第一?我呸!”
……
耳中听到人群里传来越讲越不堪的话语,洛玉山气得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惨白的脸颊上透出一片不祥的红晕,脖子里青筋毕露,差点一口老血气得喷出来!
“你!……”洛玉山猛地站起身,右指颤抖着指着李岱泉的鼻子喝道。
“我怎么了?”李岱泉得理不饶人,冷哼了一声,欺上前一步,沉面喝道:“难道被人揭穿你的秘密,还想以技压人不成?”
洛玉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色狰狞,但是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三殿弟子,心中不由一寒,硬是将一口气咽了下去,狠狠瞪了李岱泉与小七一眼,怒哼一声:“嘿!今日之辱,我洛玉山铭记在心,日后自当十倍奉还!”说完一挥袖,一股罡风掀起,面前的几个弟子急忙闪避,洛玉山立时顿脚飞身而去!
“谢谢师兄主持公道!”小七面上带着淡淡笑容,弯腰作谢。
“这种卑鄙行径,咱们怎么能够容忍呢?师弟不用谢我,哈哈。”李岱泉得意地笑了几声,人群遂散去。
花昇见洛玉山果然被赶跑了,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只是看见那棵委顿不堪的灵树,脸上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急忙提着手中玉壶向灵树走去。
给所有灵树浇完水,花昇带着小七在神木林中央的巨树树身刻了一道圈,果然,半个时辰后,小七在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一枚灵树的种子,遂拿回来交给花昇放入白玉杯中,以泉水养起来。
“师兄,我们浇水用的玉壶是哪里来的?”等事情做完,小七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问花昇。
“是观里炼器坊做的。”花昇回道。
……
“叮当、叮当……”一只比小七的大腿还粗的手臂挥舞着重逾八十斤的大锤,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铁砧上通红的金属块上,火星四射,宛若烟花。
一个身高矮得出奇的长胡子老头坐在高高的工具架上,神情专注地看着身前健硕无比的年轻人捶打金属块,不时地大喊一声:“左四分!”“下减三分!”……
小七坐在对面的石头上已经好久,一声不吭地盯着这两人,长胡子老头与舞锤的年轻人根本看也没看小七一眼,只专注地盯着那块被敲打的金属。
这里是玄天观的炼器坊,专为玄天观打造各种特殊的物品。
出乎小七的预料,炼器坊竟只是三间非常小的石屋,砌在一片桃林后面,紧靠着一汪寒潭。
用来锻打的铁砧台露天放置在深不见底的寒潭边,旁边是一条黑乎乎不知什么材质的阶梯状工具台,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奇形工具,还坐着一个老头。
刚走到这里的时候,小七就已经探看清楚,这炼器坊看起来就只有三个人,两个在铁砧旁,还有一个在石屋里,石屋里那个此刻脑子里尽想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与材料,看起来似乎被什么物品的打造给难住了。
就这样,小七眼看着铁砧上的金属块被砸扁敲长,渐渐形成一把短剑的粗劣模样,然后白胡子矮老头从工具台上一跃而下,壮汉迅速让开,老头一手操起一把钳子夹住短剑的粗胚,另一手拎起一把小锤,狠狠砸向剑胚。
老头的动作迅速而稳定,一锤下去火星飞溅,壮汉紧跟着他也是一锤下去,两人配合无间,一小锤、一大锤地连续不断捶打,那剑胚非常神奇地逐渐变成了一把精致的短剑,剑身上带有一圈圈敲打出来的蛇皮般的纹路,剑柄部分却是浅浅的螺纹!
又过了盏茶时间,老头将小锤一丢,左手的钳子夹着短剑迅速丢进身旁的一只瓦盆中,“嗤……”地一声轻响过后,瓦盆上冒起一股白烟。
“好了,师傅,你先去歇会吧,剩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