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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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航回来后，一直没去见她。而托娅也没有来找。

“去哪儿？正要找你呢。”老西索弯着腰，驼着背，秃头两边炸开的白毛很似邋遢。

“去图书馆学习。”沈航回答道。

“安吉尔给你们找回来了。不过出了点问题，我正在为她将体内的怪异给消除，不过这丫头有点不配合，需要薇薇安去安抚下。”老西索说。

“你找薇薇安说就是。还有，一定要消除吗？”沈航问。

“人和怪异融合，没有好处的。”老西索回答道。

沈航也想到了安吉尔被操控和失去控制的时候，那爆发出来的毁灭力量，的确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好吧！”沈航不再多说，看了眼托娅，却见她也复杂的看着自己。

显然，沈航向薇薇安求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泄露消息的人嘛？除了米迦尔，怕就是松井和子了。

“你们要谈谈吗？”老西索倒是挺懂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好谈的。”托娅很平静的说，但这句话却是不知不觉拉开了一些距离。

沈航看着她，心底有些不痛快：“不能陪陪我吗？”

这一问，托娅终究还是柔情了。

“你先走吧！”她对老西索说。

老西索摇了摇头：“这年头，还谈情说爱，活这么久也不觉得腻吗？”

他唠叨唠叨的走开，沈航和托娅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开口。

气氛有些尴尬，沈航干笑两声后：“我们走走吧！”

“恩！”托娅点点头，与沈航并肩，伸手挽上沈航的胳膊。

这一温柔举动，让沈航心里无比的安宁，同时愧疚也滋生出来。

“老西索说了，这个年代不适合谈情说爱。这年代也不需要拘泥于过去的伦理道德。”托娅看出沈航的心思，笑着说道。

“就算如此，我也没办法做到娶你们三个。”沈航苦笑道。

“你还真想娶三个啊？”托娅微微惊讶的说。

沈航一脸认真的道：“只有同时娶你们才是公平的。”

“你啊！这个年代，很多人都不需要爱情了，或者说时间让一些人的七情六欲麻木了。但我们相爱着，彼此内心有着自己，时间虽然长了，但依旧没有冷去。但不代表我的爱情还需要像旧时代那样用婚姻去证明。我不是薇薇安，我有着完整的家庭，我有着完整的感情，所以我没有那种建立家庭的期盼，当然以前应该有，当年你送我婚纱的时候，我可是很期待嫁给你。当时代终究是变了，时间太长了，在加上不死的身体，让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所谓了。所以我爱你，并非需要每天每夜的与你在一起，我喜欢有着相聚，又有着分开的日子。名分这东西，这个年代早已经没人在讲了。”托娅说。

“但我总会觉得我自己很渣。”沈航自责的说着。

“旧时代又有多少人对感情是忠诚专一的？劈腿，婚外情，第三者，一夜情……各种的背叛。不死人类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们是从完整的社会体系中突然跳到了不死的怪异社会中。我们就算几百年了，也没法忘记过去那些社会传承下来的规则和伦理，所以我们不死，会迷茫，但这已经无法无改变了，旧时代对我们的影响早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我们大多数人会去求死。”托娅认真的说道。

“迷茫……对不死的迷茫？”沈航问。

“对自身的迷茫。”托娅道。

沈航深吸一口气，的确很多人都在迷茫。

但自己娶薇薇安这种行为该怎么算，是自己对薇薇安的负责，还是自己不过是做一个自我的补偿呢？

“旧时代，很多国家因为能源原因，而很快暴富，使得物资社会增长快速，但自身的精神社会却没有进步，当精神匮乏而人却处在物资繁华的社会里的时候，那么人就会堕落在物欲横流城市里。炫富，拜金等等行为就会出现。现在的人类，大概也就是如此，不死的身体绝对是最大的一笔财富，但我们的脑子还停留在有生有死的世界里，所以我们很难一时的适应。”托娅继续说着。

“所以，我们不死人类其实是个畸形社会了？”沈航问。

“是的。我们已经走歪了。当然这种不死的能力，来的实在太突然。所以，我最近逐渐相信你从爱丽丝哪儿得到的消息，或许在宇宙，真的有一群高等的外星人拿我们当试验品在玩弄。”托娅有些悲观的道。

沈航无声，因为他也感觉到了沉重。

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路灯。

沈航摇摇头，明明托娅的情绪应该很低落才对，自己应该好好道歉的，但一转眼成了托娅在安慰自己了。

“托娅，谢谢你。”沈航感谢道。

“谢我什么？谢我宽宏大量吗？其实我听到你打算娶薇薇安和她办婚礼的时候，一瞬间的反应有一半是不爽，还有一半是高兴。高兴……我竟然会高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高兴，明明当年你隐晦的送了我婚纱，结果决定娶的却是她。”托娅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嘶哑，眼睛里泪水儿也扑闪着。

“我……”沈航看到她的哭脸，顿时感觉罪恶深重。

“少我了我了的。”托娅却是猛的咬住牙齿：“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千万别亏待我就行。”

她强行的将泪水止住，倔强的模样，像个叛逆期的小姑娘。

沈航无话可说，只能抱住她。

“我曾经说过，只要在一起，是情人还是小三都不重要。我们在最混乱的年代，爱上了彼此，在漫长的岁月里，还能继续长跑，这份爱情，没有多少轰轰烈烈，只有时间的沉淀。有的人与人，在时间里，很短的时间内就发酵变味，而我们彼此还能纯真，已经不容易。不管别人说你人渣花心还是怎么了，在我心里，我觉得我们四个人的爱情是简单的。你也要记住这点，爱上你，无论我，梦露还是薇薇安都没有后悔过。”

第271　混沌

一句没有后悔过，让沈航的心里温暖如春。

他想要用吻来感谢托娅，但托娅却是一脚撩阴腿踢在他胯下。

妈呀！

惨叫飞出，沈航撅着腿匍匐在地上抽搐，双眼痛的大睁，满眼不解的看着她。

“说归说，气也在胸口。所以在我气未消的时候，你别想主动碰我。还有女人的话，你别全信。哼！”托娅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灯火下，只留下沈航悲惨的喘气，满是无辜与活该。

……

科索隆最近发表了一项事情，那就是重新定年。

人类不死以后，人类大概都对自己活了多少年都记不得太清楚，至于现在到底是二千多少年，大部分人也记不得了。所以年历这东西，早已经被忘却，但科索隆最近宣布要重新定年，将在三天后正式启用爱丽丝纪年。

爱丽丝纪年，沈航对此表示出很严重的怀疑，什么年都可以取，但为什么非得是爱丽丝呢？

老西索不是认为爱丽丝不存在么？

有了纪年，似乎就有了清楚的时间定位。沈航知道，突然推出纪年，老西索肯定有所预谋，至于预谋什么，或许就是科索隆起飞吧！

爱丽丝纪年元年一月一日。

这一天，也是沈航再次离开科索隆的日子。

为了薇薇安，他必须前往格陵兰岛，老西索虽然因为他们为归还直升机而大发一顿脾气，但沈航再次厚着脸皮借的时候，老西索还是借了一辆银龙，虽然他发誓这是最后一辆，但沈航觉得若是毁了的话，似乎还有下一次。

当然，沈航还是希望银龙不要毁。毕竟那代表出麻烦了。

银龙起飞，舱内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被老西索根除了怪异狐狸苏恢复正常人类形态的安吉尔，另外一个则是托娅安排帮助沈航他们的卡娅。沈航这支小队伍，已经彻底要沦为美少女战队的气息了。

作为飞船内唯一的男性，他的压力，还是有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五个女人，米迦尔和松井和子属于很难安静的角色，所以叽叽喳喳的闹不停，安吉尔却莫名其妙的有些不高兴，闷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她偷看薇薇安的眼神来说，她显然也很紧张薇薇安的情况。

卡娅性格比较安静，和托娅有些像，不过在米迦尔和松井和子的带动下，她也变得开始活跃起来，慢慢的从飘碎之岛的颓废中走出来。

沈航习惯身边有很多女人，从被薇薇安俘虏开始，自己似乎就跳进了女人窝里。虽然一开始吃尽苦头，但回忆起来却也是有些幸运与桃色。当然他不敢告诉薇薇安，他在很早之前就占了很多不该占的便宜。

银龙舒适开阔，与运输飞机相比，实在是好太多了。不说老西索心疼，沈航都觉得再弄丢的话，自己也过意不去了。

大雪停了，不过寒冷没有退散，世界一片灰色，天寒地冻，雪季过去，变成了冰川世界。如果有什么外星人飞船路过，或许会认为这个星球没有生命气息。

沈航靠着窗外，大厅里米迦尔等人又在玩卡牌对战。薇薇安在一旁看书，还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她再次换了衣着，穿上了性感的小西服职业OL装，看起来就像办公室白领，透着一股办公室诱惑，虽然美，但沈航却知道，薇薇安近视了。

薇薇安的身体，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会因为看太多书导致视力下降，所以她不得不戴上眼镜。沈航心中着急，却也无济于事，薇薇安自己表现的很平静，但沈航却难以忘记她抱着自己时的无助感。

希望能在娜塔莎哪里获得一些帮助，无论如何……

沈航的心中对自己说着。

世界早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控制，或者说一开始人类就没有控制世界，科学的进步，不过是让人类了解世界的多样性，但人类对这个庞大未知的存在没有敬畏，反而不断的对他造成伤害，最终导致了现今的局面。

沈航的心里，还是坚持世界毁灭人类，最近他接触越多科学书籍，就越觉得人类太过愚蠢与自以为是的狂妄，比如有一个人曾说，给他一个支点他能撬动地球，不管他站在什么科学理论上，都不过是自大的狂妄。

窗外的灰天灰地，实在没什么好看。沈航无聊下，也加入了卡牌游戏里。

大家玩玩乐乐，气氛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