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士-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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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婆心劝道。
虚云大师面上满是笑意,低声喧了句佛号,然后淡然道:“师弟你又着相了!佛说八苦,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但何来皮肉之苦一说?”
“饶你舌绽莲花,虚言惑众,但终究是要领这二十香板!给我动手!”宝相庄严老和尚被虚云大师这一抢白,面上那假惺惺慈悲色顿时收敛,冷眉横目朝着虚云大师一扫,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戒律僧人动手。
生铁铸就的香板本就势大力沉,纵是寻常人挨上几板子都得皮开肉绽,更不用说是虚云大师这年以过百的老人!眼见得那些戒律僧人就要握着生铁香板朝虚云大师打去,陈白庵如何还能继续坐视下去,朝前踏出一步,冷声呵斥道:“谁敢动我老友?!”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拦阻我佛门行驶戒律?”见居然有人出来拦阻戒律僧人的动作,那宝相庄严的老和尚面色顿时愈发不悦,朝着陈白庵扫了两眼之后,厉声呵斥道。
“我去你大爷的戒律!”与老友多年不见,而今甫一会面,便见到老友受如此屈辱,陈白庵怎么忍得了,朝着那宝相庄严老和尚爆了句粗口之后,转头看着虚云大师颤声道:“虚云老和尚,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你越活越回去了,还要受这种人的气!”
“因果牵扯,世间一切种种无非由心所生!陈老友你这么多年不见,这暴躁脾气却还是丝毫未曾改变!”虚云大师朝着陈白庵看了眼,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苦笑着说了句之后,双手合十,低宣一声法号,淡然道:“陈老友你且让开,由他们打小僧吧!”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交结邪门歪道,拦阻佛家戒律,辱骂佛僧,祸乱佛门清净,我尤查帝拉如何能容你们如此胡作非为!”尤查帝拉朝陈白庵和虚云大师扫了一眼,冷笑连连,冲那些戒律僧人厉声叱道:“给我动手,不用留情,我看以后还有什么人敢对我大金寺不敬!”
话音一落,那些戒律僧人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手中黑铁香板,朝着虚云大师和陈白庵劈头盖脸打了过去。眼瞅着这景象,林白如何还能忍得了,当即一步踏出,伸手一拨,便将一名戒律僧人拨翻在地,从他手中夺过香板,朝着四下一挥舞,便将剩下那几人也撩翻在地。
局势刹那间峰回路转,围观的那些游客不禁看傻了眼!怎么着这些虎背熊腰的戒律僧人只是这么一瞬间便被人撩倒在地,一个个皮开肉绽,哭嚎不止!
“虚云,你结交的好朋友!对我佛门僧侣如此不敬,你心中可曾还有半点佛家三宝之念?!口口声声躬身侍佛,普度苍生,却任由朋故行此暴戾之事,你心中可有一丝半毫惭愧?”尤查帝拉见势不妙,朝后急退一步,色厉内荏的冲虚云大师指责道。
眼瞅这老家伙要把脏水冲虚云大师身上泼,林白冷然一笑,淡淡道:“佛曰具足戒,波罗夷、僧家婆师沙、不定、舍堕、单堕、波罗提提舍尼、众学、灭诤!你这老家伙又遵从了几个?我所作所为,纯为自己看不惯而已,与虚云大师何干!”
林白引经据典,话语间咄咄逼人至极,而且一言一句均是直指尤查帝拉所不端之处,让这老家伙脸上青白色泽愈发深重,身体颤抖不止,但却根本说不出半句话语。
“一切皆因我而起,佛门有所戒律,我身为佛子应当遵守!陈老友和这位小友不必再拦阻,师弟你也不用难为,我自行责罚便是!”就在此时,虚云大师却是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柄香板,朝着自己身上便重重击打而下,一时间血肉横流,场面异常凄惨。
围观诸人见状神色俱是大变,言语之间不无对虚云大师的同情之意,更有甚者对尤查帝拉指点不停!尤查帝拉见已然快要引起众怒,冷哼一声,一甩衣袖,领着诸人便回了寺内。
啪啪之声响个不绝,虚云大师身上的雪白袈裟也尽是被血肉浸成鲜红色泽,但面色却依旧是庄严无比,看的场内诸人心中不禁生出戚戚然之感,同时也对虚云大师有无尽尊崇之意。
第587章佛心
“虚云老和尚,你这是何苦!那什么尤查帝拉明显就是想难为你,我们好容易把事情给你拦阻了下来,你却还要对自己施以惩罚,难道你还当你这百十来岁的老身子骨还和年轻时候一样,挨得起这份罪受?再者说了,这些和尚不待见你,你又何必非得呆在这里!”
眼瞅虚云大师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原本就枯槁无比的面容此时更是显得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陈白庵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悲悯之意,伸手掺扶住他颤抖不断的身子,沉声劝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现在就退却,我的宏愿又怎么去完成!这几十年来每日均是要受一次这香板之罚,我身体也早就习惯了,不打的话,反倒有些不舒服。”虚云大师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看着林白,带着些赞许之色道:“不知这位面上带着中毒之色的小友是?”
“看起来虚云老和尚你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只是这么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身上的事情了!”陈白庵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们这次过来,也是想让你帮我们看看这小子身上的毒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牵扯极大,咱们最好还是换个地方谈!”
“既然这样,那就请诸位跟我来!”虚云大师闻言点了点头,招呼诸人紧随他身后,朝大金塔东南方向走了过去。
等走到大金塔以两对石狮子看守的山门之后,大金塔的真正面目终于落入诸人的眼中。这大金塔塔基115平方米,塔高112米,塔身上贴着一千多张纯金箔,而且此时微风刚起,塔四周挂着的那一万五千多个铃铛清脆响起,声传四方。
“这大金塔的塔顶全部是用黄金铸成,上面更是有1260公斤重的金属宝伞,周围嵌有红宝石664颗,翡翠551颗,金刚石443颗,是以整座金塔才会宝光闪烁,雍容华贵。”虚云大师朝着塔顶扫了眼后,朝诸人笑道:“你们若是有闲暇,倒是可以在四处走走看看。”
“三疯,你不是想发财么?等你师弟身上的毒解了之后,你闲着没事儿,就去把这大金塔上的金箔和宝石全给我揭了,最好连佛宝都给拿走,我看这些缅甸和尚还能炫耀什么!”张三疯闻言冷然一哼,对大金寺和尚以这样恶劣态度对待虚云大师,他实在是怒火难消。
虚云大师如何听不出来陈白庵这乃是气话,但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张三疯听到陈白庵这话之后,眼神闪躲不定,余光更是朝着大金塔周遭的安全守卫看个不停,显然是真想听陈白庵的话,在这大金塔上猛捞一票!
“黄金等等都是身外之物,这棵从佛祖释迦牟尼金刚宝座的圣树圃中移植而来的菩提树才是真正的珍贵之物,日常在这树下念诵佛经,参悟至理,更是有事半功倍之效。”等走到大金塔东南方向的一棵巨树前后,虚云大师冲几人微笑道。
听到虚云大师这话,诸人不由得多看了那棵菩提树几眼,不过张三疯余怒仍然未消,恼怒道:“这棵树迟早也得被我砍了,看他们还念什么经!”
“陈老友你也是两百多岁的老人了,怎么火爆脾气丝毫未减。塔是塔,树是树,这些与人何干,又何必将人之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虚云大师低喧了声佛号,垂眉低目接着道:“小僧旅居之地到了,诸位请!”
诸人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在那菩提树一角竟然有着一栋完全是华夏风格的庙宇,而且在庙宇的正上方匾额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福惠宫’。
“这是早年间旅居缅甸的华侨为了照顾华夏僧侣前往大金塔礼佛所建,老僧不才,这些年来,这福惠宫倒是差不多成了我第二个家。”虚云大师轻叹一声,而后伸手推开寺院大门。
福惠宫内和大金塔完全不同,寺内没有一星半点珠光宝气,大多都是用大理石和原木构造而成,简朴至极。但不知为何,诸人却是觉得一进入此间,便会叫人心神清宁,心中诸多烦躁情绪顿消,实乃是在大金塔都没有出现的情况。
“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那些缅甸鬼子今天是不是又打您了?”正在诸人观摩福惠宫周遭建筑之时,却是从福惠宫中传出一个清脆无比的童声。
“空不异色,色不异空,打即是不打。出家人讲究不怒不愠,宣化你一口一个鬼子,岂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坏了一颗佛心!”虚云大师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淡然道。
“师父是佛心,那群人却是坏心,我也不会禅语,但就是恨那群人!”说话的功夫,从福惠宫中一丛毛竹后面,走出一名端着铜盆的小和尚,这小和尚唇红齿白,面容清秀,看上去煞是可爱。
诸人目光在这小和尚身上猛扫,登时便让他觉得不大对劲,一抬头看到虚云大师身后跟着的诸人,不禁竟有些害羞,朝后退了一步,嘴里嘟哝了两句经文后,这才低着头将盛满了清水,放了一条毛巾的铜盆端到了虚云大师身前。
“要我说就是师父您心太好了,要是我有您老人家的修为,哪里还管那么多,他们若是打我,我也便要把拳头迎回去!”小和尚将虚云大师上身袈裟解开,一边用沾湿了毛巾擦拭他身上的伤口,一边眼角噙着泪水自语道。
僧袍一揭开,只见虚云大师后背上竟是已经如蜘蛛网一般遍布伤口,伤疤狰狞可怖,仿佛是张牙舞爪的刺青一般。单是从这些伤疤上,诸人便能看出,虚云大师这些年在大金寺中的生活该是何等艰辛苦楚。
“虚云老和尚,你弟子这句话可是一点儿也没说错!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意气风发,宝相庄严,这才几年光景,你怎么就成了这幅境遇?”陈白庵看着虚云大师身上的伤疤,心中不觉有些戚戚然,伸手摸了下眼角,沉声道。
虚云大师淡淡一笑,道:“皮肉之苦算不得苦,诸生沉沦之苦才是真苦。昔日地藏王菩萨许下大宏愿,日日驻扎于地狱之中,不见天日,那才是大苦,我这点儿疼痛,算不得什么。”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