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暴君-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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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畏就在附近,她忙飘了过去。
“白将军,陈将军带来捷报,安戎已经被打退了,只是,他们送上来两个人,还请您安排处置。”
“什么人?”
“汉人打扮,身份不明。”
“好了,我知道了。”
白无畏挥挥手,一旁的魏起问:“莫非也是那神秘人送去帮助安戎的?与将军和段军师生擒的术士是同一个主子?”
“是不是,审一审就知道了。”白无畏望了一眼皇帝的房间,对魏起道,“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
乔雨薇偏头,想了一会儿,莫非是白无畏和段如意抓住了安戎的人,后来得知了他们要诈降的计划赶来救人的?
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不待她多想,那股牵引着她的力量加强,她闭上眼,任由它指挥。
宇文西,终究是要离别了……
*
一个月后。
皇帝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王都的百姓还来不及庆祝这场战役的胜利,就被一则惊天的案子吸引了注意力。
大齐的摄政王被皇帝以叛国罪下了狱。
有人说,是因为摄政王通敌安戎,企图谋反;也有人说,是皇帝终于忍受不住摄政王,这一次不过是接着自己的军功要拿自己的叔叔开刀,这是要亲政的节奏;也有人说,皇帝回到皇宫之后并没有很高兴,反而终日眉头紧锁,看来是对摄政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极为痛心……
众说纷纭。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抵也只有随行的将军知道了。
天牢之中,皇帝站在天字号的牢房门外,望着坐在地上的宇文宽,目光冰冷,毫无怜悯。
“皇叔,你可知道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宇文宽听到他的问话,冷笑道:“本王做的错事,再错也错不过当初不该心软辅佐你,而是应该早一点杀了你!”
“呵,可惜你没有这么做呢!”宇文西也笑,居高临下地笑,“你最不应该做的,是让安戎人在议和的时候刺杀朕,还派了两个大齐人辅佐哈勒。其实,你若是不这样做,安戎未必会把你供出来,朕也就未必能查到你头上了。”
宇文宽垂着头,不知道是听了他的话在反省在悔悟,还是执迷不悟地不愿承认自己沦为阶下囚的事实。
“你勾结安戎,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给朕添堵,最后还把自己赔进去了,皇叔啊,你还是心不够狠啊!”
语毕,宇文西转身离开。
或许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墨宝知道,皇帝面色平静,可是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直冒。
第32章 百年遗密
安戎大捷,王都之中欢庆了三天三夜,至于那些加官进爵的功臣还有沦为阶下囚的前摄政王如何,都不在百姓的考虑范畴之内。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齐的百姓素来乐天。
与皇宫外的喜庆热闹相比,甘泉宫内却要冷清许多。
墨宝在殿门外拉开一条门缝,偷偷摸摸地朝里面张望,这时有一个小太监凑到他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他转身,果然见到不远处站着两个太监,各抱着一个大酒坛子。
墨宝叹了口气,让他们在门口候着,自己推开了殿门。
一打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再看满地的酒坛子碎渣,墨宝只觉得头疼不已。
自从三年前他到宇文西身边伺候,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这样失态。以前的宇文西,也是脾气很不好的,墨宝被分配到甘泉宫的时候,不止一个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因为在他之前,已经有四个小太监被赶走的,由此可见这位主子有多么难伺候。
不过,他倒是忍了下来,在宇文西身边一待就是三年,他并不觉得这位皇帝有多么难伺候,只是性格实在别扭,不过若是顺着毛伺候,其实倒是比一些喜怒无常的主子要好许多。
三年来,墨宝当然知道宇文西的难处,而今好不容易守得月明,主子倒是喝起酒来了,一坛一坛地喝,对月独酌,可不像是因为高兴在庆祝的样子。
借酒浇愁……四个字浮现在墨宝的脑海。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一劝皇帝。
往内殿而去,墨宝朝着里面轻轻唤了一声。
回应他的酒坛子摔在地上的“噼啪”声。
“陛下,可不能再喝了,醉酒伤身啊。”他急急走上前。
宇文西睨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朕自有分寸。”
墨宝见他没有要酒,心中稍定,见皇帝叫自己退下,想说的话欲言又止,一时愣在了原地。
宇文西将他没有离开,打了个酒嗝,像是忆起了什么笑着吩咐:“你去御膳房那一叠糕点、额、朕要吃枣糕!”
自从半年前陛下亲自下厨,御膳房也已经不做这些糕点许久了,今日陛下怎么……
墨宝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向来把宇文西的吩咐当成圣旨一样,当下压下心中疑惑退下了。
等枣糕拿来了,宇文西放在一旁,却没有动。
“样子倒是精致些……”
侍立在一旁的墨宝听得皇帝这句喃喃,一愣,朝那香喷喷的枣糕望去,金黄的糕点上点缀着绛红的枣子,看上去十分可口,墨宝忆起皇帝以前常爱做这道菜,才发现原来他是在说御膳房的枣糕比自己做的精致些。
陛下的想法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啊……
“你退下吧。”
宇文西淡淡道,待室内只余他一人,他才取了一片枣糕放到嘴边,只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味道就大相径庭了……”
他把装着糕点的盘子往一旁推了推,立在窗前望着天上的弯月,弯弯的就好似女子的眉毛……
“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喂,姓禹的!”
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我说话了……
自从那日中了哈勒的暗算苏醒过来,宇文西就没有听见禹薇的声音,当时因为事务繁忙他也没有多想,直到打退了安戎在铁雄城的庆功宴上,他才察觉出了不对劲——半个月来,禹薇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说不清楚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为什么心里那么慌乱,这明明是以前的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那个女人说过,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这一次,她是真的去投胎了吗?
宇文西发现自己并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也许是孤单久了,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聒噪的人、这个人又突然消失了,他才会这么反常吧。
只是回京以后,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摄政王,收拢皇权,自己终于站到了群臣面前,却并没有想象中快乐。
高处不胜寒,若是没有分享的人……
想到这里,他蹙眉,自己从来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怎么突然这么感性了?
若是养了许久的宠物死了,恐怕也是要伤心许久的,他现在这样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经意转头,对上了一旁红漆柱子上黑色的涂鸦,月光下漆黑的龙张牙舞爪,仿佛要从柱子上一跃而出。
宇文西望着这明显是被墨水涂上的涂鸦,他记得在他入住甘泉宫、甚至是幼时到父皇这里来时,这涂鸦便有了。
这么丑的东西,就没有人要去掉吗?
鬼使神差的,他走上前,待看到自己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图案,宇文西心中一震: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明明是自己的手,动作却那样轻柔,就好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之物,心中甚至涌起了淡淡的伤感和婶深深的怀念……
这绝不是他会做的事!
宇文西大骇,脑中却涌上一种可能性——那是禹薇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以前禹薇能够使用他的身体的时候,就常常望着这条龙,当时他以为她是在发呆,现在想来,其实她是看这条龙吧?
可是,看这条龙做什么呢?
想到那样强烈又奇特的情感波动,就好像她是在透过这条龙怀念着一位故人,而这个人,她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
宇文西顿时不爽起来。
只是,禹薇说自己是升斗小民,那又怎么会与这甘泉宫中的一根柱子有了牵扯?
越想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唯一清楚的是,那个女人对于自己的身世描述,估计从头到尾就没有几句真话!
越想越气闷,“啪”一声,宇文西一拳头砸在了柱子上,正对黑龙的脸。手上一阵麻疼,甩了甩手,宇文西觉出些不对劲来,宫里建造宫殿的柱子都是取的百年的树,木质坚硬,按理说自己这么重的一拳,手上居然连皮都没有蹭破……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方才下拳的位置弹了弹,听见那不寻常的声音之后,他脸色一白——这里面是空心的!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宇文西取了一旁的宝剑,朝着柱子上就是一剑,果然轻易地戳破了,按着手中宝剑传来的感觉,里面应该是有一个小的暗格的,宇文西也不去想设计者是怎么设计机关的,十分粗鲁地把黑龙龙头处的木头全部破坏了,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谁能够想到,在大齐皇帝的寝宫之中,某一根毫不起眼的柱子里面,竟然藏着东西!
宇文西将里面的一个狭长盒子取了出来。
上好的沉香木制的盒子,上面描金的图案是凤栖梧桐,看得出是出自名家手笔,让宇文西越发好奇起来这里面装着的东西了。用剑挑开了上面的金锁,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画轴和一本书。宇文西将那画轴打开,上面是一幅美人图。
画中人年约二八,肤白如雪,蛾眉如月,嘴角含笑,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本不是多么起眼的美人,却因为那一双闪着慧黠的乌黑眸子,带着脸颊旁两朵红霞,显得娇憨可爱。凭借画像就可以看出,画中人长得十分灵动,只是不知这画像对比真人是增了还是减了呢?
对于宇文西而言,这只是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此时望着这幅画像,他竟有些移不开眼了。
他甚至就这么把画像展开放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