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第1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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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何氏目光犹豫，最后给林孝珏磕了个头：“求公主成亲，您就让家夫留个全尸吧，不然我怕他来世是个瞎子。”
　　这时人们信轮回。
　　所以齐何氏出口，门口就安静下来，人们开始盘算，若是他们，愿不愿意为了这两千两银子不要眼睛呢。
　　林孝珏抬头看着宏：“大人，本宫有请求，为了满足齐何氏的片痴情，本宫愿意把眼睛还给她。”
　　不光路宏，知道事情经过的人都惊呆了，那么南公子岂不是又要吓了？
　　齐何氏视财如命，听说对方要哪回银子，又变得犹豫起来，两千两银子啊，够活三辈子了。
　　沉吟良久才问道：“公主真的愿意还回来。”
　　林孝珏道；“只要你能把拉出的屎再坐回去，本宫就把眼睛还给你。”
　　拉出去的屎如何能坐回去？
　　这么粗鲁的公主让人众人无语又想笑，外面的气氛怪怪的。
　　齐何氏脸色苍白道：“公主何必侮辱民妇个弱小女子。”
　　林孝珏哈哈笑道：“你还弱小女子？本宫给了你两千两银子，你不穿不喝，把自己弄得落魄如游魂，不就是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吗？本宫从来没有听过弱小女子敢跟公主为难。所以你那里弱小？你明明是装作弱小要吞鲸啊。”
　　齐何氏期期艾艾道；“公主，公主伶牙俐齿，民妇不及。”
　　林孝珏侧身看着她：“本宫说句，你就回句？还说不及？谁信？”
　　门口的质疑声此起披伏。
　　齐何氏十分慌张，硬着头皮道：“那公主也不该让民妇坐屎，这是对民妇侮辱。”
　　“你知道屎坐不回去，是侮辱你，人家已经好了的眼睛你说要回去，这不是侮辱本宫吗？就因为你身份低微，所以就可以胡乱攀咬，就可以造谣生事，就可以没脸没皮无理取闹？你不觉得你做人很让人不齿吗。”
　　齐何氏求救似得看向宏：“大人，民妇才是苦主。”
　　路宏道：“可是你没有苦，你的所作所为，本官替你脸红。”
　　连主审大人都鄙视的人，这案子是不可能赢了。
　　齐何氏来的时候就被告之目的不是为了赢。
　　但是为了什么她说不清。
　　回头目光闪烁的看着人群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第章　宏拍惊堂木：“齐何氏。”
　　齐何氏回过神来，叩下头：“民妇在。”


第章　宏道：“你的案子本官才是当事人，所以清二楚，你利欲熏心卖了自己丈夫的眼睛，如今你丈夫去世，你又要倒打耙，本官不能因为你是弱女子就不分青红皂白，所以判你与公主赔礼，为公主正名，若是不肯，本宫就只能对你永刑了。”
　　齐何氏目光惊急交迸，张着嘴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回头看向人群。


第章　宏和林孝珏都看着她，后对视眼，四目交接，都有着不好的预感。
　　“齐何氏？你到底还有何话好说？”
　　“我……”
　　齐何氏左顾右盼。
　　路宏已有些不耐烦，更要问最后次。
　　门口人群陡然间散开个口子，像是锦缎被人从中间撕裂样。
　　个身形很瘦，身高中等的男子赫然出现在那条口子上。
　　“公主花钱买人眼睛，好像说不出对错，因为花钱了吗，但是身体肤受之父母，公主今天为了朋友的眼睛可以买别人的眼睛，明天就可以为了朋友买另外人的心，人没心了还能有命？所以公主天怀有神技，我们就都可能成为她的旗子，成为他给朋友治病的活药材。
　　他说完的时候刚好走到门槛处，挺身立，股正气从他脚底油然上升。
　　又因为他瘦，谈吐文雅，广袖薄衫，风吹自有种别样风骨，是读书人可以傲风雪的坚韧气质。
　　林孝珏站起，呵呵笑：”少施名医，你终于出现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这人正是吸毒成瘾的少施名医，林孝珏也就月没见他，他已经瘦得跟骷髅样了。


第87章　反扑
　　少施名医大步走上堂来。
　　“大人。”他拱手行礼；“永安公主挖活人眼睛当药材，您当怎么处置？”
　　前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买。
　　而且过程也已经说清楚了。
　　林孝珏并没有错。
　　可是少施名医还是问了这么句。
　　路宏审案多年，都是给别人下套，现在有人套他的话，他岂能点感觉也没有。
　　顿了下道：“少施太医也是来状告公主的？”
　　告状要走流程。
　　少施名医上堂之前并没有说明跟苦主有关系，他现在的行为就很僭越。
　　见宏有意打断自己的追问。
　　少施名医呵呵冷笑；“世人都说大理寺卿刚正不阿，依本官看，实在是徒有其名，您不敢下判决，是要跪舔永安公主吗？”


第章　眉心蹙，但毕竟是持重的人，并没有立即恼羞成怒。
　　林孝珏心想少施名医是不是在背水战，同朝为官能说出这样得罪人的话，他又不是文官，好像是不想干了。
　　朝廷有不成文的规定，文官可以骂人，哪怕只有七品御使，也能骂品大员，甚至是皇上，皇上还不能因此而杀人，但是别的官员就没那么大的脸面了。


第章　宏随即道：“那本官也要问问少施大人，你说公主把活人眼睛当药材，公主是怎么用着这药材给人治病的？”
　　少施名医微微愣。
　　林孝珏心想大人这个回防打的漂亮，不过少施名医已经破釜沉舟，恐怕就不会好好的跟他讲道理。
　　少施名医接下道：“本官那么大人，若是有天公主需要你的心换给别人，你是否会换呢？”
　　人换了心就死了。
　　而且谁知道到底有没有来生？


第章　宏脸色微变。
　　众人等了会他也没有回答。
　　少施名医又看向林孝珏：“公主大人呢？若是有天有人要买公主的心，公主也卖吗？”
　　林孝珏看向他，微微笑：“你既然能告诉这个女人。”她指着齐何氏：“说我经常说人是平等的，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在倡导什么，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如是你风华正茂，身体健康，就算是主动找我卖眼睛卖心，我也不会买啊。若是我因为外力快死了，有个大夫对我说，公主，你的心可以救活另外个人，那么有什么好犹豫的，拿去。”
　　拿去！
　　不甚明朗的地方，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干脆直接，直捣众人心房。
　　让人心中莫名升起股狭义。
　　是，拿去，给需要的人用。
　　因为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如果姓齐的不是死刑犯，他年轻健康，她就不会买他的眼睛。
　　所以什么事都是有章法的，她不是杀人狂，也不是草菅人命。
　　少施名医心亦动了。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撒谎。
　　他的脸色瞬间很难看，犹豫，挣扎，顷刻间又换做副冷淡的样子：“公主说的好听，身体肤受之父母，岂能说给人就给人，你要去十层地狱不得轮回没人拦着，别人还要转世投胎呢。”
　　林孝珏用眼睛瞟着他。
　　少施名医回头看向门口众人；“各位不是我危言耸听，都知道永安公主有神奇医术，那南公子双目已经复明是真的，若是她又天要挖谁的心换谁的头来长生不老也不是不可能的，大家就能允许她如此吗？”
　　林孝珏心想，我应该问他如何能挖别人的心换别人的头来长生不老？想想少施名医定会回答我当然不知道，但是你永安公主知道。
　　就因为她可以帮人换眼镜，所以换心换头都不成问题。
　　林孝珏最后暗暗叹息声。
　　有些人不想跟你讲道理，你说什么都没用。
　　而还有些人。
　　她余光扫了眼外面的人，大家正在交头接耳，脸上的神色有些畏惧和凝重。
　　见识就那么高，更是听不懂道理的。
　　少施名医不断的在歪曲林孝珏医术的实质。


第章　宏见这位公主难得的安静，心中打鼓，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使眼色。
　　林孝珏对他点点头。


第章　宏想，忽的拍惊堂木。
　　少施名医慢慢回过身：“大人。”


第章　宏道；“齐何氏状告永安公主之事已经明了，是她收钱财在先，现在又来告状，想是要讹诈些钱财，此事本官就能为证，公主觉得没有点不合理的地方，所以齐何氏是诬告公主，但念起丈夫新丧，还有幼子要抚养，家人又无人可依，诬告之罪的板刑也就免了，大理寺以后再不接其状纸。”
　　他想用开面来结束这个官司。
　　少施名医刚要说话。


第章　宏拍惊堂木：“退堂。”
　　说完站起，衙役们立即点着杀威棍。
　　笃笃笃的声音盖过所有。


第章　宏快退到堂后。
　　紧接着主簿典狱等纷纷起立，衙役们开始为序秩序退堂。
　　四周人群攒动，声音鼎沸。
　　少施名医不甘的站在原地，心想这个宏真是个老狐狸，用这种方式结束案子，他想再多说点都不行。
　　撇头见林孝珏已经走出大堂。
　　他加快脚步跟上去。
　　门口围着的行人把林孝珏堵住，问她这问她那。
　　她都不作回答，只是看不出喜怒的往前走。
　　少施名医急着人群紧随其后。
　　等到了停车的地方，围着的人被车夫挡在外面不能再追问了，林孝珏提裙上了马车，少施名医趁车夫不防刷的下掀开帘子。
　　林孝珏还没坐好，眼前豁然亮，抬头见是他，鼻子哼出声：“你是要阻拦本宫的车吗？”
　　少施名医道：“我来是要告诉公主，公主怎么对下官的，下官就要怎么样回报公主，不能再用神技，这才是开个头，之后公主会跟我样，失去信誉，失去医馆，啊，还不如我，起码我还能行医，公主最后可能连行医的地方都没有。”
　　因为他是太医，旱涝保收。
　　林孝珏勾唇淡笑，半明半暗的车里，这笑容显得那么清澈高远，有种难以言喻的孤傲之气。
　　她道：“有些人总是为了己之私要阻挡世人前进的步伐，总有天，他会为此事付出沉重代价，我不能动刀动针损失的并不是我，可能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