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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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微笑道:“本将奉命巡视到此,不过一切军务还是以梅将军为主。”
看着高翔及后面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德昭也不再言语,一行人上了梅山就此安定下来。
第二天在跟梅九曲和高翔几人商议后,德昭带着一小队人匆匆下了山。三天后,一行人疲惫又兴奋地回来了,并带回来一张梅山周围的地形图,大到一山一水,小到一沟一壑,俱都栩栩如生,德昭对执笔的几个丫鬟大大赞扬了一番,并决定休整两天后再出发。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德昭坚持亲自待人到处查看地形,日子过得充实又多彩,特别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因为走的路太偏僻,还遇到过出来觅食的狼群,被困山里三天三夜,一直等到了梅九曲带人寻到了这里。
齐国侯和李钊在雁门拿到了德昭绘制的地形图,在小年夜的时候已经可以拼出河东道的大部分地势,德昭在来信中说道年后即将奔赴河南道,因此就不能回去过年了。
齐国侯府的年夜饭因为德昭的缺席有些冷清,好在韩氏三个月前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此时已经过了百日,徐夫人抱着小丫头,众人也不时地逗她。
齐国侯喝了几杯酒,见几个孩子都围着小侄女转,趁着酒兴道:“夫人,本侯已经派人去接段氏和珏儿他们了,这大过年的,他们在里面清苦的很,本侯嘱咐他们明天一早就跟你请安。”
徐夫人早就从府里人那里知晓了此事,没言语。
倒是李罘见兄长大过年的又开始败兴,忍不住道:“大哥,不是说要让他们清修三年吗?这几个月的时间估计这性子还没磨好的呢。”
李罡沉声道:“二弟,他们可也是你的侄儿、侄女,你怎么不盼着他们好呢?”
李罘也恼了:“大哥,你别说这话,弟弟高攀不起这样作出灭绝天伦之事的侄儿、侄女。”说完,带过李钟,草草跟徐夫人行了礼,小心翼翼接过小女儿就带着韩氏扬长而去。临走还说道:“大嫂,明天去弟弟院子里用早膳,新得了两个厨子,羊肉馅的饺子做地特别地道。”
徐夫人漫应了一声站起来,对着李钊道:“送你妹妹回院子。”李钊有些担心地看着母亲,徐夫人摇摇头示意无妨。
看着一双儿女远去,徐夫人也没有了用饭的兴致,她看着一脸正气的齐国侯淡笑道:“侯爷,妾身以为早就与您有了共识,您那几位子女您自己怎么疼都行,您就宠上了天,妾身也不会阻止您。可有一样,当初是他们出手害妾身的女儿才进庙里清修。侯爷您想念美妾爱子,置嫡子女于不顾,妾身不敢质疑,否则就是不贤惠了。不过,妾身也事先跟您说清楚了,你那爱妾不说了,这辈子别想进侯府。你那庶子女们但凡进到侯府里,只能去你的院子。若是踏进正院一步,妾身就要让他们见血光。”
齐国侯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不禁怒道:“夫人,你怎可如此心狠?”
徐夫人冷冷道:“侯爷说这话也不脸红,当初他们一次次害妾身儿女的时候,也不见侯爷动怒。”她很干脆地说道:“侯爷不必再跟妾身将以夫为天的大道理,您以后没事就别来了,妾身觉得寒心。”亲手将齐国侯的披风取来,抬手一扬,扔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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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若无物
齐国侯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当时事发的时候也很生气,不过现在认为长女安然无恙,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受了处罚,妻子为什么还仍然耿耿于怀呢?他无奈地步出徐夫人的院子,远远就看到一人正立在门外,借着地上的雪光,齐国侯认出正是儿子李钊。
李钊见父亲来了,快走几步过来恭敬说道:“父亲,儿子送您回去。”
齐国侯又欣慰又担心道:“开阳,父亲要把你弟弟妹妹接回来,你意下如何?”
“家里当然是父亲做主!”李钊不动声色。
齐国侯大喜:“那你去劝劝你母亲,这大过年人来人往的,明天你母亲要是闹大了,对你弟弟妹妹的名声不好。哦,对了,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你也定亲了,接下来你母亲该忙活他们的事情了。”
李钊强忍住对眼前人的厌恶,淡淡道:“父亲,我母亲这些年劳心劳力,阿昭又不在身边,她这段时间身体也不好。弟弟妹妹的亲事有您做主即可。若是您没空,不如儿子来效劳。”他突然看向齐国侯,一字一句道:“儿子担保一定能给他们找到称心如意的人家。”
齐国侯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连忙道:“算了,还是本侯亲自来挑选吧。”
李钊温声道:“那最好不过了。儿子还有事情要告知父亲,是有关大哥的。”
齐国侯精神一震:“快说。”
“大哥前些日子捎信回来,说是一人在军中,亲人俱不在身边很寂寞。儿子就想既然父亲决定要把三弟接回侯府,总不能待一直待在家里吧?儿子准备过完年就将三弟送到大哥那里,父亲一直说三弟非常顾念兄弟情,他肯定也会乐意去的。”
齐国侯一惊:“这大可不必,你和你大哥都在外带兵,为父身边总得留一个吧!”
李钊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笑了:“父亲,看您说得。儿子斗胆说一句,祖父可是一直教导我们家国为上。再说了,咱们李家军中父子分离上战场的人多的是,您可是三军主将啊。还有,您也说三弟也要成家了,总得挣个军功才好成家吧?儿子保证对三弟和大哥一视同仁!”
他这话说地斩钉截铁,齐国侯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又听到嫡子慢悠悠道:“儿子本想等三弟清修完后再将他召入军中,不想父亲这么思念他,也是三弟的福气。”
齐国侯此时才知道嫡子是变着法在阻止他接人回来,想起一直没有寻回的长子,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算了,让你弟弟再多清修些日子吧。天寒地冻的,这路上也不好走。”说完,不待李钊答应,大踏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李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远去,见母亲院子的灯也已经熄了,也慢吞吞地往回走,心里还挂念着自家妹妹在绛州过得习惯不习惯。
第二天一早,雁门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开始结伴来到齐国侯府拜年,李钊不卑不亢,立在齐国侯身侧,陪着他接待各路宾客。
不想快到正午的时候,齐国侯的心腹匆匆走了进来,低头在李罡身边低语了几句。齐国侯迅即看了一眼李钊,就借口有事处理,奔了出去。
李钊心下一沉,就见国风也赶了过来,低声道:“将军,段姨娘带着三公子几人都回来了。”
李钊眼神一变:“侯爷昨晚答应了不许他们回来的。”
国风苦笑道:“属下刚得知,三公子几人均以性命相要挟,去接他们的人不敢再送他们回去。”
李钊冷笑道:“查!找出谁给他们出的这个主意,若是段家之人,这次就给本将军一锅端了。”
国风刚要走,李钊又道:“围住芳华院,一个人都不许进出。若有人敢强闯,不用手软。”
“那采购买办之人呢?”
李钊撇了他一眼:“本将军说过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齐国侯进了芳华院,段氏多日不见他,“嗷”地一声就扑了上来,悲悲切切地哭道:“侯爷,妾身可见到您了。您不知道,这些可恶的奴才们半路的时候要把妾身和孩子们送回去,说是侯爷下的令。妾身不相信,侯爷怎会这么狠心对妾身呢?”
李钧在一旁恨恨道:“父亲,您一定要重重次处罚他们,这些狗奴才敢这么对儿子,不想活了。”
李罡喝道:“他们都是本侯身边的将官,钧儿,你不得无礼。”
李珏姐妹双双奔了过来:“父亲,女儿终于见到您了。女儿在庙中日夜祈福,就盼着早日见到您。”
齐国侯一阵恻然:“珏儿,你可知道错了?”
李珏痛哭道:“父亲,女儿早就悔改了,女儿明日就去向大姐姐请罪。”说完,就重重地跪了下来。
李瑕在一边帮腔道:“父亲,女儿和二姐以后定当事事以大姐姐为尊,再不敢动妄念。”
院子里顿时哭声一片,齐国侯叹了口气,说道:“进去再说。”当先进了房里。
段氏母子几人对视了一眼,见齐国侯没有动怒,心下都是一喜,急急跟了上去。
齐国侯见几人都是面色憔悴、精神不振,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一想到嫡子阴冷的面孔,还是狠心说道:“昨天晚上你们无视本侯的命令,执意回来,可想到后果?”
李钧不相信道:“父亲,难道真是您下的令?”他一直以为是自家二哥从中阻拦自己回来,
齐国侯不理他,先对心腹道:“昨天接人的将士们违令,各领一百军棍。”
心腹心中一颤,乖乖,这个天气一百军棍的话,没丢命也废了,看了看齐国侯的脸色,他没敢出言反对,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李钧,毕竟是这位三公子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带他回来的。
李钧还沉浸在对父亲的失望中,丝毫没看到齐国侯心腹的眼光,脑中急转,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说动父亲不要追究自己。
外面很快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段氏在庙里待了半年,乍一相逢的喜悦听到这些响声后霎时消失地干干净净。
齐国侯微微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院子里,百余名将士整整齐齐地趴在地上,啪啪的棍击声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叫喊,场面显得相当诡异。
大概到了六十军棍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进了芳华院,高喊道:“侯爷,夫人派属下来传话。”
齐国侯猛然挣开了眼睛,看见段氏母女禁不住紧紧地抱在一起,眼神微缩:“讲。”
外面那人朗声道:“夫人说了,大过年的侯府不宜见血。若是侯爷执意如此,待年后回军营处罚也可,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还希望侯爷分清是非曲直。”
齐国侯面色一紧:“本侯知道了。”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