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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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针尾的黑血慢慢凝住了,薛清明将针全部收回,嘱咐稍事后给徐夫人喂一晚鸡粥。
杨氏连忙命人去准备,德昭有些着急,忍不住问薛清明母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薛清明微笑道:“你母亲体内的淤血过多,还要多施几次针,这人血本来就容易凝结,疏通起来肯定还要假以时日。不过,”他叮嘱道:“相熟的人最好时不时在她身边跟她说些话,虽然她不不能马上醒来,但是也会有可能听到。”
德昭大喜,连忙叫了阿宝过来,联同韩氏一起,跑到徐夫人床榻前叽叽喳喳地说气话来。
杨氏眼中发涩,郑重地对薛清明大礼道谢:“薛师父,多谢您了。你仗义出手,不仅是救了老身媳妇的命,还救了这个家。”
薛清明虽然不待见齐国公,不过对老爷子夫妇还是十分恭敬:“老夫人客气了。小徒一直与愚夫妇颇为投缘,又帮在下寻回了失散已久的侄女。在下走这一遭,不过是情理之中。”
李老爷子原来也与薛清明有过数面之缘,听他这话倒叹道:“清明师父,难为你了。”
薛清明知他所言为誓言之事,只是一笑,没有答话。
这时,一个仆妇才敢进来禀报:“徐家舅爷在外等候多时了。”
德昭这时正从内室出来,听了这话连忙道:“徐家舅父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一起?”
仆妇说:“只有舅爷一个人。”
“快请!”
见众人都盯着她,德昭坦然道:“阿昭就是不愿意林舅母和兰兮姐姐过来,她们来了又不知说些什么浑话,万一母亲听到了,岂不生气?”
徐永雷脚步匆匆行了进来,先跟李老爷子见了礼,又进去看了一回妹妹,才长吁了一口气,他还记得那日林氏的无礼,不好意思多做停留,就要离去。反而是德昭忙留住他,又多谢了送信之恩。
徐永雷听德昭的话里充满了真心实意的感激,不再是以往的客气疏离,也松了口气,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以后更要约束好林氏母女,千万不要再给两家的关系添乱了。
薛清明在国公府待了不到一月,刚交腊月,徐夫人终于醒来了,虽然有些虚弱,却没有留下后遗之症。
德昭万分喜悦,多次邀请薛清明接师母他们过来一起过年,薛清明拒绝了,言道薛红景应该是要生了,产后的这一个月正是给她诊治眼疾的最佳时机,就急匆匆地告别了。
齐国公派了不少得力的人暗中护送他,德昭泪眼婆娑地看着薛清明打马离去,那背影越来越远,再一次的相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年底的时候,徐夫人得到了儿子将要出征归家的消息,欣慰异常,身子渐渐恢复了。在征得杨氏的同意后,徐氏以身子不适为借口,一气之下为齐国公连纳了四名良家女子为妾,每人一个小小的院落,初一、十五过来请安。
德昭看着母亲平静地安排这些事情,万分心酸,终究母亲与父亲是越走越远了,伤地太深了,再多的弥补也显得苍白无力。
齐国公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并不亲近这些妾室。日子久了,妾室中难免冒头欲行不轨之事的,齐国公一概不理。
若是不超过底线,徐夫人不加理会,若有人动了歪心思的,一律严惩,绝不手软。徐夫人知晓女儿心疼自己,寻了个机会与女儿详谈:“母亲年纪大了,原来是为了你们兄妹几个,才打算忍下去,却几乎丢掉了性命。现在想来,若是你们没有了母亲,你父亲这人势必会再娶新人,不管有没有新的孩子出来,有个继母在,你们的麻烦会多很多,与其这样,不如就由我来断绝了后患。你们兄妹几个放心,没有看到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母亲是不会倒下的。”
德昭含泪点点头,暗中却派了人将四个姨娘的院子盯牢了,她可不想再被人背后插一刀。
二十八那天,出征半年之久的李钊带着大军回到雁门,大大地为张灯结彩的太原城增添了喜庆气氛。徐夫人见到儿子的喜悦更是无以言表。
齐国公有些忐忑不安,总归妻子的这一场祸事根源还是在自己头上,他有些不敢面对儿子。
李钊面色平静,见到父亲时丝毫没有提徐夫人受伤一事,反而连连告罪,没能替他分忧。
齐国公心里暗暗叫苦,若是儿子发顿火还好了,就怕他一直闷在心里,万一以后自己又做错了事情,那就麻烦了。
李钊回来后处置了一些杂务,就亲自带了礼品去了徐家,总归是徐永雷送出了信,否则自己和德昭还被蒙在鼓里。
徐永雷有些意外李钊会亲自上门,不同于林氏母女得知此事后的自得,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归是到了年根,徐永雷拘着林氏不许出府,不过没有不让她理事,叶氏虽好,但府中若是她做主的话,难保有人说闲话。
接到李钊登门的消息,林氏连忙嘱咐女儿打扮起来,就先一步来到了徐永雷书房里。
徐永雷正在与李钊寒暄,李钊虽然对林氏母女不满,不过此次要不是徐永雷送出消息去,太原城说不定早就易主了,因此李钊才下了决心上门亲自拜谢他。
徐永雷倒是不居功,言道清明堂的人才是首功一件。
李钊趁机也请教一下这大半年不在太原时的一些事宜,两人说地颇为投机。
林氏来了,不理会书房外徐永雷长随的阻拦,直接乐呵呵地喊道:“开阳,你回来了。”
李钊不意林氏的声音突然响起,又见徐永雷面上又羞又气,连忙解围道:“是舅母来了吧?是外甥不好,应当先过去拜访舅母的。”
徐永雷松了一口气,扬声道:“让夫人进来。”林氏得意样样地看了一眼丈夫的人,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李钊连忙行礼,口中称道:“舅母辛苦了!”
林氏笑嘻嘻道:“开阳你来了舅母就很高兴了,你是来跟你舅舅商议婚事的吧?你母亲订下日子了吗?”
两人均是一愣,徐永雷见李钊面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心中暗叫糟糕,又不好呵斥林氏,正在设法岔开话题的时候,李钊已经淡淡道:“家母未定下日子。”
林氏恍若未见:“现在商议也不晚,依舅母看,开了春就把兰兮迎进门,你打了胜仗,兰兮进门这不正是双喜临门吗?”
李钊微微一笑:“还未到两年,舅母难道要我做个无信之人?”
林氏各个笑道:“怎么会,你是去年立下的誓言,这转过年来可是有两个春了,不算无信。再说了,你母亲现在身子不好,兰兮嫁过去可是能帮小姑子理理家事的。你现在可是大将军了,后宅的来往也只有兰兮能胜任了。”
李钊没了笑容:“舅母,我母亲身子好的很,今天的礼品还是她亲自准备的,一应的家事她也理地井井有条,再不济还有二婶在,实在不能委屈了表妹没名没分进府。”他刻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希望对方可以知难而退。
林氏没有听出来,徐永雷却领悟到了,他见势不妙,连忙说道:“夫人去准备些可口的茶点吧!开阳这段时日征战在外,正该要多补补才是。”语气中透着三分严厉。
林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知道丈夫生气了,但是又舍不得这个机会。看这样子,若是徐家不主动提起婚事的话,李家可能就会装聋作哑一直拖下去,眼看这李家的家业越来越大,李钊身价可是越来越炙手可热,若是徐兰兮再不进门的话,说不定这亲事就要黄了。
林氏硬着头皮道:“兰兮也不小了,这次小姑子遭此大难,要不是我家老爷冒死传信。开阳,你可就见不到母亲了,就凭我家老爷这份大功,你也应该将兰兮立马迎进家中。”
徐永雷和李钊都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拿此事来要挟婚事,一时间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埋怨我没有了当初的清纯,我感叹你没有了当初的潇洒,我们都在生活中迷失了自己,离开本真原来越远,但请你不要再那我与以前相比了,我也是无可奈何!
☆、婚事成了
林氏见两人都不说话,索性又说道:“舅母知道,开阳对你表妹有些误会,不过年轻人嘛,日子过到一起了,误会自然就解开了。兰兮原来跟德昭有些不快,舅母也狠狠地教训她了,总归她是表姐,又是嫂子,妹妹有不对的地方也应该让着,俗话说长嫂如母,这也是她的本份。”
李钊越听脸色越黑,原以为这林舅母是真知道悔改了,没想到话里话外还是在指责德昭的不是。李钊的好脾气没有了,要不是顾忌一旁的徐永雷,当即就要给爆发。
徐永雷忍不住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无知的妇人,整天胡说八道。”
林氏不料丈夫突然变脸,还当着未来女婿的面打了她,顿时羞地抬不起头来,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哭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正是徐兰兮。
徐兰兮本是喜滋滋地装扮了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听到里面正议论自己的婚事,就躲在外面没有进来,听到李钊百般推脱的时候,心里暗自着急,不想母亲拿出父亲立功的事来促成婚事,李钊没有言语,她有些着急,刚要不管不顾地进门,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林氏已被徐永雷打了。
徐兰兮哭诉道:“父亲,母亲为您生下女儿,又日日操持家事,您为什么一丝脸面都不给她留?”
李钊见徐兰兮进来后就说了这些糊涂话,想来是一早就在外面听了好久了,说不得这催婚事的话也有她的份。这些日子对她的一丝歉疚顿时不翼而飞了。他站起身来,怕徐永雷难堪,当先道:“舅父,改日开阳请您与诸位将军吃个年酒,外甥先告辞了。”
林氏听了他这话不哭了,抢先“蹭”地站了起来:“不许走,婚事若是今天定不下来,我就告诉外人,你齐国公世子薄情寡义,要毁掉亲事另娶。”
徐永雷连日来本就是为妹妹的事情夜不能寐,刚刚又被妻子的举动气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