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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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将徐家盯得死死的,又派人监视诊治的老大夫的一举一动。
老大夫在徐家没有待多久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方子,没多久就被掉包送到了萧充案边,徐家奉给老大夫的装有诊金的荷包也被讨了过来,在翻来覆去查验没发现什么异常后,萧家的人仍然不敢大意,将银子如数奉还老大夫后,竟然将荷包一把火烧毁了。
清明堂的老大夫不满地连连哼声,萧家的人早就知道清明堂的大夫不敢得罪,却无可奈何,只好草草地将人送回了清明堂。
未几,几个小小的人影经过了几户人家的周折后,悄悄出了城门,不久李钊兄妹就得知了府中发生的一切。
德昭心里暗自埋怨父亲做事鲁莽,一边暗自盘算此事的处置,一边将梅九曲几人找来商量。
当天夜里,德昭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出发了。原来从梅九曲那里,她得知了萧充手下有一个梅家原来的世交之子,名唤作沈定。梅沈两家原为通家之好,两人的父亲也是好友,梅九曲和沈定年幼时还经常一同玩耍。后来家道中落后,各自流落他乡,前些年还有书信来往,时过境迁中,渐渐断了联系。
梅九曲自被招安后,遵照德昭制下的计策,这几年一直不动声色地探查各地的局势,偶然之中才得知了发小的下落。他倒没有急着与沈定联系,盖因两人此时奉了不同之人为主,稍有不慎就会为对方惹来杀身之祸。他这边还好说,梅九曲认定德昭兄妹不是偏听则暗之人,关键是那萧充,虽然沈定此时已经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但这人生性多疑、为人阴险,不少人折在他手里,虽然不知晓沈定跟随萧充的缘由,梅九曲还是决定按捺不动。此时,得知了萧充意图不轨后,梅九曲还是选择相信好友是有难言之隐才不得不在萧充那里安身,他可是还记得当年沈定一幅豪气冲天、誓死保家卫国的壮志。
德昭带着梅九曲写给沈定的一封密信,虽然吃不准沈定会不会还认梅九曲这位好友,不过此时也只能兵行险招了。德昭同时也送了信给兄长,告知若是万一自己的策反计策行不通的话,那只能是硬碰硬了,不过德昭可没打算真跟萧充刀戈相见,而是暗令梅九曲尽可能收集几味药材,炮制好了后就送过来。只是这些药材太难寻到,即使寻到了药材,炮制的时间也不短。因此,德昭还是盼着那沈定能站在自己这边来。
大军被分成了三两两的小队,有些人甚至乔装打扮成贩夫走卒、商贾农夫,德昭当先带着两百人悄悄靠近了太原城东门,这也正是沈定奉命守卫的地方。
不同于其他三个门的散漫,东门的兵士个个精神抖擞,甚至有人还会对一些经过城门的老弱之人伸把手相助。
德昭带着沉心、北风和高翔佯装成过往之人观察了一会,心中暗自赞叹,虽然未见沈定其人,已对其印象好了不少。
德昭想了想,还是要设法把沈定引出来才是当务之急,这沈定是萧充手下得用之人,轻易也不会露面的,好在按照军纪,每日早晚两次主将必须要巡防,实际上包括李家的守将们在内,这条军规已经形同虚设了,德昭只盼望沈定能治军严谨,应该是身先士卒之人。
夕阳渐渐西落,慢慢只剩下一道余晖,进出城门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众人正在焦灼间,就听到城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有人喊道:“沈将军巡防了。”守卫的兵士们身姿又挺了挺,德昭使个眼色,四个人当先迎着来人行了过去。
一位着明亮铠甲,身高八尺的大汉披挂地整整齐齐,坐下一匹枣红马,率领着一队气宇轩昂的兵士缓缓走了过了。不同于梅九曲的黑脸膛,这位沈将军眉清目秀,若不是着了盔甲,说是读书人也不为过。
德昭四人恭敬地退到一旁,就在队伍刚刚要过去的时候,就见北风“哎呀”一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左脚踝,面上似乎疼痛之极,队伍一顿,边上的一个士兵连忙从马上跳下来,蹲了下来,口中连声致歉:“对不起了,小哥。你伤地重不重?”一边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沈定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皱了皱眉也跳蹬离马来到近前,沉心和高翔不动神色地移到了一边,借着查看北风伤势,挡住了众人的目光。
沈定见北风的腿上青紫一片,眼见伤地不轻,沉声道:“纵马伤人,鞭十。下去领罚!”
那兵士肃然道:“是!”干脆利落地走了一边,当时就有人取出了军鞭。
北风连忙道:“大人,是小的不小心走到了马边上,不是那位军爷的错。”
沈定并不搭话,竟然伸出手来去摸北风的伤处,德昭伏下身来,见他手法熟练,似乎粗通医理,她状似无异地低声道:“梅花影里送君行,九曲黄河万里清。”
正在接骨的沈定手里一停,面上抖动了一下,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咔嚓,北风一声痛呼,沈定拍拍手,站了起来说道:“你试试,这两天不要做事。”
北风跳了两下,惊喜道:“不疼了,谢谢大人。”
德昭见沈定不接话,有些着急,正在思索是不是另想他法,就见沈定走到了城门前吩咐道:“带这几位小哥回府里,待那位伤者完好后再送出府去。”又指了指刚才受鞭之人:“这两天你就来伺候他们。”
☆、故人之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家里又不消停了,人呢,都不知道知足!
德昭心中一动,嘴上说着不敢,却佯装拗不过兵士的热情,随着那人进了太原城内一座小小的府邸。
到了晚间,四人见沈定还未召见他们,有些泄气,沉心担忧道:“将军,这沈将军什么意思啊?”
德昭刚要搭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沉心三人连忙站了起来,德昭动也我不动。
沈定摆了摆手,后面的人退了出去,又关上门,他坐到了德昭对面,看着眼前清瘦的少年,丝毫不敢大意:“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那两句诗?”
德昭淡淡一笑:“沈将军,在下这里有一封您的故人之信。您不妨看看再说。”
沈定看着德昭手中的那封信默然不语,半响才接了过去,不知为何,竟然手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拆开了信,德昭发现他面上似悲似喜,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看完了信,沈定慢条斯理地折好揣在怀里,也不看德昭,良久才说道:“你不是齐国公世子,开阳将军比你年长,若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名女子,为何九曲还称你为李将军?”
德昭不动声色道:“本将军是齐国公的嫡长女,世子李钊之妹!”
沈定陡然一惊:“你是卫威将军?”他倒是听到过齐国公长女李玺也是带兵之人。其实,齐国公府从没有刻意封锁过女儿从军这条消息。不过奇怪的是这位女将军行踪一向成谜,原来在雁门替兄掌一军大权时就不见外人,来到太原城后几乎也没人见过她。有些人说她在府里养伤,有些人说她远走他乡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国公府的人也很少提这位大小姐。
萧充不知为何对这位女将军很警惕,但是始终打听不到这人的一丝消息,安插到国公府的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探明了人不在府内,却不知去了哪里,有几个人向她院子里的人套消息,不料反而就此没了音信,甚至生死不明。由于这些人明面是国公府的人,萧充也无可奈何,只好暗自提防着。没想到遍寻不到人,却突然出现在沈定的面前,还带来了幼时发小的一封信。
德昭见他有些激动,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点头道:“是啊!”一面将一方大印扔给了他。
沈定许是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吓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官印上面“钦赐卫威将军“几个大字赫然在目,连忙起身正色道:“末将沈定参见将军。”
德昭远远虚扶了他一把:“沈将军不必客气。”两人都有些尴尬,还是德昭先出声道:“不知将军对信中梅将军提议有何看法?”
沈定脸沉了下来,慢慢道:“李将军,末将虽在萧大人手下行事,但现在萧大人也是尊将军之父为主。我那兄弟的提法有些孟浪了。”
高翔三人听了他这话有些不满,德昭却是不在意道:“沈将军,本将军知晓你是萧充手下的大将,他对你也有知遇之恩,不过沈将军,萧充可不甘心屈居于我父亲之下,他所谋之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沈定不冷不热道:“李将军抬举沈某了,沈某如今不过是奉命驻守太原城东门的一员小小中将,实在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德昭挑眉道:“如此甚好。本将军也明白告诉沈将军,萧充之女谋害我母,又遣人刺杀于她,这虽然不是国恨,却是家仇,李某势必要报。沈将军既然不知此事,待我兄妹二人追讨此仇之时,定保得将军周全。”
沈定听了这话禁不住苦笑:“李将军,末将不欺瞒你。萧大人此次行事末将确实不知情,若末将事先得知此事,定会阻挠一二。大丈夫在世,不说是顶天立地,起码行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德昭趁机道:“沈将军,听梅将军说来你自幼就有报国之心,为民谋福祉之向,现在李某不敢夸口我父是明主,却是比萧充那人好出太多,这话我可有说错?”
沈定默然不语。
德昭也不要他回答,又说道:“沈将军,这太原城萧充所谋已久,他心思缜密,应该是打算控制我李家诸人来逼我兄妹就范。实不相瞒,李玺这次前来本就是有求于你,请你助我兄妹一臂之力,保住这太原城,否则就算萧充占了这座城池,我兄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声音虽然轻却很坚决。
沈定有些意外她的自信,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接口。
德昭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玩弄着茶杯便说道:“沈将军说不定嘲笑李玺的自信。实不相瞒,萧家的兵丁李玺知晓,满打满算有五万人,其中一万是你沈将军统领的,而且这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