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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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带着满满地感动看着心上人。
张仲坚坚持要住在军中陪伴她,德昭只好安排他做了自己的侍卫,两人朝夕相处,枯燥的兵营生活也变得有趣起来。
金秋十月的日子里,一封来自太原的书信打破了平静。德昭看完信后几乎不能站立,她抖动着苍白的嘴唇道:“三哥,看来你我今生相守不了了。”说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也往地上倒去。
张仲坚大惊:“阿昭。”一把抱住她,右手探上她的手腕,觉察出她心脉已乱,神志已有些不清,急声唤道:“阿昭,你不要吓三哥。我在这里呢,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他顾不得看德昭手中的信,厉声问送信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送信的人是李钊身边的人,急忙回道:“国公爷已经把大小姐许给了柴家。”
张仲坚这才明白德昭刚才话,他一边让人去唤大夫,一边凑到德昭耳边说道:“阿昭,不要担心,有三哥在呢。你这一辈子,就连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张仲坚的宝贝。你放心,你与柴家这门亲事成不了。一切都交给三哥,你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昏迷中的德昭似乎有所松动,脉息也缓了下来,张仲坚松了一口气,继续在她耳边说宽慰她的信。
大夫来后,德昭喝过了安神汤,很快沉沉睡去。
张仲坚小心地给德昭搭上薄被,这才拿起掉在地上的信看了起来。
李钊在信中没有多言,只是言道齐国公匆匆给她定下了亲事,但李老爷子也不日赶往太原,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仲坚找来送信的人,细细询问此事的缘由,来人虽然见过张仲坚,不过还拿不准该不该说,还是北风赶了过来,他才开口。
原来,皇帝此次南巡本来就激起了不少民愤,眼看到处都是□□,又怕自身有危险,就想找个朝中的武将保护自己。正逢动乱时刻,本来朝中武将就不多,能带兵的人都去平乱了,一时之间真没有合适的人选。情急之下,皇帝本就不是有决断的人,就听从了身边宠妃的建议,想要将齐国公赶过来护驾。这些宠妃倒不是跟李家有仇,只不过是这些女子年纪尚轻,虽然得到了皇帝的恩宠一起南巡,但也时刻担心性命不保。她们在闺中的时候也或多或少听家人说过李家父子的威名,只知晓他们武艺高强,带兵有方,就极力游说皇帝招李家父子前来。
皇帝在朝堂上提出此事后,遭到了杨安一干人的反对。杨安虽然恨不得除掉李家父子,不过还是劝皇帝不要轻易招李罡前来:本来天下就是一盘散沙了,称王称帝的叛军大大小小有十数支,要是李家父子来了京城,一是怕他们图谋不轨,借这次进京把持了朝廷;二就是山西河北是现在唯一比较安定的地方,也是拦住突厥南下的屏障,若是两人走了,突厥乘机南下的话,这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
杨安的话暂时将皇帝的心思打消了,不料南巡开始就遇到了几股小规模的叛乱,虽然没有什么伤亡,却将皇帝吓地不轻,几个年轻的妃子趁机又提出要李家父子来平叛。皇帝头脑一热,就将诏书昭告了天下。
等留守京城的杨安知晓时,诏书已经发了出去。杨皇后大怒,以惑乱朝政的罪名将几个宠妃处决了,又立即跟杨安商议如何处置此事。
诏书传至太原,李罡急召众人商议,上次是嫡子主动代他而去,此次皇帝指明了要两人同时前往,再也不能推脱。
李钊言道不用操之过急,他在京中留下的眼线也暗中传来消息,此事不过是皇帝几个身边的女子所为,朝臣们大多并不赞成。李钊猜测以杨安的城府,绝对不会在此时断了自己后路。说不得,就会有另一道诏书发过来。
李罡听了嫡子的话虽然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担心去京城。有些幕僚就提议不如请朝中的人在皇上面前劝谏。
李罡觉得行不通,这么多年来李家在京中并没有人做官,一来是防备皇帝出手迫害,二来也是为了表忠心,但是这个时候就陷入了无人为其执言的尴尬境地。
有人此时就提议可寻其他人家为李家出头,前提是两家最好有些关系。
李钊听出话头不对,来不及阻止,齐国公已经感兴趣地问了下去。
那人倒也不躲藏,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是要李家主动与别的世家结成秦晋之好。
齐国公动心后,一开始没想到长女身上,他隐约觉得德昭的婚事他最好不要插手,又加上嫡子已经定亲,因此就把打算投注在三女和两个庶子的亲事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了,收藏了!呵呵
☆、一意孤行
齐国公府准备与世家联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一些大家族闻风而动,纷纷派遣家族中的当家人过来商议此事,甚至朝中的宇文世家也暗中派了人过来。不过来人大多是冲着李钊兄妹而来的,虽然齐国公有意将庶子女的亲事提起,但很少有人应和,不过是一些小家族勉强表明了有此意愿。
自从来到太原后,国公府的房舍大了不少,徐夫人不愿意与丈夫再有牵扯,主动选了离齐国公书房远些的院子安顿下来,正房则打点好了后,就派人去接李老爷子夫妇过来。
段氏自从李珏的亲事定下后,一直忐忑不安,后来见徐夫人并没有安排她住在外面,以为可以就此住进府中,内心狂喜。不料李钊一声令下,仿照旧居将她所处偏院圈了起来,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门与国公府想通,供齐国公进出。有几个段氏带来的人试着从小门里进了国公府,隔天被打断了双腿扔进了院子里,自此后再也不敢有人偷溜进府中。
此时,国公府按照管制已经正式组建起来,还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投奔。李钊整天忙地不可开交,他坚持知人善用,并代为置办房舍。若是那些偷奸耍滑想要捞一把油水的人一律逐出山西河北两地,不准踏进一步。
人多了,心思也就多了,有几个人极善言,会钻营,却无甚本事。李钊不喜欢这些人,却不知为何得了齐国公的欢心。这几人试图投靠李钊不成后,转而打算扶起另一人与李钊打对仗,李钊起初顾忌父亲的面子不予理睬,几人趁此机会纠集了一帮人聚集在李钧的身后,处处提点他,倒是博得了齐国公不少好感。
徐永雷暗地里劝说李钊不用管他们,言道刚到太原府站住脚跟才是正事,至于李钧愿意跳出来招摇,正好可是挡住一部分人的注意。
在这次联姻中,李钧得到了几个小家族的青睐,齐国公顺利地将淮南道经年世家陈氏长房嫡女订给了李钧,但陈家朝中的势力并不大,李钧又不是国公府世子,这门亲事可以说只对儿子有利,齐国公并没有得到多少助力。
出乎李钊意料之外的,妹妹李玺的婚事被当众提了出来,并且齐国公身边那几人像约好了一样,极力陈述嫡长女联姻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太原府前来提亲的柴家答应若婚事定下来,将举全族之力为齐国公周旋赴京之事。
齐国公明显动了心,李罘苦苦劝道:“父亲和母亲不日就要前来,徳昭的婚事说不得两位老人家要亲自掌眼。”
李钊懊悔自己低估了那几个人的口舌之利,急忙派人去查这几人的底细,才发现中间掺合着段家、柴家甚至李家族人的影子。他暗自心惊,醒悟道这段时间忙于处置杂务,反而警惕性上忽略了许多。特别是柴家已经把手伸到了国公府里,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齐国公听了李罘的话后沉默了几天,不料这天早上柴家当家人登门拜访,半个时辰后齐国公匆匆来到徐夫人的院子里开口要徳昭的生辰八字,后面还跟着柴家的当家人。
徐夫人气地浑身发抖,婉转道:“国公爷,咱们大女儿的婚事老爷子上次来信叮嘱他到了后再决定,不如再等几日吧?”
齐国公点点头道:“柴家公子少年有为,阿昭嫁过去不会受委屈,这样吧,为夫已与柴老爷订下了婚事,你现在拿个信物给柴家。”
柴家当家人胖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笑眯眯道:“国公夫人,这是拙荆送给令嫒的玉簪,乃我柴家世代宗妇独有。”
徐夫人并不去接那枝晶莹剔透的绿簪,她强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柴老爷是吧?这门亲事我与国公爷都做不得主。我长女自小孝顺,长年伴在我公婆身边,这婚事自然也是老人家做主。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无论是令公子还是其他人肯定要过我公婆这一关,这信物嘛,现在给的话不妥。”
她话说的委婉,语气却很坚定,柴家人一直以为齐国公宠爱小妾,这位很少露面的国公夫人不得齐国公欢心,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因此订亲之事只不过是过来走个过场。却不想对方一口拒绝了这门亲事。
柴家现今的当家人名为柴琳,他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齐国公道:“夫人,柴家虽不敢称为当今第一世家,但这一言九鼎可是柴家立族之本。若能为犬子娶的贵府大小姐,柴家定将惟李家马首是瞻。”
齐国公面上覆过一丝喜悦,充满希冀地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恨不得抽花他的脸,她坚定摇摇头:“柴老爷,你想必也有女儿,并不是本夫人刻意为难你。女子不比男子,这婚嫁是她们的第二次性命,小女不在我身边多年,本夫人在佛祖前许愿,亲事必得她自己点头方可。想必柴老爷也明白我一介妇人的爱女之心。”
柴琳不想徐夫人有此一说,一时觉得再说下去就是逼婚了,看来还是从齐国公这里入手走好。他抱拳道:“夫人所言极是,只是想让夫人得知柴家求亲之心无比诚挚。”
徐夫人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柴老爷通情达理。”
齐国公急忙唤道:“夫人,为夫已经答应柴家了。”
这时,李罘和李钊匆匆赶了过来,两人正听到他这话,禁不住怒视着他。
徐夫人见柴琳低垂着双目,似乎未有察觉,她朗声道:“天枢、开阳,送柴老爷出府。”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