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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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虽然萧沁开始也不是很赞同侄儿的态度,但十多年过去了,渐渐也就麻木了。
对于沈修和当初接受自己,选择与自己结合的原因,萧沁内心深处也存在着与侄儿萧景泰一般的猜测。
但她喜欢他,所以在他能忠于自己,爱重自己的大前提下,她可以不在乎这其中是否掺杂着其他的因素。
沈修和十几年来待她如何,真心亦或者假意,萧沁是个精明人,心中自是有数的。
“有夫君你这么说话的么?”萧沁白了沈修和一眼,娇声嗔道。
沈修和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宝蓝色底烫金字的帖子,放在萧景泰面前的案几上,道:“刚刚二门送进来的,我刚好走过垂花厅,便给你带了过来!”
萧景泰有些无力的躺在软榻上,闻言挑眉看过去,冬阳机灵的取过帖子,打开,递给萧景泰过目。
“是谁下的帖子啊?”萧沁好奇的问道。
“安定府余老太君。”萧景泰哑声回道。
“她要来?”萧沁问道。
萧景泰点头。
萧沁能猜到余老太君登门拜访是为了何事,只是现在案子已经转交给叶敖东办理,且四郎现在身体不适,也不宜见客,便道:“余老太君让姑母来招待吧。”
“不必了,明日她来了,就直接领到竹笙院来!”萧景泰叹了口气道:“前番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完全做到,是我自己失信在先,若再避不见人,那不是更不堪了么?”
“可是四郎你不是……”
沈修和拉住萧沁的袖摆,插嘴道:“四郎怎么说,沁娘你就怎么办吧,他哪回听人劝了?”
‘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对萧景泰也懒得做……
反正他们是两厢看不对眼!
“沈大人倒是了解我!”萧景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沈修和呵呵干笑两声,转头对萧沁道:“不如让四郎休息吧,咱们在这儿也帮不上忙。沁娘你刚还说要亲自煮茶给为夫喝,转眼出来却不见你踪影……”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酸呢。
敢情姑老爷是追妻追到这儿来的?!
冬阳低下头,强忍着笑,只是肩膀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不停地抖动。
萧沁有些不自在的瞪了他一眼,抬眸瞥见萧景泰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便从蒲团上起身,整了整衣衫,吩咐冬阳:“药煎好了就给郎君送过来喝下,有什么情况遣人去揽月阁跟我说一声。”
冬阳恭敬地应了声是,看着姑奶奶和姑老爷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
同福抓了药之后,将药材送到大厨房交给桂枝煎熬。
晨曦一早上都在大厨房里缠着桂花教她厨艺,也是刚刚才得知萧景泰又出了状况。
“这萧景泰看起来是人高马大的,壮得像头牛似的,没想到底子这么差,简直就是外强中干啊……”晨曦暗自嘀咕一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早上那一盅五谷羹的功劳。
桂枝接下药材后,急忙忙取了药锅,忙碌起来。
“桂枝姐姐告诉我怎么熬吧,让我来就行!”晨曦笑嘻嘻的说道。
桂枝看了晨曦一眼,眼神带着几许疑惑和意味深长。
虽然她们姐妹俩下个月就要出嫁,将手头功夫教授接班的婢女是分内之事,但晨曦如此热络的态度却不得不引人遐想。
桂枝想起早上路过后院甬道时听到几个新进府来的小丫头们的窃窃私语,才知道昨晚上晨曦去了竹笙院之后,竟是再没回洞庭轩。
一夜未归!
这意味着什么?
从不留婢女在竹笙院守夜伺候的郎君,独独为她破了规矩……
桂枝看着晨曦脸上那敛不住的笑意,以及这两日来在大厨房里‘吃苦耐劳’的表现,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她是接任的侍婢,插手这些也很正常,但桂枝看着晨曦眼角的余光,还是带了一丝不屑和嘲讽。
“不必了,听说你昨晚在竹笙院伺候了一整晚,今晨又起早贪黑的为郎君做了五谷羹,必是极乏的吧?这煎药就不劳你来了!”桂枝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乏不乏,当奴隶的自该要有当奴隶的觉悟,再说我们不还领着府中的月例银子么,也算是等价交换劳动力,哪还能哭着喊着叫累啊……”晨曦眉眼弯弯,熠熠闪亮,真诚的模样全不似作伪。
桂枝有些愣怔。
晨曦坦荡的态度反倒映衬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腌臜。
“那好,你就来看着火吧,仔细些,这火候对药性的影响也是相当重要的!”桂枝说道。
“好……”晨曦笑嘻嘻的应道。
晨曦站在灶台边上,十分认真的看着炉火。
桂枝早上听到的那些话,以及她对自己反馈出来的态度,晨曦自然是能感应到的。
但她不介意任何人对她的看法,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这样就够了。
因为某些地球成年体不负责任的议论和指责就难过伤心?
拜托,请不要将她想得那么矫情!
晨曦现在一心想的都是完成任务,然后回归双子星……
她将药汁倒进青花瓷碗,小心翼翼的放进黑漆描金食盒里,迈着轻快的脚步,往竹笙院走去。
第五十六章有病得治
晨曦将药送到竹笙院的时候,萧景泰正蜷缩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他没有睡着,青白的脸色没有往日里的意态神闲,腹泻带来的后遗症让他十分难受,微扬入鬓的俊眉始终紧蹙。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将思绪都放在余氏的案子上。
萧景泰将案子的所有细节都过滤、梳理了一遍,在反复的思考和推敲之后,荆世男走进了他的侦查视线。
之所以会怀疑荆世男,那是因为要将余氏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淹死而不为人知,只有荆世男最具有这个作案条件。
只不过荆世男在世家子弟中名声一贯不错,现在又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大将,是陛下看重信任的人才,前程可谓不可限量,他有可能干出这种杀妻的恶行么?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么他杀妻的动机又是什么?
为了那个小产的小妾?
这绝对不可能!
虽然萧景泰因继母的关系与同朝为官的荆世男并不亲近,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身边人的口中,荆世男是个极不错的男人,上行下效有口皆碑,与余氏的夫妻关系内里如何不为人知,但在外,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余氏身为主母,处置一个妾室不过是行使她的正室权利,荆世男就算再宠爱她,也不会越过余氏,扫了她主母的脸面……
有可能是他么?
萧景泰对自己的推测存在疑问,他眼睑动了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所忽略,想要抓住,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有些焦躁,企图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却不曾被门外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搅扰得他无比厌烦。
冬阳站在房门外,绘声绘色的将萧景泰的病情向晨曦描绘了一遍。
“……刘医生说郎君是虚……虚不受补,这才引起的腹泻?”晨曦问这问题的时候,无比心虚。
冬阳点点头,疑惑道:“郎君这些天的饮食都偏清淡,并不曾进补,也不晓得刘医生怎会有此一说!”
晨曦想到极有可能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嘿嘿干笑两声道:“药已经煎好了,我先送进去让郎君趁热喝了吧!”
晨曦想顺便看一看萧景泰的情况,毕竟他泄成这样,她负有很大的责任。
冬阳还指望着抱晨曦这个未来主母的大腿,哪有不答应的,当即就乐颠颠的帮晨曦推开门,怂恿着她送进去,又低声悄悄跟晨曦通了气儿,说案子的事情尽量不要问,郎君正为此事着恼呢。
本来要进屋的晨曦又退回来,压低声问了冬阳事情的始末。
于是冬阳就把自家郎君给卖了,将萧景泰在上朝途中开始腹痛、频繁跑茅房以至于错过早朝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因错过早上的早朝,郎君失去了面圣承情的机会,结果郎君顶头上司韦大人直接禀报陛下将余氏的案子了结了,所以,尽管咱们昨晚彻夜未眠,找到了余氏并非自杀的铁证,但也为时晚矣。”冬阳眼中神色露出一丝不甘,愤愤道:“韦大人不仅不让郎君查下去,还将案子转交给叶大人结案,这说明什么?”
还能说明什么?
“不信任呗!”晨曦脱口道。
冬阳扯了扯嘴角,心道就是这样,您也别说得这么直白呀!
晨曦叹了口气。
这就是大周人和双子星人的区别……
双子星不是没有出过叛徒和人格低贱之人,但不知道是一回事,一旦发现,面对这种老鼠屎,未免坏了一整锅粥,影响整个星球的文明和进步,上位者的处理手段向来都是坚定且厉辣的,绝不带一丝含糊和敷衍。
像萧景泰那个顶头上司,身在其位,其身不正,要如何领导整个刑部?又怎能公平公正的处理大周朝的刑狱案典?
晨曦心中深深地为兢兢业业的人民公仆萧景泰感到悲哀。
她刚要推门进去,便听里面传来某人山崩地裂般的咆哮:“滚,给我滚出去!”
晨曦脚步一顿。
萧大人精分是不是又严重了?
不是说泄得有气无力么?怎么这声音听着那么中气十足啊?
冬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又有些尴尬的看了晨曦一眼。
郎君这又是怎么了,对个小娘子如此凶神恶煞的,以后还要不要讨媳妇了?!
“郎君可能是身子不舒服,心情比较差,晨曦你别往心里去啊!”冬阳拼命为自己主子找借口,力图挽回一点儿印象分。
晨曦想着萧景泰说到底也是个聪明人,指不定想到是早上那碗五谷羹出的问题,那他对自己开火,就是有理有据的了。
撇开这个不提,在上位者面前,奴隶不是一贯扮演着炮灰的么?
被当做出气筒也实属正常!
“他生病了嘛,可以理解!”晨曦体贴的说道。
内厢的萧景泰闻言,嘴角一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