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难嫁-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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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少卿又捋了下腰带,“是有些不对劲,明月从哪搞来的衣服,尺寸似乎有些不对,莫不是,我最近胖了些么?”
玉萱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得前仰后附,许少卿心里一阵打鼓,他眯了眯眼,难道穿错了衣服?难道……忘穿裤子了?
许少卿下意识地抖了抖袍子,并没觉得什么不对。正此时,明月正与绿萼端了盥洗用具进来,走到门口,双双停住,明月道:“三爷可醒了么?”
虽是贴身伺候的丫头,这会儿可也不敢随便进来。两人都知道许少卿整夜都留在玉萱房里,指不定是什么风景呢。
“嗯。”许少卿应了一声,明月才掀了帘子进来,她看见许少卿,嘴角微抽,拼命忍住笑意。
许少卿也看出她表情古怪,知道定是自己衣服穿得不对,尴尬地咳了一声,“明月,这衣裳哪家铺子做的,尺寸也太不准了些。”
明月自然懂得顾前少爷脸面,忍笑道:“奴婢知道了,三爷随我来,再换一件吧。”
第六十五章
三日之后,九月初七,玉萱接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东西。
那日一早,玉萱照例梳洗完毕,见外头的小丫头正与明月说着什么。明月秀眉轻抿,有些不知所措。正巧见到玉萱过来,她惊慌斥退了小丫头,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玉萱也没多说,站在明月面前,摊开手掌,“什么东西,你快招了吧。”
明月为难地垂下了头,“姑娘到别为难我,还是等我问了三爷再说吧。”
玉萱眯了眯眼,“我只问你,到底是三爷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明月有些迟疑,还是道:“是姑娘的东西。”
玉萱绕到明月身后,一把抢了过来,“既然是我的东西,何必问他呢!”
“哎!”明月不妨她有这么一招,待要伸手去抢,却委实已晚。
玉萱低头一看,眼前竟是一张大红请柬,上面写满了黑色字迹,分外分明。正面画着并蒂莲花,赋诗云:金殿当头紫阁重,仙人掌上玉芙蓉,太平天子朝元日,五色云车驾六龙。
玉萱翻过请柬,只见背面还写着一行醒目的楷字:
靖王府世子萧子逸,于九月初九日纳吉,敬请韩玉萱屈尊莅临,致以敬礼。
玉萱浑身巨震,她呆呆地捏着那封请柬,想不出究竟是谁发给她的。
按理说她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萧祤大婚,完全不必请她过府,所以这断不是靖王的主意。至于王妃,就更不必说了,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请她赴宴,这不是自己填恼么?
难道是萧祤么?玉萱的心口紧了一下,当日在王府门外,暴雨之中,萧祤亲口说出要与她恩断义绝,既然这样,何必还发个请柬过来,难道还觉得对她不够残忍?
玉萱呆呆地站着,魂魄失守,脸上血色褪尽,绿萼慌道:“小姐,小姐!”
玉萱回过神,强挤出一个微笑,将请柬揣在怀里,“没事了,咱们走吧。”
整整一天,玉萱都有些魂不守舍,两日之后,便是萧祤大婚的吉日,请柬已在她手,究竟要不要去参加?
萧祤对她如此凉薄,这些日来,玉萱对他的感情已渐渐放下,可若说亲眼看着他与玉娆成亲,玉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
不仅如此,这一行只怕还要面对很多故人。霍名启自然会亲临道贺,武宁侯和周氏就更不必说了。
玉萱深吸口气,不由伸手捂住怀里的请柬,纵然她有多少顾虑,她心里明白,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行,她非去不可。
傍晚时候,玉萱回到紫园,绿萼服侍她净手换衣,正好许少卿也来瞧她,明月便在后厅备了饭菜,供许少卿在此用饭。
许少卿在桌旁坐下,明月有条不紊不稳地为他净手,擦脸,漱口,又规规矩矩的摆好碗筷,才起身退到一旁。
许少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今日新送来的红藕醉鱼,享受地眯起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有如优雅的波斯猫一般。玉萱冷眼瞧他,暗自腹诽,看来这许少爷并不是完全生活不能自理,至少还是会用筷子的。
玉萱想起请柬的事情,心想萧祤大婚,许少卿必然也会去参加,倒不如问问他的好,便道:
“你可知我今日接了件东西么?”
许少卿的手顿了一下,抬眉道:“你收到请柬了?”
玉萱恨得牙根痒痒,这个许少卿,怎么好像什么事儿都知道似的?
“你知道?这到底是谁给我下得帖子?”
许少卿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见玉萱神色如常,便知她已将对萧祤的执着慢慢放下,语气才松了下来,“自然是靖王。”
“靖王?”玉萱眉头一皱,“靖王好端端的请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这就难说了。”许少卿侧过身子,“你放心,有我在,自会护你周全。”
玉萱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在许少卿身边,她便会莫名地感到心安。
“好。”玉萱展颜一笑,安心拿起筷子吃饭。
许少卿望着那如花笑靥,说不出的惬意,生生的多吃了两碗。
初九那日,玉萱早早起来,经过这两日,心中早已平复了。既然要去赴宴,自然要盛装出席,方显得对主家的敬重。
明月很懂得挑选衣物,自从玉萱住在这里,衣衫首饰从未短缺。玉萱试了半晌,最终选了一件桃红色领口绣牡丹幻影纱敞袖凤尾裙,里边是一件朱红色抹胸,上头绣着一色的桃花,在云雾般的披帛下若隐若现。头上挽飞星逐月髻,两边各插着三支彩蝶镂空金钗,最下边一只垂着流苏坠子,绕在耳畔的一缕青丝上。
玉萱的脸色本来偏白,今日特淡扫了胭脂,衬得俏脸明媚娇艳,真如春花初绽,琼枝堆雪。那双澄澈的杏眼脉脉含情,转盼间,只如星辉流转,风华逼人。
玉萱收拾妥当,由绿萼馋着,出了紫园。许少卿早已备好了车马侯着,见到玉萱,目光瞬间被夺去了一瞬。
京城里美人济济,侯门勋贵尤甚,可不得不说,玉萱仍然是他生平仅见的绝色。
“你今天好漂亮。”许少卿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玉萱翻了翻眼睛,懒得看他的风流脸,许少卿亲自为她撩开车帘,“如此佳人,岂能被那些市井之徒看去?还是快上车吧。”
玉萱笑斥道:“少没个正经了,我瞧你就是市井之徒。”
许少卿笑道:“你这话说的不错。可我就算是,也是个懂得周全佳人的市井之徒。”说罢,放下帘子,另上一辆马车去了。
二人是晌午后出的门,大约申时行至王府。古人与现代习俗不同,接亲通常在黄昏举行。玉萱下了车,抬头一看,着实吃了一惊,靖王府的大门已拓了三丈宽,两侧各悬了上百只琉璃灯笼,里头不知用了什么机关,不住旋转,烛火迎着琉璃碧瓦,照出五彩斑斓的霞光。
脚下的红罽绵延百里,一眼不见尽头,上头洒满了蔷薇、芍药等花瓣,散着馥郁芳香。进了府门,中央修建了一个三米多高的白玉喷泉,层层环绕,清泉不住流淌,每层各放着数只珊瑚。各各横枝牵蔓,宛若婷然古树。
门前的家丁恭敬行了一礼,二人分别拿了请柬,便又有下人领着二人穿堂过府。王府内四处灯火通明,花团锦簇,恍若人间仙境。
进了里厅,立时吵嚷了起来。大周朝有身份的、没身份的,赴宴道贺的挤了满屋子。上首是是个红木雕金大椅,坐着两男两女,均是满面喜色,盛装出席。正是靖王、王妃、武宁侯与周氏。
主位之下,自然是都是大周举足轻重的人物。玉萱并不能认全,几人正是楚国公、尚书省左仆射蔡仲,勇毅侯田召,威烈侯许清渊,典狱司霍名启。
许少卿方一进来,就有无数朝臣起身寒暄,纷纷拱手道:“三公子。”
许少卿满脸堆笑,一一回礼。他们多数不认得玉萱,但见她跟着许少卿进来,又生得天香国色,娇媚无伦,自然是许少卿的宠妾了,一时也不敢失礼,纷纷含笑招呼。
许少卿携着玉萱走入内围,先向父亲行过礼,又去拜见靖王。
“少卿见过王爷、王妃、侯爷、夫人。”许少卿笑眯眯地躬了躬身子。
靖王妃含笑点头,可当四人看到他身后的玉萱,除了靖王之外,纷纷变了脸色。
武宁侯不觉抓紧了扶手,他真是恼恨之极,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东西,每到关键时候,便总是要出来坏事!
可如今大庭广众,他也不能公然呵斥玉萱,只装作没看见。玉萱也懒得向她行礼,父女两个对视一眼,双双别过头去了。
靖王妃和周氏心觉不妙,这韩玉萱不请自来,恐怕是要闹事的。靖王妃镇定心神,冷冷地道:“这位姑娘如此眼生,可有请柬?”
玉萱不慌不忙,点头道:“回王妃,自然有的。”
这一下靖王妃可真吃了一惊,萧祤大婚,满府躲她还来不及,怎地还有人发请柬?靖王妃微有些坐不住,复问道:“当真?”
玉萱心中嗤笑,这靖王妃也太沉不住气了,问出这种问题,是说你下人办事不利呢?还是王府没有礼数呢?
玉萱没有回答,眼睛向靖王瞟了瞟,靖王妃陡然心惊,难道竟是王爷向她下了请柬?
靖王妃吃惊地看向靖王,只见他面色和蔼,淡淡道:“韩姑娘请坐。”说罢,悄声吩咐了福伯一句,竟让她在第三张桌前坐下。
要知道,今日萧祤大婚,皇上皇后自然不会纡尊亲临,不过是吩咐内相出来送些贺礼。这些内相们代表的便是皇上,自然坐在第一张桌上。
第二张桌子,坐得便是楚国公、威烈侯、西宁王的权倾一方的朝臣,而玉萱一个没名没份,没有任何权势的少女,竟被靖王安置在紧邻其后的位置?
这一来,众宾客都不禁侧目望她,窃窃私语:
“这女子究竟是何人?瞧来到有几分眼熟。”
“咦,当日皇后娘娘千秋,她可是那退婚的魁首?”
“瞧着到有三分相似,只是听说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