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难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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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眉开眼笑,道:“太太放心,就凭二姑娘的才情,艳压群芳并不是难事。”
周氏别有深意地瞧了瞧身旁的文稿,玉娆的才华,她从没怀疑过。只是红花还要绿叶衬,这次不妨破个例,也给这三姐儿一个机会。想到这里,唇边勾起一丝阴恻的微笑。
第六章(微修)
养了两天,玉萱身上的伤已大好,便打发婆子们通告,明日起恢复上学。绿萼又是欢喜又是吃惊,平日里三小姐是最讨厌上学的,变着法的懒床、装病、借词推脱,想不到这回真有病了,却这样主动。
一大早,绿萼服侍了玉萱换装梳洗,便又往西苑向林氏请安。林氏知道玉萱今日要进学,便早早起来等着。远远的只见玉萱进来,穿一件淡蓝色水云缀樱花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愈衬得娉娉袅袅,纤腰一握。绿萼跟在身后,拎着书箱,撑着水墨阳伞,这一主一仆,衬着夏日的朝阳,竟美的如图画一般。
林氏看着玉萱,只觉越看越喜,脸还是那张脸,身段也还是那个身段,只是这神韵、气质,比起往日,真似换了个人一般。
“娘!”玉萱欢快的叫了一声,亲昵的拉了林氏的手。
林氏将她的手握住,反在手背上拍了拍,“可吃过早饭了?我这里还有两个新蒸的奶香酥肉包子,若没吃就在这用一些。”
“吃过了!”绿萼接口道:“小姐起早喝的八宝黑米粥,还吃了两个金丝糖饼。”
林氏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今儿便要进学了,到学堂里,好好听先生的话,要紧的几本书要读懂读透,再过一年就是结考了,千万别说那些‘反正也考不过’的丧气话。”
玉萱连连点头,甜笑道:“知道了娘!”说完,小脸又在林氏的肩膀上蹭了蹭。
林氏被她的额发弄得有些发痒,也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
娘儿俩亲热了一会儿,玉萱告辞出门。侯府的马上早已备在了门口。平日里,玉萱是同玉娆、弟弟玉陵一块进学的,只因玉娆的外祖母,楚国公家的老太君前些日病了,想见外孙女儿,她舅舅便打发人来接,因而也告了五日的假,今日同去的便只有她和玉陵两个。
玉陵今年只有十岁,是侯爷的二姨娘何氏所生,因是幺儿,侯爷难免偏疼一些。平日里骄纵惯了,尤其爱欺负这个貌美无脑的三姐姐。
玉萱到了门口,只见门前停了两辆马车,一个精致华贵,镶金带银,另一个虽也舒适却朴素的多。
玉萱不知哪辆才是自己,转了转眼珠,低声问绿萼,“平日里咱们上哪个马车?”
绿萼诧异的看着,摇头道:“平日里姑娘的马车和小爷的是一模一样的,并没像今日这般,奴婢也不知道。”
玉萱心中一动,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些缘故。她稍一迟疑,便见一个小男孩儿探出头,脆生生的喊道:“三姐!”
玉萱低下头,见这小男孩儿生的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穿一身月白缎子锦衣,脚踏黑面白底祥云靴,不必说,自然是小少爷韩玉陵了。
玉萱见他如此可爱,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玉陵讨巧地避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玉萱,“姐,快上车吧!”说着,主动拉开了那华丽马车的帘子。
玉萱见他主动将好车让给自己,颇有些意外。一转眼,见这小少爷眸光中露着促狭。玉萱心中一动,并没上车,而是绕着马车打量起来。
绿萼见时候不早,低声提醒道:“小姐,咱们快走吧,去晚了会遭先生责罚的。”
“不急。”玉萱淡然一笑,还只顾盯着马车验看。
果然,玉萱发现套马的皮带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两边各开了一个小口。等马一跑起来,皮带绷上力,必会折断。到时走不了还是幸运的,严重的话还有翻车的危险。
玉萱见玉陵满脸期待的催促自己上车,便知是他搞的鬼。却不动声色,道:“这马车如此华丽,还是给小少爷坐吧!绿萼,咱们去那一辆!”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辆马车走去。玉陵大是着急,跺脚道:“姐,这马车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他见玉萱不回头,直催促身旁的两个书童,“快,快叫回来!”
玉萱虽是个女子,但身高腿长,没两步就将两个书童甩在后头,抢先钻进了车里。
“小姐,等等我……”绿萼不知她为何如此匆忙,提着裙子追上。玉萱半掀车帘,一把将绿萼拉上车,对车夫吩咐道:“快走!”
车夫见玉陵和小厮还在后头呼喊,道:“三姑娘,小少爷怕是有话……”
话未说完,忽见玉萱一把抢过马鞭,狠狠在马臀上一抽,那马儿吃痛,撒蹄窜了出去。
车夫也没料到这一手,吓得赶忙去勒缰绳。只是这马跑得快,没多会儿就将玉陵远远甩在了后头。
玉萱将马鞭递回车夫,车夫惊魂未定,擦着额头的冷汗,“姑娘可不能再这样了,这马就是训得再好,到底也是畜生,一旦受了惊,谁也拉扯不住,到时伤了姑娘就不好了。”
玉萱听出他话里的埋怨,装傻不知,笑道:“这马儿就是跑得快才好玩呢!”她说着,又掀开帘子,向身后望去。只见玉陵的影子越来越小,慢慢瞧不见了。她心中暗笑,这才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这小少爷今儿非得迟到了。
绿萼见她唇边含笑,眼中满是狡黠,奇道:“小姐,难得小少爷今天将好马车让给咱们,小姐怎么不坐?”
玉萱别有深意地道:“那个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坐得的,若坐它去,只怕咱们都得迟到。”
“这是为何?”绿萼奇怪问道。
玉萱无意多做解释,只摇头一笑。绿萼心中暗暗打鼓,这三小姐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马车拐了三条街道,没一会儿,便到了学堂。大周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像历史上那样严重,就在本朝,也有女子做官的先例,学堂里也是男女一起上课,并不特意回避。
这种只有世家子弟才念得起的私塾类似现在的贵族小学,女子一旦有了婚约,便自动退学,只在家由单请的老师教导。男子最多念到十四岁便可参加科考,一旦考中了举人、进士,再过了殿试,便可入朝为官。因而学堂里剩的,多是些半大的孩子,和一些无需科考,只等着世袭爵位的王侯世子。
玉萱来的有些晚了,进门一瞧,屋里只剩了不几个座位。便挑了一个靠窗凉爽的位置,走了过去。
她走到桌边坐下,本来有些嘈杂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玉萱狐疑地抬起头,只见一排排的少爷小姐,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
玉萱抬头,皱眉看着绿萼,“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绿萼也是满脸惊叹号,呆呆地看着她,“小、小姐,咱们今天不去许公子那里坐么?”
玉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靠墙的一排坐着一个锦衣少爷,这一看,还真有些挪不开眼睛。
那少年一身白衣,宽袍广袖,飘然若仙。腰间以一根玉带束紧,勾勒出颀长挺拔的身材。生得发如乌墨,冰肌胜雪,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垂眸看着手里的书。纤长的睫毛垂下阴翳,俊美优雅,尤胜女子三分。
少年感到有人瞧着自己,微微抬头,正对上玉萱的眼睛。他狭长的凤目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唇角向上挑着,又透露着鄙夷嘲讽,和深深的厌恶。
玉萱心头火起,暗自忖度,绿萼称他为“许公子”,想必这人就是林氏口中的“许三郎”了。玉萱知道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对他很有情谊,暗自腹诽,这人虽长得好看了些,一瞧便知是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何况又长得这么阴柔,实在不是玉萱的菜。
玉萱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道:“不去,就坐这里。”
“是。”绿萼应完,将书箱放在桌上,又掏出笔墨摆好。
屋中又是一片哗然,忽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凑了过来,道:“许少卿得罪你了?今天你怎么没给他送丝帕?”
这少女一张瓜子脸,细眉大眼,颧骨上生着一排雀斑,嘴角上翘,显得有几分俏皮。
玉萱想不到自己还能有“闺蜜”,含混着,“好端端的我为何要送他帕子?”
却不知之前的她,动不动的送香囊,送扇坠,或装嗔撒娇、或暗抛媚眼,使足了手段。 却使得许少卿越来越瞧不起她,学堂里的人也都想看她的笑话。
说话的少女是尚书省左仆射蔡大人的幺女,闺名蔡文雅,在学堂里只有她一人肯搭理玉萱。说她跟玉萱好却谈不上,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总喜欢找些比不上自己的,方衬托自己的出挑呢。
学堂以年龄为界,分为“习、研、修、彻”四个班,玉萱所在的是“彻”字班,班里的姑娘最小的也及笄了,名为上学,实则都暗暗较劲,想找个如意郎君。
其实许少卿是大多数女子梦中情人,蔡文雅心里也是中意他的。只是女孩子家,总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偏偏碰到玉萱这么个傻缺,正好旁敲侧击,利用她打探下许少卿的喜好。
蔡文雅见她只不冷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甘心,“你不会是又没银子了吧?”
玉萱不想接话,低头不答。
蔡文雅又道:“他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呢,你怎么不过去?找机会问问他,今年的端阳节,他还去上原游西湖不?”
玉萱微一挑眉,这蔡文雅似乎有些热心过了头,“他端阳节去哪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想知道,自己问去。”
蔡文雅面色一冷,不悦道:“我叫你过去没听见么?我的话你敢不听?”
“我为何要听你的话?”玉萱一字一句,冷然注视的她,深黑的眸子满是不屑。
“你……”蔡文雅抬手指着她,怒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银子呢!快按我吩咐的做,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玉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三小姐还真不是个省事儿的,生在深宅大院里,又不缺吃少穿,怎么还会欠外债?
玉萱转头对绿萼道:“我欠她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