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难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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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侯甚喜她们姐妹和睦,笑道:“是我睡的迟了,难为你们等着!”
玉萱、玉娆、玉陵也连忙附身请安,武宁侯道一声免了,又拉过玉陵抱在膝上,道:“最近念什么书了?”
“四书”玉陵乖巧回答,武宁侯见小儿子生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圆溜溜的,倍觉机灵可爱,摸了摸他的头,又问了几句学业上的事儿。
玉萱见林氏跟在武宁侯身后,侯爷对她的神色淡淡的,有几分疏离,竟还不如昨晚见面时亲热,心中大惑不解,莫非昨晚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她哪里知道林氏昨晚的话,她自以为聪明地定了玉萱的婚事,为武宁侯“排忧解难”,其实反遭了武宁侯膈应。
玉萱只当是床笫之事未能让武宁侯满意,暗暗摇头,这她可万万帮不上忙了。
周氏见此情形,心头甚喜,看来侯爷昨晚只是一时兴起,三房到底成不了什么气候,满面春风地吩咐道:“摆饭!”
语罢,外头准备的丫头们鱼贯而入,手中提着雕花食盒,分别装了十二道菜肴,造型别致,清新爽口。另有小丫头们拿来玉盂漱口,摆好瓷盏、筷托、碗碟,每人一快绞干了的帕子净手。
玉萱偷瞄玉娆,按照她的流程,一一做了。不料这时,忽听“啪”的一声,一只玉杯碎在了地上。
屋中本来静悄悄的,这一声就分外显眼。只见林氏涨红了脸,她今儿穿的袖子太宽,不留神将玉杯拂到了地上。
武宁侯微微皱眉,心觉她毛躁。忽听何氏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你平日里就是这么伺候侯爷的?”
她话里带刺,更将林氏说的无地自容。何氏是个聪明人,她一直是周氏这边的,见武宁侯忽然在三房过夜,心里也有些忐忑,今见侯爷对林氏依然冷冰冰的,心中托了底,忙向周氏表衷心。
周氏果然大喜,林氏委屈得眼圈一红,垂首道:“是妾身不小心,惊扰了侯爷。”
何氏冷笑一声,道:“前年中秋,皇后娘娘还在呢,你就碰掉了瓷筷托,若总是这么不小心,岂不是给侯爷丢脸?”
周氏心中大为畅快,假惺惺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事儿做什么?妹妹以后只当心就是了。”说着,向苏嬷嬷使眼色,又给林氏换了一套杯盏。
周氏又道:“老爷,陵哥儿也大了,月例还只在二妹妹那出,我瞧是不是单独添一份才是?”
玉萱冷冷地看着二人沆瀣一气,看看,何氏这一句话,真是立竿见影的得了回报。
武宁侯忙于朝事,哪有心情管这些琐事,不耐道:“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
何氏立马笑开了花,周氏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她要让众人知道,侯府里,真正做主的永远是她!
玉萱实在想不通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心中憋闷得很,只草草吃了两口。席上只听得周氏和何氏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林氏插话的份。
吃过早饭,武宁侯又到衙门里去了,众人各自回房。出了枕霞堂,玉萱皱眉问道:“姨娘,昨晚你与父侯可出什么事儿了么?”
林氏是个糊涂的,哪看得出脸色,道:“哪有什么事,怎么了?”
玉萱见她不像假装,心中更觉狐疑,却只摇摇头,“没事,姨娘好好休息,玉萱告退了。”
林氏点头,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母女俩各自回房。
这顿饭吃得玉萱好不难受,她处心积虑帮林氏得到了侍寝的机会,怎么还是功亏一篑?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她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床事这一个原因了。心想要不要讨个什么图来给林氏学学,想到这,两辈子的老脸也有些泛红,哪有女儿教娘亲这个的。
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有谁能猜的透?
第二十二章
这一顿饭,可吃得周氏满心舒畅,苏嬷嬷趁势讨好,道:“我就说么,小鬼能玩出什么大阵?三房不管使什么手段,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
周氏唇角含笑,“你这老货,谁准你乱嚼舌头的?”
苏嬷嬷咧开了嘴,“太太恕罪!老奴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在太太这尊真神面前,什么妖魔鬼怪都遁形不得,何况那三姨娘,愚昧蠢笨,只有满屋子的穷亲戚。”
周氏知她口里说的是谁,又问道:“她嫂子回了话没有?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苏嬷嬷道:“老奴正想回太太呢!昨儿晚上她就来回了,只是太太正跟侯爷说话,没得空——事儿已经成了!”
周氏双目一亮,满眼笑意,“我说呢,这差事,办得实在及时,该好好赏她才是。”说到这,微一沉吟,道:“告诉她,她家龙哥儿的事儿,只叫她放在心里就是了。”
“是。”
白日里,日头太毒,各人无事可做,玉萱只和绿萼在房里闲话。她为人颇具耐心毅力,每日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字,这些日来,越写越好,已颇具神韵。
一转眼,又至傍晚。不出玉萱所料,周氏那边吩咐了,侯爷朝务繁忙,依旧是各房吃各房的。玉萱只草草洗漱了下,往林氏那边用膳。
玉萱进了屋,见林氏神情恍惚,有些呆呆的。她这半年已习惯了孤清冷落,想起昨夜温纯,竟如做梦一般。可这温纯又转瞬即逝,于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玉萱心中暗叹,却也没说什么。林氏没有胃口,只简单喝了碗赤豆粥。忽听门外婆子进来禀报,大太太刚刚遣人吩咐,明儿府里要来贵客,哥儿姐儿丫头们一缕不许到上园行走。
玉萱一奇,道:“明儿要来的是什么人?”
林氏也不知道,便又问那婆子。婆子道:“到没说是什么人。”
玉萱“哦”了一声,吩咐那婆子退下。她只是一时好奇,事不关己,也并没多想。
晚上的时候,武宁侯用过饭,便留在芷萝苑过夜。周氏与他夫妻久别,道不尽的缱绻缠绵。她披散了头发,正为丈夫松着肩膀,武宁侯忽然按住她的手,道:“明日靖王世子来访,你可有了算计?”
周氏早在上个月就与靖王妃通了气,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含笑道:“侯爷瞧着怎么样?”
武宁侯点头道:“若说这个萧二郎,我此次回京,也与他同行了数月。才貌品行,俱是上佳。何况我与靖王素来交好,他若来向玉娆提亲,到也不是不可。”
周氏喜笑颜开,却嗔怪道:“原来侯爷早就打定主意了!到让妾身着急!”
武宁侯哈哈一笑,道:“你与那靖王妃素来和睦,还能不知道他们家的意思?我知道你着急玉娆的婚事,难道你这个做娘的疼她,我这做爹的就不疼她么?”
周氏面色嫣红,柔声道:“妾身如何不知?若不是侯爷偏疼她,如何留到这个年纪?唉,只是闺女到底是大了,想留也留不住,既然侯爷点头,世子又亲自上门提亲,妾也只有放手了!”
武宁侯想她母女情深,女儿出嫁,虽是喜事,做娘的也难免失落,抚慰道:“你放心,这门亲事若说成了,终归是还在京城里,咱们想见女儿,还是时时可见的。”
周氏点了点头,却又眼圈一红,道:“只是苦了我的玉芳,嫁了那么远,半年才来一封信,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武宁侯叹口气,抚着爱妻的发丝,“当初是我作主让玉芳远嫁的,为夫对不住你。”
周氏坐正,抹着眼泪道:“哪有什么对不住的?侯爷也都是为了我们娘们好儿,只是……只是妾身一想到这几双儿女,心里就软软的,总免不了为他们牵肠挂肚……”
武宁侯又叹又怜,想起林氏的模样,真是天差地别。他有些不悦,却还是开口道:“婉儿昨日跟我说,有意将玉萱许配给典狱司的霍大人,你如何看?”
“啊?”周氏瞪圆了眼珠,颤声道:“之前霍大人是打发人来问过,只是……只是……”
周氏一脸悲伤,心里却乐出了花儿!
这林氏的脑袋真是浆糊做的,三丫头,你可怪不了我,要怪就去怪你的亲娘吧。
武宁侯叹了口气,道:“要我看,这门亲事到也未为不可,你也不用伤心,儿女们自有儿女们的命。”
周氏的泪珠适时落了下来,悲戚道:“一切凭侯爷做主!妾身只是可怜三丫头……”
“唉!”武宁侯让周氏靠在自己肩上,“三丫头性格鲁莽,空有一副好容貌,若真做了正妻,也难掌中馈,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周氏哭得眼窝红红,只好趴在丈夫怀里点头。
武宁侯深念妻子不易,将她搂在怀里,拉下幔帐,自又是百般怜惜。
第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亮亮的洒在园子里,却不刺眼。玉萱在家中闷得难受,忽听几个丫头说要去下园里拔萝卜,一时也来了兴致,对绿萼道:“咱们也一块去如何?”
绿萼有些心动,可这拔萝卜的事儿从未干过,又有些忐忑,“能行么?太太会不会不许?”
玉萱摇头道:“太太这会儿忙着招待贵客,哪有功夫理咱们?何况只吩咐不许到上园走动,咱们只在下园待着,岂不正好?”
绿萼想想也是,主仆俩穿上粗布麻衣,将头发高高扎了马尾,穿着到小腿的水靴,兴高采烈地往萝卜园去了。
园子里的田圃分由婆子经管,上园里种着芍药、牡丹、月桂、茉莉等,姹紫嫣红,绵延一片。下园住的都是些陪房婆子,因而种些萝卜、丝瓜、豆角等蔬菜,随吃随摘,新鲜可口。
天气不凉不热,萝卜地里郁葱一片,入眼的是一片绿油油的缨子,鲜艳讨喜。旁边开凿了数条水渠,引来山间清泉灌溉,水波凛凛,涓涓不息,空气中都浸满盎然生机。
玉萱见两个小丫头正在园里戏水,见了她,有些拘谨,附身道:“三小姐。”
玉萱本没有主子架子,见两人都赤着脚,便也脱了鞋,嘻嘻哈哈地跑进萝卜地,沾了一脚的泥。园里的土细,裹在脚掌上,软软柔柔的,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