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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在思念旧时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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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李时的面,我给陈萍拨通了电话,诚恳地道了歉,真挚地请她当我的经纪,并谢谢她不计前嫌地帮我。
  她在那头呵呵一笑,说:“你不用谢我。有个人那么不要命不要脸地为你,我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接着她说了句合作愉快地便挂断了。
  我手握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时焦急地盯着我,刚才的大黑脸已经消失了,问道:“怎么样?她同意没?”
  望着他熟悉的脸,我眼前浮现出许多过往的画面,心里一酸,不顾伤腿站起来,越过我们中间的小桌子扑到他怀里,坚定地说:“你将来要是没儿子,我就给你送终!”
  我说这句话时,是认真的。
  有人说:如果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那一定是因为女的太丑或者男的太娘。按照普世的审美,我想,我不算丑,他也不娘。
  几年前,有一回我开玩笑时问过李时,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他很干脆地拒绝了我。
  我问为什么?
  他说:我看见你,不会想跟你睡觉。
  我一听,深觉有道理。
  我们不是恋人,作为知己好友相伴一生才是我们之间可以承诺的未来。
  李时显然被我没头没脑地话吓愣了,半天才拍着我的头,哭笑不得地说:“你要给我当儿子吗?”
  那之后的第七天,手上的夹板重新包扎后体积小了很多,只包了受伤的无名指和小拇指,脚也已经能正常走路,我想着这形象应该不会太吓人,正式去拜访了我这次的委托人。
作者有话要说:  点“下一章”好像看不了,要返回目录才能点。

☆、第五章

  在近郊一栋中式的宅子里,我见到了柳老太一家。他们委托我画一幅全家福,来庆祝柳老先生八十寿辰。
  不过这家人的时间观念似乎不太好,一个半小时后,全家人才终于到齐。总共十人,分两排,或站或坐。
  布置停当,我在画布上快速地起稿,李时今天充当我的助手,负责拍参考照片。
  要在一天之内完成两米五乘一米六的十人集体肖像显然是不可能的。今天的计划是起草稿,确定每个人在画面上的位置,为之后的单独写生做准备。
  当听说每人还要花两个下午来这里写生时,老人的大女儿立即表示反对:“你不是拍了照片了吗?对着照片画不就好了。”
  我说:“照片只是对写生的补充,在光线变化的情况下来提高画面的准确度。对着照片画出来的画往往陷于对对象的单纯描摹,会显得迟钝,达不到传神的效果。”
  她还是不愿意。李时上去跟她解释。
  我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好像还是认识的,不禁对李时的交际圈肃然起敬。
  后面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我每天下午都会来到这间书房,跟约好的对象呆上三四个小时,而柳老太大多也会在场。
  轮到为老人的二儿子写生的那天下午,我到了柳宅,却赫然发现画架画具都不见了,只留了一条口信,让我去某某大厦找他。
  二儿子柳开文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我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批文件,旁边还有几个助手模样的人。我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想郑重而严肃地告诉他,这种行为令我有多愤怒而失望,以及背景色光源色环境色的不同对画面调子的影响,但到了那个房间,站在他面前,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他的眼神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接着他的舌头确认了这一点。
  默默走到画架前,我叹口气开始工作。
  把画架搬来的人显然只是随便找个空地就放下了。我试着调整位置,可那半面墙大的木结构死沉死沉的,我用类似推车的姿势来推动它,使了吃奶的力气只挪了一只脚的距离。这该死的地毯!
  “扑哧!”
  我转头看向那边几个人,柳开文举着一份文件在看,挥了挥手,旁边两个助手立刻跑过来帮忙。我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瞥,然后发现虽然文件夹挡住了他的脸,但他抖动的肩膀表明,他此刻不是在哭,就是在笑。他竟然在笑?!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不怒自威的设定。之后的三个小时里,我不断提醒他,想象自己和家人在一起,试图让他的露出笑容,可惜收效甚微。
  看得出他工作很忙,经常有人进来请他签字批示。起初那些人进来看见老板表情诡异地在墙边罚站都会吓一跳,然后一脸想笑不敢笑,直到来的人越来越多而频繁,理由都是细枝末节的事,我记得水送了三次,水果送了四次。他不耐烦地叫人守在门口,别再叫人进来,估计现在已经后悔搬到这里来画了。
  我开始觉得这主意也许还不坏。
  太阳西沉。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身后,柳开文正吩咐助手找人把这一摊子送回柳家宅子。
  乘电梯下楼,身边都是下班的职员,形色匆匆。我夹杂在人流里,向出口走去,我的脚步不自觉有些快,带着急迫。
  这是因为,刚才在柳开文的办公室里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我从没想过会再见的人。如果他看到了我,凭着很多年前的默契,并且他也想见我,应该会在出口等我。
  我无法对自己撒谎,随着背光玻璃前的人影逐渐清晰,我的心怦怦乱跳。
  真的是他!
  出口处人来人往,我们没有逗留,像特务接头似的对了对眼便离开了。
  他带我进了一间咖啡馆,找了位置坐下,这期间我们一直是一前一后,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坐定之后,我才有机会细细地打量他。
  他也在看我,无框眼镜后的眼眸中透着惯有的温和。学生时代的他是个书卷气很浓的人,外貌并不十分突出,俊秀不如小江,文艺不及李时,但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八年过去,他沉稳了也成熟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斯文,但五官轮廓明显多了刚毅硬朗的线条。
  和许多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我们的对话初始也不顺利。
  我说:“你不是说不回H市的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笑了笑,说:“你不是也说不会回H市的吗?”
  他的语气没有针锋相对的成分,但这两句话听上去实在有点像两个干坏事的人被对方抓包的感觉。
  他指了指我的头发,道:“你一点没变,只是头发短了。”
  我不自觉地抓了抓有些凌乱的短发,再普通的一句话让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浮想。
  初夏的一场大雨过后,我坐在桌上,他站着帮我吹头发,我的头发又厚又长,他很有耐心。吹风机嗡嗡地工作,我抱住他的腰,想着最好暑假晚一点到来。分手多年,很多过往已经模糊,可这情景在我脑海里清晰如昨。
  他大概以为我在想美丑的问题,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也挺好的。”
  我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想入非非。接着我向他解释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柳氏,以及回国后的状况。
  他则告诉我他现在在柳氏打工,做得是大学时学的建筑设计。还说多亏了我,他的同事们今天笑得快抽过去。
  我知道他之前很长时间在做不喜欢的工作,如今如愿以偿,很为他高兴。他却只是淡淡说了句“世事难料”,我没有再问,隐隐感觉到这话题必然不适合此情此景来聊。
  又聊了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像是短信,他拿起来看了看,抱歉地对我说还有事情要办。我说不要紧,我也要回去了。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拿出钱包买单。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目光牢牢粘在他的手上。
  他的双手如记忆中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地短而整齐,更重要的是,手指干干净净,没有戒指。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心头一轻。但很快又像绑了铅块似的,沉到了底。
  临走他掏出名片夹,抽了一张递给我。上面中间位置用楷体工整地写着钱伯寅三个字,然后是两个电话、邮箱和公司信息,简洁明了。
  有个女作家曾说过: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我以前觉得很矫情。现在我发现自己更矫情,矫情得毫无道理,我的一团心火就在那一刻生生被浇灭了。
  我以为,作为彼此的初恋足以让我在他心目中有所不同,至少不同于发名片的交情,结果……你会给你的朋友发名片吗?是我的期待太不切实际吗?
  出了咖啡厅的门,我随手就把那张薄纸片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等我苦笑着转过身,却看见钱伯寅站在我身后,一脸不可思议。
  我也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给我。”就算他涵养再深,此刻的语气也不会很好。
  我从口袋摸出来,递给他。
  他随即拨了个号码,等自己手机响起,才把手机还给我。
  “明天你还会来这里吗?”
  “不,明天去石塘那里。”
  他点点头,显然知道那个宅子。
  不等他再说什么,他手里电话又吵了起来,我们就此匆匆别过。
  第二天,我接到电话,让我不要去公司,直接去柳家宅子。有柳老太在场,柳开文笑容自然了许多,让我画起来也顺手很多。毕竟画一张笑容诡异的脸比画一张笑容灿烂的脸要难得多。
  柳老太心情不错,休息的时候还端出自己做的杏仁雪蛤酥请我吃。那鹌鹑蛋大小的球油炸而成,金黄色,外面裹了杏仁,往里是软糯的皮,最中间是雪蛤,甜而不腻,确实好吃。
  我吃了一个,刚想吃第二个,就听见有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外婆怎么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不待我看清,那人已经来到了桌边,坐到我和柳老太中间的空位上。扎了个酥球,丢到嘴里,两下吃完给出评价:“杏仁有点苦,雪蛤发得有点过,外婆,你的手艺退步了。”
  听了这个声音,不看脸我也知道是谁了,正是和我有过“半夜之缘”的周东亭。
  我心说柳家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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