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犹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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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一动的,程安澜伸手摸一摸揉一揉,然后说:“哎你记得收回去,可别叫别人看到了!”
韩元蝶早上醒来,摸摸自己的头,然后又甜甜的笑了。
如今,程安澜已经不动声色的住进了走马胡同,韩元蝶想了想,去找沈繁繁说话:“今儿我来,是找姐姐帮个忙,这眼见得开春了,想必有些人要进京来寻生活,姐姐替我留个心,挑两家勤快本分的人家使。”
沈繁繁会意,反倒取笑她:“这人还没过去,就连家都给人当了?我这还是第一回听说呢。”
韩元蝶嘟嘟嘴:“就是知道你们要这样想,我都没找我娘帮忙,偏连你都这样说我。”
沈繁繁笑了笑又问:“他这就住那边儿,不回那家去了?”
这说的当然是程安澜,沈繁繁何等伶俐的一个人,别看行动慢,脑子却是快的,韩家这样的世家,使的都是几代的家生子儿,哪里用现等着挑人呢,只有程安澜自立门户,什么都没有,也就立等着人使了。
韩元蝶笑道:“这个倒也说不准,看那边儿的意思吧,若是好,那就回去,若是还拿着以前那谱儿,那就罢了。”
沈繁繁笑道:“我瞧着小程将军是个有主意的,便是回去,那自然也不轻易才是。”
“能怎么着?”韩元蝶倒是没报多大期望:“到底是祖父祖母,一家子长辈,便是再不好,也脱不出这个程字去,他如今又红火着,若是做的太不依不饶了,还不知道别人怎么嚼说他呢。”
照着韩元蝶的想象,程安澜大约就靠这一回,争取到宛如前世一般的生活方式,他在程家,住最好的院子,占最好的地盘,他什么都是取上上分的尖儿,东西都由他先挑,谁都不敢小看他,也就可以接受了。
沈繁繁笑道:“圆圆也长大了。”
已经很会想了,沈繁繁可是从她小的时候就看着她长大的,如今见她已经会这样想了,便觉得她果然长大了,又道:“你我都是女子,总是想的太多,顾虑太多,又会心软,可我见小程将军,却不是心软之人。”
沈繁繁与程家有亲戚来往走动,对程家的事,沈繁繁多少略有耳闻,程安澜专制,向来不留什么情面,大约只有对着韩元蝶的时候,才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沈繁繁想了想,叮嘱韩元蝶:“若是程家的哪位太太来寻你求情,你可不要自己做主。”
“会吗?”韩元蝶一脸不大信的样子。
第92章
“你只管等着。”沈繁繁道:“小程将军再安稳两日不动,程家就着急了。”
其实这便是沈繁繁和韩元蝶的角度不同的问题了,于韩元蝶来说,她第一次见到程家诸位老太太、太太们的时候,她们都是长辈,而且是夫家祖婆婆,婆婆,婶娘,都是她需要小心伺候着的人,她很自然的就比她们低了许多。
便是到了这一世,她便是什么都不同了,可本能上,依然完全没有想到过她们会上门来求她。
可沈繁繁不过是程家的一个亲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却很清楚程安澜的脾性,更清楚程家那些人的不知所谓和。
沈繁繁又是看着韩元蝶长大的,知道她长于那样一个和睦温暖的家庭,祖父母父母都宠爱她,就是叔父婶娘也都没有淘气的,自然看着人人都好,养的敬重长辈,向来不知争执为何物,且小姑娘,自然面软心软好说话,而韩元蝶,素来又是小姑娘里头最面软心软的那一个了。
和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程安澜简直两个世界的人,偏程安澜又格外肯听她的,肯为她让步,若是她叫程家太太一说,一则心软,二则或许也不愿意得罪未来婆婆,就应了呢?
那可就拖了程安澜的后腿了,沈繁繁为她着想,不由的就要提醒她。
韩元蝶笑道:“唉,瞧你说的,我就那么傻啊?人家来说一说,我答应什么呢?名不正言不顺的。”
“不是傻,是你可爱。”沈繁繁摸摸她的头,韩元蝶这点儿可爱,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不过沈繁繁还是照着韩元蝶所托,打发人去叫了人牙子来,叫她寻些人来使,沈繁繁的心计向来不是韩元蝶可比的,帝都那么多人牙子,她就挑了个常跑各处人家,又最八卦最嘴碎的婆子来。
这样大户人家要买下人,对这些人牙子来说,实在是个好差事,价总比卖在外头高的。那人牙子姓张,都叫她张婆子,听了沈繁繁的吩咐就笑道:“太太要寻人还用说,如今我就知道有好几户整家要卖的,都是好人家出来,懂得规矩的。”
沈繁繁道:“你上些心,这可不是个容易差使,要是我使也罢了,我还能将就些。这原是别人托我的,人家家里不一样,家里没有管事的奶奶,就是个爷们在,本来不管事,脾气又不大好,略有不对就要撵出去的。你得给我好生挑些懂事本分知道规矩的,别给我些被主家发卖撵出来的货色,回头不好使淘气起来,人家埋怨我了,看我不拆了你的招牌!”
这张婆子在这行当混了这些年,又能混到沈繁繁跟前去,也是个伶俐人,一听这话,心中不免有点儿数了,如今沈繁繁要这么些人,浣洗上的,针线上的,打扫的,管马车的,连同跑腿看角门子的,眼见得就像是新开府的,若是外头进京的,自己多半带些伺候人等,且也没有家里只有爷们的说法,这新开府又只有爷们的,帝都里倒还真有一家。
就是如今帝都的风云人物,这一年里最引人注目,连底层大众都津津乐道的小程将军了。
若真是他,那这都买人了,这小程将军是真不打算回程家了么?
张婆子心里这样想着,简直八卦的心痒难搔,只不好问,便笑道:“瞧太太说的,太太这样关照我,我哪有不尽心服侍的,太太既然这样说了,我少不得还要问一问,这位府上的大爷,是帝都本地人,还是外头进来的呢?年纪大概多大?这样才好挑人些。”
这说的也有道理,沈繁繁便道:“也是帝都人,年纪才二十呢,你可别弄些狐媚子来。”
果然是小程将军!张婆子心里只是八卦,听了笑道:“是是是,我明白,自然是要手脚伶俐才好。”
那张婆子出去了,到了第二日,帝都好些人家都知道了小程将军回帝都后只住自己名下的宅子,而且还托人买了好些伺候的人,这眼见的是不打算回程家了?
程家老太太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程安澜回了帝都,要先见皇上,又要去兵部缴文书之类,没有回家来,程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到程安澜出宫之后就去了韩家,程老太太也只能在自己家里骂了两句。
没想到过了两三日了,程安澜还没回来,程家其实有点儿坐立不安了,家里每个角落都私下议论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程老太爷程老太太那点儿老祖宗的架子端着放不下来,倒是只说:“想必是有朝廷的大事要忙,忙完了自然要回来的,难道亲祖父亲祖母也能不要不成?”
老太爷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儿子媳妇们就都不好说了。
可这会儿这个消息,程老太太就有点坐不住了,问来报信儿的程三太太:“你这话可确实?”
“不确实媳妇这么敢来回老太太”程三太太道:“是四喜胡同的邓家太太打发这张婆子去给澜哥儿府里买人的,要几十个呢,澜哥儿那府里买了这么些人伺候,这不摆明是要自个儿立门户的了么?只怕……澜哥儿在外头听说了那事儿,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记恨上了吧。”
邓家分家后,三房在四喜胡同的宅子里住下的,沈繁繁就成了四喜胡同的邓家太太了。
“胡说!”程老太太道:“我的亲孙子,说破天那也是我们家的血脉,没有半点儿虚的,别说只是家谱上改一改,且还又记回来,便是没有记回来,那纸上没有了,血脉还能变不成?哪有记恨这样的事!他难道不怕人说他忤逆不孝么?”
程老太太嘴上说着这一套,心里却还是打着鼓的,程安澜从早年起就桀骜不驯,并不怎么服管教,后来出去当了兵,又立了功回来,就越发张狂了,委实不是好相与的,如今这事儿,自己家多少又有点儿无理,所以难以预计的很。
程老太太话风一转,便道:“不过说起来,澜哥儿在这件事上总是受了点儿委屈的,也怨不得他心中有些怨气,不这么急着回来,咱们做长辈的,心中素来疼他,便是这个时候,也该为他想一想才是,依我看,不如你去一趟那边宅子,把今儿一早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带些去,看看他,也跟他说一说,当初他祖父把他除族,也是为着一大家子人,并不是因着他不好。澜哥儿素来孝顺,说明白过来自然也就好了。”
这样烫手山芋,交给自己?程三太太也不傻,程安澜的脾气,可不像程老太太口里的素来孝顺,那可是素来火爆张狂的脾气,且除族这样大事,可不是什么有点儿无理可解释的。
程三太太心中雪亮,这会儿上门去,哪里是程老太太嘴里说的那样轻易,那可真是去低声下气的求程安澜的呢,是以程三太太忙道:“老太太说的是,澜哥儿本来就是个好的,想来也是心中一时别扭,转不过弯来,赌气一时不回来罢了,咱们家去看看他,他心中明白,自然就好了。只是有一条,我到底是隔房婶娘,我上门去,不仅是名不正言不顺,且只怕在澜哥儿瞧着,也不够分量不是?要我说,咱们家,老太太是老祖宗,亲祖母,这不消说了,劳动了老太太,澜哥儿只怕也经不起,只有大嫂子,虽说不是亲娘,那也是嫡母,澜哥儿难道能不敬着她?她去看澜哥儿,才是正经话呢。”
这话一说,程老太太就点了头,果然程大太太才是最好的人选,便道:“你说的是,去把老大媳妇给我叫来!”
程大太太去走马胡同的时候,韩元蝶也正好在走马胡同,那张婆子有点儿能耐,这才一天功夫,就往沈繁繁那里送了十几个人过去,沈繁繁替韩元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