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当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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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穿上衣服,却尴尬地发现这饭店没附浴袍,自己那躺在床上的破布已经不能算是衣服。没办法,只得围了条毛巾就出去了。
“你在浴室里笑什么?”苏嘉好整以暇地侧躺在床边看着他。
“想怎么折磨死你。”李全澔说的阴狠。
“哦,那尽管来啊。”苏嘉说着便掀开了棉被,笑得一脸下流。
李全澔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好吧,说正经的,你怎么想起来的?”
苏嘉伸手揽过他,让他在自己身旁躺下,轻搂着他的腰,甚至还感觉得到彼此的鼻息,“最近一直有些破碎的画面像打散顺序电视影集那样突然插播到眼前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有时候是在梦境里,有时候甚至就在等红灯的时候。一回过神来,真实的时间却没有前进。我都觉得自己要疯了。刚刚也是一样,补上了最后一块缺片。你又是怎么有前世的记忆了?”
李全澔把自己大概的经历说了一遍,苏嘉耐心地听完,却也不笑他。听他说是那日应酬后酒醉发生的事,就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事似的,默默收紧了手,让他的头紧紧埋进自己怀里,就像要融为一体,“抱歉,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沉默了一会,苏嘉问他,“不想知道你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全澔对这奇怪的叙述愣愣地点了点头。苏嘉便开始说起,从那之后他如何励精图治做个好皇帝,老有所终,幼有所长。在急流暗涌的政治斗争当中,却因为他已经痛失所爱而成了最大的利器,没有任何人再有他的弱点。因此强悍却又寂寞。再说那皇帝景嘉一辈子没有立后,他说那后位已经给别人留下了,只是时不时地会跑回他儿时长大的东清宫,爬上那株刚出墙头的榆树,还是花了好大的力气从旧王府搬过来的。问他做什么呢?他只是笑说在等皇后。再后来,他用什么方式得的皇位,就用什么方式将权力给交了出来。他那长进的大儿子,因为等不及要做皇帝,又或是尽信了一干大臣的谗言,竟趁他巡幸行州时在马车上给刺杀了。对外宣称是病死,公布了遗诏传位嫡子。
“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想着:啊,能死在你出生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那再后来呢?”李全澔急切地像个听故事的孩子。
苏嘉只是亲了他一下,“哪有人会知道自己死后的事呢?”
李全澔想着,也跟着笑了。是啊,上辈子的事,如今还说这么多干嘛呢?
“李全澔,我们重新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完)
而苏嘉所谓的“重新开始”,竟是每天早上五点到楼下接他,逼着他晨跑之后再做体能,搞得他每天上班前都腰酸背痛。同事见他总是摀着腰来上班,老笑他昨天晚上跟女朋友太激烈了吧?
却只换来李全澔一个哀怨的眼神,“每天早上五点逼你起来晨跑的女朋友你要不要来一个?”
同事却露出了一脸认真的表情,“听起来很健康啊,我也来晨跑吧。”
冬天早晨的空气冰冷,连从被窝里爬起来都很困难。苏嘉却很有耐心地哄着他,替他穿衣迭被。在他跑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拉他一把。比起情人更像是健身教练,唯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回到家里冲过澡,就有热腾腾的早餐等着他。不过长此下来,他竟发现自己身体渐渐好了起来,精神也好了,慢慢竟也不觉得晨跑是什么苦差事。但他想,要是哪天苏嘉跟他分手了,依照他的惰性,大概又会迅速回到原本的样子吧。
“分手?我们也会分手吗?”苏嘉在餐桌上咬着筷子有些意外地问他。
“总是有可能的啊,哪天也许就因为生活习惯不合,或是一个误会啊什么的就分了手也不一定。”
苏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不然你搬来跟我住吧?”
李全澔想起那有物业的高级大厦,连出入都用的是电子感应锁,还有那舒适的床铺和宽大的浴室,想着很是心动了一把。挣扎了不过三分钟就点头搬了过去。
但他很坚持地要了自己单独一间书房,写写画画已是他所剩不多的兴趣。当他把那幅桃林的画挂上去的时候,连苏嘉都愣了。他伸手揽过李全澔的腰,两人一起细细端详着眼前那幅画,然后低下头来咬了一下他耳朵,“等明年春天,我们再去找个像这样的地方做一次好不好?”
然后就这么吃了李全澔一拳。
两人同居的生活就像老夫老妻一样没什么变化,就连圣诞节、跨年都是在家里过的。苏嘉说圣诞节是基督徒的节日,没事跟人家凑什么热闹。跨年又说到哪都人挤人,回来还塞车,多麻烦。最后还是在顶楼上手拉着手看着烟火,幸好这楼地段好,看到的烟火竟也很是壮观。看完了就下楼,睡觉。
李全澔说这生活真是未老先衰。
“那不是为了配合你吗?”苏嘉优雅地把饭认真地嚼完十下才缓缓开了口。
“我还年轻,生活总要有点激情啊!”
苏嘉挑挑眉不做表示,只是洗完了碗后,徐徐从衣柜底下拿出一大箱今天刚快递到的箱子,说,“激情吗?我很早以前就想试试了。”
结果那晚果然过得十分“激情四射”,做的李全澔第二天直不起腰来,只得跟公司说腰闪了在家工作一天。
苏嘉亲昵地来回抚摸他的背脊,“回来我这上班吧?保证你爱怎么请就怎么请。”
李全澔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严正拒绝了。他说那多尴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见到彼此,那岂不是腻的很快?况且现在的公司还能准时上下班,挺好的。
苏嘉也不强迫他,只说,“要是有你在的话,很多事情会简单很多。”
越靠近过年,苏嘉回来的时间就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候就直接在公司睡了。李全澔大概知道是赵总准备要退休了,正在培养自己的人马和苏嘉对干。赵总要个好控制的接班人,让他之后在公司仍有点油水可捞。苏嘉老早就想整治这班老臣,却一直苦无机会下手。虽然苏嘉才是董事长,但他爸一退休之后就不管事,赵总仗着在公司里多待了几年,哪个董事家里有几个孩子、在外头包养了几个女人全都聊若指掌。因此实际上对董事会有更大影响力的人,其实是赵总。
又到了年底关帐的时候,明知其中有鬼,却怎么抓也抓不出来。赵总属意财务经理接班,要是能在这里找出差错,一定能让这财务经理打包走人。
李全澔听完了整个事情经过之后,坐在窗边看着夜色陷入了沉思,“有没有办法至少锁定几笔可疑的交易金额?”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会跟销售联合抬价从客户那收取回扣。”苏嘉看着眼前有十几厘米高的财务报告头疼的皱起了眉头。
“所以陈经理也有份?”李全澔知道苏嘉有意拉抬陈经理,业务部的人向来用业绩说话,也擅长和人打交道,重要的是他有家庭、有孩子,也对公司忠心的很,这种人不会作怪。
“赵总也是从销售起家的,有几个和他相熟的大客人都知道,也会让他抽回扣。这在公司里根本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陈经理想必知道,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几个客户不归他管,他只要说不知道就行了。”
“等等,但赵总想挺的却是财务经理?”李全澔将那一大迭报表接手过来,迅速翻动起来,“如果回扣是从客人那里来的,那他要拉拢的应该是负责这几个大客户的业务,现在看来最有可能是陈经理。但陈经理也很有可能会跟他翻脸,一个人独吞也不是难事。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钱是直接从公司账户转几手到他账户里的。这样就简单了,只要把他手下经手的公司账户都找出来就行了。”
苏嘉重新拾起西装外套,拎过他的领子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李全澔,我爱你。”
李全澔还傻愣着在那吻中回不过神来,有些骄傲又有些得意,是被信赖着的感觉。门砰地一声关上,苏嘉又忙着往公司赶去了。他看了一眼时钟,已过半夜十二点,不禁叹了口气,又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人。
他独自关灯睡下,心中却没什么埋怨。忙起来不回来睡的时候,苏嘉甚至连个电话都不会打。李全澔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而苏嘉想必也没那个时间搞什么出轨。想到这,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李全澔出门上班的时候苏嘉都还没回来,没人逼他早起晨跑,自然是睡了个饱。这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将整座城市覆盖的雪白。他竖起了领子,往大衣里缩了缩,努力想回忆起昨晚苏嘉出门时有没有记得添件大衣?但又想,自己要用什么身分替他送去大衣呢?算了,车里和公司都有暖气呢,应该不是什么事。
这天晚上苏嘉带回来了更大一迭的交易纪录,赵总不只是将黑钱在各个账户中转来转去,还拆成了更细琐的金额。
“那就只要查公司实际汇入赵总户头的金额有多少就好了。”
结果实际一查,发现赵总的户头收入的确有红利、奖金及基本薪资以外的收入,但不查清楚现金流动怕是证据不足。转眼又是过年,苏家家大业大,回头各种交际应酬还少不了。
“我带回去查吧。”李全澔自告奋勇地说。
苏嘉握着手中的资料,看着他许久,有很多种情绪在其中淌流,“李全澔,回来上班吧,我需要你。”
李全澔说让我回去想想,便拿着这一大迭资料回老家过年去了。他拜托念计算器专业的妹妹编了个程序,去抓各种金额的组合可能性。盯着屏幕看着数字闪动的妹妹看上去比自已还紧张。跑了三天,终于把过去一年的纪录给全都抓出来了。账目从何时转出,切分成零碎金额,转手、最后汇入赵总的户头都一清二楚。
他紧紧抱着妹妹的肩膀说,“涵涵,哥爱你。”
“哦,爱我就请我吃饭啊,太便宜的你可别想。”涵涵翘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