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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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许格非与你誓不两立。”
把话说完,毅然转身,他决心先去尧恨天的那片广大宅院中去见母亲。
一想到母亲李云姬,心中的怒火稍敛,孺母渴念之情油然而生。
现在,他唯一感到安心的是母亲李云姬,身系魔窟,尚能安然渡日。
因为,屠龙天王曾亲口对他说,他的母亲过的生活比他好。
其次,他在风陵渡郊外,杀了甘公豹后,也曾听那个壮汉说,他的母亲现在尧庭苇的照
顾下,诸事平安。
一想到母亲的平安,他心中暗暗感激尧庭苇。
救命之恩,天高地厚,侍母之情,有如海深,这种大恩大德,即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于
万一。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尧庭苇是不是尧恨天的亲生女儿。
许格非有这种想法,是根据她在那天杀尧兆世之前,尧兆世曾骂她是捡来的。
果真这样,他对尧庭苇的恩情不但要心存感激,而要时时力图报答。
假设尧庭苇并非是捡来的弃婴,而确是尧恨天的女儿,他只能饶她不死。
因为,她如此做,也许是受了狡黠阴鹫的尧恨天的指使而故意如此。
由于想到了那天尧兆世骂尧庭苇是捡来的,兼而也想到了尧兆世也曾讽讥尧庭苇时常偷
去后山,看看你学了些什么惊人绝学的事。
这时想来,不知他方才登上的峰头,是否就是后山。
而那个可恶的老花子,莫非就是武林中的某一位高手?
既然是武林高人,为何与尧恨天的西北总分舵为邻?
看来,那个老花子,很可能就是尧恨天的好友,或什么亲人。
否则,尧恨天焉肯容老花子在他的总坛附近。
如果说那老花子是武林正派人物,根据他的武功之高,又岂肯让尧恨天终日横行为非?
一想到武功,许格非顿时想到方才利老花子交手的事。
由于他的失利不敌,虽然没有失去复仇的信心,但却提高了警惕。
因为,他认为老花子的武功可能不如尧恨天高强,所以才能和尧恨天苟安相处。
换句话说,果真那样,他许格非连老花子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找尧恨天报仇。
但是,他却不因此而打消了报仇的念头,他宁愿和尧恨天同归于尽,也不能再让尧恨天
活在世上害人。
心念及此.举目前看,发现前面一处突崖,形势十分崎险,业已看不到方才他看到的那
片灯火明亮的宅院。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知道他因想心事而走错了路。
于是游目一看,发现不远处的数株小松之间,赫然有一座坟墓。
坟墓筑得很大,前面也立着一块巨庳,巨碑方正有棱,字迹清新,显然是新葬不久的新
坟。
但是,当他下意识地一看巨碑上的字迹时,心头猛地一震,脱口一声惊啊,飞身扑了过
去。
因为巨碑中央的一行大字,竟刻的是:许夫人李女侠云姬之墓。
许格非真是骤遭晴天霹雳,浑身乏力,痴呆地望着巨碑上清清楚楚的字迹,双手抱着碑
座,缓缓地跪了下去。
久久,他才椎心沥血,悲痛至极地嘶声哭喊了声娘,热泪夺眶而出。
他的这声悲痛嘶喊,谷峰回应,直上夜空,余韵历久不绝。
许格非这时的悲痛和懊恼,无法用笔墨可以形容,仅由他悲愤地嘶哭,和两手十指深深
地扣进碑座内,即可知道他这时的心情。
由于许格非毫无忌惮地大放悲声,立即引起各营区的警卫和暗桩的注意。
是以,远近各处,纷纷传来此起彼落的吆喝询问。
但是,紧抱巨碑放声痛哭的许格非,却充耳末闻。
这时,他只想到墓中棺内的母亲.这个世间任何事物和声音,对他似乎已失去掉了作用。
随着四周的吆喝询问声,东南方的小林间已有十数点灯光闪动,显然是寻着许格非的哭
声而来。
就在东南林间现出灯光的同时,正东和东北方,也有数起灯光向着这面急急奔来。
也在此刻,两道快速无匹的轻灵飘逸纤影,已悄悄地隐身在十数丈外的斜坡草丛中。
这两道轻灵快捷的纤影,正是先赶到沉羽潭,听到哭声又急急奔来的尧庭苇和司徒华。
尧庭苇望着跪地痛苦的许格非,焦急地悄声道:“师姊,你看怎么办嘛!”
说话之间,目旋泪光,焦急地都快哭出来了。
司徒华似乎也慌了,极度不安地惶声自语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师父最担心的
事,结果还是发生了。”
尧庭苇突然由草丛中站起来,断然苴:“师妹,还是让小妹去和他当面说清楚吧……”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急忙伸手将她拉蹲下,同时,焦急地道:“绝对不能去,这时绝对
不能去。”
尧庭苇一面再将身形隐好,一面不安地道:“不和他照面总不是办法……”
司徒华立即道:“当然要和他见面解释经过,不过,也得等他理智清楚了之后。”
说此一顿,不由又迷惑地道:“说也奇怪,这么僻静的地方,他怎的竟找来了呢?”
尧庭苇黯然道:“可能他早已知道许伯母去世了……”
司徒华道:“不是你三令五申地告戒所有的喽罗,任何人走漏了许伯母逝世的消息杀勿
赦吗?”
尧庭苇哼了一声,忿忿地道:“这些亡命之徒,无一不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一
旦刀口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什么话不敢说……”
话未说完,东南方突然响起一阵惊急吆喝道:“坛主快看,在那里了。”
司徒华和尧庭苇循声一看,只见一个手提钢钩的虬髯壮汉,率领着二十余人,各提灯笼
火把,业已到了许格非身右八九丈处。
但是,放声嘶哭,悲痛欲绝的许格非,对闪闪照耀的灯光似乎视而未见,对那些惊急吆
喝,也似乎范耳不闻。
尧庭苇一见,再度焦急地道:“师姊,我必须出面阻止廖得标,这厮也是个心黑手辣的
亡命之徒,他很可能暗算许格非……”
但是,司徒华仍将她拉住,焦急地道:“你绝对不可以出去,如果这时你出去,许格非
第一个发泄内心悲愤积怨的对象就是你。”
把话说完,那个手提钢钩的虬髯大汉廖得标已距离许格非身右已不足五丈了。
而且,愈向前廖得标的步子愈轻灵,愈缓慢,神情也愈显得紧张。
尧庭苇看出廖得标要实施偷袭,但是,放声悲哭的许格非,尚不停地双手拍打着巨碑,
并懊悔地以前额顶撞着碑座。
一看这情形.尧庭苇再也忍不住呼的一声站起来,同时毅然道:“师姊,小妹再不出去,
恐怕就要措手不及了……”
了字方自出口,虬髯壮汉廖得标竟然突然一声不吭地飞身而起,钢钩高举,径向跪地痛
哭的许格非扑去。
司徒华刚刚拉住尧庭苇,阻止的话尚未出口,却脱口变成了惊啊。
也在司徒华啊声出口的同时,正东七八丈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叱:“狗贼住手!”
娇叱声中,一道寒光,其快如电,挟着一声尖锐慑人的尖啸,一闪已到了廖得标的身前。
廖得标脱口怒喝,疾刹身势,钢钩奋力一拨.当的一声金铁声响,火花一闪.一个雪亮
的九孔小梭,已应声被拨在地上。
一看地上的九孔亮银梭.廖得标脱口惊啊,神情一呆,急忙前看,只见一位神情有些憔
悴的绿缎劲装少女,已到了近前。
打出一梭,救了许格非一命的绿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由乌拉庙匆匆找来的丁倩文。
神情一愣,脱口惊啊的廖得标,一见黛眉凤目,清丽脱俗的丁倩文,不由怒声问:“你
可就是风陵渡浪里无踪丁敬韦丁家的人?”
但是,丁倩文理也不理,飞身纵至近前,径向跪地抱碑痛哭的许格非奔去。
听了廖得标喝问的司徒华和尧庭苇,一听风陵渡的浪里无踪,不由齐声震惊地道:“她
是丁敬韦的独生女儿?”
说话之间,发现奔至许格非身侧的丁倩文,正伸臂拉住许格非的右臂,急烈摇晃着,同
时焦急地哭声道:“许少侠……许少侠,……”
愣在当场的廖得标,突然怒嗥一声,同时一个虎扑,护手钢钩,呼的一声,径向丁倩文
劈去。
丁倩文显然早已有备,以肘支地,闪电滚身,一声娇叱.右掌疾挥。
只见两道寒星,咻的一声,一闪而没。
一钩闪空的廖得标,厉嗥惨叫,撒手丢钩.双手立即将两眼悟住。
只见疾如喷泉般的鲜血,径由廖得标的十指指缝间,汩汨喷出来。
其他提灯喽罗一见,纷纷呐喊吆喝,各自挥动着手中兵器,在那里做着跃跃欲扑之势。
但是,早已看出那些喽罗是在虚张声势的丁倩文,却急忙站起,硬将痛哭的许格非拖拉
起来,同时焦急地道:“许少侠,不要哭了,大敌当前,你要节哀顺变呀……”
但是,许格非似乎已忘了身在伺处.依然挣扎着去搂抱碑位,凄厉嘶声哭喊道:“娘……
娘……您死得太惨了……我们太不甘了………娘……我要为您报仇……我要为爹报仇……”
丁倩文一听,立即哭声道:“许少夹,报仇的机会来了,你的仇人已经到了……”
嘶声痛哭的许格非一听,突然瞪大了星目,凄厉的哭声问:“我的仇人在哪里?我的仇
人在哪里……”
说话之间,神情凄厉,张目环视。
司徒华和尧庭苇一见,花容惨变大惊失色,险些惊得脱口呼出声来。
因为,她两人这时才发现许格非的前额已破,正在流血,而他那双黑白明亮的星目,这
时也布满了血丝,泪和血,一滴一滴地流下了他的面颊,滴在了他的衣襟上。
蓦见神情如狂的许格非,突然望着丁倩文、嗔目厉声道:“我的仇人是你,我的仇人就
是你。”
最后一个你字出口,右掌呼的一声,猛向丁倩文的前胸劈去。
丁倩文见许格非竟然挥掌向她劈来,大吃一惊,脱口惊呼,足尖一点地面,飞身倒纵三
丈。
许格非似乎失掉了动在念先的控制能力,虽然丁倩文飞身暴退,但他的振腕劈出的一掌,
依然劈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砂石四射,尘土飞扬,丁倩文方才立足的地方,立时现出一个大坑,
声势着实惊人。
二十几名呐喊助威,挥动兵器虚张声势的喽罗大头目们一看,俱都傻了,不知何时已停
止了呐喊和欲扑之势。
也就在许格非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