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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敢为天下舞-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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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胳膊,原本慕茵还不至于真的摔倒,加上简风这个大男人压下来,轰得一下,两个人当众摔在了一起。
  曦娘和沈嫣惊得不知所措,他们想过一起可能发生的尴尬,也想不到会是这清净,热闹的庭院也瞬间安静下来,简府上下的人,眼睁睁看着大少爷把人家小姐压在身下。
  慕清跟上来见这一幕,立刻把简风拎起来,众人这才回过神,七手八脚去搀扶慕茵,沈嫣和曦娘带着慕茵便往后院走,回过神的简家人,立刻继续办喜事。
  简风总算站定了,慕清在他耳边,带了几分威胁的口吻问:“我们家妹妹,很好欺负吗?”
  “不是……”简风紧张地说,“哪有这种事,我刚才是不小心啊。”
  世峰赶紧跟上来,提醒慕清先把正经事办了,回头再收拾这小子,两人往门内去见过老侯爷与简先生,留下简风呆在原地。只有几位亲戚上前来围着他说:“可不是月老绊了红线,才让你们摔倒了,风儿啊,那位小姐是慕家的人?真是长得天仙一样。”
  沈嫣和曦娘将慕茵送到湘湘的屋子,便要去前头招待客人,慕茵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半天后,笨拙地想要摘去头上的首饰,湘湘便上前帮她一件件拆下来,今天慕茵的装扮比昨日还好好看,可见慕家的长辈为她又归置过一些,那么精心的准备,湘湘都不敢想象刚才那一摔,有多尴尬。
  夏日衣衫薄,慕茵的手臂擦伤了,湘湘为她清晰伤口,她也木木地仿佛不会疼,好半天全部收拾妥当,连漂亮的裙子都换下来,慕茵突然觉得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快了。
  站在镜子前,看到原原本本的自己,她忽然有了笑容,像是明白过什么似的,对湘湘道:“嫂嫂,我还是这样好看,对不对?”
  湘湘颔首,捧着慕茵脱下的衣衫,对她道:“有一天你也会穿上华服,但那时候一定不是为了刻意穿给别人看,而是这些衣衫,真正会属于你的。”
  慕茵伸手摸了摸,释怀了心中的纠结:“家人团聚才是我之前最大的理想,现在实现了,还未好好享受天伦之乐,我着急什么呢。”
  门前有人喜滋滋地来说:“小姐,聘礼要抬进屋子里来了,您可准备好了?”
  湘湘应道:“这就来吧,人家大小姐都在我这儿了。”
  此时王府之中,一派喜气的妆点下,倒是意外得很安静,许是家人都跑去简府了,这边人少热闹不起来,齐晦从最初的紧张不安到此刻变得平静,正推着舅父在祠堂上香,礼毕往门外走时,舅父道:“若是迁都,地底下的黄金怎么办?”
  齐晦道:“打算全部取出来,充入国库。”
  慕先生道:“不如留下一半,国库丰盈,那些大臣们又该好逸恶劳,要让他们时刻有危机意识才好。”

  ☆、298凤冠霞帔

  齐晦道:“舅父的意思我懂,只是将黄金藏于此,日后还要派人督守,多有不便。新都距此尚有些距离,若为歹人所察觉,只怕往来不能及时。才打算全部起出,移至帝都贮藏,是否全部充入国库,且待商议,这上面,简风比我们懂得多了。”
  慕先生便道:“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隐入新的皇城,留在民间终究是祸害。当年庞峻欲陷害我们,罗列累累罪状,我们连如何自证这些黄金来历清白都做不到,为了机关术不被断送在你外祖父和我的手里,我们才甘愿隐匿,现在想来,当初走得太懦弱,为何不与庞峻一搏。”
  齐晦却安慰舅父:“当年舅父的决定未尝是错,而庞峻更懦弱,他若不瞻前顾后,早已成势。”
  慕先生摇头笑道:“成不得成不得,你不要忘记了,至少二十年前,皇帝若睡狮觉醒,也能震天一吼,庞峻不反,自有他不反的道理。他二十年前就想震塌山脉迎敌入侵,可惜为能如愿。”
  两人出得祠堂,家中下人喜滋滋来禀告,说聘礼顺利送入简府,之后便是请期,要请慕先生准备庚帖,与简府老侯爷商议婚娶之日。慕先生不禁与齐晦道了声:“恭喜。”更又道,“一切都是注定,湘湘带着庞峻二十年前丢失的东西重回京城,最终交付在了你的手上。”
  齐晦正回身关上祠堂大门,最后一缕光落在母亲的牌位上,他突然怔住了,若是母亲还活着该多好,他曾经一度想要摆脱的母亲,弥留之际得到湘湘不离不弃的照顾,这个亏欠了她半辈子,乃至自己都曾经想要放弃的世界,总算有一个人给予她最美好的念想,在她最后的时刻里,周全人世的天伦之乐。
  慕先生见外甥不出声,回过头来看,却见他紧紧扶着祠堂的门,颀伟的背影微微颤抖着,慕先生慢慢滚动车轮到他身边,轻轻搭了背脊道:“你娘会很高兴很高兴,你登基即位后,要追封她为皇后,到时候将她的衣冠冢与先帝合葬吧。”
  齐晦转过身,双眼赤红眉心紧锁,这是他想也没想过的事,他认为母亲绝不愿与先帝同穴,可慕先生却道:“湘湘曾说,最后的一刻,皇帝与你娘彼此释怀,也许到了我这把年纪才会有感慨,纵然是孽缘,曾经的美好也必然真正存在过。至少我曾在那十年里,看到先帝与你娘恩爱有加,上天才因此赐下了你,不是吗?你的存在,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曾经。”
  “这件事,我会再行考虑,毕竟先帝有原配,纵然不将母亲升入帝陵也无可厚非,我还是觉得,娘宁愿与家人在一起。”齐晦自然不可能一时间就放下。
  “你照着心愿来,便是。”慕先生也不勉强,与他去商议请期之事,再不提及先帝。
  而此次婚礼虽然仓促,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无一不缺,齐晦照着民间习俗将婚礼每一件事都顾全到,至于湘湘的名姓早已有了决定,自此唤作齐湘,既免去简府被世人诟病攀附皇亲的嫌疑,而流于史册,也不单单是从夫姓那简单的意义,湘湘从今往后是真正有名有姓。至于她究竟从何而来,当初襁褓中就颠沛辗转,根本无处查询,而湘湘至今觉得,只要她不是庞峻的孩子,就算石头里蹦出来的,她也愿意。
  且说那一日,简府中热闹散去,慕茵离开时已是步履轻松,如静姝所说,被压住的精气神全回到了身上,这样的慕茵才真正耀眼夺目。比起华丽的衣衫繁复的首饰,自身绽放的光芒,已将她的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可她再也没正眼看简风,她何必着急表白自己的心意,或许过阵子也就淡了,或许她会遇到更好的人,反正这一个又笨又傻又木讷的人,她不要了。
  如此一来,简风成了众矢之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被兄弟们孤立了,就算在家里,爷爷和母亲看到他就摇头。
  纳征之礼后,湘湘依旧每日来私宅探望照顾静姝,这天却见简风气呼呼地跑来,见宋静姝昏睡,便拉着湘湘到门外说话。
  如今也只有多湘湘,他敢这么说:“慕茵是不是到处说我坏话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谁都不理我,连我表姐都懒得搭理我,难不成要我去三媒六聘的哄慕茵高兴,他们才会高兴?凭什么呀,凭什么非要逼我和慕茵好?”
  湘湘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可一时半会儿都认定了慕茵最合适,要大家不在乎也难,湘湘想了想,反问简风:“你这样子着急,是为了什么?我若是你,反正不愿勉强,别人说什么便说什么,过阵子总是要好的。你先问问自己,现在最担心爷爷母亲他们伤心,还是怕慕茵委屈,又或是不愿辜负了兄弟情。不论哪一桩事,都有说道理的地方,有什么可着急的?你自己不去面对,在这儿对着我着急,我能给你想什么法子?简风啊,难不成你心里有不敢面对的事?”
  简风一怔,深浓的眉都要纠缠在一起,一手拍着脑袋,慢吞吞地说:“我也没说我讨厌慕茵,他们做什么一个个都仇视我。”
  “因为人家姑娘,为你掉眼泪了。”湘湘笑着,轻拍简风肩膀说,“爷爷母亲那儿,自己好好去说,至于慕茵那里,你哪一天想明白了再去面对,千万别冒冒失失跑去,回头自己根本没拿定主意,却像那次跑去城门口送行一样,给人家留了念想,回头又不在乎了,伤了人心。”
  说话的功夫,沈嫣和曦娘从门外进来,鹃儿在身后托着硕大的一只包袱,可是沈嫣上前搀扶湘湘,径直就往门里去,根本没多看简风一眼,急得简风在后面嚷嚷:“湘湘你看,就是这样,现在他们都这样对我……”
  “大人,您小点儿声,宋姑娘在睡觉呢。”一个妇人笑呵呵上来劝,说罢赶紧去准备茶水,留下简风一个人在那儿,烈日下的风,也吹得他心里发凉。
  门里头,沈嫣靠在窗下看了半日,见表弟悻悻然离去,回身对湘湘说:“你也别理他,舅母气坏了,让我们都别理睬他。”
  湘湘无奈地笑着,此时静姝苏醒了,曦娘到她身边说:“我们带了湘湘的嫁衣来,你不是说想看她穿吗,正要最后试一试,就带来这里了。”
  鹃儿在桌上展开包袱,红艳艳一片格外喜庆,静姝欣喜地期待着,待曦娘和沈嫣一件一件为湘湘穿戴上,拥簇新人款款而来,直叫静姝眼前一亮。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缨络垂旒,玉带蟒袍,百花裥裙,大红绣鞋,帔上蹙金绣云霞翟纹,一缕一寸皆富贵至极。
  果然简夫人更懂婚嫁礼仪,更懂什么样的着装才合适湘湘,册封王妃那一日,湘湘为自己所绣的祥云嫁衣,纵然光彩夺目,此刻比起来,就显然朴素简单得多了。
  静姝满眼的渴望和憧憬,再不是从前夹杂着嫉妒不甘和扭曲恨意,她由衷地祝福湘湘,为湘湘高兴。可目光很快就变得暗淡,曾经不愿再活下去的人,如今却盼着能有一天,看到湘湘凤袍加身,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未必等得到那时候。
  当一切妥帖,决定嫁衣不需要再改,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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