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若初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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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肖家少爷?
“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触碰到了你的底线……默燃,这样的你,怎么和他斗下去呢?”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斗。默燃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是啊,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斗。我费尽一切气力试图反抗他,到最后受伤的那个人还是我……我还是逃不出他的掌控。
“默燃,你确定你要将自己交付到那个人手里?”轻轻的叹息声,“也许等他真正厌倦之后,你会有比现在更不堪的境地……你可以吗?”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不可以,我也会让它变成可以。
“你好好休息吧,默燃。”他叹息着退出默燃的房间。
流光翩然,不过一梦。
默燃看着窗外,终于闭上了眼睛。
“默燃,醒醒。”有人推着他的肩膀。
默燃倏然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皱了皱眉。
他的表情依旧是冷漠的,默燃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带任何情感,没有任何避讳。
“默燃,该吃饭了。”安陌阳凝视他半晌,终于开口。
默燃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只是那么看着安陌阳,他没有要动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默燃。”安陌阳的语气微微沉了沉。他看着默燃的眼睛,伸手捂住他的视线。“别那么看着我。你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神。”
是肖默燃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神。默燃在心里重复着。但是肖默燃呢……他现在又在哪里?躲在哪个角落里生不如此罢了……
“好了,现在,我们去吃饭。”安陌阳轻轻地说着,移开自己的手掌,看到的却还是默燃那双空的有些诡异的眼睛。
他的眉头越蹙越紧。“默燃。”
默燃像是没听到一样的回视着他。
“别逼我。乖,我们去吃饭。”安陌阳的语气已经有些些微的僵硬。
默燃的眼睛晶亮晶亮。
安陌阳的笑容像是一张纸一般地从脸上剥离。他冷然地看着默燃,朝他微笑,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然后,动作利索地扯开默燃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
不知道安陌阳昨天用的是什么工具,似乎疼过之后没有其他的伤害,所以伤口也没有流血。安陌阳相信,默燃一定会露出其他的表情。
但是他错了。
默燃还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非生命体。那种不带任何意味的目光却让安陌阳的脸色更加沉下去。他没有任何停顿地开始在默燃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有些干涩的感觉让他都微微皱了皱眉。
默燃只是脸色白了白,脸上表情却未变。
安陌阳甚至在想,他绝对是故意的。安陌阳俯下(蟹)身去,找到默燃的唇,吮吻着。若不是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唇上的温度,若不是他还贴着他的心跳,他一定会以为身下的人已是一具尸体。
即使是在接吻,默燃的眼睛也一动未动。像是被下了蛊样的执着。
安陌阳忽然感觉到一种焦灼的无力感和隐隐复杂的愧疚感,他一把揪起默燃,就着抱起他的姿势狠狠地动作着。
“默燃,你以为你那样的眼神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吗?”安陌阳在他耳边微微的喘息着,“你以为这样的眼神和你那些把戏比起来,我会有反应吗。”
默燃恍若未闻。即使是安陌阳没有看见的地方,他的眼睛也依旧是那副样子。
安陌阳在他体内发泄了一次,抬头时却看到了默燃的眼。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默燃,看着他有些艰难地自己坐起来,安陌阳的眼底是深沉的冷厉。
他出门,叫来女仆。
“帮肖少爷收拾干净,然后给他打营养针。”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森冷,也许是眼前的光景太过吓人,女仆在进来的一瞬间怔愣许久。
默燃只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摇晃着走进浴室,一把关上了门。
“肖少爷……”门外传来女仆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
默燃默默地开了水,强撑着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水流流过身体的感觉让他放空了一切,什么都不再想。
门外的女仆似乎不再出声,只有涓涓流水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默燃伸手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拨起,却摸到了冰凉的水珠。
水声渐大,蒸腾起的雾气掩盖了他的眼底。
☆、眼前事,更忆曾经年少时
恍然间,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间。
默燃这两天总是会做梦。他梦见午后暖阳,安陌阳坐在书房里读书,他在一旁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着安陌阳看书。
他看着金色的浮光跃上安陌阳的眼睫——那个时候,他的眼睛还是像清泓一般,没有那么凛冽的轮廓。他恍然间就觉得,也许安陌阳是他的太阳神也说不定。
“默燃,睡在沙发上要着凉的。”那个时候,他的声音还没有现在老练的冷漠。他在一片金色的光影中抬起头来,目光无奈地描摹着他的脸。
他就依然坐在那里,半眯着眼看向安陌阳,像是一只慵懒而优雅的猫。
安陌阳总是会笑。然后他走过来,把他椅背后面那条薄被盖在他的身上。那个时候,他只穿着白色的衬衣,衣领袖口总是会有青草般的味道。那种被阳光暖暖照拂而过的清新香味,很容易就让他浅浅地睡过去——就像是在草地上。就像是在某个人的怀抱中。
那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所处的,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问你,陌路的陌,夕阳的阳。”傍晚醒来,默燃依旧懒懒地把自己陷进沙发里,看向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边的安陌阳。
安陌阳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那个时候,他的掌心还没有薄茧,骨节修长的手依旧是少年最完美的标记。“当然记得。”
“为什么要有个陌字呢。”默燃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不喜欢。”
安陌阳笑着低下头来轻轻吻上他的脸,“因为你的名字是肖默燃。”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默燃悄悄红了耳根。他那一句“真无聊”还没有出口,安陌阳就已经抱他入怀。
那眼底的温柔,那眼底的宠溺,那时候看起来,真真切切,亘古不变。
默燃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梦中淡淡的青草味消散而去,只留下房间内残存着的暧昧气息。他的手颤抖着抓住床单,隐隐觉得身上的烙印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他忽然就伏在床边呕吐起来。他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根本吐不出来。只是反呕出几口酸水,嗓子里灼烧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在忽然想起来的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是活该。
他自己说,满手鲜血杀意盎然的安陌阳与曾经那个温柔明朗的少年渐行渐远,可是,他何尝不是离曾经那个肖默燃渐行渐远。
看吧,肖默燃,你自己看看。现在这个在黑暗中以肮脏为食的肖默燃,这个正在腐烂发臭的肖默燃,怎么会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他忽然就害怕起来。他不能就这样在安陌阳的手下消逝。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他已经承受不起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想到这里,他忽然就张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腕。口腔里腥咸的味道蔓延开来,竟有一种淡淡的苦涩感。
房门忽然就被人破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要拉开他咬在自己手腕上的口。血一滴滴地从手腕处流下,溅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肖少爷请松口啊……”“您不能再这么伤害自己了啊……”耳边传来的说话声嘈杂不已,有人试图拉开他的手腕,有人试图掰开他的牙,肖默燃在心里冷笑着,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一回事,自己的灵魂又是另一回事。他就像是一个半空中的看客,看着这场笑话……他自己的笑话。
借口。都是借口。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之所以有这么多不能、这么多不允许,都只是因为,他是安陌阳脚边的一条狗。
也许,甚至连狗都不如。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拉开的,还是主动松的口。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他甚至在想,他们会不会给他注射狂犬疫苗。
一大群人折腾着给他上药,给他包扎,默燃不知不觉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流光,我总算是想通了。其实我并没有错。
我不过是,在用折磨我的方式来让安陌阳不得安宁罢了。如果我杀了自己能够让他永堕地狱,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我的底线,将永远是他无法触及的深度。
☆、谁的影子消失于世界
默燃看着那管营养针,里面冰凉的黏稠液体静止在针管里。他的血似乎也随着那营养针一凉,却还是毫不在意般地伸出手去。
安陌阳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袖口,慢条斯理,恍若未见。
默燃微微勾唇,眼底闪烁着的光忽暗忽明。他忽然想到,影子,是因为有光,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吧。他灼灼地看向安陌阳的背影。
安陌阳从镜子里回给他一个微笑,一片漆黑的眼底闪烁着些微的戏谑。默燃感觉到营养液顺着针管流入自己的体内,唇边的笑容越来越耀眼——影子和光,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肖少爷!”他身旁的护士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声,随即被安陌阳扫过来的凌厉目光生生扼在了喉咙间:默燃就着刚刚那个姿势,猛一发力,针头和针管断裂开来。
他含笑着看向安陌阳的方向,还未等一旁捂着嘴的小护士反应过来,就抬起手,想要将针头向体内按去——安陌阳的身形飞快移动,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手腕一紧,针头被人利索地拔出。他抬头,对上安陌阳暗沉的眸。
腕骨上传来的痛感让他皱了皱眉。旋即恢复自然。他知道很痛,不过,更疼的他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
安陌阳捏着他的手腕,和他对视半晌,忽然无声地笑开,却像是有一把刀划过默燃的眼皮,“默燃,这就是你的新想法?”
我没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