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飘香-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霍清端是骗子,不是什么大家公子。那样的话没有三媒六证,她也能和他白首到老。
霍清端看看还隐有痛感的伤臂,放柔声音说一句:“我不是骗子,以后你就会明白。”
若霍清端是骗子,青棠倒是有心想以后。若不是骗子,以后的事就是他要丢下她然后独个走,她不想去明白。唉,纠结以后做什么,眼前闲坐无聊,为了消除忧伤倒是可以聊个天。徐青棠开口:“你那个护卫呢?怎么这四五天过去了,也不见他回来?你不要他了?”
霍清端默然。护卫端木回来过,直隶总督张易恒也带人来过。只看他要娶姑娘,商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后,他们又走了。这些,不适合给青棠说。
☆、初磨合
霍清端缄口,徐青棠没再追问,转换话题软和说:“晚上吃什么啊?现在咱们自己一处宅子了,是不好回我爹娘那里去吃饭了。”
“庖厨之事,向来是妇人做主,我不便参与。晚上吃什么,你决定就是。”霍清端回的轻巧。
这大事准话没有,小事也是不给建议,徐青棠磨磨小虎牙,清淡来一句:“照常理是这样的,可你也知道,昨个我在家切肉时不巧切了手指头,这三两日的是不可再沾水的。”停顿好一会儿,才慢慢说:“不若你辛苦几日,做些简单的粥食菜蔬熬过这几日。待我手指好了再接手厨房之事,可好?”
霍清端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头可断血可流,灶厨之地,断断不可入的!
男人嘛,除了靠颠勺挥铲来养家糊口的厨师傅,没一个愿意入灶厨的,徐青棠理解霍清端的拒绝。但理解不代表支持啊,只见她轻轻扭扭坐得酸麻的腰臀,轻声细气来一句:“我也知君子远庖厨,只我手却是沾不得水,不能给你做饭食。我饿上两顿没关系,可尊贵如你怎可饿着。要不,这两日你去我家吃去?”
霍清端眯眼,去徐家找吃的,他拉不下脸。而且,徐家女儿不能给他做饭食,他还不信孟贺岭敢饿着他!
霍清端清冷依旧,徐青棠忍。自己厨艺不好自己清楚,为了不吃烧焦饭菜,她早在屋里藏了一堆吃食,两三日不开火也饿不着自个儿。霍清端不肯自己动手,那就饿着呗。反正现在指望自己爹娘照顾他的‘大家公子’身份,怕是不能。自己的小娘、徐述的生母啊,早看不顺眼自己占这宅子了。若看见爹娘给这边送吃的,哼,小娘可得折腾几天!
徐二婶子进的新房,很是大咧咧调侃一句:“这是说什么呢,小俩口说得这么热闹?”偷瞥一眼挺拔霍清端,复对着青棠惊讶出口:“怎么了这是,都这会儿了,怎么这盖头还盖着呢?赶紧摘了去,让咱们新郎倌看看漂亮的新娘子啊?”
徐青棠扬扬嘴角,伸手将红盖头拽下来,大大方方对着徐二婶子问:“婶儿,你怎么特意过来了?有事的话,托人过来说一声,我过去不就行了。”
徐二婶子手搭上徐青棠肩头,略神秘说:“这事必须得我亲自来。我给你铺了这如意床啊,明年你才能抱上大胖小子!”
徐青棠微有些红脸,从炕床上起身下来,小声说:“那婶儿你铺吧。”婚嫁习俗,挡了让人起疑。传出去,少不得有人说三道四。
徐二婶子微不可见撇撇嘴,侄女儿还是面嫩,功夫没修炼到家。想想,侄女儿到底是自家的,该告她的也得让她提前知道,别不知深浅没个节制的。若明一早,从村里光棍闲汉嘴里说出个什么,那可就闹红脸了。话在脑子里过两遍,徐二婶子委婉开口了:“这个夜里啊,少不得有那无聊人出来闲逛。你们呢,干什么事啊,动静小点。”
这是闹洞房吗?青棠面上羞涩。婚嫁习俗,有闹洞房一项,好事的大嫂子、小婶子、小叔子们向来是闹洞房的主力军。只在徐青棠这儿,娘早告诉她说在爹爹的提前游说下,闹洞房这一项免了的。怎么听婶娘意思还有呢?
床铺好,送走婶娘,徐青棠回来呆呆坐好一会儿。回神后看看坐书桌前手持卷册翻看的霍清端,他,真的出自京城大家?徐青棠自问。戏文上说大家子都是锦衣华服奴仆簇拥的,可她看到霍清端的时候,他身边只跟着一短打汉子一老者。后来虽有孟贺岭带着百来人簇围在他身边,但没过半天就被骑马举刀土匪打散,那短打汉子也离他而去。到现在,那老者也不见了,依附的总督也不听他提起。哪个大家子能混的惨到这地步?爹爹说他查了霍清端底细,却什么也不告诉自己。
霍清端翻过一页纸张,视线仍停留在手中书册,却对坐床沿的徐青棠丢话过来:“我是该赞自己俊美无双吗?你一看人便入神,让不知情的瞧了去,说你见色无脑一点不亏。”
他又讽她!徐青棠蓦然起身,昂了下巴对霍清端斥道:“我见色无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好好一男儿,读书科举得实在安耽,绘画吟诗赢风流清名,做哪一样不好?偏偏东游西逛招匪惹盗!百年后你长眠于坟茔里,听坟茔外那自夸惹祸之议,可能闭得上眼?”
霍清端放下了手中书册,眸里黯然。读书科举,他不用;绘画吟诗,他倒是想。只身在庙堂,谁会让他那般悠游度日?百年后躺于陵寝,能不能安然闭眼,现在想这个还太远。只说到自夸惹祸,那群想杀他的土匪,明明是受人唆使的好吧。
霍清端不愉。徐青棠抿抿唇,如果霍清端真是骗子,那她说那些就重了。读书科举说来简单,可要没有些运气在里头,多数人是很难出头的。活生生的例子就是爹爹徐大老爷,他年轻时也读书来着,可到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希冀更上一层楼考个举人,基本上是梦里想想。而说到绘画吟诗,自己缺了天赋,再没那个闲情逸致,又从哪儿去熏陶出那博大高远情怀。唉,认清现实吧,只要不去招惹那些为匪为盗恶欺蛮霸之辈,勤恳踏实过日子,也就很好了。想想,她把自己意思说出来。
霍清端转眼看上徐青棠,清冷问一句:“你这是在安慰我、教我做人的道理?还是在讽当今施政不利,致使平民百姓无法施展抱负,只能庸碌度日?”
徐青棠大眼里有了茫然,她的话这么有深度,竟能上升到针砭朝政的高度?回想一遍她说的话,没有啊,她就是实事求是的说嘛,没说当今施政不利啊?再对上霍清端视线,她不满回一句:“我讽什么了,老百姓不都是那样过日子的。”随后葱白食指一指霍清端放在书桌上的书册,她又补一句:“你刚看的书、孟贺岭给你找来的书,上头写的是志怪故事并着画页吧。你自己说,看这志怪册子,是能考科举做官还是能成丹青国手?”
指着看这志怪图册科举做官妙手丹青,当然不能。但闲暇拿来翻看,倒是能品其山野之味,见那豪侠之义。霍清端想。
徐青棠起身,继续说:“再说了,我犯得着说那圣上。我们这叫宁城,可盗匪占山,哪里真正清静安宁过?沿海之地,风暴袭扰、倭匪窥视,人们活得还不是小心翼翼。西北之地,民匪不分,那的人过的又哪里称的上是日子?”
霍清端蹙眉。青棠一个小小姑娘,她从哪儿知晓这么多,还有沿海之地倭匪窥视,她听谁说的?正要开口问,忽听到沉重脚步声。他闭口,徐青棠坐回床沿。下一刻孟贺岭推门进来,开口就让青棠整俩儿小菜去,他要和霍公子喝俩杯。徐青棠嘟嘴,一伸包着白布条的手,说:“我昨个拿刀不小心切着手了,不能沾水。”
孟贺岭瞪眼,不耐烦来一句:“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手不能沾水,直接拿现成的还拿不了?”小丫头片子就是不懂事,当着霍清端的面述说当今圣上的不是,知道霍清端到底是什么样人吗就信口开河?
徐青棠在孟贺岭的瞪视下扭脸看沉静霍清端,闷闷来一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一块拿过来?”
霍清端看看心不甘情不愿的徐青棠,清淡吐一句:“你随意。”随后看向吊儿郎当孟贺岭,只要有他在,孟贺岭想娶徐家大姑娘,那是做梦!
随意?那就多拿几个馒头,既饱肚子还不易坏。徐青棠想定,转身要出门。
却不想孟贺岭豪气来句:“哪能随意!青棠,端盘肘子,再拎了做好的鸭子过来。还有,酒席管事的说你家还有两方酱牛肉,你问问切好没,切好了一块儿端过来。还有酒,这少不得。你一个人拿不了叫述子帮你拿。好了,就拿这点,去吧。”
徐青棠惊了,张了小嘴对着孟贺岭连珠炮似的开口:“肘子、鸭子、酱牛肉,就这还叫这点儿。我今儿要真拿了那些过来,明儿出门,妥妥一帮人在后边指点说我没良心,嫁了郎君忘了爹娘,什么都往自家搂。小娘又得说我娘偏心,要把老徐家败光。我不能去!”
未来小姨子的这点担心算什么啊?孟贺岭耐心教育说:“青棠,你从娘家拿一点东西,外人会说你偏帮郎君;你拿一箩筐东西,外人还是说你偏帮郎君。左右都是偏帮郎君了,咱们干吗不拿一箩筐呢?再说了,你娘要把老徐家败光了,不还有我吗?我娶了你姐过来养你们老徐家!”
徐青棠气得涨红了脸,她姐定的秀才家!霍清端过来拉了她手臂,她愤愤退至他身后。
孟贺岭看着霍清端,收了自己的笑闹样。端王殿下啊,他个小小千户哪里惹得起。再有总督张易恒布置在这附近的兵力,用脚趾头想端王殿下离了他也照样安全。不过也就因为这惹不起,徐家青怡,他更是娶定了。这要和霍清端做成连襟,以后在直隶地界,他孟贺岭横着走都没问题。
☆、洞房夜
照一般来说,洞房花烛夜该是女儿娇羞、男儿长情之夜。只是这世上,一般虽多,但也从不缺二般之事。如徐氏青棠,就遇上为难之事,夫君竟不肯与她同床共眠!这可如何是好?明日喜帕不见处子血,她可就没脸见人了!咬咬牙,厚着脸皮劝霍清端安置吧。只未等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