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飘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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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浪费啊!”
霍清端心里苦笑面上微笑,说:“你既觉得这般养兵好,不妨等得片刻,待那千户过来开口讨教。”他二十个暗卫分作侦查探路、周边保卫、传递消息三批,现竟是一个都未出现,想也知道这帮土匪是通天了。有备而来的伏击,若不是有这公器私用的千户要打此经过,他怕是逃不出去了。浪费不浪费,唉。
土匪头子打家劫舍的事干多了,早习惯别人家破人亡他杀人发财时,自己脸上恶鬼似的扭曲。面对包围圈里主家出万金取其命的微笑公子,土匪头子笑不出来的同时,面色更加狠厉。百来兵丁要打这经过,他们是逃不出去了,倒不如一鼓作气把这值万金的公子杀了。自己贱命一条,有这般人陪葬,死也值了。想到这,土匪头子一挥手,人,又混战到一处。
战得正激烈时,马蹄得得,一骑跑过来,将将停在包围圈三丈远。土匪头子瞟眼去看,那马上不是什么军户汉子,却是个青衣妇人。她大眼看看自己,再看看围在中心的三人,蓦然回头冲后边喊‘孟千户,有地痞无赖在这儿打架生事呢!你赶紧过来抓了他们,一会儿提亲时还能拿这表功!’这是媒婆?她把自己这伙人认成地痞无赖了?事情还有转圜?土匪头子心动。
然后那‘孟千户’的声音远远传来‘那婆子,我叫你来是帮我提亲,不是给我派事的!你管他们什么地痞无赖?不过就是凑一块儿碰个皮流个血的事,值当叫我!叫他们再打会儿,有个伤残死了的,再叫我过来。还有我家是这村的,你别拿了人家银钱老忽悠我出村回城!’。
这样啊,土匪头子面色微松,再看向中间三人。只要有活命的可能,命再贱,该珍惜时还是得珍惜。只有心想逃又怕那孟千户突然带兵出现。到时那公子死不了,自己弟兄却要全折在这里。
土匪头子犹疑,青衣妇人却怒了:“谁拿别人银钱了,千户你得把话说清楚?我不过叫你管你份内事抓个地痞无赖,你不能这么埋汰我!”
那孟千户的声音又传来,明显不耐烦起来:“那妇人,休言语纠缠!我份内事多了,件件都管,管得过来么!再说了地痞无赖哪儿没有,你要想看我抓,明儿,我给你抓他十个二十个堆你家门前让你看。今儿我这来提亲,人家爹娘还没吐口呢,你先跟我办了这事!”顿一下,声音突然粗嘎,道:“今天大爷我有事,没得心情管你们那点鸡毛蒜皮的事,识相的,给大爷我滚!”
土匪头子看看六个手下。那孟千户突然又发声:“喂,那小子,你从哪儿摘的花!我告你,你要摘到我未来岳父的花房去,我扒了你的皮!你,说你呢,跑那么快干什么?兄弟们,给我把那小子截住了,问清楚花是从哪儿摘的!”然后是纷杂脚步声。
土匪头子再看眼那微笑公子,一挥手,带人撤了。徒留下青衣妇人惊呼:“千户,他们跑了,跑了!千户,你不能光管花,不管人啊!”
霍清端看着土匪纵马奔远,回头看看自家的马,再看看马上青衣妇人。带百来兵丁来提亲的千户,难道是骗人的?他,该怎么酬谢这胆大的青衣妇人?
青棠看着土匪们奔远直至不见,先长长呼一口气,提着的心放回原处,这才转脸看那三人。短打护卫衣裳多处被划割,露出斑斑血肉。白须老者伤得少,却灰头土脸最狼狈。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公子,左衣袖已晕出大片血渍。在这乡下,一个发热伤风都有可能要人命。那公子、护卫应是伤的不轻,能活下来吗?
救人,那是不是要救人救到底,把受伤的人接自家养伤去?这似乎不算难题,毕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看着人家公子康健了,自己这好事才算做到圆满不是?徐述边从马车车尾处解废弃花枝边说。
徐青棠不同意,连救人都没敢露自己真容名号,如何能大大方方把自家献出去容留外人养伤?再来土匪虽被吓跑,可难说他们不会再来。万一被打听到自家容留他们想杀的人,那他们不找上门才怪,她不能给自家招祸。当然土匪要是回过味来立刻折返,那后果更是难以想象。
而且那公子、护卫的伤,不重还好。万一重了,自家所备药草根本供不上他们的后续治伤需求。他们若死在自家,怕是会招来官家。可这样任他们走,若土匪真回过味来立刻折返,一刀一个把他们杀了,徐述和她刚刚的忙活,岂不是白费?
怎么办,推给村里里正?怕是不好,里正平日里再是威风,那也是对着平民百姓撑场面,对地痞无赖都不怎么大声,面对土匪,那也是没辙儿。可在这村里,除了里正,还有谁敢接手?想,想,再想,将村里人家在脑里过一遍,徐青棠终于想到一人。自己姐弟不能好事做到底,但没干好事却在好事上挂名的孟贺岭却可以接手。他是千户,管着一城治安。白塘村虽不是他的辖地,但土匪也不是白塘村的啊。现出了土匪伤人事情,他不管谁管?!“回家去把孟贺岭叫来。”徐青棠这样对徐述说。
此时的徐家,剑拔弩张。徐大夫人只同意给大女儿青怡招上门女婿。面对黑塔似的孟贺岭,她撑起全身胆气说:“我家老太爷发话要大姑娘做守灶女,这不可更改。孟军户要是真中意大姑娘,那请您委屈委屈做赘婿如何?”
徐大夫人说的这不废话吗?孟军户不是普通军户,是千户!那可是掌管城里千来户人家的治安。让他做赘婿,徐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媒人想着,迈步上前正想开口劝徐大夫人松口。只话未出口,被孟贺岭截了过去。扭头回看,孟贺岭斜挎着坐椅里,不紧不慢说:“听说城里有道士寻徒弟呢,这都寻四五日了,好像是还没寻着。”
徐大夫人立时看向徐大老爷,问句:“你说你要带着青棠去城里本家认认亲戚?”
徐大老爷眼神躲闪,出口声音亦有些虚:“就是认亲戚,有什么好问的。”那画像寻徒的事,他早知道了。只这三两日来他也在琢磨,这默默寻了十年都没寻着老道,凭着这天上掉下来的画像寻徒,就能找到,他很是怀疑。而且小女儿及笄之期已过,他也说了要让她嫁人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去。但是,万一寻徒的真是那不靠谱老道呢?万一女儿真能成仙呢?他想去试一试,借认亲戚的名头骗了妻子,想去城里看看认认。
“真的,是去认亲戚?”徐大夫人再问一次。谁家娶媳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可仙道一途却是要戒贪戒色,这两者水火不相容!现在小女儿正处于在家装乖巧搏贤淑名声的重要时期,可不能有任何寻仙问道的事情传出去。
“老爷儿们的事,你个无知妇人问那么多做什么?!”徐大老爷没法承认说认亲戚,佯怒斥道。
徐大夫人心凉半截,这愚昧老头子是要毁了她小女儿吗?!
孟贺岭端正坐好,适时插话:“夫人若许大姑娘与我做妻,小姑娘的婚嫁我孟贺岭包下来,绝对给她找个富贵双全的公子。”
徐大老爷扭脸怒视孟贺岭,说我不同意!他带小女儿出去可都是打的‘认天下医,识天下药’的幌子,孟贺岭不可能知道自家寻道这事的。这当口说道士寻徒,怕是自家不答应青怡外嫁,孟贺岭便要在青棠身上作妖。徐大老爷自认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但孟贺岭这般为达目的行事奸诡之辈,绝非青怡的良人。
徐大夫人冷冷斜看徐大老爷,沉沉说我同意!她懒的去想孟贺岭是否知道了青棠向道之事,只知道若他连小姨子的婚嫁也能承揽在身,那就应该是真心求娶青怡的。再来事关青棠终身大事,徐大老爷欺她十年,她不跟他计较。得道高人不易寻,却也真是品性高洁之辈,她能接受。但这次上赶着寻徒的,能是得道高人?而寻仙问道,那是说的好听。女子沉入其中,运道好些的,做个清白道姑;运道不好的,比娼妓干净不到哪去。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能退让。
☆、藏行迹
孟贺岭不痛快,非常不痛快。徐大夫人都吐口了,他正该趁热打铁与徐家定下徐大姑娘外嫁之事让徐家无从反悔。谁知未来小舅子突跑回来说什么‘土匪要杀人,就在村外头!’。土匪要杀人,单找他孟贺岭顶个屁用,赶紧找村里里正叫了青年小伙中年壮汉去呐喊壮势吓跑土匪啊!唉,笨啊。孟贺岭心里感叹,面上温情,小心翼翼告诉未来小舅子这么这么做。
未来姐夫不愿搭手,怎么办?徐述睁着迷茫大眼,看看坐上首的父亲、母亲,再看向孟贺岭,进一步解释:“土匪已经走了,青棠在那儿等着,让我回来叫你去收拾残局。”
土匪走了,收拾残局,莫不是村外有死伤,徐家小姑娘没事吧?孟贺岭想到这儿,大手一伸扯了徐述到面前,问出心中所想。
“没事,没事,我二姐好好的,没事。”徐述连说带比划,只求孟贺岭赶紧放开自己。徐氏一族,上至老下至小,都是貌好颜正之姿。如此近距离目视面目强横之人,徐述的小心肝真真是受不了。
自家人没事,土匪又走了,他过去干吗?还得让未来小舅子找里正去镇上、城里报官,等衙役来了处理这事。孟贺岭松开徐述,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友爱样的帮徐述抻平被抓皱的衣袖。咦,臭小子还不领情,躲一边去了。得,自己也不用做样子了。来来来,岳父、岳母,咱们继续谈亲事吧。
“这个,千户,今天似乎真不是谈亲论嫁的好日子。您看您有事得管,那事咱们以后说,以后说。”徐大老爷诚恳说。常年在外行走,歪瓜裂枣样的人他见多了,比孟贺岭长的丑的也不少,他能接受。但他接受不了孟贺岭抓儿子述儿的那一把,还有孟贺岭不经意间露出的蛮横之气,看得徐大老爷心惊。儿子是男人,被抓一下无所谓。大姑娘那么个柔弱孩子,可禁不住武夫这样的蛮横。
此时徐大夫人亦起身温言:“公务为重,我徐氏不敢留千户。”不让小女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