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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妃她总是不来-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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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忧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奴婢不提那个人。只不过您可想清楚了,这么大的事情,荣王殿下能接受吗?”
  “接受了能怎么样,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她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刚才想了,不接受不也挺好的吗?大不了他把我赶出去,咱们反倒落个自在。”
  “小姐!”解忧不赞同地摇头,“您就不怕王爷虽然接受不了,但却还是不让您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府里只有奴婢和小姐最亲,旁人都是王府的家生奴才,都看着殿下的眼色行事呢。别看现在殿下不在您这儿留宿,但听说每日都有专人向他禀报您的起居,这才暂且压住底下那些人。要是您惹恼了王爷……奴婢怕您和小主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城澄听得分明,知道解忧是为她好。的确,最好的做法当然是隐藏真相。甚至换了一个世俗一点的女人,可能还会趁机利用这个孩子抓紧荣王。
  可是她做不到。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荣王,她心里头憋得难受。不管结果是好也罢,坏也罢,她不想再承担着这么沉重的秘密过一生。

☆、第24章 坦诚

  第二十四章坦诚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梦里头,她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父母尚在,城澄无忧无虑,很是贪玩。隔壁孙员外和冯老爷家的儿子打石子儿仗,她私心觉着冯老爷家的儿子比较好看,就站在旁边观战,为他助威呐喊。
  谁知孙少爷一失手,一颗石子儿正砸在她的小脸蛋上,开出一朵血花儿。那厮甚不要脸,在她眼窝处留了道伤疤,还哭着闹着不肯娶她,真是王八蛋。
  爹娘畏他家权势,不敢算账。那冯小哥儿倒是个好人,说要对她负责。可惜呀,没过几年他们就全家搬走了,从此再无音信……
  回想起年幼时期喜欢过的第一个人,城澄心里酸酸的,却也有种说不出的甜。那时候的感情多纯粹呀,哪像现在,掺了那么多的恩恩怨怨。
  她睡觉时向来不喜欢有人近身,所以下人们都在外间侯着。她睡得太久,难免口渴,正要起身倒水,忽然惊恐地发现暖炕旁立着一个人。
  他闻声看向她,淡淡道:“醒了。”
  “嗯……”她抚着胸口,平息余惊。
  裴启旬不懂她为何这样怕自己,正要开口,突然瞥见她竟然光着脚下地。他眉心微皱,不悦道:“怎么不穿鞋子?”虽说已是春日,但春寒料峭,她身子又虚,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怪要传太医。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严厉,便不再责怪于她,说起她的婢女:“底下人怎么伺候的,这样不尽心!”
  “不是,不怪他们……”她害羞地企图藏起脚面,右脚虚虚掩盖在左脚之上,可惜毫无用处,反倒让他愈发看清楚了那一对雪白的玉足。他心口一窒,呼吸突然温热起来。城澄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赶忙跑回去穿鞋。
  “有人在,我总觉得在盯着我,睡不实的,所以就让她们下去歇着了。”穿好鞋袜,她看起来从容了一些,“再说这地上铺着小毛毯,很暖和哒,不会觉得冰。”
  他看向她,眼中带着探究:“那你请太医做什么?”
  她双肩一僵,咬了咬下唇,猫儿似的轻声道:“我怀孕了。”
  她午睡刚刚醒来,身上仍着单薄的银白色绸缎中衣,畏畏缩缩地垂手站在那里,自己还像一个孩子,却说她肚子里有了另一个孩子。他怔了怔,盯着她看了许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就好好将养着身子。”一室沉默里,他终于开口,“短了什么,便吩咐南慧,不要委屈了自己。”
  见他说着就要转身,她心中陡然间慌乱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臂。
  裴启旬非常意外地回过头来,望向她的眼睛。
  她仍旧不敢看他,抿着嘴哆嗦了半天,最后只吐出一个字:“我……”
  他阻止她说出他不想听到的内容:“本王说过,你所诞下的,便是本王的子嗣。”
  眼看着他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城澄坚持道:“不,你听我说完。”
  荣王再一次感到意外。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选择逃避。
  “你说你知道我的故事,但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但有一天皇帝去了我家里,你应当是知道的。”她有些激动,原先想好的说辞都忘到一边,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那天我去行霈家,喝了一些酒,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他想同我亲热……我是拒绝了的,我让他走,之后困倦得厉害,就睡着了。”
  “你不必说得这般详细。”他胸襟宽广,但还做不到听取细节。
  既然已经开口,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这一段最让她难堪的回忆,是他们两个人心口上的伤疤,他们都企图忘记这件事,好像不去处理它伤口就会自愈。却没想到那伤口愈演愈烈,化脓溃烂到甚至会威胁生命。
  她咬着牙说下去:“可我没想到,半夜我醒来,他却出现在我身边。”
  “够了!”
  “我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她像溺水之人,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就去找婉仪。她是红袖招的老鸨,我想她最懂这种事,可她也说不确定。所以我向她要了一碗药,确保不会有孩子。”
  裴启旬不再抗拒,而是挑眉问道:“你喝了药?”他只知道叶婉仪那晚去找过她,倒不知道她还悄悄地带去了一包药。
  城澄点头:“可是后来,我觉着恶心,悄悄找人来瞧,他说我有了身孕……”
  裴启旬大约明白了:“是苏临麒?”
  “嗯。”她低下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原本想离开京城,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装作寡妇独自生活,却没有想到会被你绑来王府。我,我不是有心要瞒你的……”
  话说到这里,他已基本上明白了个大概。她对皇帝应当没有多少未了的余情,这是值得他高兴的事情。只是孩子的事情,还是充满许多疑虑。
  裴启旬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
  “叶婉仪,或者苏临麒。”他冷静地分析,“既然当初叶婉仪给了你避孕的药物,那无论皇帝有没有碰过你,你都不应该会怀孕。所以之前你有孕的事情,要么是叶婉仪,要么就是苏临麒骗了你。”
  她有些羞耻地红了脸,细声道:“我怀疑过的……但我家里和婉仪那样深的交情,我不敢去质疑。”
  “交情,什么交情呢?”他娓娓道:“虽说你娘当年救了她一命,可也将她带进了窑子里。你想想看,尽管她过去被男人骗了身子,但好歹也是叶家的嫡长女,你说她当真会心甘情愿地做个窑姐儿么?”
  她闭上眼睛,不愿去想,心中分明还存着希望:“可她说过,她不愿让我走了她的老路……她还劝我忘了裴启绍,好好找个人嫁了……”
  “一个人究竟待你如何,不是看她说了什么,而是看她做了什么。”这件事未必就一定是叶婉仪背叛了城澄,但趁机给她上一课,长长记性总是好的,“她若当真有心报复于你,难道还会挂在嘴上吗?”
  她颓然地垮下双肩,无力地跌坐在那里。她抱着自己的双膝,低声似自语:“您说的是,或许当真有这个可能……但与她相比,或许苏临麒更值得怀疑。”
  他赞赏地看她一眼,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安置到暖炕上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第25章 真相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她轻抚小腹,低声细语,“最近我总是很困倦,浑身都没有力气。口味也变了不少,完全不像过去的自己。我悄悄问了府里的嬷嬷,她说刚怀身子的人都是这样,可之前……之前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事已至此,两人大概推断出来,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血。他的心忽然柔软起来,心疼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她不想让他误会,以后委屈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宁愿自暴伤疤,将她心底最羞耻的部分展露在他面前,以示她的诚意。这样的姑娘,怎能不叫他疼爱又怜惜。
  看她那样可怜地蜷缩在那里,他突然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可又怕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会吓到她,只好改为安抚地拍了拍她削瘦的肩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好好养着身子,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裴启旬知道,若是想要得到她的心,他本应该说一些更加婉转动听的情话,趁她最脆弱的时候在她心里博得一个位置。可那些情意绵绵的句子就好像梗在喉咙里的刺,饶是他费了天大的力气,都无法说出口逗她开心。
  原因很简单,他还是要面子。她对他那样疏远,他怕自己把从未向旁人展露过的真心交给她,她却不屑一顾地踩在脚下。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像她平日里表现出的那样,如同见了豺狼虎豹一般避之不及。
  就如她现在这般,听了他的话,不见多少感动,只是一副低眉顺眼之态,轻声应了个“是”。这显然不是她的本性,他知道,她只是不想再同他说话了。她的心底有一座小小的寂寞的城,而他手中没有通向城内的那把钥匙。
  “你好好休息,本王先回去了。”他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忍住,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轻轻一抚,“有什么事情,来书房找我,不必通传。”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为“我”,但她没有注意到。他的书房从不许旁人进出,却让她来去自如,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只是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碰触,惊慌地退后。他苦笑了一下,天色渐暗,他看不清她的眼底是不是还藏着深深的厌恶。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归是比预想中的要好些。于他来说是这样,对城澄来说却不尽然。她没胃口用晚膳,将所有人都赶出去,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解忧大着胆子持着一盏烛台进来,在她背后轻轻地拍。
  “我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她哭得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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