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皇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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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更了。”
“外面有人么?”
“应该没人,静的很。”
严适穿衣下床。
“哎,你干什么去?”
“预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出去逛逛。”
“公子,太晚了,天还下雪呢。”
“你说过的,刚吃过东西睡觉不消化,活动一下好,你不去就算拉。”
“不,我去,我去。”
严适拉着小菱子避过巡值的差役飞檐走壁离开官驿,走在街上。
果然夜深无人,与二人相伴的只有刺骨的寒风和漫天的飞雪。小菱子冻得值发颤,跟在严适身后,他还不太明白严适的用意。
严适在寻找,他不信每家人都入睡,他不信无一人敢吐露真言,他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他要趁夜寻找敢于告状的人。回头看看,小菱子的衣帽落满了雪,整个一个雪人,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却紧紧的跟着他,不觉心中怜爱。他握住他冰冷的手道“但愿有人没睡,但愿有人对我们直言,但愿有人敢于鸣冤,否则河北的百姓永远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菱儿,我要救他们。”严适长吸一口气“来,我拉着你跑,就不冷了。”小菱子只觉一股暖流直入体内,点点头:“好。”
二人在雪地上奔跑,留意着有无灯光,穿街过巷,竟未发现一户未眠人家,更没发现一个过往的人。小菱子喘着气道:“公子,我们还要找吗?”
“其实时间并不晚,应该有人的。”严适无奈的叹口气:“百姓必然遭到威胁,受到恐吓,怕与我们扯上关系才故意关门闭户熄灯睡觉,好可怜的百姓啊。”
小菱子忽呀的一叫“公子,你快看那间房子。”
一个孤单的茅草屋难耐风雪,房顶的草被风吹得漫天飞扬。
“快走,去看看。”
跑到房前,房内亮起灯光。一老一少父子二人惊慌的走出来。
“好大的风,爹,房顶被卷开啦,怎么办?”
“哎,穷山恶水,天也欺人,这可怎么住啊,青儿,还愣什么,快上房找东西压顶,千万不能冻着你媳妇和孩子。”
“哎。”老人打火把,少年慌慌张张找来一些砖、石木头等物。严适走来道“老人家别急,我们帮你,菱儿,上房。”二人飞身上房,把房顶卷起的席子稻草等遮风挡雨之物重新铺好盖严,用砖石压牢,修葺的严密平整牢固。待从房顶下来,小菱子脸色煞白,浑身僵硬,哆嗦道:“公子,我们走吧。”
严适更是饥寒交迫,拂去小菱子身上的雪,解开斗篷,给他披上,伴拥着他:“快走吧。”
老人忙拦住“哎,不行,好心人啊,你们这大半夜的顶风冒雪帮我修房子,怎么能这样走那,要不是你们,屋里的儿媳和刚刚生下一天的小孙子如何熬过这一夜,不能走,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冻这么久,要喝碗姜汤才行。”
“是啊,恩公,快请进,。”
“那、我们久却之不恭了。”
屋里还有凉风飞雪,四壁皆霜。老人掩好门,吩咐少年去煮姜汤,他弄好火炭“恩公啊,先烤烤火,姜汤马上就好。”
“好的老人家。”
主仆二人围火坐下,揉搓着冻僵的双手。老人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公子,小兄弟,快趁热喝了,哎,真是麻烦你们了,难得好心人啊。”
“难得好心人?”小菱子问道:“老伯,我们来河北不少日子了,看到不少相互救助舍己救人的事,尤其那位知府老爷还帮人修房呢?”
老人一声苦笑:“若是真的,就是河北百姓上辈子积德了,可是哪有这好福气。”
“老伯,看你们吃穿不愁,生活不是很好么?”
“不愁?衣食住行生存的基本条件,而住是最大的事。有哪个愿每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却住这露风露雪的房子,有吗。”
“您的意思?”
“这话白天不敢说,对一般的外地人更不敢说,可你一是恩公,二呢这牢骚也憋的太久,现在应该没人听见,说了吧,不要说燕京府,整个河北的老百姓别说吃穿了,就是平平安安保住性命也是难啊。”
“什么,可我们没发觉呀。”
“你们当然无法发觉,实说吧,一月前,官府突然分米分面,给衣服,另外每户一百文钱。”
“这不是很好么?”
“只怕好景不长,想他们几年来搜刮克扣我们的何止区区半斗米面,还有女孩子的清白,男人的苦力,又有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啊。”
“老伯,这……?”
“嗐,索性全说吧,这城外燕山有强匪五万多人,每年春秋下山肆意捉人,不是逼其当匪,就是做苦工为役,不从的反抗的轻者痛打,重者剥削致死,已经长达十年,官府非但不管怕得罪强匪,为谋求太平,还迫使我们每年交两份官粮,两份赋税,一份官家,一份匪家。就着样官匪勾结,横行舞忌,我这儿子入冬时拒纳官粮,被官府打的遍体鳞伤,一月前还说要送山上去,前几天突然放回来,实属侥幸,你们说百姓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少年阿青走过来道:“官府释放囚犯,发粮发衣是堵百姓的嘴,不准人们随便说话,更不准谈论官府与山上强匪的事,目的是蒙骗朝廷来的巡查大人,每天都有官差巡视监督,谁人敢说……毕竟那位大人是要走的,他也未必管的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只有自我保护。”
“可是大人走之后,官府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你们,老伯,你们真不想博一博,要永远这样吗?”
“公子,天下有谁不想过好日子,可对于河北来说是做梦罢了,听说那位大人明天升堂问案,谁敢告去呀,不告还多活几日,告了恐怕活不过朝夕呀。”
小菱子道:“巡查大人一心想除暴安良,为百姓报仇解恨,但苦于没人当堂陈诉,告发贪官,真的不会有人挺身而出吗?
老人摇头叹息:“太难了,官官相护,徇私枉法,我们饱受其害,谁还相信当官的。有些好官到想伸张正义,可到头来不是被罢黜,就是不明不白的惨死,实在让人心寒。”
小菱子又气又急:“老伯,你可知这位……”
严适拉住他:“菱儿,汤喝完了,身子暖了,咱们该走了。”
“公子……”
“走吧,老伯,打扰你们了。”
“二位恩公慢走,阿青,快送公子一程。”
“是爹。”阿青目送严适走远,回到家门一股异味扑鼻而来,他大吃一惊,推门而入,猛地呆住,自己的爹爹和未满月的妻子竟同卧血泊之中。
“爹!桂香!”他扑过来,妻子已断气身亡……老人尚有一丝余气。一把抓住儿子“有人窃听,是、鬼、见、愁。”老人手一松,身归它世。“爹”!阿青一声痛呼,昏死过去。
严适坐在燕京府大堂等待问案,日出日又落,四天就要过去。衙门口无人问津。
吴扬叹口气:“百姓真是吓破胆了,无一人敢来告状。”
严适明白百姓的苦衷,百姓是被折磨怕了,对官员失去信心,对朝廷失去信心。这不是好兆头。官可逼民反,水可以覆舟,一旦爆发,来势凶猛,无以阻挡。天下百姓、大唐江山在也经受不住硝烟战火了,河北之难,必须解决。
“大人,我们再想帮忙,人家不主动求助,我们也是无计可施呀。”
“是啊,没人检举揭发,我们如何动手,今天不早了,明天还有一天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离开。”
严适手按额头:“等等,再等等。”
这时,忽听衙外鼓声震耳。严适噌的站起:“什么声音?”
“大人,好像、像是有人击堂鼓。”
“真是么,没听错。”
“应该没错吧?”
严容从外面跑进来“启禀大人,有人击鼓喊冤。”
严适剑眉一立,星眸闪闪,整衣理冠,端然坐稳。众护卫旗牌差役各就其位,英姿勃发,威风凛凛。严适高声吩咐:“来呀!带告状人上堂!”
差役领路,身穿孝服的老少六个人走上大堂,带头的年轻人还怀抱婴儿。侧立在严适身边的小菱子惊诧道:“是阿青,怎么穿着孝服呢,难道家人……”
严适的心早已一沉。阿青带人堂下跪倒:“草民等叩见大人。”
“免礼,你等姓甚名谁,何事击鼓上堂。”
阿青刚要回话,怀中的婴儿“哇哇”的哭叫起来,令人心碎。老少几人一起抚慰。严适道“阿青啊,你怎么抱孩子穿重孝上堂,家里出什么事了?”
“你、你是,啊你是那晚……”
“没错,正是本官,你家终究出了什么事,快说。”
“大人,大人啊,你害了我们呀。”阿青一声痛哭:“我的爹我媳妇都死了,死的好参那。”
“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就是那晚,我送你们回来,爹和我媳妇就分别躺在里外屋的血泊之中,爹还残留气息,告诉我是鬼见愁干的,只因爹泄漏了秘密,大人,他们死的好惨。”
一老人泪流满面道:“大人,桂香是我女儿,她死的好冤,我这外孙下生才一天,就没了娘没了奶水,每天不停的叫不停的哭这弱小的生灵如何生存,我们这些人都是至亲骨肉,今天一同上堂来,一为阿青壮胆二要为死难的亲人说句话,事到如今,我们忍无可忍,我们不忍了,再不想让冤魂怨鬼无出头之日,至于我们几个,讨不回公道,宁愿死在这公堂之上,也不再忍气吞声过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大人,求您缉拿鬼见愁。”
“鬼见愁?他是何人?”
“是刺史徐方的弟弟徐强,燕京府守备。他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心毒手狠,杀人如麻,我们见他象见鬼一样。”
记录状词的小菱子道:“大人,看来他早在监视我们,可惜我们未留意,害老伯惨死。”
严适面沉如水“老人家公媳二人的死,与本官有直接关系,若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心焉安,哼!本官就从鬼见愁查起。白辛李林!带十名差役拿徐强上堂。”
去不多久,二人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