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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边城浪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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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响,光星四溅一根银拐架住了银刀,另一根铁拐已钉入地下五寸。这一刀的
力量好可怕。但萧别离的身子却还是稳稳地站着,手里的铁拐还是举得很平。
  因为这一刀的力量,已被他移到另一根铁拐上,再化入大地中。
  公孙断的脸上已无血色,瞪着他,一字字道:“这不干你的事。”
  萧别离淡淡道:“这里也不是杀人的地方。”
  公孙断脖子上的血管不停跳动,但手里的刀却没有动。
  铁拐也没有动。
  忽然间,刀锋开始摩擦铁拐,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另一根铁拐又开始一分分向地下陷落。
  但萧别离还是稳稳的挂在这根铁拐上,稳如磐石。
  公孙断突然跺了跺脚,地上青石裂成碎片,他的人却已太步走了出去,他连一句话都没
有说。
  叶开长长地叹了口气,赞道:“萧先生好高明的内功!”
  萧别离道:“惭愧。”
  叶开微笑说道:“无论谁若已将内功练到‘移花接木’这一层,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值
得他惭愧的事了。”
  萧别离也笑了笑,道:“叶兄好高明的眼力。”
  叶开道:“公孙断的眼力想必也不错,否则他怎么肯走。”
  萧别离目中带着深思的表情,道:“这也许只因为他真正要杀的并不是你。”
  叶开叹道:“但若非萧先生,今日我只怕已死在这里了。”
  萧别离微笑道:“今日若不是我,只怕真的要有个人死在这里,但却绝不是你。”
  叶开道:“不是我?是谁?”
  萧别离道:“是他。”
  叶开道:“怎么会是他?”
  萧别离也叹了口气,道:“他是个莽夫,竟看不出叶兄你的武功至少比他高明十倍。”
  叶开笑了笑,仿佛听到了一件世上最可笑的事,摇着头笑道:“萧先生这次只怕算错
了。”
  萧别离淡淡道:“我两腿虽断,两眼却未瞎,否则我已在这里忍了十几年,今日又怎么
会出手。”
  叶开在等着他说下去。
  萧别离道:“数十年来,我还未看见过像叶兄这样的少年高手,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而
且深藏不露,所以……”
  他停住嘴,好像在等着叶开问下去。
  叶开只有问道:“所以怎么样?”
  萧别离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一个无亲无故的残废人,要在这里活着并不容易,
若能结交叶兄这样的朋友……”
  叶开忽然打了他的话,笑道:“若结交我这样的朋友,以后你的麻烦就多了。”
  萧别离目光的的,凝视着他,道:“我若不怕麻烦呢?”
  叶开道:“我们就是朋友。”
  萧别离立刻展颜而笑,道:“那么你为何不过来喝杯酒?”
  叶开笑道:“你就算不想请我喝酒,我还是照样要喝的。”
  一个人骑马驰过长街,突然间,一只巨大的手掌将他从马上拉下,重重的跌坐地上。他
正想怒骂,又忍住。
  因为他已看出拉他下马的人正是公孙断,也看出了公孙断面上的怒容,正在发怒的公孙
断,是没有人敢惹的。
  公孙断已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他自己的马呢?
  公孙断的马正在草原上狂奔,那鞍上的人却是傅红雪。
  他冲出门,就跳上这匹马,用刀鞘打马,打得很用力。
  就好像已将这匹马当做公孙断一样。
  他需要发泄,否则他只怕就要疯狂。
  马也似疯狂,由长街狂奔入草原,由黄昏狂奔入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星群犹未升
起,他宁愿天上永远都没有星,没有月,他宁愿黑暗。
  一阵阵风刮在脸上,一粒粒砂子打在脸上,他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
  连那样的羞侮都能忍受,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
  他咬着牙,牙龈已出血。血是苦的,又苦又咸。
  忽然间,黑暗中有一粒孤星升起。
  不是星,是万马堂旗杆上的大灯,却比星还亮。
  星有沉落的时候,这盏灯呢?
  他用力抓住马鬃,用力以刀鞘打马,他需要发泄,速度也是种发泄。但是马已倒下,长
嘶一声,前蹄跪倒。
  他的人也从马背上窜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草,只有砂。
  砂石摩擦着他的脸,他的脸已出血。
  他的心也已出血。
  忍耐!忍耐!无数次的忍耐,忍耐,忍耐到几时为止?
  有谁能知道这种忍耐之中带有多少痛苦?多少辛酸?
  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带着血的泪,带着泪的血。
  星已升起,繁星。
  星光下忽然有匹马踩着砂粒奔来,马上人的眸子宛如星光般明亮灿烂,弯铃清悦如音乐
——马芳铃。
  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眸子里充满了幸福的憧憬,她比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美。
这并不是因为星光明媚,也不是因为夜色凄迷,而是因为她心里的爱情。爱情本就能令最平
凡的女人变得妩媚,最丑陋的女人变得美丽。
  “他一定在等我,看到我又忽然来了,他一定比什么都高兴。”
  她本不该出来的。
  可是爱情却使得她有了勇气,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希望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别的事她全不放在心上。
  凤是冷的,冷得像刀。
  但在她感觉中,连这冷风都是温柔的,但就在这时,她已听到风中传来的哭泣声音。
  是谁在如此黑暗寒冷的荒漠上偷偷哭泣?
  她本已走过去,又转回来,爱情不但使得她的人更美,也使得她的心更美。她忽然变得
很仁慈、很温柔,很容易同情别人,了解别人。
  她找到了那匹已力竭倒地的马,然后就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蜷曲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的马蹄声,也没有看见她跳下马走过来。他正在忍受着世上最痛
苦的煎熬,最可怕的折磨。
  他的脸在星光下苍白如纸,苍白的脸上正流着带血的泪。
  马芳铃已看清了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是你?”
  她还记得这奇特的少年,也没有忘记这少年脸上被他抽出来的鞭痕。
  傅红雪也看到了她,目光迷惘而散乱,就像是一匹将疯狂的野马。他挣扎着,想站起
来,但四肢却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拧绞着,刚站起,又倒下。
  马芳铃皱起眉,道:“你病了?”
  傅红雪咬着牙,嘴角已流出了白沫,正像那匹死马嘴角流出的白沫。他的确病了。
  这种可怕的病,已折磨了他十几年,每当他被逼得太紧,觉得再也无法忍耐时,这种病
就会突然发作。
  他从不愿被人看到他这种病发作的时候,他宁可死,宁可入地狱,也不愿被人看到。但
现在他却偏偏被人看到了。
  他紧咬着牙,用刀鞘抽打着自己。
  他恨自己。一个最倔强、最骄傲的人,老天为什么偏偏要叫他染上这种可怕的病痛?
  这是多么残忍的煎熬折磨?
  马芳铃也看出这种病,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何必打自己?这种病又死不了人的,而
且还很快就会……”
  傅红雪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了他的刀,大吼道:“你滚,快滚,否则我就杀了
你!”
  他第一次拔出刀。好亮的刀!
  刀光映着他的脸,带着血泪的脸。
  苍白的刀光,使他的脸看来既疯狂、又狞恶。
  马芳铃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目中也已露出了惊俱之色。
  她想走,但这少年四肢突又一阵痉挛,又倒了下去。
  一他倒在地上挣扎着,像是一匹落在陷饼里的野马,孤独、绝望、无助。
  刀还在他手里,出了鞘的刀。
  他突然反手一刀,刺在他自己的腿上,刺得好深。
  鲜血沿着刀锋涌出。
  他身子的抽动和痉挛却渐渐平息。
  但是他还在不停的颤抖,抖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抖得就像是个受了惊骇的孩子。
  马芳铃目中的恐惧已变为同情和怜悯。
  如此黑暗,如此寒冷,一个孤独的孩子……
  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何必这样子折磨自己?”
  她的声音温柔像慈母。
  这孤独无助的少年,已激发了她与生俱来的母性。
  傅红雪的泪已流下。
  无论他多么坚强,多么骄做,在这种时候也被深深打动。
  他流着泪,突然嘶声大叫,道:“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生下来,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
上的。”
  呼声中充满了绝望的悲哀。
  马芳铃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同情和怜悯有时也像是一根针,同样会刺痛人的心。
  她忍不住抱起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用不着难过,你很炔就会好的……”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她的眼泪也已流了下来。
  风在呼啸,草也在呼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来就像是浪涛汹涌的海洋,你只要稍微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它吞
没。但人类情感的澎湃冲击,岂非远比海浪还要可怕,还要险恶。
  傅红雪的颤抖已经停止,喘息却更急更重。
  马芳铃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已透过了她的衣服。
  她的胸膛似已渐渐发热。
  一种毫无目的、全无保留的同情和怜悯,本已使她忘了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
  那本来是人类最崇高伟大的情操,足以令人忘记一切。
  但现在,她心里忽然育了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得竟是如此强烈。她几乎立刻推开
他,却又不忍。
  傅红雪忽然道:“你是谁?”
  马芳铃道:“我姓马……”
  她声音停顿,因为她已感觉到这少年的呼吸似也突然停顿。
  她想不出这是为了什么。没有人能想到仇恨的力量是多么强烈,有时远比爱情更强烈。
  因为爱是柔和的、温暖的,就像是春日的风,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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