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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火树银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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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影子唇所在的位置移到了白玉堂眉心,好像这样就能抚平那里的一道竖纹。
“臭猫,老盯着爷作甚?”白玉堂没好气地撇嘴。展昭轻轻一笑,道:“还记得你问我打算怎么补偿你么?我现在想到了。”“嗯?”白玉堂睁开眼睛,“什么?”展昭道:“就是拉你陪我一起去岳州。”
白玉堂噌地坐起来,差点直接撞上因弯腰而凑近的展昭的额头:“你有没有搞错?这也叫补偿?”展昭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至少这算是个理由嘛——关于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的理由。”白玉堂瞪大眼睛:“为什么?”展昭道:“因为我要你和我一起走,这理由够好吗?”
他就那样直直看入白玉堂的眼睛,目光深邃如同沉静的湖水。白玉堂也盯着他一动不动,不知是因为惊愕,还是因为本能般害怕水而忘记挣扎。
良久,白玉堂忽然一弯唇角,道:“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完


第三卷 谁与归
第23章 一、无言独上西楼

酒楼本来就是个喧嚣世俗的地方,灯红酒绿,无数人醉生梦死。猜拳声酒令声喝骂声不绝于耳,客人们自然乐在其中,掌柜的更是喜见生意蒸蒸日上。但作为小二的金易就会十分头痛,因为每个人都在将他呼来喝去,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清醒的。
所以也不能怪他注意到那个一袭儒服的半老书生。说是书生,只不过是作书生打扮而已,年纪看上去却至少也过了半百。这书生也不唤人服侍,独自一人上了顶楼,手指上勾着的那一小壶酒晃晃悠悠。
金易忙中偷闲,好奇起来,偷偷地跟在后面,心想即便是被掌柜的发现了,也可借口说是等这书生点菜落单。那书生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反正只顾着自个儿靠在顶楼的栏杆上,看一眼外面,叹一口气,抿一口酒。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呢?金易缩在楼梯下面,踮着脚往那个方向迅速一瞥。
这酒楼在洞庭湖边。放眼望去,八百里水波荡漾,真个是浩浩汤汤,横无际涯。书生看着看着,忽然长笑一声,拍着栏杆道:“希文,希文,你看这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可还有渔歌互答之日么?”
金易奇怪地探头,只见天朗气清,哪有半分阴暗?却不知这书生说话是个什么意思。又见他一壶酒喝完,随手一甩,竟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哽成了呜咽,边咳边指天画地,直如癫狂。金易怔了一怔,摇头小声道:“原来是个疯子。”
那书生耳朵尖,居然听见了,猛地转身直直瞪视着他,嘶声道:“你说我是疯子?”不待金易答话,又大笑道,“不错,我是疯子,你也是疯子。世间众生,又有哪个不是疯子?”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金易真个被吓到了,不敢再多待,急急忙忙地跑了下楼。
书生慢慢地停了笑,转身重又面对着洞庭湖。许久,喟然长叹。
展昭和白玉堂走进巴陵郡地界的时候,日正中天。依展昭的性子,因为之前已耽搁了不少时候,现在应该是即刻要前往知州衙门的。但白玉堂却不同意。
“倘若那个人真的是秦明虚,他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王拱辰和范仲淹的消息不知道有多灵通,滕宗谅说不定已得知会有人来查他。你我是外地人,又身在明处,你这样贸然过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展昭不得不承认这话有道理。既然杨应时可以派人盯上刚刚入城的薛锦谦,那么事先得到消息的话,滕宗谅注意到自己也不是件难事。这次亦不同于上次暗访,那很有可能就是秦明虚的人已正面见过自己二人,比当时兵士们毫无目的地寻找薛锦谦要容易多了。更何况——展昭瞟了眼身边的白玉堂,暗自苦笑:“若只有我一个倒也无妨。这只耗子招摇惯了,要想不被人注意,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玉堂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腹诽,只是兴致勃勃地拖着他一路打听着往洞庭湖去。展昭想起《岳阳楼记》,心里一动,便也没有反对。
前朝杜甫有诗云道:“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寥寥十字便勾勒出洞庭水波壮阔的景象。白玉堂行至湖边,但觉豁然开朗,比之东海之滨也不遑多让。胸中一口浊气至此方长长呼出,叹道:“我曾于钱塘江观潮,那时想这水流奔腾,气势如虎,方是男儿本色,而湖泊再大,又怎么会有那样一泻千里的壮丽。今日才知湖水也可以遍生豪气,撼天动地。前人会说‘江湖’二字,大抵就是为此了。”展昭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也会触景生情起来。”白玉堂横他一眼,游目远望,却只见到满眼云烟,不由嘀咕道:“不知那岳阳楼在何处?”
身后贸然插进一个声音,十足狂傲:“江湖固然壮阔,又怎比江山秀丽。我看君山才是洞庭第一景。”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青年书生醉意满面,正挥手指点,显然刚才这话就是他说的。他身边同伴一脸尴尬,也只能努力搀扶着他,试图把他弄走。
但酒醉之人往往力气大得出奇。这同伴本来瘦小,哪里支持得住,不一会儿就被挣开。青年醉眼朦胧,踉跄着走到湖边,哈哈笑道:“江湖、江湖,那是没志气的人才追求的东西!把江湖两个字挂在口上,就自以为豪气干云,其实、其实比谁都懦弱,比谁都没用!我等为人,该当放眼江山才是!哈哈,唔——”
“放眼江山”这几个字岂是一介草民能随便说的,同伴吓得赶紧上来捂他嘴。青年后半句被憋了回去,十分不爽,用力拍开同伴的手,大声笑道:“你让我说完!让我说完!唉,只可惜、可惜……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哈哈!耻圣明……”
这人出口侮辱江湖,白玉堂便已经相当不悦,只不过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又不甚清醒,才一时压下了不去理会。但孟浩然这句诗出来,白五爷可就大大的不高兴,冷笑道:“那么想济的话,游也游了过去,却扯什么无舟楫的借口?只怕是本事不济,生怕淹死罢了。”青年乜斜着眼睛,指着他道:“哈哈,这么说,你是游了过去的了?”白玉堂哼了一声,道:“你说那圣明?他就派了大舫来接,爷也不稀罕上去。”
“你、你大不敬!”青年歪歪斜斜地冲到他面前,伸指去戳他额头。白玉堂旋身闪开,不耐烦再理。青年却不放过,这一指定要戳到才算消停,遂费劲地跟在后面。同伴急得直跺脚,拉也拉不住,劝也劝不听,只得一个劲地道歉。
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对官场的看法。他肯随自己来岳州办皇差,那已是给了自己和开封府天大的面子,怎么可能指望他对一个求仕不得又瞧不起江湖人的书生假以辞色。但是眼下还是莫节外生枝的好,因此见白玉堂走了开去,便伸手钳住青年手腕。他手劲何等厉害,一钳之下,青年登时手腕剧痛,连酒也醒了几分。
“阁下虽无大不敬,却有逾矩之嫌,还是安分点的好。”展昭放松了力道,沉着脸道。青年打了个冷战,呆呆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同伴趁机把他拉离湖边。
展昭又冷冷盯了青年一眼,走去白玉堂身边,道:“走吧。”白玉堂撇嘴嘟囔道:“好大官威。”随他走上码头,去寻舟子问岳阳楼所在。
那青年愣了半晌,忽地掉头冲进旁边一家酒楼,看上去是要再去醉个痛快。进了酒楼没两步,一头撞上一个半老书生,差点把人家从楼梯上撞下来。跟着赶进的同伴又气又急,大声招呼小二道:“金易!别呆着,打盆水来泼死他!”
“我不坐船!”白玉堂坚决地把脚钉在地上,不管展昭怎么推拉也不动。展昭颇为无奈,重申了好几次坐船会比沿着湖岸找要快,但白玉堂就是不听。舟子抓着竹篙,愣愣地看着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看了一炷香时分,终于忍不住小声道:“二位客官,要不分开走?”
“分开走就分开走。”白玉堂拔脚转身,抬腿就走。展昭本来在推他,这下子力道猛然落了个空,登时身子一歪往前倒去。若是平常自然无碍,可是这码头本就地方狭小,青石又是滑溜之极,饶是他反应迅速,终于不免抓不住着力点,摔入了水中。
白玉堂听见落水声愕然回头,刚好见着湿透的展昭狼狈万分地钻出水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展昭白了他一眼,手掌撑住石头,要跃上岸来。正要发力,忽觉腿上一软,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当即脸色大变。
嬉笑的白玉堂尚未注意到异常,犹自取笑道:“猫儿,你几时学起四哥来啦?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往水里钻。钻得好也就罢了,落成这般模样,好看么?”他弯了眉眼,等展昭回话好反唇相讥,岂知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声,这才睁眼细看,不由大惊。
水波仍在一圈圈漾开,正中心只剩了几个泡泡,哪里有展昭的半个影子?
一惊之下四处张望,方才还在旁边的舟子也不见了,湖面上只有那条船随波摇晃。
“猫儿!猫儿!”白玉堂着急起来,连声呼唤。呼声在湖面上远远传送出去,却听不见一丝回应。几次想闭了眼跳下去找,始终没敢,遂抄起船上的竹篙插入水中试探。谁知敲打好久,还是只能感觉到码头的青石,莫说人体,连鱼也没一条。
白玉堂愣了半晌,忽见旁边有家酒楼,不及细思,直接从外面掠上,翻入顶楼放眼张望。洞庭湖水极为清澈,近码头处虽因长期有人活动而略微混浊,依旧能看得见底。他看得清楚,码头附近展昭落水的地方,确实没有人。再看远一点的湖面,望出去几十丈也仍是不见人影。岸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倒有不少,可展昭却绝对不在其中。
展昭和那舟子,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白玉堂睁大了眼,又是迷惑又是惊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神一乱,也就没注意到有人上楼。
上楼的是小二金易。那半老书生走了之后,那狂傲青年就占了他的位子,赶走同伴,一个人上来顶楼,刚才又要了一壶酒。金易正是送酒来的。一踏上最高一层,就见青年已然醉倒桌边,栏杆旁边却多了一个人,不禁吓得大叫一声。
白玉堂被这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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