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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火树银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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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所赠,当时就只知道愣愣地看着它出神……剑刃上还有他亲手刻着的我的名字……”
她停下来,仿佛思绪已飘回遥远的过去。贾儒恨声道:“老头子念叨我们贪欲太重,说什么武学本该循序渐进。哼,说得好听,他自己还不是一心扑在上面,这才不顾我们娘俩?见到母亲容颜毁去,他更是有了借口赶她出门,从此便可无牵无挂专心研习。可笑他拿回秘笈,随手翻阅了几页,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我们的情状,他竟不敢练,还要将它烧毁。我自然不干,就争抢起来。”
“争抢间打翻了烛台。”珠儿叹道,“他们一个真气耗去大半,一个刚断了一臂,都没法控制火势。我若及时扑救,倒也无事,只不过正在伤神,竟想就此一家三口葬在一处也罢。这么一犹豫,火卷上了床头帘子,我也没办法了。”
贾儒喘了口气,道:“我手臂虽断,腿脚还是好的,不像他全身乏力,故此逃了出来。他们还在房里纠缠不休,任我怎么呼唤,也不应声。”
珠儿又叹了一声,道:“我手中有剑,神思恍惚间好像看见房梁砸下来,顺手就提剑去挡。他以为我要对他不利,反应过于激烈,倒唤醒了我。我一凝神,见着他须发都被火烧了,困在床上爬不起身,甚是狰狞。心中想:‘你嫌我如今丑陋,却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手上一紧,又感到了那封休书。”
“火很快就蔓延到了其他房间。”贾儒木然道,“母亲回过神之后也往外逃,老头子急了,尽全力扑向她,要她带自己一起走。母亲手中的剑尚未还鞘,这一扑,刚好扑到剑上。”他冷笑一声,“是他亲手送给妻子的剑,又因为休妻而死在这剑上,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珠儿闭上了眼,似乎有一滴泪流入皱纹:“整个府邸都烧着了。那时正当半夜,我们想只怕没人能逃出来。当下也不多作停留,携了秘笈就开始寻找清幽之所以便修炼。兜兜转转间未曾听得门下弟子消息,以为果然都在火中殒命,也就不再多想。终于寻到此地,才过了十年安顿日子。”
“但你们因为秘笈滥伤无辜,总是不该。”展昭沉声道。贾儒看了他一眼,道:“有得必有失,也顾不了这许多。”言语中对自己拿千千和李老太等人练掌毫没愧意。展昭眼中怒意一闪,一时也不知如何表达。
白玉堂却没想这些,而是看向韩彰:“二哥,你当年可曾听说这秘笈?”韩彰一愣,道:“听是听说过,但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白玉堂道:“那秘笈是一直在你师门中了?”韩彰道:“应该是吧。”白玉堂道:“这就奇怪了,既然这位前辈翻了几页就要毁去,也不欲练它,为何不早早毁去呢?如果在秘笈被盗之前毁了,后面的事岂非都没有了?他之前又为何不看呢?”韩彰道:“师父曾说这秘笈要功夫有一定火候才能习练,大约是自知尚未达到吧。但看见……出事后,想必觉得不对,故此起意烧毁。”
这似乎很有道理,白玉堂点了点头。展昭却道:“未必。若真是上层功夫,他又自知尚未有足够火候,对这师门秘笈就该有敬畏之心。就算怀疑其贻害匪浅,总也要参详再三,看究竟是秘笈本身的问题,还是习练者自己不得其道而已,断不会随手翻阅几下就决定毁去的。”
白玉堂眼睛一亮,问韩彰道:“秘笈被盗之前,有什么大事发生吗?”韩彰蹙眉想了半天,道:“没什么大事吧……也就是大师兄听说不可能接掌门户的缘由后愤愤不平一怒而去(说着横了贾儒一眼),二师兄和六师姐被罚面壁三年,再就是我被逐出师门了……”白玉堂道:“你其他师兄师姐呢?”韩彰道:“出师了啊。有的自己闯荡去了,也有跟着认识的叔伯们一起的,还有的去了镖局。剩下还有许多未曾正式拜师的,只怕已葬身火场。”展昭道:“如此说来,令师亡故之前,身边略亲密的也只剩下妻儿了么?”
珠儿和贾儒都是一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白玉堂又问:“二哥你可还记得,这些事情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韩彰又想了半天,摇摇头,意示不记得了。贾儒却忽然道:“若说大师兄离开之前,好像只有哪个镖头常与老头子来往。对了,他们还常论及秘笈的事。也正因为他们谈得多了,我才好不容易探听出秘笈下落的。”展昭道:“镖头?可知姓甚名谁,哪家镖局?”贾儒沉吟道:“这个不太记得了,我当时也不在意到底是谁。”珠儿道:“我记起你说的是谁了。嗯,是源顺镖局当家的秦总镖头。”
“你说什么?源顺镖局?”展昭和白玉堂齐声惊问。珠儿一怔,回忆再三,点头道:“不错,是源顺镖局。确是姓秦的,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韩彰皱眉看向展白二人:“你们认得源顺镖局?”白玉堂道:“怎么?”韩彰道:“上个月他们镖头秦明虚押镖途径陷空岛被劫,是大哥出面给要回来的,两人还笑谈了很久。不过老四说这秦明虚总有点怪怪的,我们哥仨也就不怎么搭理他。”他迟疑了一下,又道,“我昨天跟踪的那人……看来就是秦明虚。我就是想知道老四说的对不对……”
“秦明虚?”展昭和白玉堂再次齐声叫道,把韩彰吓了一跳。白玉堂道:“你说你昨天跟踪后来被我们截下的那个是秦明虚?”韩彰道:“我上月才见过啊,他在岛上很住了几日呢。虽然面貌完全不对,但大半夜的,说不定是易了容没瞧出来。身形是极似的。”白玉堂顿足道:“那怎么可能!”韩彰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信不过我眼睛?”白玉堂道:“我信得过你眼睛,只不过我更信得过我自己眼睛。秦明虚几天前押镖上路时遭人投火弹暗算,已经死了!”
韩彰跳起来叫道:“你说什么?秦明虚已经死了?我见到的莫非是鬼不成?”白玉堂撇嘴道:“所以说你认错了啊。连疑凶都已认罪了,还会有假不成?”韩彰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信。白玉堂又好气又好笑,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见来。猫儿,你不也看到……猫儿?”
展昭正盯着河水发呆,嘴唇轻轻蠕动,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听见呼唤,他回过神来,却没接口,转而道:“那位前辈临终前遣散所有亲人,其中必有缘故。他逐韩二哥出门墙、罚弟子面壁、不许大弟子接掌、甚至休妻,说不定都与这缘故有关。”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吞下了一些话,才重新开口,“展某公事在身,已耽搁了许多时候,实在不能再逗留了,这就告辞。他日得空,必去陷空岛拜访韩二哥。”说罢一抱拳,转身便行,一手却拉住了白玉堂。
“死猫你走便走拉爷作甚!爷和二哥还有许多话要说呢!”白玉堂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跳脚大叫,偏偏就是没挣出来。
韩彰一头雾水地被留在河边,半晌醒过神时,才发现珠儿和贾儒也不知何时已离去了。
自林中寻回了马,展昭便一言不发地牵缰走着,明显是在想事情。白玉堂在旁边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道:“喂,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展昭道:“嗯。”白玉堂道:“你信二哥的话?昨天那个人是秦明虚?”展昭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我是一直觉得那人背影眼熟来着,他这么一提,确是秦明虚身形。”白玉堂瞪着他道:“你疯了?秦明虚死了,我亲眼看见的!”展昭道:“你并没亲眼看见他死,你只是亲眼看见庄氏扑在其中一具尸体上说那是秦明虚罢了。事实上你根本没见过秦明虚长什么样子,不是么?”白玉堂道:“哦,是啊,你倒是见过秦明虚长什么样子。二哥说也许是半夜易容没看出来,那也不错。可是庄氏已经承认了。”展昭道:“她承认什么了?她最多承认是自己找人向秦明虚投掷火弹,但并不等于她以为的那具尸体确实就是秦明虚。”
白玉堂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方问道:“你怀疑秦明虚诈死?理由呢?当时我言道庄氏有问题,公孙先生说……”展昭道:“我记得先生的话。但秦明虚境况究竟如何,先生并不清楚。”他叹了口气,又道,“还有一件事。先生说过秦家大大小小事件,庄氏都知道,那么当年与韩二哥师尊来往的若真是秦老镖头,庄氏也一定知道那位前辈。”白玉堂道:“那又怎样——你怀疑庄氏找的那个杀手,是二哥同门?”展昭耸耸肩道:“猜猜而已。说不定到了岳州,会有些新的发现。”
一路行去,周遭渐渐热闹起来,也不知是到了哪个镇子。白玉堂本想去买匹马,无奈没一匹看得上眼。
当晚投宿客栈时,白玉堂还在为某些事情闷闷不乐,却不大理得清楚。展昭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思量着到岳州还需要多久,以及如何混入知州衙门而不暴露身份。
最后白玉堂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一样,跳起身来道:“不对啊!我本来没打算和你一起走啊!”展昭莫名其妙地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怎么了?”白玉堂不客气地瞪他:“没怎么,只不过我之前说过不和你一起走的。现下天色已晚,这客栈又小没第二间上房,我就勉强住一晚好了。明天一早各走各路。”
展昭略略吃惊,道:“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白玉堂打断他道:“不是,那天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所以不用理它。但是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嗯,就是这样。”展昭道:“那么你打算去哪里呢?”白玉堂两眼望天,道:“去哪里都无所谓。”展昭道:“既然去哪里都无所谓,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和我一起走呢?”白玉堂转下眼光,再次瞪他:“你管我!”说着一头倒在床上,嘟囔道,“我先睡了。”
展昭站起来灭了灯,走到床前。细细端详了白玉堂好一阵,不由又回想起那日他忽然离去时自己心里没来由的痛楚。他遮住了月光,影子正好投在白玉堂身上,重叠出一个有些可笑的人像来。微微侧头,影子唇所在的位置移到了白玉堂眉心,好像这样就能抚平那里的一道竖纹。
“臭猫,老盯着爷作甚?”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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