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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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低头见关益两眼有点无神,又马上笑出来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就知道盯着我看,呆子。”方紫芸娇笑着点了点关益的额头。关益全身一颤,一把拍开她的手,像是极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接触。这一拍力道不大,可方紫芸娇嫩的手背上也是立时红了一片。这下子再也没可能高兴起来了,方紫芸瞪着关益,死死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恰在此时,方子琪问候完母亲回转偏厅,见到方紫芸在场不禁一愣:“你怎么在这里?”关益忙插口问道:“方兄,这位是……”方子琪笑道:“这是舍妹紫芸,从小娇气,是不是哪里冒犯关兄了?”说着转向方紫芸,“你干什么了?”方紫芸转而回头瞪他,半晌,一句话也不说,扭头走了。
方子琪无奈苦笑,在关益旁边那张椅子坐下,道:“舍妹任性,还请关兄包容则个。”关益脸上犹有不豫之色,没有说话,只简单地点了下头。方子琪见状,伸手给他杯中续满了茶水,笑道:“关兄莫恼,舍妹这脾气,唉,不说她了,且容小弟以茶代酒,替妹妹赔罪。”
话说到这份上,关益再怎么不悦也不好再多给脸色,遂接过杯道:“不敢,是在下唐突了。”说罢饮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又道,“方兄此茶,真可算得上是在下见过的极品了,不知方兄何处购得,可否告知在下?”方子琪怔了一怔,笑道:“承蒙谬赞,小弟实在不怎么懂茶,从哪里购来也早忘记了。不过家中还存了一些,关兄喜欢,小弟自当奉送才是。”关益忙道:“这个却不必了。在下只是一时兴起问问,怎好让方兄割爱。”
正聊着,忽听脚步声响。两人抬头看去,竟是方紫芸又回来了。她这一去一回,已是换了一身衣服。比起方才的清雅,这身显得花团锦簇,十分富贵。头上钗钿摇曳,耳坠随着步子晃荡,腰上腕上更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径自走到关益面前,道:“我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方子琪赶紧拉开她,低声哄劝:“关公子是愚兄客人,你别闹了好不好?”方紫芸甩开他道:“你爱请他作客,我不爱。你定要招待,就请你带出去下馆子去,别在家里碍我的眼。”方子琪道:“胡闹,哪有客人带回家又领出去的道理?”方紫芸道:“那我不管。别以为你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你带他出去我就当没看见。”
关益自出生以来,还没被人这样嫌弃过。别说只是突发奇想,就算是处心积虑定要了解清楚这兄妹二人,此刻也万万不会再留下去了。因此他冷笑一声,起身道:“如此告辞。”说罢拔脚便走。方子琪连忙追上拦住,好生赔礼。方紫芸却只是在厅中高声指派,叫仆从侍女将方子琪备下的茶水点心撤去,又传令厨房不许随便开灶。关益听着他二人渐渐开始正面冲突,心下愈觉烦躁,不再理会方子琪拦住自己的手臂,急急往大门走去。
岂知走不到两步,忽觉脑中昏沉,脚步也变得虚浮,两条腿直发软。毫没防备之下,一阵晕眩袭来,关益只觉面前是一团云雾,不由得侧身摔倒。
失去知觉之前,关益仿佛看到云雾中金星四溅宛如莲花开放,花心好像方紫芸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lz直接发的会进入存稿箱而且一直显示不出来啊!!!jj你又抽了咩!!!
第2章 二、劝君更尽一杯酒
宜春县县衙早就炸开了锅。县令杨应时又急又怕,一迭声地吩咐衙役四下找人,一边在堂上蚂蚁一样转圈圈。上首坐的二人冷冷盯着他转,也不阻止,也不催促。
那被关益遣回来的小厮正哭丧着脸跪在其中一人面前。这人面黑如炭,额间一枚淡淡弯月印痕,一股浩然正气,不怒自威。杨应时偶尔偷偷瞟过来一眼,又立刻把眼光转开,心下嘀咕个不停:“包大人来这小地方也不知要做什么……他虽不说那位公子是什么人,不过既然他如此敬重,想必是位贵人。瞧这架势,莫非是哪位王爷的公子不成?本来就黑,这么脸色一沉,真是黑得自己都瞧不见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包拯身边坐的那师爷眼尖瞅见,道:“杨大人笑什么?”杨应时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深深拜下去道:“回公孙先生的话,下官……下官没有笑。”公孙策淡淡地道:“杨大人不必紧张。”杨应时诺诺连声,不敢再多话,瞥见门口衙役走过,赶紧顺势上去斥责两声,骂他们寻人不力,就此躲开了。
包拯也不去管他,对小厮道:“起来吧。”小厮抹了抹脸,爬起来,想了一想,急急分辩道:“小的是要一直跟着,爷不让啊。爷还说小的管不着。”包拯道:“你是管不着,可你连劝也不劝一句?白龙鱼服,岂是闹着好玩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天下岂不是大乱!”小厮哭道:“爷……爷总算还会两手,小的要是偷偷跟着,非得被发现不可。至于劝说,大人,您是知道的,爷听谁劝哪?平常大事,您谏言两句,爷是听的,可这都出来了,又只是随便走走,怎么劝得动啊?”
“随便走走?”公孙策插口道,“你不是说他跟着那姑娘去了么?”小厮道:“那是小的妄自揣测,作不得数的。那姑娘给爷气走,爷就把我赶回来了,我真不知他是不是跟着去了。”公孙策道:“那姑娘多大年纪?他每天都去?”小厮道:“那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爷从第一天开集去买了那副汴城图以外,后来几天都去买了些东西回来。小的看爷神态,像是其中有些什么不对,但他既然不说,小的也不敢问。”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公孙策摇摇头。包拯道:“这么说来,应该不是看上那姑娘了。”公孙策道:“他一向不好女色。再说,这十三四岁未免也太小了些,就算看上,也不至于立时就……”包拯道:“那汴城图有什么古怪?”公孙策道:“我也就远远看了两眼,哪里看得出什么古怪。何况若是有古怪,怎么不跟我们说说?”包拯沉吟道:“这个就不知道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回来。”公孙策叹道:“早知如此,也不该让展昭先去。”包拯道:“那倒未必,那件事也麻烦得很。我想这宜春县风评甚好,大问题应该也不至于,不过总是找到了才放心。”公孙策道:“不过晚了一二个时辰,就这般大肆声张。万一真有什么大问题,不是打草惊蛇?”
包拯站起身来,踱了两圈,道:“打草惊蛇,总比连蛇的影子都看不见要好。”
关益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这床虽然比不得他睡惯的,毕竟也是锦被檀枕,薰香缭绕。他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来,向四周看去。
这间房除了这张床以外别无它物,窗台外面倒好像摆了点什么。门在床的正对面,此刻紧锁着。门上有个小孔,高度大概刚到一般成人的眼睛。床上除了被子枕头,还有一套睡衣。
看到衣服关益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不禁吃了一惊,急忙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又羞又怒,暗道:“是什么人这样无礼!”想了一想,无可如何,只好把那套不知谁给他准备的丝绸睡衣穿上。这一穿又是一惊。大凡睡衣,总该是宽松的才够舒适,可这一套却是颇紧,简直像是比着他的身子定做的。穿好后低头一看,比方才更恼了。
“岂有此理!若脱身出去,定要将这人治以死罪!”关益愤愤地骂了一句,开始犹豫到底该继续穿着这套紧得过分的睡衣还是干脆赤身露体。虽然两样都颇不得体,但好在也无人得见。
正在这时,门响了一下。关益连忙裹紧被子,警觉地看过去。
门外人窸窸簌簌地摆弄了一阵,似乎在开锁。关益紧紧盯着门,一定要看清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放肆。
进来的却是个老头儿,佝偻着身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关益大是奇怪,心想这老头走路也费劲,断不会是他做下的,便问道:“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又是做什么?”
那老头儿并不答话,只是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床前空地上。眼见得是一盘白切鸡,一碟盐焗花生米,一碗米饭,另有一杯清水。关益再次惊怒,顾不得这睡衣大失体统,掀被就要下床拦住这老头问个清楚。谁知脚才触到地面,就觉一阵酸软,竟是丝毫走动不得。这下怒气全然化作了恐惧,连声叫道:“喂,喂!谁关我在这里!要干什么!你叫他来!喂!”
老头儿充耳不闻,摆完碗筷,慢慢撑起身,绕到床后检查了一下木马子,提着篮子出去了。随后是喀擦一声,门重又上了锁。
关益跌坐在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他却但觉一阵寒意入骨。这把他关在这里的人究竟有何用心固然不得而知,眼下就连行动亦不得自由,想要出去是难上加难,心下不禁懊悔:“早知如此,何必非要跟来查那劳什子,又何必非得瞒着包拯?显本事么?呵,哼,这把自己显到牢狱里来啦。”
看了一眼地上的饭菜,关益怒气勃发,就想一脚踢翻。但那鸡的香气不住飘入,他也不知自己昏迷多久,腹中早饥,哪里受得了。心想就算踢翻这香味也还在,又白白地吃不成,岂不是自己找罪受。又想如今被人控制,若是要杀早便没命,想来饭菜中不会有问题。咬了咬牙,竟慢慢蹲下去,拿起筷子。
停了一时,终究是放不下身段,又颓然掷下筷子,只将那杯水饮了。看了看,又拈了几颗花生米入口。
进了些东西,初时的惊惧惶然也渐渐平复,即刻想起昏迷之前的情形来:“那屋子里没点香,我也没吃东西,就喝了几杯茶。那茶是庐山云雾,决计假不了,喝来也没异味,难道真是茶里动的手脚?可是为什么呢?关我在这里的就是那方子琪?方紫芸赶我走,莫非是在救我?她说什么‘别以为你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你带他出去我就当没看见’,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可能是方子琪将自己关在这里,关益有些发怔:“他本来殷勤招待,若要留我,也用不着这样。我和他谈得投机,要是兴起,说不定自己就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