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言情小说电子书 > 南山草 >

第38章

南山草-第38章

小说: 南山草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中着实沉郁,我垂下眉目默然。一辈子的事,我真真不想匆匆而定!
  “萱,万俟雪真的不错,你好好考虑,不要再错过。”
  “好。”
  “哎!你这丫头,看开一点才会快乐。”
  “好。”
  “好好想想,回头给我个准话。”
  “好。”
  翟叔在厨房跟我谈着终生大事,外面翟少庭吆五喝六划着酒令,还有妈妈屋子那一堆的女人,尤其是那朵桃花……
  我越来越觉得此时这个场面像极了一出戏,一出角色逐个不一轮流上演的戏!他们端着各种脸面,或奴颜献媚,或嬉笑怒骂,或殷殷切切演着,演的着实热闹也委实讽刺!
  翟叔看我一脸淡漠,絮絮叨叨劝我几句,遂,言笑漫漫出去找爸爸喝茶。我忍着胃部传来的不适,起身僵着一张尸面无甚表情回了自己的窝。
  窗外月色朦胧,无边的秋意带着纷飞的落叶旋出一地萧索。
  屋子里,孤灯晕黄漫下一室冷寂。我对着镜子,静静望着里面的自己……
  其实,若是不计体制工作诸多外在原因,只瞧我这眸若晶石珠圆玉润粉嘟嘟的脸,倒也真真算得上一个美人。
  但是,美人又能怎样了?万俟雪不知我的内在,他能不惧现实,一生只守一张皮相么?我想,以他那如海难测的心思,恐是不能的!
  但如今他家里亟亟催着他结婚,翟叔张建皆一副乐见其成的表情。那么,他了?这个和我没有任何感情,更不曾柔情蜜意轰轰烈烈的人是何种想法了?
  心里各种想法千丝万缕着实理不清,我揉着脑袋闷闷倒在床上,忽然极想爷爷奶奶,想在他们膝下,永远做个快乐无忧的孩子!
  对面屋里依旧喧哗热闹,我心思难舒摸过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不想,落落好似心有灵犀将电话拨过来,“姐?睡了吗?”她的声音极为轻快,轻快的恍若阳春三月枝头勃发的嫩芽。
  “还没。”我卷着被子懒懒窝在床上应她。
  “姐,你在干嘛?”
  “将将吃过饭,在床上挺尸,你了?”
  “我没事,这会和爷爷奶奶一起。”
  “爷爷奶奶身体怎样?”
  “他们都好……”落落答了句,话头一转道:“姐,上次那个事,好像是你外公露的口风,然后,爷爷奶奶李家婶大家都知道了。
  落落说到这个,我忽然记起,上次我让她帮我查查老家那些人怎会知道我和万俟雪的事。如今看来,源头起于外公,但外公年纪老迈,一向大门不出,他怎会耳听八方知道千里之外我和万俟雪的事?
  心思一瞬转过几个念头,是妈妈告的密?不对,妈妈一向清淡,不喜说人是非,她不会在我和万俟雪八字还没一撇时,将这些告诉外公。那么,这件事是谁露的口风?
  “姐?”落落见我半响不吱声,疑惑道:“你在听么?”
  “嗯。”我眉眼一厉,面上闪过一抹阴森,“落落,麻烦你给我再探。”既然大家都喜看戏,我也看看,到底是谁揪着我的毛不放!
  “好。”
  掐了落落的电话,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那红红火火的名头在老家有多么耀目。这种耀目非一日之功,那是自我小时各种意外连接,再与阎王斗法,再身陷医院自杀未遂等各种事件堆凑起的名头。当然,如无李家婶那种人,我再声名霍霍,也难一日飙上三千里!
  就如这次,万俟雪全家落在酒泉,我在北地,老家在南,这个形成三角框架的地势,就算事出如巨洪一泄千里,也不一定会泄去老家。
  但偏生有许多李家婶那样的人,那样嘴皮子一嗑一碰便能让人天堂地狱走一遭的人……这种人委实厉害!
  我懒懒躺在床上,此时却了无睡意。是以,我又摸过手机,想给陆南山拨个电话,那厮今天被我奴役半天,不知怎么样了?
  但电话拨过去许久,仍不见有人接通。我撇撇嘴,无奈按掉电话,想着,许是那厮委实过于困顿,早已入了梦乡。
  眨眨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对面屋里依旧灯火通明欢笑依旧,我实在无聊,便拿出一本小说看起……
  因为喜欢文字,不多时,杂乱情绪尽去,一心入了书中情节……
  嗯,男主在女主将将离去一年,便与她贴身婢女有了子嗣。嗯,男主的爱若城墙厚达三丈,也抵不过身体的需求!
  嗯,女主拼死生下男主的孩子,男主却守着孝心责任为他人一生。嗯,事态多变却变不过一颗如海难测的心!
  ……
  我捧着书或喜或怒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对屋喧哗的声音逐渐消逝,天边雾气朦胧透出一丝鱼肚白,我才揉着眼睛丢下书,裹了被子疲倦睡去!
  

☆、事有因

  
  又是夜,月牙清幽挂在树梢,落落再次神通大显,将探得情报一五一十告诉我。
  她说,外公之所以会知道我和万俟雪这件事,完全是听小姨讲的,小姨一口气连万俟雪的八辈祖宗都翻了出来……
  说,万俟雪的妈妈的妈妈有遗传性癫痫症,发作起来像鬼一样谁都制不住。
  说,万俟雪指不定也遗传了此病,将来兴许还会遗祸子孙。
  说,我嫁过去,保不准哪天被万俟雪忽然发病掐死。
  说,我嫁猪嫁狗真真不该找个这般家事复杂的人嫁了!
  ……
  我听着听着,面色似秋风一凉,且,凉到心里。小姨这话又说的不地道!好歹她和万俟雪的妈妈也是两姨姐妹,她如此舌头一伸说的话,倒与李家婶有得拼了。
  于是,从小姨这件事上,我深重意识到,一个人于他人心里存了芥蒂,那菩萨心肠便已镶在他处,真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然则,说到小姨,我又疑惑,她远在新疆地处边陲,我和万俟雪的事她又是听谁说的?
  我掐了落落的电话,窝在床上,静静将整件事一联想,便忽然了悟,小姨知晓,许是妈妈与她提及,她们同宗同源同血脉的姐妹唠唠家常也是常事,但这小姨怎会一个电话通及老家了?
  我再一联想,便想到了聂小凡,那个自小誓我不娶的表弟!
  其实,我和聂小凡这事若要细表,那委实剪不断理还乱,但我和他还真真是泥堆里一起滚大的。
  那时,我常常待在外公家,他也常常待在外公家。我和舅舅关系好,平常黏他黏的紧,而这聂小凡和我和舅舅都不亲,却也像个跟屁虫紧紧黏着我们不放。
  有时我着实不懂,我和舅舅一起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那生活真真是一个快慰。可是,聂小凡自小被小姨管的紧,管出一副娇娇弱弱沉秀内敛的模样。他跟在我和舅舅身后,衣着永远干净,这样的他跟着我们,怎么瞧怎么觉得别扭。
  是以,后来,我和舅舅出去快活时,常常避着他走。比如,那次偷万俟雪家的梨被人家当场捉住。
  可是,每次我和舅舅偷偷溜走,聂小凡就是有本事嗅着我们的方向跟上来,且,我和舅舅怎么甩都甩不掉他。
  有时,我和舅舅干了坏事,那货会眉头轻蹙,若一个小老头板着脸教训我们——这般这般不对,那般那般也不对!那时,他也不过堪堪十来岁!
  于是,这样的境况多了,我和舅舅更不待见他。真真怕他一个不小心,便将我们的坏事捅到家里。毕竟,年轻时的外公还是极其严肃的,尤其是对待子女的问题。
  但这聂小凡背后有小姨这个后台委实强硬支在那里,我和舅舅常常对他轻不得重不得。是以,这个人,与我和舅舅来说,真真是一个魔星!
  这日,天色极好,舅舅有事外出,我一个人委实闲的无聊。想了想,便挽起袖子跑出屋想去河里摸鱼。本来我是不曾瞧见聂小凡的,但当我脱掉鞋子将将想要入河时,他那单薄的身影若鬼如魅出现在我面前,“萱姐,不能下河,下河会生病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不能老是如此放纵,别人会说的。”他一把扯住我,皱着眉头满脸肃穆。
  我本笑靥如花,此时冷不防被他一拉一教训,这面上笑意登时退去,肌肉不完美的僵住——这货,果真如来了大姨妈,一出现,便让人烦躁!
  我深深做一个呼吸,回头勉强绽出一个阳春回雪般的笑,“聂表弟,这天色暖懵,山水清幽,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姐要捉鱼,姐要欢喜,懂么?”我甩开他的手,慢悠悠挽起裤脚,神色寡淡下去河里。
  “萱姐,快上来,你这样不好。”
  “萱姐,你再不上来,我去告诉姨。”
  “萱姐……”
  聂小凡一直皱着眉头在岸上唠叨,我实在被他烦的不行,直接摸过一颗石头扔他,“闭嘴,再说把你扯下来喂鱼。”
  我知他一向怕脏,是以,才如此恐吓,本以为这样他会乖乖闭嘴。可我错了,聂小凡这货今天有点反常,他不但没有被我吓住,还真真脱了鞋子,自己跑下来喂鱼……
  我立在水中,愣愣瞧他慢慢向我走来,走来时,身板秀挺双眸柔软。我冷不防撞上他的目光,心下瞬时一抖——这货今天脑子进水了?
  “跟我上去。”我定定站着,还不曾回神,便被聂小凡牵住呆呆走上岸去。
  “以后不能再下水了。”他像个板板正的卫道士,又开始说教,“女孩子家家的,委实不像样……”
  我听着他的唠叨,半响,木木转过身,木木抬起头,木木盯着他一翕一合的嘴,然后,嫣然一笑,然后,秀腿一提,再然后,将他踹水里……
  一身水珠回到家,我云淡风轻告诉舅舅我将聂小凡踹水里了。舅舅先是讶然,然后了然一笑,说:“他是不是又教训你了?”
  “嗯。”我闷闷应了声,又问:“舅舅,你说他那性子……他永远不会知道,光着脚上树掏鸟时,枯燥干涩的老树皮蹭着脚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永远不会知道,下河摸鱼时,鱼儿滑溜溜在手中攒动是一种什么样的触感!舅舅,他被小姨保护的太好了,温室里的花朵啊!”
  “萱,各人有各人的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