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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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我身边的沙子上。
我略一迟疑,也坐了下来,只是跟他隔着一段距离,不靠近、不疏远,但对比几年前的亲密依偎,反而越自然,越让人觉得可悲。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海面上无风无浪很平静,整个小岛沐浴在黄昏余晖里,显得安静而又祥和,我的两条手臂圈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前面和唐宋泼着海水玩耍的言峤,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这是回国后第一次不再跟裴廷清针锋相对,我们似乎都已经精疲力尽了,连争吵都觉得是多余的,即便是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过了很久,我淡淡地问裴廷清:“你想好没有?”
裴廷清的手臂习惯性地放在膝盖上,无论何时他都是这样优雅而又散漫的坐姿,而修长的手指中夹着烟,任由一截烟灰落在沙子上,他没有看我,云淡风轻地反问我三个字,“想什么?”
很明显他还是不愿谈,我被他晾了几天,面对他这样的态度顿时有些生气了,猛地转头看向他,我冷笑着说:“你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裴廷清?就这样耗着,你觉得有意思吗?还是你以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妥协了?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会,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打算再跟你在一起。”
“那我们就耗一辈子好了。”裴廷清接道,也转脸看向我,他的唇畔勾着一抹笑,“你想走的话,没有人会拦着你。若是舍不得言峤,你只有留下来。”
闻言我面色一白,这才知道裴廷清压根就没有打算让我走,他知道我舍不得丢下言峤,那么强行留下言峤一人,就等于把我也困在了这里。
我咬着唇,恼怒地看着裴廷清,越来越有些恨他了,“你卑鄙裴廷清。”
裴廷清弹掉一截烟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说的没有错,若不然我也不会杀项宇曜和灭掉整个项家。”
他这话像是刀子一样刺着我的心,我紧握着手指,眼睛里一片酸涩,泪水快要滚出来。
他却是面无波澜地站起来,转身往回走去,那个背影高大俊挺,让人无法撼动。
这天晚上偌大的餐厅里仍旧只有我和言峤两个人,不知道裴廷清去了哪里,不过想想他是有家室的人,晚上会和宁怜梦同床共枕,春节也快要到了,他大概更没有时间来这里,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他嫌弃我脏不会碰我,但他也不打算放过我。
这让我感到很绝望,既然他非要逼我,那么我只有想方法偷偷逃跑了。
虽然唐宋说他们的人很多,事实上除了几个佣人外,这段时间以来,也就只有唐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或许只要我制服了唐宋一个人就可以了,这几天我以带着言峤玩耍的名义,差不多把周围的环境都摸清楚了,也在每晚的睡觉前画好了逃跑路线,如今缺少的只是一个时机,我耐心地等待着。
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把言峤抱在怀里,唱歌哄着言峤睡了过去,而我自己却辗转反侧。
只要一睡着,噩梦便始终折磨我,这让我觉得睡觉是一件最可怕的事,而不睡觉睁着眼睛处在黑夜里,我总会在房间的某个位置看到项宇曜,甚至是死无全尸的所有项家人,他们满身鲜血似乎正在向我扑过来,我被围在中间,他们的手抓着我和言峤,要吃掉我们一样。
我“啊”的尖叫出来,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刚刚只是一场梦而已,原来我已经悲哀到连梦境和现实也分不清了。
我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弯起手臂去抱怀里的言峤,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言峤。”,准备坐起身开灯去找言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腰被从后面伸来的一条手臂紧紧地箍着,男人炙热的胸膛和熟悉的气息,无疑是裴廷清。
裴姝怡番外(2)
我顿时放松下来,在心里嘲讽裴廷清还真是有闲心,半夜三更不再裴家陪着宁怜梦也就算了,他还偷偷把言峤弄走,好方便他睡在我的身边。
裴廷清只脱掉外套就上床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应酬,他身上全都是酒精的味道,“放开我。”,我蹙着眉头抗拒地说着,拽住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推开。
他却微一用力将我裹得更紧,甚至抬起一条腿压在我的身上,防止我挣扎,他就埋首在我的我的肩上,唇贴着我的耳朵呼出炙热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醉意,显得声线越发性感低沉,呢喃着说:“让我抱抱姝怡,自从你走后,我从来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
中途霍惠媛遇到熟人,叮嘱了裴廷清几句,她很放心地把裴姝怡交给裴廷清后,跟对方去别的地方逛了。
这时裴廷清和裴姝怡恰好经过某家内衣店,裴廷清面不改色大步往前走去,裴姝怡见状立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大哥,我饿了。”
裴廷清的目光却放在被裴姝怡抱住的手臂上,裴姝怡眼瞧着他的面色不是很好,估摸着他不喜欢被人拉拉扯扯的,裴姝怡连忙又放开,仰着脸看向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我们去吃午饭好不好?”
裴廷清没有再说什么,撑开手中的伞往前走去,只是半天裴姝怡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裴姝怡淋着雨走在后面,裴廷清用淡淡的语气说:“过来。”
“哦。”裴姝怡迟疑片刻,慢慢地走过去,两人同撑一把不大的伞,毕竟裴廷清对于裴姝怡来说很陌生,期间她尽量往伞的另一边走,避免靠裴廷清太近。
裴廷清眸色忽地一深,伸手直接把裴姝怡拉过来,裴姝怡一脚下不稳,一下子跌入裴廷清的胸膛,裴廷清的手臂顺势箍着她的肩膀。
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少年清瘦的肌肉线条,她的耳朵贴在裴廷清的心脏位置,雨声滴滴答答中,她却清晰地听到裴廷清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挣开裴廷清,裴姝怡埋下脑袋,脸红得滴血,“抱歉,我没有站好。”
17岁的少年目光紧锁着眉眼低垂的女孩,他皱着眉头反问:“我是你的大哥,抱你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兄妹之间抱一下确实很正常,但她和裴廷清才认识两天,对于她来说裴廷清是陌生的男生,她不可能随便和陌生人拥抱,但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裴姝怡点点头,“嗯。”
话音刚落,裴姝怡的手就被裴廷清的手牵住,“走吧。”
裴姝怡:“。”
除了父亲之外,她还没有被异性牵过手,有些不适应地挣脱着,但裴廷清握得却紧,她挣不开,只好任由他扣着她的手指。
他的手掌很宽厚,也很温暖,让裴姝怡感到很安心,久违的归属感在心里蔓延,裴姝怡想起疼爱她的父亲,不由自主地反握住裴廷清的手。
裴廷清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地望过裴姝怡一眼,他很快明白过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越发把那份亲情传递给裴姝怡。
几分钟后,两人走到一家餐厅,裴廷清自然而然地松开裴姝怡,收起伞走进去,裴姝怡跟在后面。
裴廷清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在那里可以看到玻璃上往下滑落的雨水,裴姝怡正看得出神,裴廷清把一方手帕递给她,“刘海有些湿了,擦一下。”
裴姝怡看着白色绣着兰花的手帕,她愣了一下,连忙接过来,“谢谢。”,她擦着鬓发上滴下来的水珠,在手帕上闻到独属于少年的气息———清润洁净。
裴廷清翻着菜单,“你要吃些什么?”
裴姝怡抿着唇露出笑意,“我随便。”
裴廷清抬起眉毛,淡淡地瞥向裴姝怡,“这里不卖‘随便’。”
裴姝怡:“。。”
她想了想,“那我跟大哥一样吧。”
裴廷清点点头,跟侍者说过后,裴姝怡清晰地看到裴廷清漆黑的眼睛闪了一下,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擦过头发后要把手帕还给裴廷清,递过去后又收回手,“弄脏了,我洗过后再还给你。”
裴廷清正关注手机里的时政,闻言眉眼不抬的,“嗯。”
过了一会侍者把两份蒸三文鱼端上来,裴姝怡也算喜欢吃蒸的三文鱼,谁知吃下去第一口,她就被辛辣的味道呛到,刺激得她眼泪都流出来,这才知道三文鱼里加了芥末,她不管不顾地喝过几口水,总算觉得好了些。
裴姝怡再去看对面的裴廷清,吃相优雅又安静,她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裴廷清会是那种戏谑的目光了,她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裴廷清察觉到裴姝怡瞪着自己,他抬眸看过裴姝怡手边的三文鱼,又对上她被刺激到通红的眼睛,“怎么,不是要跟我一样吗?”
裴姝怡咬了咬唇,乌黑的睫毛上湿润,还挂着泪珠子,裴廷清拿着刀叉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叫来侍者,一边对裴姝怡说:“以后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需要迁就任何人,委屈你自己,尤其是在我面前。”
裴姝怡一怔,这才知道裴廷清是在改变她逆来顺受的性子,裴姝怡低下头,眼里又有些发酸,“我只是觉得在别人家里,应该这样,而且大伯母对我很好,我不应该挑剔。”
她的声音小,裴廷清没有听到,只是看上去她应该是在抱怨什么,裴廷清的眸子一沉,“什么?”
裴姝怡颤了一下,立即摇摇头,“没什么。”,她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最终还是点了自己喜欢的,然后看到只吃了一口的三文鱼,裴姝怡眼中闪过什么,把自己的这份推给裴廷清,“大哥既然喜欢,就多吃些,免得浪费了。”
裴廷清看过一眼,皱紧眉头,“你家里很穷吗?”
“啊?”
抛开裴姝怡父亲的出身不说,裴姝怡家里也算富裕,只是父亲的公司几个月前出了问题,他们还给银行和合作商很多钱,而关于父母的那场车祸,很多人说父亲是自杀,她才不相信。
父亲那么爱她和母亲,就算父亲自杀,也不会拉着她和母亲一起,她宁愿相信只是意外事故而已。
父母死后,往日里那些亲朋好友全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