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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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惟一又是个孕妇,轻者会造成胎儿畸形,重者则会流产。
流产。段叙初品味着这两个字,胸腔里燃烧起一团怒火,他捏着拳头僵硬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蔓延出杀气,“治疗结果呢?”
“我们已经使用特殊解毒剂了,只是。”周医生欲言又止,望了床上面色苍白的蔚惟一一眼,她咬牙说下去,“我建议段先生拿掉蔚小姐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前几天的孕检中还没有看出来,但刚刚。”
周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叙初打断周医生,“畸形吗?没关系。”,他怒极反笑,语气里却透着坚定,“不管这个胎儿是否健康,既然是我的孩子,我都不会放弃他。”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磨难他都经历过来了,遇到这种事还能很冷静地面对,并且立即做出决定,“你不用说其他的了,我自有分寸。”
说到这里,段叙初的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伸手在蔚惟一的肚子上抚过,眸光转为温柔,他背对着周医生问道:“这个月份也该看出来了,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周医生低下头,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段叙初的唇畔勾起一抹柔软笑意。
如他所愿。
周医生看到段叙初的怒火被欣喜代替,她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眉眼低垂着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段叙初觉察到后再次转过头,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什么?”
“铅中毒影响了蔚小姐的神经系统,造成蔚小姐短暂性失明,所以请段先生做好心理准备。”周医生说着看到段叙初额头上的青筋跳动起来,她闭了下眼,沉思着,声音越发低下去,“我想蔚小姐自己应该清楚。”
“前两天她私下联系子涵,是不是因为裴言洁还给她下了其他什么药?毕竟裴言洁用的很多药物都没有做过临床试验,非公开性药物,不在我们的领域中,我们未必可以检查出来。”
段叙初听完这一番话又痛又怒,终究无法再压制下去,他一拳头用力砸在床头柜上,几个玻璃杯子掉在地上,碎裂后发出很大的声响,吵醒病床上正在沉睡的蔚惟一。
蔚惟一睁开眼睛,眼前却是黑漆漆一片,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摸,“阿初。”
“我在。”段叙初连忙握住蔚惟一的两只手,拿过枕头垫在床头,他扶着蔚惟一坐起身,“没事惟惟,周医生他们说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东西,配合他们治疗,过几天就会康复了。还有我们的宝宝。”
段叙初的话语一顿,在蔚惟一看不见的情况下,他抿起的唇泛着苍白色,眼眶微红,“检查出来是个男孩,很健康,你不用忧心。”
滴水不漏如段叙初,蔚惟一想知道的,段叙初已经提前回答,蔚惟一没有再问什么,感觉到段叙初温暖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笑着摇摇头,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神采,只寻着段叙初的气息望过去,“我没事。前几次的死亡都经历过来了,现在只是失明而已,并且阿初你说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周医生听得眼睛发酸。
蔚惟一是段叙初心甘情愿宠着的女人,平日里过于依赖段叙初,也无可厚非,但真正发生什么事了,蔚惟一并不娇弱,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坚强地面对,换做一般女人很难做到吧?
蔚惟一半天没有听到段叙初的回应,她抬手凭着感觉抚上段叙初脸,一双乌黑却没有焦距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段叙初,“阿初,你怎么了?你不要难过,我真的没什么。”
段叙初原本要严厉地质问蔚惟一,然而看到蔚惟一这个样子,他只觉得心口更堵,轻轻握住蔚惟一的两只手腕,“裴言洁还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瞒我那么久?”
蔚惟一摇摇头,“我不知道。”,话音落下,自己的手腕被段叙初用力地捏住,即使看不到她也能感觉到段叙初逼迫的目光,蔚惟一咬了咬下唇,“当时我被裴言洁弄晕过去了,并不知道她给我服用过什么药,只是除了失眠多梦、头晕无力外,某些症状和子涵一样,所以我才。”
“是冰毒吗?”周医生上前一步询问,不等蔚惟一回答她又否定,“若是毒品的话,血液中应该可以检查得出来,而且我也没有见蔚小姐有这方面的异常。你所说的症状,具体表现在哪里?”
蔚惟一却埋下脑袋,咬着的唇冒出血珠子,不愿再开口。
段叙初用手指捏住蔚惟一的下巴,微微用力将蔚惟一的脸抬起来,沉声命令道:“说话蔚惟一,这不仅关乎到你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蔚惟一的肩膀猛地一颤,泪水猝然间从眼中涌出来,“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不是吗?”
第220章:孩子留,还是不留?
段叙初的重瞳微微一缩,捏在蔚惟一下巴上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片刻后他才放松下来,手掌轻抚上蔚惟一的半张小脸,他的声音温和下来,“没有说保不住,只是有可能跟别的孩子不同。”
蔚惟一的情绪却没有段叙初那么平静,她用近乎质问的语气反问段叙初“有区别吗?还有好几个月,你怎么能确定这期间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虽说双目失明,但丝毫不影响蔚惟一望向段叙初时,眼中的痛楚和悲凉,她深吸一口气止住泪水,坚决地说:“我想过了阿初,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拿掉吧!”
段叙初原本觉得并没有多大的事,听到蔚惟一这样的决定,他宽厚的脊背猛地一震,心口宛如被刀割,滴着血一样,让他的脸色也泛起青白色,“你是怎么想的蔚惟一?”
他带着怒火和责问,不可置信地紧盯着蔚惟一,“这是我们的孩子,就因为他有缺陷,我们就要亲手杀死他么?你身为母亲,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嫌弃他,相反我这是为了他好。”蔚惟一心痛难忍,眼中的泪水又涌出来,这让她原本晦暗的瞳孔被洗涤得很明亮,“如果孩子生下来是个智障的话,先不说我们做父母的能不能接受,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这对他来说有多残忍?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承受这份痛苦。阿初”
蔚惟一抓住段叙初的手臂,心中的痛苦让她不由得用力,指甲都掐进段叙初的皮肉里,她哽咽地说:“放弃这个孩子吧,我们还可以再生。”
段叙初任由蔚惟一掐着,他也不挣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蔚惟一这决绝的一番话里,他墨色的眸中浮起淡淡的血丝,“这根本不是再生,不再生的问题,就算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我也不会放弃这个。”
“不要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哪怕是智障,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的儿子,我依旧会给他最好的,给他我所有的爱,不会因为他的缺陷而疏忽冷落他、让他受半点委屈。惟惟。。”,他厚实的手掌抚着蔚惟一脸上娇嫩的皮肤,深眸凝视着蔚惟一,语重心长地说:“起初囡囡也有缺陷,但我因此而放弃她了吗?惟惟,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两人始终不能达成一致,蔚惟一也有些恼了,松开段叙初的手臂,她失望而略带讥诮地说:“我也不懂你的想法。冷血狠辣如你,草菅人命残害过多少无辜,如今只是一个尚未出生的畸形胎儿,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我冷血?”段叙初重复着这三个字,俊逸的眉宇间一片苍白色,眸子里那团猩红色越发深浓,他艰涩而沙哑地说:“我是冷血没有错,但也要看对方是谁,真正狠心的人是你。蔚惟一,你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杀死我们的孩子这种话,你配做一个母亲吗?”
蔚惟一浑身一僵,“你。”,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褪去所有的血色,紧随着段叙初的声音望过去,她愤怒、委屈、悲痛。各种情绪交加,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蔚惟一抬高声音歇斯底里地冲着段叙初吼道:“我是不配身为母亲,我就是想杀死我的亲生骨肉,你阻拦不住我。”,她睁大眼睛泪流满面的,抽出身后的枕头向段叙初砸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眼睛看不见,就连一个枕头都不能准确地砸到段叙初的身上,段叙初看着枕头从自己的肩膀处掠过去,掉在地上,怔愣很久才意识到蔚惟一失明了,上一秒冲动之下的指责化成心疼,“惟惟。”,他沙哑地呢喃着蔚惟一的名字,坐过去伸出臂膀拥住蔚惟一。
蔚惟一却痛怒未消,拼命地挣脱着,”放开我!”,最终段叙初被她用力推开,她还想抓过什么去砸他,却半天没有找到东西,于是又对他吼道:“你出去,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
蔚惟一穿着病服的身形显得越发单薄,用尽力气吼完后,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动着。
双眼失明到底还是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一番争吵之下负面情绪爆发,她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透明的泪珠子不断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却也只是发出低不可闻的哭泣声。
窗外的天空阴沉,风中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飞舞着,像是美丽盛大的布景,寂静无声,这样的天气里,病房里也是格外安静,也因此蔚惟一原本不大的哭声,显得越发清晰。
段叙初高大的身形僵硬笔直地站在那里,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
深爱的女人伤心哭泣,他自己的心更是痛上百倍,沉默许久,段叙初试图上前说些什么,周医生却拉住他的手臂,对他轻轻地摇摇头。
段叙初抿了一下唇,看过一眼仍旧把脸埋在掌心里啜泣的蔚惟一,他还是和周医生一起走出去。
从外面关上门后,段叙初疲倦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抬起一只手盖住眉眼,他仰着头靠在那里,只能从指缝里看到细微的光线,却仍旧刺得他眼睛酸疼,“惟一有她自己的想法,但这次我不会妥协,这个孩子我必须留下。”
周医生也赞同拿掉这个孩子,然而段叙初这么坚持,甚至跟蔚惟一吵架,把蔚惟一都气哭了,他还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