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人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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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雄走后，艳艳便离开了兰香阁，独自一人在树下坐着，想着自己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卑微，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想想自己活得有什么意义，没有人爱也没有人珍惜，就连在姐姐的心里，她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她本来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只要能活下去，为报答姐姐和老佛爷的恩情，为在宫里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为友好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可是别人不一定把她看在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弱弱的女子。
　　伤害往往是相互作用的，不是谁伤害了谁，谁就能赢。快乐总是容易善变，前一刻脸上还挂着笑容，下一刻就泪流满面，就像生活在演戏。
　　雪莲找到艳艳，艳艳看见姐姐来了，赶紧擦干了眼泪，也不生气，叫了声姐姐。
　　雪莲看着她，没有说话。
　　“姐姐，你怎么了？还在生我气吗？要是你不解气，再打我解解气，是我不好！”
　　“你傻呀！”雪莲也哭了，抱过艳艳，“明明是我不好，你还对我这样好。”
　　艳艳也抱着雪莲，“姐姐。”
　　“艳艳，刚才打你，还疼吗？”
　　“不疼。”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姐姐，没事。”
　　“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比亲妹妹还亲。”
　　“姐姐也是。”
　　“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你打我吧！”雪莲拿起艳艳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艳艳抽回自己的手，说，“姐姐，别。”
　　“原谅姐姐。”
　　“我一点也不怪姐姐，只要姐姐能开开心心，我就谢天谢地了。”艳艳用帕子帮雪莲擦干眼泪，继续说道，“姐姐，别哭了，我们都好好的。”
　　“嗯，好好的。”
　　“我们回去吧！外面热。”
　　“艳艳。”雪莲看着艳艳笑了，艳艳也跟着笑了。
　　回到兰香阁，艳艳去做了雪莲爱吃的点心，完全不怪雪莲。雪莲想艳艳对她这么好，她却说艳艳卑微相，这不是骨头贱是什么。雪莲心里乱乱的，她反省自己：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我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大小姐，难道我这么坏。我是个坏人，所作所为是这么无理取闹，我连艳艳，自己的好姐妹都打，我到底是不是人。我并不是什么善类，坏了良心吧！真坏，坏透了，一点都不知书达理，难怪骏雄会不再那么喜欢我了。雪莲越想越自责，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
　　“姐姐，吃点点心。”
　　“嗯。艳艳，你真不生姐姐的气了？”
　　“不生气。”
　　“你脾气真好，姐姐应该向你学习。”
　　“姐姐夸奖了，这种脾气也是天生的，没什么好学习。”
　　“我知道，我生来脾气娇惯坏了。”
　　“姐姐，你不会转牛角尖子吧！我可没这样说你呢。”
　　“我自己说自己呢。”
　　“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你讲来听听。”
　　“我们老家那边，有个女人，脾气特别不好。她原本性情也还好，从小她就被卖给地主的儿子做童养媳。幸好地主婆把她当个女儿看待，不会虐待她。后来地主的儿子长大了，她们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还没成婚，地主的儿子便离家到书院念书了。这个儿媳妇在家里孝敬父母，还带养三个孩子，可惜他丈夫弃学从商，还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把她们都抛弃在家。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用了，他的男人不会再回来见她，而且她们并没有成婚，如今她已经黄花老去，简直像他娘了，她也不会幻想着他回来团聚。”
　　“那就这样吗？”
　　“是啊，她后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变得脾气暴躁，喜欢拿自己的孩子出气，对身边的人也动不动就大吵大闹。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哎，她或许也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
　　“是啊，生活所迫，生活所逼。”
　　过了几天，雪莲每次起来梳妆打扮，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放有一朵新鲜的玫瑰花，就像胭脂红一样。
　　“谁摘来的花？”雪莲问小玉小梅。
　　“回格格，我们也不知道。”
　　“不会是艳艳摘来的花吧！”雪莲疑惑地想，可是问过艳艳，艳艳也没承认是她放的。
　　“怪了，见鬼了不成。”
　　“不就一朵花嘛，姐姐别理它。姐姐，去看看我们酝酿的三仙酒吧！”
　　“三仙酒好了吗？”
　　“好了，我们可以给老佛爷送去了。”
　　“嗯嗯。”
　　雪莲和艳艳一起去看望老佛爷，带了三仙酒过去，老佛爷甚是高兴。
　　“老佛爷，尝尝好喝吗？”雪莲倒了酒，孝敬老人道。
　　“嗯，不错，这个药酒还不错。”
　　“这个药酒叫三仙酒，就是喝了像神仙一样长命百岁，老佛爷喝了赛过活神仙。”
　　“是啊，老佛爷，这个酒，就是适合老人家喝，喝了延年益寿。老佛爷如果喝了有效果，我们酿来，就连着喝。”艳艳说道。
　　“好好，我这两个孙女真有孝心，嘴巴又甜。”
　　雪莲和艳艳跟老佛爷说说笑笑，皇后娘娘也来跟老佛爷请安，还带了金诚皇子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艳艳和雪莲先向皇后问好。
　　“艳艳和雪莲都别客气了，快起身。”皇后笑着对老佛爷，“老佛爷，您这两个宝贝孙女可真是您的开心果，她们一来就把您哄得笑容满面。”
　　“皇后，让我孙子带过来坐。”老佛爷笑着对金诚，“金诚，过来，我抱抱。”
　　“老佛爷！”金诚叫老佛爷道，然后跑过去。
　　“金诚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呵呵。”雪莲笑道，“金诚，书念得怎样？”
　　“格格，我好想跟你一起去放风筝。”金诚对雪莲道。
　　“这孩子贪玩。”皇后说道。
　　“哪个孩子不贪玩，孩子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老佛爷说。
　　“孩子知道玩才好，多活动活动，身体健康。”艳艳笑着说道。
　　“好呀，要不我们去放风筝。”雪莲说道，“我好久没放过风筝了，今天天气正好，是个阴天，风也大。”
　　“去吧，去吧！你们陪陪孩子玩。皇后在这边陪我就行。”老佛爷说道。
　　“喔喔，真好，放风筝去咯。”金诚高兴地跟着雪莲和艳艳走了。
　　拿来风筝，雪莲先教金诚怎么放风筝，然后教艳艳，她们三个人的风筝最后都飞得好高。玩累了，雪莲和艳艳就坐在树边，吹吹风，聊聊天。金诚不知道从哪里捉来一直绿青蛙，拿到雪莲面前。
　　“把青蛙放了吧！金诚。”艳艳说道。
　　“不放，我要养着它。”
　　“你怎么养它？”雪莲问。
　　“我就是想把它养大。”金诚说，“我要它做我的朋友。”
　　“它不喜欢跟你做朋友呢？你养着它，会把它饿死的。它或许吃虫子，你能找到虫子喂它吗？”雪莲问道。
　　“我不能拿米饭或者馒头给它吃吗？”金诚一脸天真的样子。
　　“它不是人，不吃米饭馒头。你还是放了它吧，要不然它会死掉。”
　　最后，雪莲和艳艳劝了许久，金诚才把那只青蛙放了。
　　艳艳和雪莲带着金诚回去，见了皇后和老佛爷。然后大家坐着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起来。老佛爷和艳艳聊起了乡下的事儿，艳艳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不仅雪莲喜欢听她讲故事，老佛爷和皇后也很喜欢听她说故事。
　　一天又过去了，每天说累也不累，说不累却有点疲惫，只有睡觉能带给人最大的安慰。
　　雪莲和艳艳睡下，床隔着帘子，两个人的声音可以通过帘子传出。两个人睡前总要说会儿话，有时是讲讲故事，有时聊聊生活小事。
　　“艳艳，你小时候没有放过风筝吗？”雪莲问。
　　“嗯，只看别人放过。小时候，爹娘没钱给买风筝。”
　　“哦，难怪。”
　　“羡慕姐姐，什么都会。”
　　“我没有你那么多故事呢，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你姥姥给你讲的？”
　　“也不全是，只是借她老人家的口，这样说出来的故事有人信。呵呵，有些是我自己瞎编的。”艳艳道。
　　“你这点厉害，简直说故事赛过说书先生。”
　　“姐姐夸张了，我哪能比得上说书先生。”艳艳转移话题道，“今天老佛爷谈起了我的家人，我都不好怎么说，都过世了。哎，我或许命硬，恐怖这辈子只能跟着姐姐了，嫁人都怕连累他人。”
　　“你就不怕连累我吗？看你说的，信那些鬼话，哪有什么命硬。每个人生死有命，岂能怪在他人身上。”
　　“姐姐，我除了你，再无依靠。你要是嫁人，我在宫里恐怕也难呆下去。”
　　“那就回秦府。”
　　“秦府也不好意思住着，毕竟女大不中留，我岂能当猪婆。”
　　“哈哈，说猪婆。”
　　“我们那边就是，把到了年龄还不嫁人的姑娘叫做猪婆。因为猪婆是从小养着，养到大了也不嫁的。”
　　“那有些招上门女婿的姑娘岂不是也叫猪婆。”
　　“这个倒不是。”
　　“猪婆还得生子呢，哈哈。”
　　“算了，不说这个。我们睡觉吧！”
　　“我去你家乡，印象最深的有一事一物，这一事就是你和杨达利的事，还有就是你们那边的龙洞。”
　　“我最放不下的也是杨大哥，虽然时常会想起他，毕竟他是我今生难忘的真爱，只可惜缘浅不会再见。”
　　“你应该放下了，放下才能从新开始。”
　　“我已经放下了。只愿他现在过得好。”
　　“嗯，希望他也把你放下，要不然恐怕他很难过得好。”
　　“姐姐，其实你是幸福的，你应该好好珍惜。”
　　“我。。。你说我不懂得珍惜骏雄大哥，是吗？”
　　“骏雄大哥对姐姐很好，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难找了。他对你既真心又忠诚，你非得逼得他改变吗？要是你不懂得珍惜，幸福就会错过的。”
　　“我们习惯了吵吵闹闹，这样也没什么的，我一直都很珍惜他，而他应该知道我的性情。你说，他要是爱我，当然也要爱我的小脾气小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