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皇后-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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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这么透,夏红总算回过味儿来了。
“不是高婕妤?那会是谁呢?”
“是谁同我们不相干,只要贵妃娘娘不再多养一位公主,爱谁养谁养去。”
夏红小声说:“姐姐,我只是有点儿担心。谁养了公主,八成皇上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也要给几分恩赏,晋位这是自然的,能见皇上的机会也多了。我这不是怕有人跟咱们主子争宠嘛。”
“你就别多操那闲心了。要真是有公主就能争着宠,谨妃还不……”说着想起谨妃才没了不多时,就不往下说了,转而说:“刚才我倒听着另一个消息。”
夏红知道夏月素来稳重,心思又细,问她:“什么消息?”
若是小事,夏月才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宫里别处的事情,也不值得夏月拿出来说。
那必定不是小事,而且又与永安宫有关。
“我听说,今天朝上有人上奏,请立皇后。”
夏红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找着魂儿。
“真的?”这话问的很是多余,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假的。
“咱们主子,要成皇后了?”
虽然说贵妃也是宫里的头一份儿了,可是毕竟还是妃妾,礼制上与皇后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儿。真要一朝登上后位,那可就……
“可是皇上并没人当廷准奏。”
“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准了啊。”夏红说:“不是都讲究个什么三请三让,还是众望所归什么的?上一次奏哪够,肯定得上个三五回,满朝文武都请奏咱们主子立后,那时候才体面哪。”
“什么三请三让的,净胡说。”夏月说:“皇上没许,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不会吧,皇上对咱们主子什么样儿,宫里头哪个不知道?要说皇上有立旁人的意思,我死都不信。”
“皇上是没有立别人的意思。”
皇上的心意,永安宫上上下下看得比别人更清楚,爱宠是一方面,可是男人的爱宠是靠不住的。关键是皇上对贵妃格外敬重,这才是难得的。
更何况,贵妃不但生了二皇子、三皇子两位小皇子,还抚养了大皇子和玉瑶公主,这份儿辛苦也是没谁比得了。
但皇上也有皇上的考量吧?夏月想,毕竟立后是大事,就算寻常人家娶个媳妇进门也要再三慎重,更何况皇后是一国之母,凤仪天下,如论如何轻忽不得。
再说,一立了皇后,那么二皇子、三皇子的身份就立刻更加贵重了,若说立皇后是国之大事,那么传嗣那就更是攸关国本的头等要事了,这肯定要更加慎重的。
连夏月都听着的消息,谢宁当然也听到了,自有人想着巴结永安宫,送这么个消息过来卖好。
立后啊……
谢宁听到之后也有片刻恍惚。
不象夏红那样一听着这消息就惊喜万分,谢宁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事。
在萦香阁的日子,现在想来还都历历在目。虽然身处深宫,却觉得自己象天不管地不收的游魂一样。皇上?天高皇帝远,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即使后来她承宠,升位,有子,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皇后。
这会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窗上被日头映得明晃晃的,盯着看一会儿就觉得眼睛被刺得疼。
她想不想做皇后?
她……
她想。
这不是同别人说话,她不会自己骗自己,说自己根本没有那份儿心,或是只要能伴在皇上身边就于愿足矣,对名分视如粪土。
那样的话她说不出来,就算勉强自己说,怕是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牙先酸倒了。
她想。
她想名正言顺站在皇上身边,堂堂正正的以妻的身份,在节祭大礼上也能与他携着手,并着肩,站在众人面前。
可是她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决定的,牵扯的人也绝不只是她和皇上两个而已。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怀疑皇上待她的心意。
但是皇上有皇上的考量。
请立皇后这件事就象一块石头投进了湖心,不知道激起了多少人心中的波澜,林家今天的气氛也与平日不一样。林夫人从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坐立不安,偏偏丈夫、长子和小叔子都不在家,她只能同弟媳妇一处说话。两个妇道人家,说起这事儿来总归是不得要领的。方安月嫁了人也没改她那爽利脾气,看林夫人神情复杂忍不住问:“嫂子,你说皇上为什么不准呢?”
三百八十三 姑嫂
林夫人说:“皇上不准,当然有皇上的道理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方安月还是心里乱纷纷的:“嫂子,你说咱们家真能出一位皇后娘娘吗?”
之前不要说皇后,就是贵妃也足以让方家仰望了。他们家几辈子都是江湖上打滚,吃的是走镖护院的辛苦饭,到了方安月父亲那里家业才慢慢好起来,哥哥又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方安月打小过的也是富贵日子。
但即使如此,他们方家始终没个正经出身,旁人说起来,始终当做是江湖草莽一流。皇帝、娘娘,以前方安月觉得都离自家老远,远的就象那天上的云彩一样。
哥哥早年就同林季云相识,两个人好起来那是后来的事。可一直到两人都要定亲了,她都不知道林家居然在宫里有位娘娘,还跟着一起进过宫。
贵妃娘娘虽然姓谢,可是打小儿却是嫂子抚养长大的,就同这家的女儿一样。
林夫人笑笑:“老爷曾经说,有些东西得了是幸,不得是命,咱们也别斤斤计较想着这个,更不要同旁人提起。人家上奏请立皇后,也没有说就要立贵妃不是?”
“可除了贵妃娘娘,还能有谁啊?”宫里才又没了一位谨妃,林夫人还曾经为此进宫,听说慎妃也迁出延福宫不见人了,这宫里眼下就贵妃一枝独秀,不管是圣宠、子嗣、身份,再没有人可与她相提并论。
林夫人只问她:“那上奏的人,是不是真的一心为公,见后位虚悬宫中无主他看不过去?”
方安月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的吧。”
她也知道朝堂上多数人求的都是自家富贵,日夜想的是升官发财,谁那么傻一心为着皇帝家的事情尽忠进言啊?
“那个上奏的人,和咱们家有亲有旧,还是受过贵妃的恩义呢?”
方安月又摇头。
上奏的那个人跟他们家没有什么往来,林家进京不久,林伯鞠升任户部侍郎也没多长时间,并没有多么亲厚的同年、同僚。
“你瞧,这人心里想的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不定是福是祸啊。”林夫人对着弟媳妇说话并不算太客气。一家人过日子,太客气就成见外了。林家兄弟两个现在一府里住着,并没有分家,就是因为林伯鞠夫妻觉得林季云他们夫妻都年轻,着实对他们不太放心,总想揽在身边看着、护着。
见方安月露出思索的神情,林夫人接着说:“退一步说,就算咱们家真有那天大的福气,才更应该小心谨慎起来,我刚才已经让吩咐下去,严令府里人不得妄加揣测议论,否则一律严惩。这还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我们自己先轻狂张扬起来了,岂不是给娘娘脸上抹黑吗?”
天气明明一天比一天冷,方安月额头上却出了不少汗,被林夫说得有些坐立不安。
“大嫂说得是,是我太年轻了,沉不住气。”
“不怪你,毕竟这样的事儿谁以前也没经历过,换成我是你这年纪,说不定还没有你这么沉稳哪。眼见要进腊月了,昨天还说要备柴炭,备的怎么样了?”
方安月哪里有心思去想柴炭,可是嫂子摆明不想再说这事儿了,她只好跟着没精打彩跟着转了话题:“一早就送来了,让人看着往柴房里搬呢。京里入冬真早,换成我们老家,这会儿天穿夹衣都会热呢。”
林夫人笑着说:“可不是吗?到底一南一北地方不一样。我随老爷在南面的任上待了两年,那里冬天也一点儿不冷,只是夏天的湿热难捱。”
虽然名分上是妯娌,但是方安月年纪同林夫人的儿女相比也差不多,林夫人有时候就拿她当个女儿看的。正说着话,外面有人进来回禀,说是来客了。
来的也不是外客,就是亲家,方家大嫂来了。
林夫人陪着说了几句话,就体贴的把地方让给了这姑嫂两个,好让她们说几句体己话。
方安月些奇怪,问:“大嫂是不是有事?是哥哥进京了吗?”
方安月成亲之后,大嫂留在京城料理这边的事情,可是她哥哥却是个大忙人,成年累月在外奔波,自从方安月出嫁回门之后,方家大哥就离京了,到现在也没有再回来。
“你哥哥没有回来。”方大嫂压低声音说:“我是听人说了一桩大消息,不知真假,所以特意过来问一问你。”
“什么大消息?”方安月没等方大嫂回答,自己就明白了:“嫂子也听说了?”
方大嫂认真的问:“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啊?”
方安月刚刚才被林夫人叮嘱过,这会儿到了自家嫂子面前当然不敢乱说。
“嫂子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就别管我是在哪里听说的了,只管同我说说,你们府里得着信儿了吗?”
方安月看着娘家嫂子眼中的热切,想到刚才林夫人的教导,心里比刚才感触还深。
“八字没一撇的事,嫂子千万别出去和人乱说什么。”
方大嫂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我听的信儿不真?不曾有人上奏?”
“有是有的,但是那人同咱家一点儿来往也没有,据说也没说一定要请立的是贵妃,还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呢。”方安月说:“是不是有人来探嫂子的口风儿?你可千万别胡乱同人许什么,不管谁问一概别理就是了。不然的话,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