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皇后-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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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更让皇上喜欢。
“你头一次主持这样的事情,有没有什么难处?”
谢宁老老实实说:“人手不大够,胡荣还担不起这样的事情来,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资历不足,阅历不够,这是胡荣的硬伤。宗室、朝臣,诰命,各家各户之间的亲戚牵绊关系,这些不是一天一日能学得出来的。
“这事儿朕也想到了,白洪齐那里倒是有两个人,你自己呢?有没用得熟的放心的人选?”
“臣妾没几个熟人。”这是大实话:“也就是以前和周禀辰周公公熟悉一些。”
皇上是知道这个人的,点头说:“白洪齐也提过他一句,是个老成的人,也知进退,那就定他了吧。朕同白洪齐说,明儿把他归到永安宫来,你也好有个臂膀。”
谢宁被皇上按着肩膀不能起来谢恩,只好这么坐着说了:“皇上这样忙,还得替臣妾这里操心。”
“你同朕还讲这样见外的话?”
白洪齐办事从来不会疏忽,第二天一早周禀辰就乐呵呵的来永安宫了。
以前他见谢宁也就是躬躬身揖个手算行礼了,那会儿谢宁位卑嘛,六品才人还真没有人家一个副总管太监品阶高。
这一回周禀辰是结结实实跪下来叩了头的。因为以后他就归属永安宫了,谢宁是他的正经主子,这一次礼数是不能省的。
谢宁让胡荣扶周禀辰起来,胡荣也是一脸的笑,和周禀辰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山难容二虎,但胡荣也知道自己确实扛不起这一摊子事儿。周禀辰来至少比旁人来要好得多。
至于以后的事儿……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周禀辰之前对来永安宫的事情就有了成算,事情一来就能上手。有他从中帮助安排,原来的一团乱麻顿时就理出了头绪。
重阳节前一日宫里的例赏就已经都分发下去了,谢宁还额外多了一件事情,给宫外的家人赏赐节礼。赏赐这个词儿让谢宁觉得心里有点儿别扭。
但是能给家里人送东西递话还是让她高兴。因为节礼赏下去,明儿大舅母就可以进宫来啦,名正言顺,因为要谢恩哪。可惜的是重阳糕菊花酒锦缎补药这些东西是现成的,就是她想给大舅舅、舅母做点针线,哪怕做双袜子呢,也让舅舅舅母看看她确实长进了,亲手做的东西也更显心意,就是已经来不及做了。
记得以前大舅母说她针线活儿拿不起来,将来做不好媳妇。小舅舅当时替她分辩,说当家作主妇何必一定要自己会针线?到时候他给出陪嫁,买上十个八个手艺精到的绣娘陪嫁过去,一辈子的针线都不愁了。
大舅母当时被他气的抓起手边的靠枕就扔到他身上了。
现在她是不愁针线没人做,自己也学的七七八八了。费事的做不了,简单些的做一做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想想当时给皇上做的第一个荷包,她脸上都觉得很难为情,偷偷想着把那个荷包找出来毁尸灭迹,但皇上就是不告诉她那荷包收哪儿去了。
给其他人家赏赐的节礼,礼单也都送来一一让她过目,可以适当的添减一二。比如家里有年过七十的长辈,就适当的添上寿杖,寿鞋,有未满周岁的孩子,就给添个萱草、茱萸香囊之类的。
这贵妃还真不是好做的,活计一点不轻省。
以前没承宠,没有孩子的时候,她的日子过的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整天盘算着吃点儿什么,再去哪儿寻摸本没看过的书之类的,时间多的可以任意挥霍。可是现在简直从睁开眼到闭上眼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打发三个孩子吃食穿衣就让她闲不下来,更不要说现在还有大部分宫务都递到她手上来了,闲惯了的人乍变得忙碌起来,简直连吃饭的功夫脑袋里都盘算着这些事,晕头转向的着实有点吃不消。
她不过是管着这么一点事情就这样,皇上管着那么多事情却还游刃有余。大概有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才干和天赋,她就属于那种不太开窍的。
但是皇上信重她,她怎么也不能让皇上失望啊。
方尚宫十分贴心,安慰她说:“万事开头难,您以前没沾过这些事,乍一上手当然觉得烦难,等一切都上正轨,做熟了就好了。到时候您闭着眼都能处置这些。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还不都得慢慢学嘛。”顿了一下,方尚宫又说:“听说谨妃打发身边亲厚的太监出宫送信。”
“给谁送信?”
“给她老家。谨妃的母亲听说早就不在了,父亲兄长还都在,听说她是想让老家的人迁到京城来住。”
“韩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谨妃家世也不显,仔细一想,从淑妃贤妃没了,皇上宫里头似乎就没有什么出身世家高门的女子了。谢宁自己就不用说了,舅舅是官身,她已故的父亲不过是秀才功名,谢家祖上也没出过什么显赫人物,马马虎虎说是个书香门第。慎妃是婢女出身,谨妃也不比谢宁好到哪儿去。
方尚宫早就知道,比较宛转的说:“听说做些丝布、茶叶生意。”
那就是商贾了。
一百八十三 菊花
妃嫔在宫中得意,家人借势而起这是人之常情。复制网址访问 hp://
可是不早不晚的,恰好在谢宁的舅舅一家进京的时候,谨妃也想起叫家人进京了。
总让人不免有些联想。
谢宁抚了抚额角。
以前宫里贤妃淑妃两个人,贤妃一直卧病,淑妃独揽大权,这二位之间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倾轧。可是现在变成三位妃子,慎妃连门都不大出,谨妃看着却是跃跃欲试。
谢宁不想惹事,不是她怕事。而是后宫不宁定,总会惹皇上烦忧。谢宁觉得皇上一天有多少大事,她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总不能还扯着后腿给她添乱吧?
可谨妃一定不是这样想。
封妃大概给了她信心和底气,谢宁是贵妃,可谨妃在宫中年头更久,资历更老,她不愿意对谢宁低头,甚至想着要压她一头。
方尚宫也说:“真看不出来,谨妃还有这心气。”以前她揽着女儿可是再小心不过了。
“际遇不同了嘛,心境当然也不同了。”谢宁吩咐胡荣:“这件事你留心些。”
胡荣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轻快的应了一声。
周禀辰来了之后胡荣顿时感觉到不及以前那样风光了。以前永安宫里头他说话就算数的,现在周禀辰带着个徒弟来了,排房腾出来最好的一间给他们师徒住了,天天往来、办差的时候,底下人也渐渐变成了一口一个“周公公说”“周公公吩咐”的,对胡荣不说怠慢,但也没有以前那样大权独揽的风光了。
可胡荣不服气也没用,他的威望、人脉,本事、资历,不管哪一样都比周禀辰差多了。
这几天他憋闷的很,又没人可以说一说。
现在主子吩咐他差事,胡荣恨不得把脑袋摘下来拎在手里办事,好让主子看看他有多么尽心。
方尚宫看在眼里,出了殿门,就把胡荣叫到她屋里去了。
胡荣有点儿忐忑,不知道方尚宫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话嘱咐他。
结果方尚宫让小宫女沏了茶来,招呼他坐下喝茶。
胡荣心里发急,想着赶紧去把事情料理出来,就有些坐不住,接了茶往嘴边就喝,给烫的啊一声,半口热茶不好吐出来又咽不下去,脸涨的通红。
方尚宫慢悠悠的说了句:“心急喝不了热茶。”示意他把茶吐到一边的痰盂里。
胡荣赶紧把茶吐掉,烫的舌头都没知觉了,赶紧从桌上水壶里倒了冷水来含着。
方尚宫说:“你之前在一帮子差不多大的人里头,是挺沉得住气的。可是最近你是越来越浮躁了。从金风园回来,你看看你这天天瞎忙些什么?主子封妃,你胡大公公也是水涨船高,人人追捧巴结了。”
胡荣嘴里含着冷水,背上的汗哗一下就出来了。
“你早该知道,不是周禀辰也得有别人来,就连我也不能说揽得住主子身边所有的事,早早晚晚主子还得多寻几个帮手。难道我也象你一样,来一个我就结一个仇?到时候用不着别人算计永安宫,咱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人都干掉,白白让外人捡了大便宜,这样你就顺心遂意了?”
胡荣把凉水咽下去,大着舌头说:“不能,不能够的。”
方尚宫耐心的劝他:“你眼高心大,搁平时不是坏事。可是你也顺遂的太久了,碰上别人压到你头上你就受不了。你也不想想,宫里象你这么大年纪,有几个能有你今天这样风光的?周禀辰今年多大了?他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不说他,就算白洪齐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不也一样要处处周全赔笑脸?你有什么好张狂的?”
胡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方姑姑,方尚宫,我,我知道错了。”
“主子信重你,你可不能仗着主子的慈心就干出什么不光彩的事儿。”方尚宫伸手拉了他一把让他起身:“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世上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儿。人家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米,可你到了他那个岁数,只会比他更强。我今天这么训你,你服气不服气?”
胡荣连连点头:“服气、服气!您就是我亲姑姑,不,您就是我亲娘,以后我就把您当亲娘一样侍奉。除了您谁还能这么管教我?是我自己脂油蒙了心,眼睛光往高处看,都忘了自己两脚该怎么往前迈步了。您要不教我,我说不定一个跟头摔倒就再爬不起来了。”
“我也不全是为了你。永安宫真出不得一点儿纰漏。贵妃娘娘,还有三位小主子,满宫里多少眼睛盯着咱们?真出什么事,你、我,就再加上周禀辰,谁也担不起。主子好,永安宫好,我们这些人才能得好。周禀辰虽然是刚来的,但他现在和我们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和他别苗头,先得跟他学本事,等你真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