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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卿卿谷主,仙君有个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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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芦影听到他的安排,顿时爆发,朝着他大声吼道,双眼通红地瞪着颜辛朗,胸口剧烈起伏,他怎么可以这样,她不要离开,离开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两步走到他面前,手指着颜辛朗,泪水像是决堤之弱水,将一切淹没,“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你个大骗子!说什么非卿不娶,说什么一生一世!说什么生死不离,全都是谎话,你骗人!”
    听着她的控告,那嘶吼中满是绝望。颜辛朗双眉紧皱,心就像是被凌迟一样,狠狠地刮上一刀,再用烙铁将伤口熨烫,不待他反应过来,又一次刮下薄薄的心头肉,熨烫,刮,烫……如此反复。他咬着牙,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推翻自己的决定,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抓着裤子上的布料。
    “那里面,是怎么回事?”江先生回到军营,就听到远远的主帐里传出的争吵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拧起眉紧紧盯着那垂下的幕帘,那声音……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是……小鹿儿的,掩在灰袍下的手紧了紧,眸中闪过寒光一点。
    “哦,”站在一边的小兵倒是没有看出他的异样,所有人都知道这江先生的脾气不好,对于他的表情,从来没人探究过其中的真意。“是将军夫人,嗯……就是先生救回来的那名女子。他们真是……是……什么来着……”说到这里,一时想不出那么一个名词,低着头想了好久才张口道,“对!是郎才女貌,英雄美人。”却发现原本站咋自己身边的江先生已经走了好远。
    “陈姜,你是想抗命不成!”心中的郁结之气无处可排解,看着依旧站着看戏的陈姜,颜辛朗啪地一声击在桌案上,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驼铃,鼻腔里传出粗重的呼气声,胸口起起伏伏,无不昭示着他心中的愤怒,可惜他胡子,若是有,一定也会翘起来。
    “卑职不敢,”陈姜拱手抱拳,垂下头咧了咧嘴,哎,自己这不是上赶着当炮灰么,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么下去,他可就成了烤鱼了。谁让这将军不敢跟自己的娇妻发脾气呢,或者说是舍不得……他可不敢说,将军他惧内……
    “只是将军,您也知道,天堑那边只有卑职熟悉,卑职实在是,走不开啊!”说道这里还满是一副无奈,不是我不想去的表情,突然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不如……”想起方才帐外陆彦幸灾乐祸的笑意,心中冷笑一声,让你小子笑我,看我不阴死你,“不如将这差事就交给陆彦,此次寻找夫人,不也是他负责的?”
    “我!说!了!我!不!走!”看着依旧我行我素,不曾有半点松口迹象的颜辛朗,芦影是又急又躁,他……怎么可以对自己时而不见,太过分了!
    对于芦影的话,颜辛朗只是轻飘飘地瞟了过去,就朝着幕帘外喊了一声,“陆彦,你给我滚进来。”
    方才听到陈姜的馊主意,他就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逃掉算了。没想到自己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将军点到了名字。这陈副将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真真是个腹黑男,还是那种极品腹黑,在你背后捅一刀的本事真是让他佩服!果然是不能幸灾乐祸啊,否则倒霉的还是自己。自己是什么时候犯了太岁不成?
    磨磨蹭蹭地走到帐门前,伸手撩开了幕帘,嬉皮笑脸地拱了拱手,“呃……将军,您叫我是不是让我去探查蛮军动向?卑职这就去!”说完就要转身逃跑,再不跑,他的小命可就要落到将军手里了!
    察觉到陆彦动作的陈姜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子,像是看着笼子里的小白鼠,欣赏着他的挣扎,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挣扎的陆彦哭丧着一张脸,几近哀求地看着陈姜,求求你老人家放过我吧,我发誓自己再也不幸灾乐祸了!陈姜看着他,完全无视他小狗一样祈求的目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以后的以后再说,这次你就认栽吧,敢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祝你好运哦……
    陆彦心中现在是苦不堪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就等着被下油锅炸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小鹿儿,入谁手

    “影儿,你过来。”颜辛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站在一边瞪着他的芦影,那眸中的怨笃让他无法忽视。
    芦影站着不动,伸手抿了抿自己脸上的泪,倔强地扭过头去,“如果你非要我离开,那么……”喉间似有什么堵住了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次若是听他的离开,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泪水漫过眼角,滴落在那嫣红的喜袍上,“那么,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依照将军之言,三月未归,你我婚嫁自由,互不干涉,此生……此生不复相见,永为陌路。”
    “这……”陆彦和陈姜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的神色,他们自是了解将军对夫人是爱到了骨子里,夫人对将军的爱,怕也是到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地步,可这句话依旧听着甚是伤人。
    这里的空气实在是让人胸闷,甚是粗鲁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宽大的衣袖一甩,掀开幕帘走了出去。颜辛朗僵硬地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不曾扯住她的一点衣袖,就像她方才说的,若是离开,便是恩断义绝。
    “小鹿儿?你怎么在这里?”江先生挑眉看着冲出幕帘的芦影,在看到她红肿的双眼,还有那脸上未干的泪痕时,双眸一暗,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压抑着的委屈再也强忍不住,她一下子扑到江先生怀里,哇得一声哭起来,“江大叔……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不要喜欢他了,喜欢他好难受……”
    伸手抚着她乌黑的头发,有些心疼。凝眸看着那垂下的幕帘,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只是一瞬,那冷光就被掩在眼底深处消失不见,“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脑中激烈地斗争让颜辛朗疲惫不堪,他无法忍受她就这样离开,就这样与他断绝关系,慌张地冲出帐去,却不见她的身影,他有些惊恐,这丫头不会是真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心中的不安让他方寸大乱,抓住守在帐外的小兵,伸手拎住他的衣领,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发狂了的野兽,咆哮着想要吞噬一切,“说!夫人呢!”
    “夫……夫人,她……她……”小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颜辛朗,早就被吓得有些瘫软,若不是自制力不较强,现在怕是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说!”扯着小兵的衣襟又紧了紧,眼中是暴怒的火气,她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
    “夫人……她被……被江先生带走了。”一句话说完,颜辛朗已经随手将他丢在了地上,朝着军医帐冲了过去,江先生怎么会带走芦影呢?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关系呢?
    呼啦一声,颜辛朗将军医帐掀开,正看到江先生为芦影盖被子。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起来,一把拉开他,将芦影搂在怀里,盯着江先生的眼睛满是凶狠之色,他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他的人,“你想做什么?”
    江先生被他拽地踉跄了几步才站定,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深吸了一口气,垂着腰站稳了,双眉拧起来,口中带着一丝调笑和不在意,“你这后生这般无礼,非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才肯罢休不成!”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手指着被他紧紧揽在怀里,双眉不安地拧起的芦影,“你放开她吧,她需要休息,你要把她闷死了!”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伸手将她抱起来,“就不劳烦江先生了,我这就带内子回去。”
    “内子?”江先生手捋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眯起眼睛,“可根据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这小鹿儿还是处子。”就算是他的妻子又怎么样,他既然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这小丫头确实也极为对自己的脾气,怎么可能你一句话就放手。
    “你……”看着江先生脸上那满是占有的表情,颜辛朗胸中怒火中烧,“本将军看你是将士们敬仰的先生,才对你礼遇有加,若是你为老不尊,觊觎不属于你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江先生看着他,别有深意地大笑了两声,“小鹿儿可是老夫收的关门弟子,将军你说你是小鹿儿的夫君,可有证据?老夫为何不曾听小鹿儿说起过?”
    一句一个小鹿儿,那那样亲昵的称呼让颜辛朗气得发抖。
    看到他这副样子,江先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若有所思地捋着胡子,在颜辛朗再次爆发之前让开了路,“好了,你带她出去吧,她实在是虚弱地很,经不起你的怒气。”
    

愁难消,酒穿肠

    从眼前的草药中抬起头来,盯着已经被放下的幕帘,眸中闪着冷光,就像是一把寒剑刺破那厚重的幕帘,要将那个人置于死地,攥着草药的手一紧,那珍贵的药草就化成了飞灰消失在空气中。
    颜辛朗坐在木塌边,双眉紧皱,眼眸中满是深深的不舍和纠结,粗糙的手掌轻柔地拂过芦影的脸颊,口中喃喃,“我一样舍不得你啊。”弯下腰,手撑在枕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颜辛朗靠在那棵古木边上,闷头喝酒,趁着天空清亮的月光,他的唇边的水渍不知道是泪,还是酒。他仰头望着天边被云朵遮住的月亮,深吸一口气,翻身躺在树枝上,头枕着手臂,闭上眼睛。手里的酒坛高高扬起,手腕一翻,半坛子酒泼洒而出,浇在他的脸上,酒香四溢,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可以麻痹所有感知。
    月光终于冲破了那浓重的云彩,洒下清辉一片,伸手采下头顶上的一片绿叶,手指摩挲拭去那沾染了的凡尘,脉络清晰可变,可人生路看不到,摸不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单手撑着树枝,借助树干上旁逸斜出的枝枝桠桠,一个筋斗站在最高的地方,迎着月光吹奏一曲相思。
    唇边的叶片微微颤动,唇与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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