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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卿卿谷主,仙君有个约-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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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将近的时候,颜辛朗独自一人往古树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看到那随风而动的红色布条,似乎在呼唤着远方的亲人,细风穿过枝叶,发出飒飒声响,像是将士们的低语又像是在哭泣。他站在古树下,这树与周边的树木不同,依旧苍翠,仿若新生。
    听老兵们讲,这颗古树,只有在清明节的时候叶子才会脱落,而新的嫩叶又会接踵而至,似乎从未衰老。
    这棵树上,每一条红绫,都是一条生命。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与芦影相聚的那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成那树上的一条红绫。然后,日夜期盼月夜来临的那一天,乘风而去,落在她窗口的梳妆台上,看她姣好的容颜。
    不知道,陆彦送出去的那封信,她会不会收到,会不会已经离开那方土地,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着他回去。
    他紧紧攥着手心里的一尾芦花,分别的那一幕,一次次出现在脑海。
    西下的夕阳,照着已然归于平静的水面,一点萤火停驻在那枯黄的芦草之上,随着清风摆动。离开了那片寄居了几世的故乡,她才明白自己以往窥见的不过是这大千世界里的一抹微尘,细小不可察。
    她看到街巷上匍匐在地上行乞的人,衣衫褴褛,全身脏乱,一声声真假的哭喊;绕过一方水乡,听到楼间画舫传来的袅袅丝竹音,伴随着嘤嘤的哭泣和啪啪落在皮肉上的鞭打声。
    透过那微掩的窗户,她看到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舞动衣袖,在歌台上起舞翩翩,那脂粉厚重的眼角之下掩藏着寂寞,眉宇间是朱砂也不曾参透的愁;坐在窗前埋头苦读的少年,衣袖间沾染的墨迹,肩窝处隐着的补丁,一碟咸菜,一碗清粥;谁家的孩子迷失了归家的路,被哪个人领回了何方;纸醉金迷一世的富商贵胄,弥留之际耳边听到的是窗外妻妾的争吵。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尘世,终生皆苦。
    芦影沿着河畔扑闪着翅膀寂寂前行,寻找自己的归路。
    夜色下,万家灯火明。
    即便南疆是战火狼烟,贵胄王孙依旧沉睡温柔乡里,佳人相陪,美酒相伴,珍馐美味填入腹中,曼妙歌舞投进眼眸。
    感应着自己送出的那尾芦花的方向,芦影投进那漫天夜色中,隐匿在满天星火里。
    南疆多山多水,所谓九曲十八弯,她就这么偏行了水道,迷糊中转进了那深山之中,迷失了方向。不休不止的前行,让她精疲力竭,坠落在山涧边上,流水潺潺,带着她进入梦乡。
    即便是身化为萤火,她依旧爱水,依旧难以逃避这宿命安排。
    

行路难,劫与缘

    阳光透过那阴翳的树叶,洒落在山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奔流的溪涧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弯七色虹彩。
    山涧边,女子一袭红衣伏在水边,溪水浸润她苍白的手,清凉的水从山上直奔而下,溅洒在那凌乱的长发上,晶莹的水珠闪着灼灼光彩。
    浸泡在水中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女子拧着眉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撑着地面,手下是圆润的鹅卵石,她抚了抚自己压得有些褶皱的衣袖,抬手遮在额头上,眯着眼睛看着周围高耸的山峰,拧起了眉头,不知道自己是到了那里。
    翻身坐起,低头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掐诀感应那尾芦花的位置。却发现自己仅能感应到它的大概位置就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却无法感应到它确切的地点。
    消耗灵力的她额头上冒出细汗,使得垂落的发丝也黏在额角,她单手撑着地面,嘴唇微启,轻轻喘息,抬袖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舔了舔干渴的嘴角。
    伏在溪边,饮了一口清冽的泉水,撩起水珠洒在脸上,让自己变得清醒,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水珠,深吸了一口气,念诀化萤,心口却有一口气喘不上来,似乎有什么堵着,芦影拧紧了了眉,咬着牙试了三次,都没有任何成效,怎么会这样?
    既然不能化萤而起,就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往外走了,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芦影仰着头,青葱的树木高耸在山上,遮天蔽日,如何辨地了方向,芦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沿着这潺潺流动的溪涧往前走,也许便能走出这里。
    山间路崎岖难行,那山涧不知何时隐匿何方,只知道盘躯虬枝的树木不时绊住她的脚,挂住她的衣衫,从未长途跋涉的她全身的肌肉都在胀痛,脚上不知道磨了多少水泡,这条路到底是在上山,还是下山,她都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上山,还是下山,更加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应该上山而行,还是下山而走。到底那条路才能找到他。
    她跪坐地上,靠着身后的大树粗重地喘息着,看着眼前没有边际的树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咬着嘴唇高仰起头,却是止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树枝上盘着很粗的藤条,垂落在一边,就像是那青蛇一般,让人心惊。
    耳边是山林间清脆的鸟鸣,和远处流水声,随风而落的树叶啪嗒一声坠落在地上。
    突然间,有脚步声传来,一步步踩在那些落地的草叶上,鞋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让哭泣的芦影顿时止住眼泪,睁大了眼睛,随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拧着眉头慌张地四处看了看,拎着裙子藏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后,背紧紧贴着树干,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紧紧咬着嘴唇,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会是什么人。
    来人身上穿着一件灰白的布衫,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长靴。头发花白,眼角堆叠着一层皱纹,眉毛也是花白的颜色,眉宇之下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完全不似上了年纪的人那般眼神混沌不堪,下巴上长着长长的花白胡须。
    他弓着腰慢慢爬上来,手里撑着一根木棍儿,背上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一些绿色的草叶。
    芦影拧着眉偷偷看着他,看不明白他是做什么的,突然又恍然大悟,难不成他是羊倌儿?来南疆的路上,也见有手执羊鞭在河畔放羊的老人,这里是山上,若是将羊赶上来,它们很有可能会迷失方向,所以这羊倌儿才会自己上山来找这些草叶。
    “咦?一只迷路的小羊。”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芦影慌忙扭过头,就看到那人含笑的脸,他双眼眯起来,一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芦影。
    受到惊吓的芦影不禁急急往后退了两步,却被那冒出地面的虬枝一下子绊倒,顺势坐在地上,又往后挪了挪,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人,紧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看着芦影身上的红装,微微挑眉,“这身上的是喜袍?”这样的布料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撑着手里的木棍儿,慢慢蹲下来,看着芦影慈祥地笑了笑,“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在这里?看你这一身的红装,莫不是逃婚来跳崖的?”
    芦影只是紧紧盯着他,满脸戒备。
    那人看着芦影如此戒备,又清澈如溪涧的眼眸,虽是不明白,她是如何达到这深山老林里,却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坏。那眼底的迷茫,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慌乱不安的小羊。他站直了身体,朝着她伸出宽厚的手掌,“来,我带你下山。”
    原本以为他会朝她出手的芦影,看着他的手掌,食指的指节处有一些泛黄的茧子,她眉毛微微挑起来,双唇微张,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看着她,并没有其它什么动作,只是望着她。
    芦影垂下眼帘犹豫了片刻,看着自己按在地上的手,抿着嘴唇搭在他的手心,借力站了起来。这般近距离地靠近了眼前的人,她才呼吸道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浅浅的让人觉得很舒心。
    在芦影站稳的那一刻,他松开她的手,一手摸着胡子,“老夫姓江,小羊你可以叫我江大叔。”
    “我不叫小羊,我姓芦。”听到老者对自己的称呼,芦影再一次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羊倌儿。
    “呵呵……”他突然爽朗地笑了两声,手摸着胡子,看着芦影脸上漾起的有些羞恼的红晕,“原来你会说话,老夫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小哑巴。”将自己手里的木棍儿递给了芦影,“山路难行,你小心些。”
    

花柳明,又一村

    芦影看着自己手里的木棍儿,看着背着背篓前走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也跟上了他的步子。紧跟着他步子,芦影看着有些熟悉的路,自己方才就是从这里走的。常年不见太阳的树林下堆积了太多的腐烂树叶,踩在脚上黏黏的,有些滑,稍不注意,就会绊倒在那泥泞的路上,她停下脚步,双眉拧起看着前面的人,“这里……我走过的。”
    他转过身看着芦影有些怀疑和戒备的脸,忍不住轻笑出声,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当然走过,这可是上山的路,难不成你是飞上来的?”
    “我……”芦影刚想说什么,就被老者打断。
    “好了,快走吧,再这么磨蹭下去,我们怕是赶不上午饭了。”说完转过身,继续朝前行。
    芦影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脑袋,心中满是疑问,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飞上来的?抬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紧走了两步,与他相差不过一步的距离。一面低着头,看着脚下泥泞难行的路,一面开口道,“江大叔,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也会到这山上来呢?”
    “你以为老夫是做什么的?”他停下脚步,看着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脸颊潮红的女子,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脖颈,渗进那大红色的衣衫里,衬得她多了一丝魅惑。
    芦影上下看了看他,“你……是羊倌儿么?”
    老者看着芦影不禁瞪大了眼睛,嘴角扯动了几下,也没挤出一个笑容,脖颈上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这辈子,还没人说老夫是个羊倌儿,小鹿儿,你……倒是第一个!”那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像是要将她撕吃了一般。
    他胸口一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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