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夜半起-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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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出门,尹政浩又打来电话,他问:“夏夜你在家吧,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忘拿了,一会儿开会要用,你能不能帮我送过来?”
“哦,我正好要出门去找月歌,那就先去趟公司好了。”
“你找月歌干什么?”
“不知道,是她约的我。”夏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书柜里翻来找去,“你文件放在什么位置了?”
……
“月歌她找你干什么?”到了华中,尹政浩接过文件后问夏夜。
“不知道啊,她没说,只跟我说完地址就匆匆挂了电话。”
尹政浩皱着眉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定,他拿出纸笔,叫夏夜:“把地址写下来,我待会儿开完会过去接你。”
“哦。”夏夜乖乖地写下地址交给他,“那我先走了。”就出发往月歌那儿去了。?
☆、烟花易冷(二)
? 顺着走廊来到月歌说的房间,夏夜按响门铃。
“门没锁,你进来吧。”月歌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夏夜推门进去,看到月歌正坐在沙发上等她。旁边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瓶起开的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从之前那里搬出去后你就住这儿啊?”夏夜问她。
月歌没有答话,倒了两杯红酒,端着它们朝夏夜走近,举起一杯给她:“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姐姐?嫂子?还是董事长夫人?”
夏夜没有去接,只是不解地盯着她。
“怎么?现在连酒都不能陪我喝了?”
“你找我来,不光是为了喝酒的吧。”
月歌顿了顿,说:“的确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她将两杯酒放回茶几,轻叹一声,“就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好地清算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真的,我不想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不想再和你互相伤害了。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好好解开心里的那个结吧。”
“这样当然好啊。”夏夜诚恳地看着她,“只是,我不知道你想谈什么?该说的我们不是都说过了吗?”
“这么说,你对我是无话可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夜无力地辩驳。
月歌嘲讽地笑一声:“还是你不敢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夏森!”
看着夏夜怔住的表情,月歌转过脸尤自说道:“如果没有当年那场车祸,如果夏森没有收养我,那么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还走在各自原本的人生轨迹上,我和政浩不会分开,逸辰哥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和政浩相遇……”
月歌到现在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态度,让夏夜有些恼火:“月歌,这世上没有如果,很多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回头。怨天尤人有什么用?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至少,我们现在都拥有着各自的幸福不是吗?”
“幸福?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月歌苦笑着,抬眼望向头顶的天花板,“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啊,夺走我的一切,却让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应有尽有。也难怪你现在能这么义正言辞地对我说出这种话。”
“不是这样的!有些东西一直就在你身边,你一伸手就能轻易抓住。只是你太过于执着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却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平实温暖。”
“什么是梦幻泡影?什么又是平实温暖?这些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的说辞罢了。曾几何时,梦幻泡影也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也曾是一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平实温暖。”她看向她,眼神里有一种非常难解读的东西,“夏夜啊,如果没有你和你爸爸,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夏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月歌,我承认我爸爸是害死了你爸爸,但除此之外,我们家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你!你要清算是吗?好!那我们就来算算,这些年我爸爸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你读书他供着你,衣食住行他养着你,你生病,他没日没夜地守着你。他对你的好,有时候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妒忌。是,你是失去了父亲,可我父亲又何尝不是把本该属于我一个人的父爱分给了你!而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亲人,照顾你,爱护你,甚至亲手割爱给你!可你又对我做了些什么?一次次的欺骗,隐瞒,报复!你真的觉得只有你是受害者,觉得自己那么理直气壮吗?”
月歌怔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你说得对,夏森虽然于我有血海深仇,又何尝不是恩深义重?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让所有的恩怨到这里画上休止符。”月歌举起茶几上的酒杯,递给夏夜,“来,干了这一杯,就当是……杯酒泯恩仇吧。”
月歌的态度转变太快,让夏夜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愣了许久才接过酒杯。
月歌朝她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一仰头将整杯酒灌进肚子里。
夏夜见她这样,也只好干掉手中的一杯。
刚喝完,就听到酒杯摔碎的声音,夏夜循声望去,看到月歌的酒杯掉落到地上,她往后倒退出两步,哼笑了几声。
“怎么了?你笑什么?”夏夜显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月歌还在笑:“你知道我们刚才喝的红酒里加了什么吗?氰^化^钾!一种剧毒化合物!”她竖起食指和中指,“两分钟,只要两分钟,我们就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夏夜终于读懂了月歌眼神里那种非常难懂的东西,那些可以被称为绝望的东西甚至蔓延到月歌的整张脸庞,它们攀爬、扩散,一缕缕地辐射着夏夜。她怔怔地松开手,酒杯随之落地,她摇着月歌的胳膊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歌在她的摇晃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许绍峰想利用我明哲保身,他作恶多端,本就死有余辜。而我为虎作伥,也是罪有应得。所以,只有我死了,政浩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将他绳之以法!至于你,就当是替你父亲还债,陪我去阴间做个伴吧。”
夏夜呆呆地站立着,只觉得心里涩涩的难受。这一切,难道真的只能以这种方式化解吗?
手指渐渐麻木,喉咙里翻出一丝丝腥苦,头还有些昏沉,眼神也跟着涣散开来。
她要死了吗?以前总觉得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甚至她都还没来得及跟政浩道别。
那一头,月歌已经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没有负隅顽抗,没有垂死挣扎,她的脸上竟挂着一丝安详的笑容。
没过几秒,夏夜也倒了下去,两个人头对着头,中间隔了有大约一米的距离。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月歌侧头看向她,缓缓地出声:“夏……夏夜,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经过……这么多事,你后悔……后悔和我做姐妹吗?”
夏夜静默了许久许久,终是摇头:“我不后悔……和你成为好姐妹。如果……有来生,我只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这么多的恩怨纠葛。我只想……简简单单的……和你做一对普通的好姐妹……”
月歌两颊滑下晶莹的泪水:“夏夜,我好怀念……我们高中时在一起的日子。”
“我也是。”夏夜喘着气说,“可是……回不去了。”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行动变得越来越迟缓,夏夜卯足了劲,才握住她的手:“但是月歌,我们……还会是好姐妹。”
月歌点头,气息逐渐微弱:“永远都是……”
……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一滴地流逝,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可她们的身体除了麻痹和无力,似乎并无其他症状。
“这是怎么回事?”月歌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停在她们中间。
月歌挣扎着抬起头:“许绍峰?”
“是我。”许绍峰浅笑着,“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告诉你吧。”他弯下身,凑近了她们,说,“我提前把那瓶酒调包了,你们喝下的不是□□,而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麻醉药。”
是麻醉药!夏夜正有些庆幸不用死了。但看到许绍峰,便知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如今她们浑身麻醉,毫无反抗能力。许绍峰一看就来者不善,这下岂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怎么会知道……”月歌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她想不通怎么就让许绍峰有机可乘了,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别忘了,这房子可是我的。”许绍峰走到电视机旁,从上面取下一枚针孔摄像头,“你的一言一行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想死啊,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这么心好心地帮她找房子,原来是想监视她。那这么多天,她在家里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他看到了?月歌一阵发臊,忍不住怒骂:“许绍峰你卑鄙下流无耻!”
许绍峰玩味地笑着,蹲下来,凑到她耳边:“我希望你骂的,不是我想的那个。”
“你想干什么?”月歌惊惧地盯着他,一寸一寸往后缩。
许绍峰伸长脖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把她吓得够呛后。却转过头,朝夏夜慢慢靠近。
“我就是想看看,能把况逸辰和尹政浩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忽然一个腾空横抱起夏夜,往卧室里走去。
夏夜在他怀中疯狂地抵抗:“许绍峰你别乱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许绍峰一把将她扔到床上,吼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实施,况逸辰那个孬种居然拍拍屁股给我跑了,尹政浩又把我害到今天这副田地!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输定了?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踩在脚底了?笑话!跟我许绍峰斗,你们还太嫩了点儿!”他趴到夏夜身上,抚摸着她的腰肢,眼神魅惑地盯着她,“试想想,如果我把你要了,那两个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该会是多么地痛不欲生?这是不是比其